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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大战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达到百分之五十可正常阅读,请支持正版!  现在,柳满红不想骂了,  一拖女儿的手,“睡觉去,气得咱肚子疼,不划算。”

        叶二妞终究是没有去上工,叶家老太太知道了,  守在夹道上骂了一上午。

        老太太却不知道,叶悠悠翻窗户到了花妮家,然后从她家大门走了。管你老太婆骂啥,都是浪费自己的口水。

        两个小姐妹去山里摘着了几颗野果子,坐在山脚下头用溪水洗子一人一只啃了起来。虽然酸的倒牙,  但仍觉得是美味,小口小口嗫着吃。

        “啥,  纺织厂招人,初中学历,那我姐行啊。”花妮一下子兴奋起来。

        “让你姐试试去呗,  你爷不是在城里认识人吗?该走动就得走动,  当工人多好啊,以后吃供应粮。”叶二妞给她分析,只说的花妮热血沸腾。

        这个年代,  消息闭塞,  特别是农村,  不刻意去打听,很难知道外头的事。花妮显然也明白这个消息的重要性,抱了抱叶悠悠,“谢谢你,肯告诉我们这样的好事。”

        这种好事,是有竞争的,知道消息的人,谁不是藏着腋着,生怕多一个人知道,就轮不着自己了啊。也只有叶二妞傻呵呵的,肯告诉他们。

        花妮犹豫了一下,偷偷告诉叶悠悠,“你知道那个高大朋为啥缠着小媛姐不。”

        “为啥?”叶悠悠特别想捏一下花妮的脸蛋子,这丫头忒可爱了。告诉她一个秘密,她就非得回报你一个,不然就好像对不起人似的。

        “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啥时候瞎说过。”叶悠悠拍着胸脯保证。

        “清水镇上的供销社,有一个招工的指标,但是只要高中学历。知青也可以去,不过得村支书写信保举才行。他想参加这个考试,就得小媛姐她爹同意。”

        “那村支书能同意吗?”村支书自己都有好几个儿女呢,不过有高中学历要求,这能咔嚓过九成的人。

        “谁知道呢?反正高大朋已经在和小媛姐谈婚论嫁了。”要是娶了村支书的女儿,那村支书不写信保举他还能保举谁。

        花妮说到这里,眼里恨恨的,嘴角不停的往外撇。

        “高大朋是不是追过你姐。”叶悠悠忽然就反应过来了,难怪花妮每回提到高大朋都气得直哼哼呢,敢情是始乱终弃的渣男啊。

        花妮一脸震惊,急的几乎快哭了,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漏了嘴,可是她答应过姐姐,不能说的。

        “别怕别怕,不是你说漏了,是我自己猜出来的。”叶悠悠一看就知道花妮在想什么,她真是个十分简单纯粹的小姑娘。

        听到不是自己说漏的,花妮这才拍了拍胸口,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叶悠悠,“你怎么猜到的,太厉害了。”

        叶悠悠心想,你要是也看过上千本言情小说,没准比我反应的还要快。

        嘴上却不谦虚,“当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最后,真相只有一个。”

        嘴里当当当还配了乐,笑得花妮差点岔了气。

        等他们回了村,就听见村里的广播传来村支书中气十足的声音,“通知,通知,生产大队最新的政策,响应党的号召,消除文盲,新一轮的识字班从今天开始开班。时间晚饭之后,地点谷场。希望大家踊跃参加,争取早日摘掉文盲的帽子,共同建设新中国。”

        “识字班真的开始了,太好了,我们晚上一块去。”花妮开心极了,不停的摇着叶悠悠的手,兴奋的都快蹦起来了。

        叶悠悠回去的时候,老太太早就走掉了。做好全家人的饭,叶悠悠翻出自己的练习本和铅笔,这些都是姥姥给她准备的。

        等爹妈下工回来,她想让柳满红也跟着她去听课。柳满红才三十出头,放在她那个时候,这个年纪还在自称我们女孩子。再说还有不到十年功夫,国家就会生极大的变化,如果识字,别说机会,就是她的人生也会丰富很多。

        柳满红却并不想去,她累了一天,只想好好喘口气。

        叶悠悠见说不动她,也不勉强,和花妮结伴去了谷场。

        花妮也带了笔和本子,都是她姐姐以前用过的东西。还俯在叶悠悠耳边,告诉她,“我跟我爷还有我姐说了,我姐可高兴了,我爷叫我好好谢谢你。他们明天进城,肯定要给你带好吃的。”

