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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年轻处长


  北方的冬天来得早,十一月中旬取暖季就到了,大街上已经陆陆续续出现穿羽绒服的人了。同时倒也能看到穿薄呢子短裙的时尚女性,她们的腿上甚至只穿了稍厚一点的丝袜而已。
    张蕾蕾就是这群时髦女性当中的一个。她趁星期天休息,拉着吕远去商业步行街闲逛,目标是给吕远买一件能过冬的新款羽绒服,再给自己添一双高筒的皮靴。走在路上,吕远看了看张蕾蕾裸露的双腿说:“蕾蕾,咱这双腿都让人看了一夏天了,冬天咱能不能弄条裤子穿穿?”
    张蕾蕾把一条腿抬起来,说:“让他们看去吧,又看不坏。”
    吕远赶紧把她的腿摁下来:“我的姑奶奶,咱自己家的东西还是回家自己看吧。一会儿你自己买皮靴,我送你一条裤子,这总行了吧?”
    张蕾蕾说:“你个小抠儿,穷鬼,要送就连皮靴一块送。”
    吕远说:“裤子应该有,皮靴也可以有,大不了我还穿去年的羽绒服过冬,关键是你不看好那辆雅坤特车了吗?咱俩省点,按揭把车买了。”
    张罗了好几个月要买车的张蕾蕾,一听吕远同意买车了,就扑过来在吕远脸上亲了一口说:“老公,你真好!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干脆我就不买女款的车了,直接买一个本田CRV让你开着,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本田那款越野车得二十好几万,比雅坤特贵了十多万。还是买雅坤特你开着,我看你们电视台很多人都开车,我一个公务员开不开车都无所谓,开了私家车反倒惹人议论。再说,现在我上班每天都搭夏部长的蹭车,王圣每天接部长的路上往党校拐一下,就把我捎上了,俺也天天能坐奥迪了。”
    张蕾蕾鄙夷地看着吕远说:“真没出息,搭个蹭车,看把你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他俩说说笑笑,打情骂俏地逛着街,没想到迎面碰上了戴了副墨镜的王均。自从王志恒出事,王均就没在部里出现过,据说是请假帮他爸打官司呢。王均手里捧着新买的被褥、保暖内衣,棒球帽的帽檐也压得低低的,吕远差点认不出他来。
    “你们也在逛街吗?”听见王均说话的声音,吕远才肯定面前站着的是王均。再一看,王均身后还跟了一个江浙人长相的女孩子,手里也拎着一个大大的服装袋子。
    吕远一见王均,就上前拉住他的手说:“很长时间也没见到你了,最近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王均情绪低落地说:“我爸一出事,谁都怕跟着毡粘包,全都躲得远远的,可能怕我们家的霉运沾到身上。不提这个了,阿娇,你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同学吕远,我跟你说过的。”
    阿娇过来和吕远握了握手,笑了笑就站到王均身后去了。
    吕远也给王均他俩介绍张蕾蕾,说:“这是我老婆张蕾蕾。”
    王均听了大吃一惊,说:“你这么快就结婚了吗?”
    张蕾蕾在一边插嘴说:“别听吕远瞎胡说,他穷得什么玩意儿都没有,拿什么娶我。”
    看着张蕾蕾口无遮拦的直爽劲儿,几个人全都笑了。
    吕远说:“王均,咱哥儿俩也好长时间没见了,正好今天碰上了,你朋友也在,找个地方吃顿饭吧。”
    王均说:“好啊,我们请客,说吃什么吧。”
    张蕾蕾抢过话头说:“哪能让你们请客,我听吕远说,以前同学来了都是你花钱,这回让俺家吕远也出出血。我们去吃火锅怎么样?不知道阿娇喜不喜欢?”
    阿娇在王均身后笑了笑,说:“天冷了,正好吃火锅,四川麻辣味儿的我贼拉喜欢。”
    听着她南方口音里冒出了东北土话,几个人又笑了起来。
    吕远看着大奔头、深眼窝的阿娇,对王均说:“你女朋友真不错,性格这么豪爽的南方女孩真不多见。”
    王均回过头来,用手在阿娇披肩发上爱怜地摸了两下说:“她在咱们明江医学院上的学,老想说东北话,可是味儿怎么也不正。”
    四个人去了辣财神重庆火锅店二楼的一个包厢里,点了一个鸳鸯火锅,吃了起来。
    吕远边往火锅里放着鸭肠,边问王均:“你什么时候回部里上班?”
