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诡秘之森

第1章  诡秘之森&1t;/p>

        （17年8月修改版）&1t;/p>

        靡室靡家，梼杌之故；不遑启居，梼杌之故。&1t;/p>

        ——神秘的声音&1t;/p>

        &1t;/p>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1t;/p>

        晨曦，薄雾，森林一角。清脆声音打破宁静。&1t;/p>

        水潭，小岛，老树半截。粗壮枝桠横伸而出。&1t;/p>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粗鲁骂声突然响起。&1t;/p>

        肥头，大耳，肚腩高垒。胖子从噩梦中惊醒。&1t;/p>

        肚腩上端坐一诡异小人，通体灰白，四肢具形，恰似木偶，唯独不具五官，脑袋上只有三个小洞，应是眼与嘴。&1t;/p>

        骂声落下，诡异小人停下动作，直愣愣看着欧阳的脸，似是要从中看出他如何释放怒火。&1t;/p>

        欧阳双眼通红，表情扭曲。然未等他有动作，诡异小人却消失了，如同溶解在空气中，眨眼无影无踪。&1t;/p>

        “滚！给老子滚开！”欧阳一拍树身，再次破口大骂。&1t;/p>

        四周觅食的麻雀，腾地惊散，也消失在林中。&1t;/p>

        欧阳支起身体，靠在树桩上，简单的动作，也让他非常难受。&1t;/p>

        诡异小人再次出现，出现在欧阳头上的树枝上，探头看欧阳。&1t;/p>

        欧阳扬起脑袋，默默看着，诡异小人一个接一个，凭空出现，蹲满了树枝，像一排麻雀。这两天生的事情，也一件接一件浮现脑海，像一场噩梦。&1t;/p>

        欧阳喉头滚动，不再火，开声再次问道：“你们有什么目的？”&1t;/p>

        不出所料的，并没有从诡异小人那里得到答案，他们只是咧了咧嘴，无声无息，依旧只是看着。&1t;/p>

        欧阳揉了揉脸，喃喃道：“你们跟了我一天一夜了……你们究竟是什么？”&1t;/p>

        依旧毫无声息。&1t;/p>

        “我真想杀了你们，可是我办不到啊……拳打脚踢、刀削棍打、烟熏火燎，都伤不了你们丝毫，也驱逐不了任何一个……”&1t;/p>

        欧阳顿了顿，没看出诡异小人有什么变化，继续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呢？昨天我醒来，你们就在了，也是这样，坐的坐，蹲的蹲，站的站，那时候对你们还挺好奇的。我尝试着跟随你们指引的方向走，也试过朝反方向走，然而都没有特殊现。我才明白，你们只是跟着我而已。跟在我身边，模仿我的行为，如同鹦鹉学舌，还有几分可爱来着。”&1t;/p>

        更多的诡异小人出现，细枝桠已经没了空位，便索性与欧阳共处一根树枝，先是占满叶丛，然后往欧阳所在方向挤，每多出现一个，就离欧阳近一些。&1t;/p>

        “就像这样。”欧阳嘲道：“每当我停下来，你们就围在我四周，一个个凭空出现，挤在一起，将我包围，一点点向我逼近。我一追赶，你们就散开，凭空消失了，诡秘的行动方式，像是夏夜萤火虫，一个闪烁，已经在别处。”&1t;/p>

        诡异小人的队伍愈壮大，或坐或站，围绕老树，姿态万千。放眼看去，斑斑点点，将四周的绿，染成灰白一片。&1t;/p>

        “现在，是不是又要开始仪式了？”&1t;/p>

        话声刚落，之前坐在他肚皮上的诡异小人再次出现。欧阳认得出来，诡异小人形态万千，只有这一名，有着跟他一样的体形。&1t;/p>

        肥胖诡异小人盯着欧阳，脑袋扭到一个诡异角度，随即如同不倒翁般，来回晃动，出咔啦咔啦的声音。受其影响，四周的诡异小人，6续开始晃动脑袋。先是三三两两，接着连成一片，最后整个水潭都是晃动脑袋的声音。似是呼唤同伴，又似是驱逐敌人。&1t;/p>

