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
阳光明媚，麻雀在窗外的枝头高歌一曲，门庭若市，缕缕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气色的光彩，没有风，卷帘静静地悬在那里。&1t;/p>
玖月，拉起被子，盖住全身，眼前如此平和的气氛让他难受。&1t;/p>
“快起来，吃饭吧。”&1t;/p>
“你自己吃吧，我没有心情。”&1t;/p>
洛尼，坐上床，用胳膊撑起玖月的头，“你知道吗？跟我比……你算是很幸运的了。“洛尼面露伤感，”我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年纪大了些就偷跑出来，你知道的，那些人一开始到处找你，后来根本不管你的死活……就这样，我跌跌撞撞的长大，凭着自己本事租了这个房子，上了那所高中，认识了你……你还好，跟着父亲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有爱你的姐姐，虽然脾气很暴躁……”&1t;/p>
玖月有点同情他，但是，这根本不是和他所遭遇的能够相比的，他的生活并不是像常人那样，有很多的不可思议难以言表。&1t;/p>
玖月从床上爬起来，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这样沉沦下去，什么都做不了，虽然自己目前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至少好好的活着，对！好好的活着。&1t;/p>
玖月拉开银灰色餐桌前的凳子，喝了几杯刚刚热好的牛奶，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了一块简易披萨塞到嘴里，痛快地嚼着。&1t;/p>
都忘了吧——不，不能忘，我要坚强！&1t;/p>
一旁站着的洛尼，面带微笑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玖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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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来，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人心叵测，并不是人人都表里如一，但也不能否认有些人是出于尊敬与礼貌。也许，当你浑然不知地送给朋友一个并不怎么喜欢的礼物时，朋友是非常尴尬的，有的人善于掩藏，不露声色，有的人却熟不知面露难堪，伤害了些许情感。‘行为’，说起简单做起难。人与人的算法并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更何况人的一生都有很多不得已的选择，总会伤害其中一个……那个同学！”&1t;/p>
“玖月！“洛尼细声地叫着，”老师叫你呢！”&1t;/p>
……&1t;/p>
洛尼用笔轻轻戳了戳玖月。&1t;/p>
玖月愣了一会儿，站起来。&1t;/p>
“去！站到门外面。”&1t;/p>
玖月起身，面无表情，还没回过儿神，目光呆滞地走了出去。&1t;/p>
我……我都干了些什么——不，那不是我。可是一切都那么真实。玖月低着头，呆呆地看着地板，回想刚才呆的那会儿。&1t;/p>
“嘿！玖月，你怎么垂头丧气地，我知道你很难过，这些事情需要消化，但是，生活仍是要继续地，你不能这么过下去！”&1t;/p>
“洛尼……我今晚……能去你家吗？”&1t;/p>
“……可以啊！怎么了？”洛尼略显惊讶。&1t;/p>
“我不想回去那个地方！”&1t;/p>
“我就舍命陪君子喽！”&1t;/p>
今日的太阳消失得很快，也许因为本就不晴朗的天。此时天上飘着黑灰色的烟云，没有半点星光，更别提那个月牙。街道还是灯火通明，从一家炸鸡店里扑面而来阵阵香味，洛尼一把抓着玖月，边走边说，“我太想吃了！咱们今晚就好好吃一顿吧。”&1t;/p>
“好啊……”玖月冷冷地说。&1t;/p>
“您好，请问点点儿什么?”&1t;/p>
“两份酥脆炸鸡，两份冰镇果汁，外加一份香辣鸡腿堡。”洛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1t;/p>
“你先去那边坐会儿。”洛尼给玖月指了指没人的空位，“我一会儿端过去。”&1t;/p>
玖月步履艰难地一步一步迈过去。&1t;/p>
洛尼盯着他，若有所思。&1t;/p>
“来了来了！“洛尼面带笑容，”来，啊……”&1t;/p>
“别！我自己来！”&1t;/p>
“听话，张嘴，啊……”&1t;/p>
“洛尼，你丫聋子啊！没听到我说什么！”&1t;/p>
“对不起啊！对不起！“洛尼向周围的顾客点头道歉，”你不能态度好点啊，小声一点啊，我这还不是为你好……”&1t;/p>
”不用！”&1t;/p>
洛尼一把将鲜炸的鸡腿硬生生地往玖月嘴里一堵。&1t;/p>
“我还就不信，堵不住你这张嘴!你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不依不饶的。“&1t;/p>
玖月最后还是一口一口地咬了下去。&1t;/p>
对面的洛尼默默地笑了一声。&1t;/p>
“哎呦！吃得可真饱啊！走我们回家！”洛尼隔着衣服摸了摸肚皮。&1t;/p>
洛尼搭着玖月的肩，一言不语，玖月也是。&1t;/p>
“你随便坐啊，可能有点儿乱……”洛尼一边收拾着沙上些许凌乱的衣服，还有茶几上杂乱无章的瓶瓶罐罐。&1t;/p>
“借你的睡衣用用，我去洗个澡。”&1t;/p>
“没问题啊，我睡衣多得是，就在那柜子里，你随便取。”洛尼笑了笑，“就是，把那些不好的情绪都冲走。”&1t;/p>
淋浴头喷出哗啦啦的水，从头至脚，玖月这么笔直地站着，任凭热水从皮肤上滑落，也许，夹杂了一些眼泪。&1t;/p>
“我先去睡了。“玖月沉闷的走进卧室，关上门。&1t;/p>
“嗯……我这边洗碗，完了我就去睡。”&1t;/p>
洛尼洗涑间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缓缓推开卧室的门，在黑暗中依稀见得床上的一个‘物体‘团着被子。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慢慢地坐到床上，将脚轻轻地塞到自己的被子里，看着一旁，笑了笑。&1t;/p>