    王均喝了口啤酒,说:“我没脸回去上班,我爸出了这么大的事,即使回部里上班,也看不到什么前途了。好在阿娇今年就毕业了,她爸爸正花钱给我往温州附近办调转手续。如果办不成,我就只好辞职,到她爸工厂里打工去了。”
    听到这句话,阿娇故作生气地瞪了王均一眼,说:“什么打工,打工,说得那么难听。我爸有好几家服装加工厂,也买了好几个门面店铺,我又没有哥哥弟弟,将来还不都是你的。”
    王均笑着对吕远说:“看到了吧,我现在是他们家的上门女婿。我老爸虽然现在名声很臭,可他毕竟是我老爸,给我干过很多好事,阿娇在医学院上学的事也是我老爸办的,要不凭她自己,什么学校都考不上。”
    阿娇不服气地说:“要不是你爸和我爸俩搞阴谋诡计,我现在都在加拿大留学呢,还能认识你这个东北山炮。”
    阿娇这一席话,让这四个人又笑起来了,气氛立刻就好了很多。
    张蕾蕾很喜欢阿娇,从火锅里夹了一块鸭血放在阿娇的盘子里,说:“阿娇,你看他俩,念的是名牌大学,可下场怎么样呢?一个要上浙江给你家当上门女婿,一个在明江市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眼看着也快成了我们家的上门女婿,你说学习好有用吗?”
    吕远和王均互相看了看,端起杯来碰了一下。吕远总结道:“都说知识改变命运,咱俩的知识把咱俩都改变成了上门女婿,哎哟,你瞧瞧咱哥俩这个命啊。”
    张蕾蕾也端起杯和阿娇碰了一下,说:“知足吧你们,没有知识,你们连上门女婿都当不成,还不知道在哪个小县城里混呢。”
    王均喝干了酒,说:“张蕾蕾说得对,我老爸要不是考上大学,分配到明江市当了官,我现在还是农村户口。”
    说到这里,吕远突然想起来没问王均妈妈的事,就添了一句:“你妈妈现在身体还好吗?”
    王均说:“能好的了吗,头发都白了,单位给她办了内退手续,我这次去浙江的事定了,我就把她带走。可她不愿意走,非等我爸判完刑,定下来在哪个监狱之后,才能跟我走,这几天我和阿娇正劝她呢。”
    王均的话让酒桌上的气氛有点压抑,吕远感叹地说:“王均,你要多保重,我感觉你不如进商海扑腾扑腾,出路更宽一些。”
    张蕾蕾从火锅里夹起涮好的肥牛喂到吕远的嘴里,说:“把你的嘴堵上,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咱们都还年轻,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王均也端起酒杯来,说:“大家一起干一杯吧,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再见面就不容易了。我下午和阿娇要赶到春都市去,给我老爸送东西,天冷了,也不能让他冻着。”
    吃完饭,看着王均和阿娇消失在商业步行街尽头,吕远突然觉得很无聊,意志有些消沉,就对张蕾蕾说:“咱们今天别逛街了,我突然有些不舒服。”
    张蕾蕾亲密地挽起吕远的胳膊,说:“老公,别闹心了,这结果也是他们自找的。我知道你心情有些惆怅,那咱们就早点回家上床去,我好好给你治治。”
    “要是上床就能治病,那还要医生干什么?”吕远看着毫无心机、满脸阳光的张蕾蕾,心里突然出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将来自己万一和她分手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样像傻大姐似的,不知忧愁和伤心为何物。
    日子转瞬即逝,又一个春节到了。王均也办好了调转手续,把关系暂时落到了温州市一个区**的办公室里。