        “我分你一半。”叶悠悠忍着笑承诺。

        “嘿嘿,我就是这么一说,才不是要分你的。”花妮扭捏了一下,又跟她保证,“以后我有好吃的,也分你一半。”

        “行,那咱们说好了,可不许赖。”

        “谁赖谁是小狗,来,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花妮急了,伸出手不由分说跟她拉勾。

        大拇指最后还要互摁一下,就象是给承诺加盖一个印章。

        谷场上稀稀拉拉几个人,端着小板凳过来,一个穿着白衬衫蓝裤子的年轻人正跟村支书说着话。知青里头十个有九个都是这样的打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叶悠悠就是能肯定,这个人是辛墨浓。

        “辛老师。”叶悠悠离得老远就喊了起来。

        果然,他转头了,清清爽爽的模样,一双狭长的眼睛,内敛而深邃。仿若有流星划过,盛满细碎的光芒。

        “二妞来了,这是你一起的小朋友吗?”辛墨浓摸摸她的头,眼睛微弯着,虽然十分友好,可是叶悠悠总觉得,比起上回,他的身上似乎缺了一点什么。

        “我们才不是小朋友,她是我的好朋友花妮。”叶悠悠有点沮丧,垂着头。花妮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拉着她占了一个极好的位置。

        辛墨浓看着小姑娘,似乎,她有点不太高兴呢。

        村支书看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开始了冗长的演讲,然后才介绍了今天的老师,小湾村的知青辛墨浓,辛老师。

        辛墨浓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问了每个人的名字。

        第一堂课,学写自己的名字。这一下,倒叫许多抱来观望的人产生了兴趣。就算再懒的人,也愿意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关键是辛墨浓不仅写,还会告诉大家,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

        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欢笑声不断。听到好的含义高兴,听到好笑的含义更高兴,叶二妞和花妮分别写下自己的名字,想听听他怎么说。

        “不管是妞还是妮,代表的都是可爱的女孩子。”辛墨浓在笑,不管多土气的名字,到了他的嘴里,都能让人觉得,这分明是长辈用心取的充满了美好祝福的名字。

        花妮捂着自己的脸,她的脸都红透了,同时也乐坏了。长这么大,上哪儿听到有人称她为可爱的女孩子啊。原来,自己的名字是花朵一般的,可爱的女孩子。

        就连二狗子都成了忠诚的,又永远恋家的男孩子。

        叶悠悠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样子,辛墨浓的脸皮比她想像中厚多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喜欢辛墨浓,幽默风趣知识渊博。

        第一天的识字班,圆满成功,大家伙儿不仅坐到最后,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村支书也很满意,这小伙子可真是个人才,比自己闺女看中的那个强。有些遗憾,要是这小伙子下放到叶家村,说不得就是一桩更好的姻缘。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自己闺女可是非高大朋不嫁。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大家伙记得过来。”辛墨浓下了课,还给大家鞠了一躬,真正是讨人欢心。

        辛墨浓和村支书寒暄完便没现小姑娘的身影,想来她已经走了。心里蓦然有些空落落的,转头骑上自行车,车后座上坐着和他同来的一个知青,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叶二妞从人家的房檐下头转出来,失落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他说的没错,自行车,人人都是这么坐的。

        “二妞,你干什么呢?”花妮不解。

        “没啥,咱们赶紧回去,告诉你哦,城里可好啦……”叶悠悠吧啦吧啦几句,立刻就吸引了花妮的全部注意,将刚才的疑问甩到了脑后。

        第二天,识字班换了昨天坐在辛墨浓自行车后座的姑娘,而同来的知青,则是和叶悠悠有过一面之缘的大青子。

        大青子压根没从这么多人当中看到叶悠悠,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不时低头踢踢石子,又或者仰头看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女知青自我介绍叫作胡美丽,人也的确长的很美丽,二八年华青春正好,拿着小学课本开始给村民上课。

        看到换了人,有人已经不客气的喊,“为啥辛老师没来。”

        胡美丽脸上有些挂不住,仍然耐着性子解释道:“好几个村都在办识字班,咱们是轮着来。”