        “对！对！就是这样！”欧阳的语气中带着火气，音调开始抬高：“这就是你们的仪式！你们召唤着什么？森林的主人吗？！先是白天，一条头长鸡冠的赤红大蛇！张口喷火，烧掉我半边眉毛！可被我弄死了，剥掉蛇皮，吃掉蛇肉。接着是晚上，五头野猪大小的饿狼，口喷风刃！在我身上留下深入骨头的伤口！”&1t;/p>

        欧阳扬了扬右手，手腕上留着四个牙印。这样的牙印，在他身上有二十二个。&1t;/p>

        “那又如何！那些狼尸还摆在乱石堆呢！看看它们下场如何！”欧阳指了指水潭边上，神情激动，“它们的血都把水潭染红！它们的肉招来苍蝇！待会！待会我就把它们都烤了！哈哈！你们召唤什么，我就吃了了什么！”&1t;/p>

        干笑了两声，欧阳静了下来。不由想到那个奇怪的梦，梦里他神通广大，还遭遇了鬼魅一般的蜘蛛夫人。&1t;/p>

        梦里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可有一个不属于梦境的声音，留下的一句话，却在欧阳脑海中久久徘徊。&1t;/p>

        那是一个威严的声音，那是一句晦涩的话：靡室靡家，梼杌之故。不遑启居，梼杌之故。&1t;/p>

        欧阳大致能理解这句话，心中疑惑却解不开。&1t;/p>

        “我的处境，是梼杌导致的吗？说那句话的，到底是谁？如果你们要召唤，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两位召唤出来！”&1t;/p>

        疑惑，以及莫名恐惧，欧阳只想快些离开这座森林。&1t;/p>

        可这一点期盼，对他有些难度。昨夜的战斗让他精疲力竭，失血过多让他此时十分虚弱。但一种危险意识让他不得不警觉起来。&1t;/p>

        “这次，你们又召唤什么东西！”欧阳吼道。&1t;/p>

        自从在这片森林苏醒后，欧阳就一直有种危机感，似是时刻被一条毒蛇盯着，欧阳认为原因出在诡异小人身上，并一直试图躲避开他们。&1t;/p>

        欧阳对此深深厌恶，但很多时候都能让他躲过危险，譬如昨天大蛇从树上蹿下时，譬如昨晚五头狼从石头后出现时。&1t;/p>

        欧阳慢慢的站起来，僵硬的肌肉拉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明显感到伤口已经肿了，给行动带来很大的不便。&1t;/p>

        “老虎？还是蜘蛛！”欧阳对不休的战斗感到厌恶，“尽管放马过来！我会走出这片森林！就算你能毁灭我，但打败不了我！”&1t;/p>

        “不管你是何方妖孽，只要我很想击败谁，就能击败谁！”&1t;/p>

        “记住！我是欧阳释厄！”&1t;/p>

        在咆哮声中，诡异小人停止摇晃脑袋，开始一个个消失。&1t;/p>

        整个水潭顿时变得格外安静。&1t;/p>

        在石头间扫视几圈，欧阳终于看到袭击者。一条大鳄，身体半掩在岩石间，恶口微张，白牙森森。&1t;/p>

        鳄鱼似乎也知道行踪暴露了，咂了砸嘴，喷着白气。慢悠悠从石后步出，展现其如舟楫般的体型。&1t;/p>

        蜥尾鬃鳄占领这片水域已有一段时间了，凭借水6两栖的优势，以及隐忍的优点，许多挑战者都倒在它迅猛的袭击、强硬的实力下，成为它的食物和沉在水底的骸骨。&1t;/p>

        昨夜的战斗它虽然没有在场，但逃不了它的感知。其实在那个胖黑熊出现在潭边时，鬃尾蜥鳄就已经知道了，并把它定为第二天的狩猎目标。血肉用来滋养它庞大的身躯，骸骨丢到深潭里，任其渐渐消失。&1t;/p>