    他临走前,给吕远打了个电话,说:“吕远,临走时有些话我要提醒你,听不听都在你了。你现在在部里的身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你人属于干部科,却被部长当秘书在使用,走哪儿带到哪儿,看起来是被重用,但大家私下里还是会有些议论,毕竟部长是个女的,她对你有点太好了。现在我走以后,秘书处空出来一个位置,我想你最好还是过到秘书处这边来更好一些。”
    这句话的确击中了吕远的软肋。他想,最近我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对我有看法,其实那些人还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王均的话点醒了自己,关键就在于名不正。过了春节,真得和夏部长提一提,要么转到秘书处去,要么就干脆辞去部长秘书这个活儿算了。
    张蕾蕾要结婚,也是吕远很闹心的事。前一段时间,他把自己攒的两万元钱给了张蕾蕾,再加上张湘夫妇的赞助,吕远的父母也给拿了两万块钱,张蕾蕾把雅坤特车开家里来了。她对吕远说:“干脆咱俩结婚算了,这样,你搬进我家来住,早晚上班我也好开车接送你。”
    可吕远实在没有结婚的思想准备。他知道,自己买不起房子,父母手头也没有多少积蓄给自己用,结婚住到张蕾蕾家里,实在让人抬不起头来。就对张蕾蕾说:“干脆春节你开车我俩去接我爸我妈过来,先搞个订婚仪式,你看怎么样?我觉得咱俩明年再结婚更合适。”
    张蕾蕾撅着嘴,有些不高兴,可她看见吕远紧锁的眉头,也就只好同意了。可她又附加了一个条件说:“老公,车买回来光我自己有驾驶证也不行啊,你是不是该报名考个证了?”
    吕远为难地说:“夏部长天天带着我不是开会就是下乡,我哪有时间去学驾驶啊。”
    “那还不好办,我找人给你花钱在下面的县里买一个驾驶证,你跟夏部长下乡的时候,抽空让王圣教你开车不就行了吗。”
    吕远想了想,答应下来。
    春节前走访慰问老干部和贫困户的时候,把吕远忙得够呛,他跟在夏部长身后,和王圣一家一家地送油、送面、送红包,经常累得气喘吁吁的。
    夏鸿雁看着脸上沾了白面的吕远像个京剧里的丑角,就用手给他擦了擦,关心地跟吕远开着玩笑说:“没想到吧小吕,跟部长可以吃香喝辣的,可也有吃苦受累的一天啊。”
    吕远看见王圣去发动汽车去了,就站在老干部比较集中的望江小区门口,跟夏鸿雁说:“夏部长,我最近觉得当初没听你的调到秘书处去是不对的,我身在干部处,却整天做的是你专职秘书的活儿,确实是名不正言不顺,老得顾虑别人的看法。”
    夏鸿雁盯着吕远的脸看了一会,说:“你的顾虑是对的,光想着用你很顺手了,别的方面没考虑到。不过,我想我是部里的一把手,这些人还不至于瞎议论,你不要在乎。等春节后,我要调整一下部里的人事安排,到时候你就知道该干什么去了。小吕,你今年是不是都28岁了?”
    “部长,我都29了,周岁是28。”
    “哦,我听说你正和宣传部张部长的女儿谈恋爱呢,差不多的时候就结婚吧。”
    “部长,我要事业没事业,要房子没房子,哪有脸娶人家的闺女啊。”
    夏鸿雁走过来,给吕远拍了拍衣服上背大米留下来的**,小声说:“别着急,你什么都会有的。”
    张蕾蕾虽然各种办法都想遍了,春节前也没能把吕远的驾驶证办下来。吕远虽然也偷空和王圣学了几天车,可还是很不熟练。
    年三十的前一天,张蕾蕾和吕远要开车到久安县去过年,张湘夫妇说什么也不放心,最后,干脆一家人全上了车,到吕远家过年去了。
    吕四骥被拉着年货过来的张蕾蕾一家弄了个措手不及,他赶紧联系县里的宾馆,想把张湘他们安排到宾馆去住。可是张湘却不同意,他说:“我们这次来,就想过个热热闹闹哜哜嘈嘈的春节,干脆去超市买张大床垫,晚上在客厅里打个地铺就行了。”
    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两对老两口都睡到了卧室里,吕远和张蕾蕾在客厅里睡的床垫。这种安排让张蕾蕾很是生气,她和吕远既不敢脱衣服,又不敢有什么太亲密的举动,因为几个老人不时从卧室里出来去卫生间,好在只是两个晚上的事。到了初二,张蕾蕾全家就去省城看姥姥去了。