        村民倒也没再说啥了,就是心里有点可惜了,还是昨天那小伙子招人稀罕。

        胡美丽有着长的好看的女孩子们的通病,就是不太爱搭理人。课堂上一点互动都没有,也不管下头的人记没记住,拿着课本就是一通讲。

        第三天,再来的村民就只剩下昨天的一半了。这回换了大青子,他大名叫程青和,当他眼睛往下头一扫的时候,一下子和叶悠悠的眼睛对上了。

        大青子当时就撸了袖子,“好哇,可给我找着了,原来你是叶家村的人。”

        “不能算了,这伤是谁打的。”叶悠悠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已经是柳满红第二回受伤了,上一回,她听柳满红的没去计较,但这一回,她不忍了。

        “闺女,你听我的,听我的,我没事,一点也不疼,真不疼。”柳满红紧紧抱着女儿,生怕她挣脱出去,一个人去找叶家叫板。

        他们那一家不是人,都是畜牲。他们会对女儿下死手,她不能让女儿去吃这个亏。

        “不说没关系,那这伤就算在我爹头上。走,咱们找人说理去。”叶悠悠挽住柳满红,扶着她站了起来。

        “找谁,自家的事,还能找谁,可不能让你姥姥知道。”柳满红以为女儿要去小湾村告状,赶紧拦着。

        “咱们村难道没有妇女主任?要是没有,镇上总该有吧,镇上没有,市里也该有。”

        “有,咱们村的旺儿媳妇周琴就是妇女主任。”花妮把叶悠悠的背篓拿来,扶住了柳满红的另一边胳膊。

        “找她干啥子。”柳满红不肯,“丑死了。”

        “妈妈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对吧。”叶悠悠明白这意思,柳满红并不是嫌自己伤了脸变丑了。

        而是觉得这是自己家里的事,说给别人听是很丑的事,会显得她特别无能,连家事都处理不好。

        “不然呢,今天打你,明天就能来打我。他们控制住我爹,今天能写五十块的借条,明天就能再写一百块的借条,妈妈不会以为这些钱是他借的,就该他一个人还吧。这是我们全家的债务,如果他还不了,就得妈妈来还,还有我来还。”

        “怎么能这样。”柳满红急了。

        “所以,妈妈还要和他过下去吗?”不是叶悠悠心冷,是她深知,想要活的好,就必须远离极品。

        如果柳满红还要和叶贵纠缠下去,恕她不能奉陪。她人小力弱,身份上又是叶贵的女儿,叶家想要对她下手,几乎处在天然的优势,而她是劣势的不能再劣势。

        而叶家,叶悠悠觉得,就算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的行为,都不为过。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满红慌了,就连女儿也希望她和叶贵离婚吗?

        “我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如果妈妈不想离婚,就把我过继出去给舅舅,我跟着我姥姥过。反正我不想下地挣工分替别人还债,也不想到了年纪被叶家象卖货物一样卖出去。如果妈妈愿意离婚,我选择跟你一起生活。”

        但是无论怎么样,她都没办法再在叶家生活下去了。叶贵的不确定性,就象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爆炸,将你炸的一脸懵逼。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给炸没了。

        “这孩子你说啥,这是啥话。”柳满红惊呆了,不敢相信女儿所说的。

        “妈妈。”叶悠悠看着她,目光坚定。

        花妮从未见过二妞的这一面,顿时有点傻了。

        她能感觉到,似乎有了不得的事正在生,如果再过二三十年,回忆今天,花妮可能会说帅呆了,酷毙了。

        但现在的花妮还不会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觉得二妞这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劲儿,直冲脑门,让她觉得莫名的痛快。

        “我不过了,不过了。连闺女都不怕,我怕什么。现在是新社会了,不用你爹,妈也能养你。”柳满红看着女儿,一时冲动的做出了影响自己人生的,最大的一个决定。

        日后的无数年里,她会无数次的回忆今天,庆幸自己当初敢于跨出这一步。

        “周主任,你是咱村的妇女主任不,管不管事。”柳满红既然有了决定,就不再退缩,放下手,露出半边红肿还渗着血丝的脸,直接冲到了村子里办公的地方。

        谷场的后头一排,就是村子里的办公地点,村支书一个屋,其他人共用一个屋。

        周琴听到声音赶紧把柳满红接到屋里,“唉哟,这脸怎么了。”