        鬃尾蜥鳄不属于黑夜，只有那些借助群体力量的狼才会在黑夜狩猎，虽然有些顾忌狼群的实力，但蜥尾鬃鳄不屑于它们的做法。&1t;/p>

        它只会在清晨或者黄昏开展狩猎，两个动物汲水的时段，鬃尾蜥鳄是水潭的霸主，拥有选择口味的权利，天然的伪装鳞甲，使它的偷袭更神妙。&1t;/p>

        即使为血腥味折磨了一夜，但是蜥尾鬃鳄还是忍了下来，在清晨才开始施行袭击，并花了半个上午在靠近目标。它知道只要袭击成功，这头熊和那五头狼都会是自己的口中餐。&1t;/p>

        偷袭失败，蜥尾鬃鳄慢慢地滑到水中，向小岛游去。潭分阴阳，小岛为界，半深半浅，石滩为离岛必经之路，潜伏于此，是鬃尾蜥鳄的智慧。由浅水区逼近敌人，则是它的享受。&1t;/p>

        这会，欧阳才看清这条鳄鱼的全貌。阔嘴长吻，头角峥嵘，腰肥身扁。身上披甲，迥然不同，皮厚带鳞，鳞甲银灰，像龟壳般带着龟裂。尾长而厚重，滚圆如蛇。有一溜鬃毛刺刮刮，从后半身一直延续到尾尖，看着就吓人。&1t;/p>

        总体看来，这家伙更像一头蜥蜴，而不是一条鳄鱼！&1t;/p>

        看着鳄鱼在靠近，欧阳抽出短刀，戒备着鳄鱼各种可能的攻击。&1t;/p>

        鬃尾蜥鳄扭动着身体，慢悠悠爬上小岛。靠近，再靠近，它猛地起了进攻，像游鱼贴着水底，它贴着地面欺向欧阳。&1t;/p>

        看到鳄鱼没喷出奇怪的东西，欧阳松了口气。&1t;/p>

        鬃尾蜥鳄跃到空中，腰身一扭，长尾巴扫向欧阳。这一下要是扫中，定将猎物从树上扫下。只要它再扭身一咬，猎物便无处可逃。&1t;/p>

        欧阳朝枝桠末端一扑，躲开了扫击。老树老枝，经受不住欧阳的重压，以及鳄尾的一扫，整根枝桠掉了下去。&1t;/p>

        得枝桠缓冲，欧阳躲开了鳄鱼嘴，他抱着树桠在地上一滚而起，连枝带叶，扫向鳄鱼。鳄鱼正张嘴扑来，被迫咬了满嘴枝叶。&1t;/p>

        鬃尾蜥鳄并不在意，它横摆着身体，移动到欧阳侧面，再次展开攻击。钳嘴咬向欧阳，同时尾巴朝前一扫，形成夹击之势。&1t;/p>

        欧阳早已跳将开去，再次轮转树桠，丫丫叉叉的，凿向鳄鱼脑袋。奈何鳄鱼鳞甲坚硬，树枝蹦飞，树桠也断成两截，只打伤了鳄鱼的几块鳞片。&1t;/p>

        三次扑击，都被猎物躲开。鬃尾蜥鳄暂缓了下来，似是在思考对策，考量是否该动用别的手段。&1t;/p>

        活动开来的欧阳，却不打算就此罢手。他抡转树桠，当作一根棒槌，砸向鳄鱼脑袋。&1t;/p>

        鬃尾蜥鳄扭身躲开，扑近欧阳，咧开的嘴里喷出一股寒气，化作寒冰，要将欧阳双脚冻住。&1t;/p>

        欧阳大惊，这鳄鱼果然也懂得诡异攻击！当下也顾不得木棒，抽身滚到一旁。在他脚下，青草被冻成了一团冰渣渣。&1t;/p>

        攻击没起作用，鬃尾蜥鳄却不着急，既然都使用冻气了，它也不再留作偷袭手段。它挪动脚步，将树杈压在身下，夺取了猎物的武器，才不慌不忙地张开口，吐出嘴里的树枝树叶。&1t;/p>