    久安县过年的气氛比明江市要浓郁很多,除了噼啪作响的鞭炮声以外,大街上也到处是扭秧歌的人,锣鼓声吵得在屋里说话都听不清。四个老人吃饭的时候,专门谈了吕远和张蕾蕾订婚的事。吕远的妈妈钱萍从手上撸下来一个老式的马镫金戒指,递给了张蕾蕾作为订婚礼物。
    吕远看着张蕾蕾犹犹豫豫不想往手上戴,就开玩笑解嘲说:“蕾蕾,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这个金戒指是我奶奶传下来的,你翻过来看后边,还打着足赤的印章呢,绝对是纯金的,不信你用牙咬咬就知道了。”
    这一句话把张蕾蕾逗笑了,她撸下手上的白金戒指,很乖巧地说了声:“谢谢伯母!”就把那个老式金戒指戴到自己手上了。可是戴上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头太细了,一夹菜这个戒指就往下滑,一不小心就掉到了猪肉血肠炖的酸菜汤里,窘得张蕾蕾满脸通红。
    吕远用筷子夹出戒指,说:“妈,你给想想办法,蕾蕾的手细得跟麻秆一样。”
    钱萍拿过戒指,训斥吕远:“不许胡说,蕾蕾的手长得多好看,这个戒指有点大了,一会我找点红线缠一缠就好了。等你们明年结婚的时候,我再给蕾蕾买项链和耳环。”
    吕远眨了眨眼睛,诙谐地说:“那不就把蕾蕾打扮成地主婆了。”
    八天的春节长假,就在这闹闹哄哄的吃吃喝喝里结束了。
    吕远到部里上班的第一天,就在走廊里碰到了正往各处室送文件的处长佟宽新,佟宽新走过来跟吕远握了握手说:“祝贺你!”然后笑了一下,就继续敲其他处室的门去了。
    吕远没搞清佟宽新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当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才发现一份明江市委主任部关于人事任免的通知,吕远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上面写着:秘书处副处长。这个任免文件里面还包括另外三个被提拔为副处长的老同志。可吕远的心根本不在别人身上,他激动得心跳加速,眼看着处里其他同志都要来上班了,他赶紧去了趟卫生间,缓解一下自己过度兴奋的情绪。
    从卫生间出来后,他敲开了夏部长办公室的门,可他看见夏鸿雁和权副部长正在商量什么事,就悄悄地退出来了。可他不想回干部处自己的办公室里去,怕处里的同志问东问西的。
    刚到部里不到三年,年龄也没过30岁,就被提拔为副处长,这速度是很惊人的。他一面高兴,一面又忐忑不安地担心别人的非议,就压抑着既兴奋又紧张的情绪,走出了市委办公大楼。
    吕远在院子里点了一根儿烟抽了起来,借此缓解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他不想碰见熟人,就躲到了离楼门很远的一棵柏树下面去抽。可他没想到的是,坐在奥迪车里的王圣早就看见他,大老远跑过来对他伸手说:“吕处长,你提拔了,也得给兄弟表示表示。”
    由于经常跟王圣在一块儿,开玩笑是他俩打发时间的固定方式,吕远随手就把兜里的半盒长白山拍到了王圣的手里,说:“没好烟,就这个,爱抽不抽。”
    王圣看见手里拿的是5元钱一盒的长白山,随手就扔到地上,从自己兜里掏出红塔山来,递给吕远说:“记住了,我亲爱的吕处长,以后抽烟不许低于这个档次,每包也就贵个两三块钱的事。”
    吕远没理王圣那个茬儿,弯腰又把长白山捡起来装兜里,说:“别瞎捣乱,你老婆孩子都有了,我还得省钱娶媳妇呢。”
    王圣听完嘿嘿笑了几声,说:“吕处长,你想不想听听你怎么被提拔起来的?”
