第十三章 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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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间，孟奇成了一个肉做的鼓，众泼皮的拳脚如鼓锤敲鼓一样落到了他的身上。众泼皮打的正是起劲，却只听“咚”一声沉闷的声响，其中的一个家伙就飞了出去，有几个一愣，其他的几个还没有发现，仍然在起劲儿地打着，紧接着，又是沉闷的一声，又一个正在打的泼皮飞起来落到远处的地面上。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打了，瞪着一双双惊讶的大眼睛望着周围。飞出去的两个泼皮一个已经晕了，另一个也哼唧哼唧地直哎哟。
好像周围没有什么超人啊，只有两个似乎不知死活的家伙站在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稚气未脱，不白也不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另一个是个中年汉子，脸色黝黑，身体健硕，活像一个山里砍柴的樵夫，可是这俩人怎么看都不像武林高手啊。这两人正是秦冲和王前。
“刚才谁谁打的我们兄弟？是不是你们两个？”其中的一个胆大的泼皮望望四周，又把目光落在了眼前二人的身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你们了？”秦冲语气里带着挑衅的意味。
“哟呵，你小子说话还挺冲啊，没断奶就出来耍横啊？”胆大的泼皮先是一惊，接着捋了捋袖子。
“王二，别跟他们废话，揍他！”站在旁边的徐林沉不气了。
“这可是你们找死啊！别说我欺负娃娃！”刚才那个胆大的泼皮，也就是王二，上前就去抓秦冲的衣领，想一把把秦冲摔在地上。秦冲左手抓住王二的胳膊，顺势一领，右手一托，王五“嗖”的一声就摔了出去，落到地上，疼的哇啦哇啦的。果然是一力降十会，秦冲心想，这才练了这一阵子的《大力经》，力气涨了可不止一倍。
“给我一起上！”徐林大声叫道。
剩下的十多个泼皮稍一犹豫，有点儿害怕，接着硬着头皮一起围了上来，仗着人多，拳头一起向秦冲二人身上招呼过来。
秦冲和王前看钱刚才泼皮石灰粉迷了孟奇的眼，所以这次两人格外小心。两个人背对背，根本不等泼皮的拳头到近前，就一拳头硬碰硬地砸在了对方的拳头上，只听得噼里啪啦脆一阵子骨头断裂的声音，有好几个泼皮已经用另一个手握着受伤的手，嗷嗷的叫起来。徐林趁乱悄悄地溜了。
接着又是一阵子噼里啪啦脆，泼皮们全部都倒在地上，捂着受伤的部位“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
秦冲二人赶紧跑到孟奇的身边。“多谢二位壮士相救！”孟奇虽然看不见，但是足够听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
“别那么客气了，赶紧跟我回家，要是晚了，你这眼睛可就保不住了！跟我走！”秦冲焦急地说道。孟奇心里一阵感动，任秦冲抓着自己的胳膊跟着走了起来。
“王大哥，你去喊大夫！”
一刻钟之后，大夫来到秦府，给孟奇用油洗了眼，上了药，吩咐了一些注意事宜，便回去了。孟奇的眼因为处理及时，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还需要养两天。孟奇怕麻烦秦冲，要走，秦冲说什么也不让孟奇离开，说怎么着也要等眼睛好利索了再离开，孟奇见秦冲诚心相留，也就暂时先住下来。
原来孟奇是个镖师，押了一趟镖从蓟州到庐州，马上就快送到了，结果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批金兵，把镖给抢了去，全队人马都被金兵给杀了，只有孟奇仗着武艺高强才逃了出来，只不过行李盘缠全都没有带着，这才一路卖艺，赚些盘缠，经过马桑镇，却不料又遇到了这些个泼皮。
“又是金兵！”秦冲抬起头来，目光看着远方。乱世果真是乱世，本来觉得在现代时竞争压力很大，若是生在古代一定可以获得很滋润，谁料想世道混乱，内忧外患，一个平民百姓想要平平淡淡地生活也做不到，秦冲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中国会有那么多次农民起义，这都是被逼的，谁不想过个好日子，谁愿意整天打仗？
两天之后，孟奇的眼已经恢复如常。“秦冲弟弟，多谢相救之恩，来日定当重谢。运镖失败，我还要回去处理赔偿事宜，所以就不耽搁了。咱们后悔有期。以后如有用得着我孟奇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秦冲给了孟奇一些盘缠，送孟奇上了路。孟奇一路奔波，披星戴月，赶回蓟州，暂且不表。
却说那徐林自从稻香街上溜走以后，对秦冲二人恨得是牙痒痒。虽然急于报复，奈何秦府不是寻常的人家，光家丁就有好几十，想要对付也不是那么容易。向来坏人都是一肚子坏水，一脑子阴招，这徐林也是一样的货色。明着不好斗，我就来阴的。这脑子一转悠，就有了一条毒计。
秦府里有个家丁，叫牛元，除了好吃懒做，倒没有什么别的劣迹，在秦府带了有两年了。这天，牛元去药铺里给秦母抓药，从保康堂药铺里出来，经过荷香街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了声：“牛元兄弟，别来无恙啊！”
牛元回头一看，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尖下巴，凸颧骨，不是徐林却又是谁，“哟，徐爷，别价，小的不敢当。”
“牛兄弟谦虚了，咱们借一步说话。”徐林往旁边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牛元有些受宠若惊，平日里下贱惯了，哪有人拿自己当颗葱，“不敢，徐爷您先请。”
“别徐爷徐爷的，叫着多生分，我长你几岁，你就喊我徐大哥吧。”说着，徐林很亲昵地用手拍了拍牛元的肩膀。
几分钟后，徐林领着牛元进了自己家，家里早已备好了好酒好菜。徐林屏退下人，摁着受宠若惊的牛元坐在了席上。“牛兄弟，老早我就想结识你了，你为人仗义，又聪明。今天你哥哥我正好有空，咱们哥俩好好唠唠。”
牛元一开始还有些拘谨，见旁边并无旁人，这好吃好喝的本性便露了出来，逐渐放开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和徐林称兄道弟起来，“徐大哥，我也早闻你的英名了，您的大名在咱马桑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我心里，您就是一代枭雄。”这马屁拍的徐林甚是舒服，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找牛元来的目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着微微有些醉意的牛元，徐林又端起了酒杯，“牛元兄弟啊，不瞒你说，今天大哥找你来啊，有点小事儿需要你帮忙。”
“呃。。徐大哥客气了，呃！但有吩咐，牛元我上刀山下火海不带挤一下眼的。呃！”牛元连打了几个酒嗝，舌头都有些大了。
“哥哥我不用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你就帮哥哥一个小忙就成。”徐林眨巴了一下狡黠的眼睛。
“徐大哥，呃！你说吧，只有我牛元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呃！”牛元本事不大，夸海口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帮我在秦府放一把大火。。。”徐林缓缓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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