        看到鳄鱼张开嘴，欧阳全神戒备起来。来到这破地方后，他一直吃亏在动物的诡异攻击上。先是蛇吐火，烧掉他半边眉毛；接着是狼喷风，打得他措手不及并弄了一身伤。这条鳄鱼口中的寒气，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东西。&1t;/p>

        欧阳突然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变得跟那个梦一样了，魔幻、奇异。难道那个梦预示着什么？&1t;/p>

        鬃尾蜥鳄并没给欧阳继续思考的时间，嘴里再次酝酿出一股寒气。然后欧阳就看到直呼糟糕的一幕：寒气团急凝聚，变成了冰，化作了箭矢！晶莹剔透的冰！由冰凝结而成的箭！&1t;/p>

        冰箭脱离鳄鱼嘴，朝欧阳喷了出来。冰箭的度很快，距离又近，欧阳刚反应过来，那箭已飞到面前，他下意识的伸手挡在面前。&1t;/p>

        忽然，斜里一物飞出，带着呼呼风声，擦着欧阳面前飞过，撞上袭来的冰箭，把冰箭击溃，变成冰碎散落在地上。&1t;/p>

        那物在击溃冰箭后，在欧阳面前旋转着兜了个弯，又往斜里飞了回去。&1t;/p>

        嘎啦嘎啦！&1t;/p>

        草丛间响起了一个欧阳熟悉的声音。&1t;/p>

        诡异小人回来了？欧阳的心沉了下去。这些家伙一反常态，会带来多糟糕的事情？&1t;/p>

        还没等他转过目光，一个小小的身影已跑进他的视野当中，直直的向鳄鱼撞去。&1t;/p>

        欧阳连忙凝神一看，才现来者并不是诡异小人。&1t;/p>

        那是一只像是小袋鼠的动物，两条小腿，滚圆肚子，身后尾巴摇曳。脖子上顶着的，是一个骷髅脑袋，颇似恐龙颅骨，但是没有下颔。手持着一根骨头，似人的臂骨。应该是它用来击飞冰箭的武器。&1t;/p>

        髅骷头小兽扑向鳄鱼张大的嘴，那里尖牙森森。欧阳不禁联想到保龄球，在“砰”的一声中，闸门落下，保龄球有去无回。&1t;/p>

        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同样给他不舒服的感觉，其外貌诡异，其攻击方式十分不符合体型。&1t;/p>

        欧阳停下进攻的脚步，萌生趁机离开的想法，任其鹤蚌相争。&1t;/p>

        髅骷头小兽冲至鳄鱼跟前，高高跃起，口中出“嘎啦”叫声，高举骨棒，身形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使出架势十足的劈砍，招呼向鳄鱼的脑门。&1t;/p>

        “嘭啪”的一声巨响，顿住了欧阳的脚步，他目瞪口呆，扭头看到巨鳄的脑袋狠狠地磕在地面。刚才的声音明显是颅骨被击碎了。&1t;/p>

        蜥尾鬃鳄未把小不点放在眼里，哪会想到自己会受到重创？破碎颅骨的一击，震伤了它的大脑。幸得鳞甲厚实，承受了大部分伤害，避免了大脑被震成豆腐花的下场，但也打得它眼前一黑。&1t;/p>

        不待鬃尾蜥鳄缓过气，髅骷头小兽立在其头上，又扬起手中骨头，像是擂鼓一般，“咚”的一声，鳄鱼脑袋开了瓢，飞溅出红的、白的，再次砸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命。&1t;/p>

        仅仅两击！&1t;/p>

        就轻易结束了鬃尾蜥鳄的性命！&1t;/p>

        欧阳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1t;/p>

        小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力气！&1t;/p>

        骷髅头小兽抛玩着骨棒，朝欧阳勾了勾手指。&1t;/p>

        纳尼？！欧阳再次愣住了。&1t;/p>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诡异。&1t;/p>

        欧阳脑海里，再次响起那句晦涩的话，心生敬畏。&1t;/p>

        靡室靡家……&1t;/p>

        梼杌到底是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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