    吕远瞧了瞧王圣,他不想让故作神秘的王圣占了上风,就含糊地说:“不用想也知道,夏部长定的。”
    “错误,告诉你个实底,其实你的提拔是权部长极力推荐的。年前,我开车跟夏部长和权部长去党校,参加一个非党积极分子培训班。在车上,夏部长说把你放在干部处又兼着她的秘书,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利于部里各部门的明确分工,权部长就说:‘这好办,直接把小吕调到秘书处,提拔成副处长,不就捋顺了。’夏部长当场就说:‘这个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呢。等找时间咱们在部会上研究一下,你提出建议,大家没意见,就这么定了,也顺便再解决一下工作资历长的同志担任副处长的事’。”
    王圣边说边拉着吕远往奥迪车里去。坐进车里后,王圣恭维吕远说:“这回你吕处长是咱们部里最年轻的副处长了,你可得多关照我。”
    吕远笑着说:“哪能呐,不过,你还得抽空帮我把车练会。年后,我可能就拿到驾驶证了,不会开车太不方便了,光有证不会开,当马路杀手也不是个事。”
    “那没问题,我看你在下边抽烟,是不是觉得自己提拔得太快了,有些不好意思了?哥们告诉你,你有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夏部长信任你,提拔你,你还不能大胆地当你的副处长去?”
    吕远看着王圣,很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脸红。他想,我还没有一个司机看问题看得明白,对,那么在乎别人的议论干什么,我又不是花钱买的官。想通了这点,吕远就深吸了一口气,说了声:“王圣,还是你问题看得透。”然后,抓过王圣手里的红塔山烟,推开车门回到办公楼里去了。
    等吕远回到干部处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桌子和椅子加上电脑都不见了。他知道,已经有人帮他把这些东西都抬到秘书处副处长的办公室里去了。他故作镇静地跟干部处的人打了声招呼,每个人桌上扔了一根香烟,就去那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了。
    吕远的新办公室是和秘书处的另一个副处长罗蕊共用的,两个人的办公桌面对面。罗蕊今年三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有点儿胖,人很是和蔼,她丈夫是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她很自然地和吕远握了握手,说:“你还不愿意到我们秘书处来,这回非来不可了吧?”
    吕远笑了笑,客气地说道:“我年轻,工作不熟悉,以后还请罗姐多关照。”
    “得了吧,我看部里将来就数你前途最敞亮,等你当了大领导,别忘了给我找个好地方养老就行了。”
    俩人正说着,吕远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是夏部长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一下。吕远刚进门,夏鸿雁就开玩笑地说:“吕处长来了,快请坐!”
    吕远尴尬得脸都红了,对夏鸿雁说:“谢谢你,夏部长,不过,我是不是提拔得有点快了?”
    夏部长严肃地对吕远说:“你千万别这么想,提拔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是部里领导班子集体研究决定的。你不要东想西想,好好干工作就行了。以你的才华和能力,是完全胜任的,别忘了,你还是咱们市抗洪抢险的英雄人物,那时候就有人提议要给你安排职务,结果你病了,休息了一段时间。我过来当部长,把你调过来当秘书,也是为了考察你,看看你的病到底好了没。现在你的职务提升是顺理成章的事。前两天,我在网上看到有好几位跟你一样年轻的干部都被提为县长、市长了,你以后也有可能被派到基层去独当一面,所以你要增强自信,磨炼心理素质,做好准备。不过,眼下你虽然是副处长,可我的秘书工作你还得兼着,没意见吧?”
    吕远用手挠了挠头,说:“我很愿意跟在你的身边,这样我才能长见识,进步得快。”
    夏鸿雁拿眼睛瞥了他一下,说:“你想得美,我也不会在组织部干一辈子,早晚有一天,你还得靠自己。现在,你需要学会怎么当领导,去掉你身上的一些书生气和多愁善感的文人毛病,怎么说你也是个老爷们儿,年轻时身上有这些东西是很有魅力的,可年龄大了以后,男人还得靠果断、干练、能控制局面赢得尊重。这几天,我尽量不带你出去了,你先熟悉熟悉秘书处的工作,过一段时间,你再跟着我,你看怎么样啊?”
    吕远心里充满了对夏鸿雁的感激,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就端起了暖水瓶给夏鸿雁沏了一杯茶水,然后回自己办公室了。夏鸿雁坐在沙发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没再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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