突然，玖月从被窝里起来，手上拿着一把在黑暗中银光闪闪的刀子，狠狠的扎进了落你的胸膛，一边还狂笑着。&1t;/p>
不要！&1t;/p>
玖月被从教室里出来的洛尼摇了摇。&1t;/p>
“你怎么了，额头上都有汗珠。”&1t;/p>
“啊……“玖月惊恐万分，久久难以平复，“你……没事就好。”&1t;/p>
玖月抱着洛尼。&1t;/p>
“怎么啦？你咒我呢是吧。“洛尼抱着玖月，苦笑了笑。&1t;/p>
“我刚刚做了个梦，我……”玖月从刚才的拥抱回过神来，轻轻推开洛尼，面对面的看着他，“我梦到……我把你杀了！”&1t;/p>
“怎么肯能……你都是了，梦到了而已。“洛尼看着眼前傻傻的玖月，不经意的嘴角上扬，笑了一声，”你小子，站着都能睡着啊。”&1t;/p>
玖月瞥了一眼。&1t;/p>
“停！别拿我开玩笑了。”&1t;/p>
“行行行！对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吃炸鸡，反正你家暂时回不去，你就先到我家里去，明天又不上课，咱们在外面可以好好地玩一玩。”&1t;/p>
炸鸡？那个梦！对，梦，仅此而已。&1t;/p>
“那好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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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地路过街边的举世繁华，那又怎样，可惜了年少轻狂，多了白驹过隙，等待亦或是停留，消了那傲慢，退了那嘴角，走散了也罢。&1t;/p>
是我始终拒绝成长吗？&1t;/p>
玖月一路上都低着头，沉沦，怀疑自己。&1t;/p>
“社长?”几个高大的男生好奇地问洛尼。&1t;/p>
对了，洛尼是学校里篮球社团的社长，全社里最帅的男生，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睛，迷人的嘴唇，尖尖的下吧，留着刺刺的短，篮球技术也是相当了得，算是学校的一把手，女生为之着迷，为之疯狂，可这家伙没有一个看得过眼的，之前有个女生当面向他表白，他倒好，一句“我不喜欢你”，当着大家的面给拒绝了，那女生脸扑哧一下红彤彤的，捂着脸，哭着喊着跑开了。&1t;/p>
“我跟他出来吃炸鸡，对了，你们也一块儿来吧。”&1t;/p>
“玖月？“其中一个男生惊讶道，“你一直低着头，我简直都没认出来，对了，你这几天都没跟洛尼打篮球欸……”&1t;/p>
玖月根本就没有理他。&1t;/p>
“那啥，别光站着，进去喝两杯！”洛尼急忙打岔。&1t;/p>
“走走走……”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开开心心的。&1t;/p>
炸鸡店里放着优雅的音乐，整个房间干净零落，全一色白色，可能为的是凸显店内良好的环境与服务。&1t;/p>
“社长，你这几天都不来篮球社，感觉来看练球的女生都变少了。”&1t;/p>
“得得得，别拿我开涮了，赶紧开喝，堵住你这张嘴。“&1t;/p>
一旁的玖月不停地喝着酒，没有说一句话，那几个男生似乎无及顾暇他，边喝边聊，很热闹的样子，洛尼倒是时不时的往这边看看，似乎有点担心。&1t;/p>
“那么，再见了，周一见！”&1t;/p>
“1，2，3……社长哥哥，你要尽快回来社团哦!”&1t;/p>
“知道了!你们这几个家伙！“洛尼伸出拳头准备要出击的样子，不过，那几个男生倒是跑得挺快的。&1t;/p>
洛尼转过头，看着一旁垂头丧气得玖月，“我们，也该回去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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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尼打开门，按开开关，黑暗的房间顿时亮堂了一大截，地上，桌子上，沙上，干干净净的，像是被人细心打扫过。&1t;/p>
玖月换下鞋子，进入洗涑间，随随便便洗了几把脸就进入卧室，嗵一声，倒在床上，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下来。&1t;/p>
洛尼走过来，将玖月的鞋子慢慢脱下来，将他的腿轻轻地放到床上，将被子盖到他的身上，默默地在旁边看着他，笑着。&1t;/p>
不知何时，洛尼的身后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烟雾，一只白色而干净的手伸了出来，聚气成刃，黑紫色的气焰在黑暗中跳跃，狂舞，肆虐，狠狠地往洛尼的背后刺了下去，又狠狠地拔了出来，洛尼痛苦地惨叫了一声。&1t;/p>
玖月瞬间从床上弹起，但只看到了正在消失的黑色烟雾。&1t;/p>
这一刻月光洒在窗上，床上，留下创伤。&1t;/p>
这一刻鲜血流过胸膛，手臂，留下创伤。&1t;/p>
“不！”玖月撕裂般哭喊着。&1t;/p>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1t;/p>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1t;/p>
先是血泊中的父亲，再是痛苦不堪的姐姐，现在，眼前的这个过兄弟情谊的洛尼，自己身边爱着的，恨着的，这些人怎么一瞬间都要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而每次自己，都是傻傻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1t;/p>
“混蛋！”玖月流着滚烫的眼泪，“到底是谁！”&1t;/p>
方才想着要振作起来，而眼前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再次把他打到万丈深渊，这般不舍，这般伤感，这般痛苦，总也完不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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