        她当然知道叶贵家两口子干仗的事,这种事村子里常有,闹得厉害了她会出面劝劝和,闹了就算的,人家不来找她,她也不会主动上门。

        象柳满红这样的,她也见得多了,让她这个妇女主任当说客,让男人下保证不许再动手呗。

        “我要离婚,这日子过不了了。孩子归我,你说说咋办手续吧。”柳满红是个直性子,说了要离婚就大喇喇的说出来,半点也不懂拐弯抹角的事。

        一下子把周琴说愣了,“啥,你要离婚。咋能这么大心呢,叶贵有错,我叫他来给你认错。这日子哪能说不过,就不过呢。”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我不过了。”柳满红有越说越崩溃的迹象,叶悠悠知道她撑不住了,赶紧拦住她。

        “周主任,我爹背着我妈在外头借钱给我爷奶,我妈找他说理去,结果你看看我妈的脸,就是这个下场。还有上回罗家的事,公安局都来了,你们也知道是咋回事了。我才十五岁,他们就敢下手,我妈是担心,这么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她下地去了,我就在家被他们给害了。”

        “这孩子,怎么可能呢?”周琴有点不屑,这孩子说的也太玄乎了。

        “怎么不可能呢,上回如果不是我逃了,周主任觉得会是个啥结果。”叶悠悠看周琴有和稀泥的意思,也来了脾气。

        扭头对柳满红道:“妈,这儿的妇女主任不管事,咱们上镇上说理去。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个说理的地方。”

        周琴一听这话,这才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这孩子,脾气咋这么破呢,我说了不听吗?这不是还得调解呢。”

        “那你把我爹和借了钱的那家人找来,这事得说清楚。打人是一码事,借钱是另外一码事,我妈要求离婚是单独一码事。咱们一码归一码,一件件说清楚。”叶悠悠见周琴急了,心想这就对了,还以为你真不在乎这个身份呢。

        妇女主任是村子里的人选的,上级领导拍板定的,不算公职,也没有固定工分。但是人家跟领导走的近,上头有啥风吹草动文件精神,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就算没钱拿,也是一堆人抢破了头想当。

        他们这一说话,把在隔壁的村支书也招来了,他现在是看到叶家的人就头疼。当然是特指叶悠悠他们家的这个叶家,半村人都姓叶呢,村支书自己也姓叶。

        他们这几天正在一块合计事情,不然也凑不到这么齐。平时也一样要下地干活的,没想到刚凑到一起,叶家又出妖蛾子了。

        一听是夫妻干仗的破事,村支书就没兴趣了,“我跟会计核一核上个月工分的事,你们好好谈。”

        说着叫走了跟周琴一个屋的会计,把地方腾给他们用。

        周琴无奈,用村里的大喇叭通知叶贵和借钱给叶贵的人到村里的办公室来一趟。

        被借了钱的人家是叶贵本家的堂叔,这会儿夫妻俩都是一脸晦气。男的埋怨女的,“借条都打了的事,非被你整出这么多麻烦事来,男人在外头的事,老娘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不管,由得你闹,咱们这个家都得败。五十块不是个小数,你倒好,一句不问就借了。叶贵媳妇都不知道咋回事,你说叶贵这是干的啥事。”

        叶老叔叶老婶一块往谷场去了,叶贵也从家里走出来,默默的跟到了叶老叔的身后。

        “旺儿媳妇啊,这是咋说地,咱借钱还借坏了啊。”叶老叔看到柳满红在这里,心知是来说借钱的事,抢先一步了问。

        “借钱的事,我和我妈都不知道,这钱也没花在我们身上,更没花在我们这个小家的身上。所以就是叫两位长辈来说清楚,以后还钱的事,找我爹就行,不与我们相干。趁着周主任也在,就当是作个见证。”

        叶悠悠也不指望别人了,省得越说越不明白,干脆自己说了个清楚。

        叶老叔一听,倒也明白,很是干脆道:“这没啥,钱是叶贵借的,签字按手印的也是他,以后我只找他,不找别人。”

        叶老婶还当是啥事呢,听了这话,倒是笑了,“一家人还能算你的我的,叶贵以后挣了钱是不是你的啊。”

        柳满红没有笑,“叶贵挣钱也是给他娘,和我没关系,我和他以后都没关系了。”

        “呀,这是咋说的,咋叫没关系了。”叶老婶一听就知道有事,干脆坐下来,不准备走了。

        村子里的人都这样,看别家的热闹就跟白捡的大戏一样,怎么舍得走。

        周琴也没赶人,反正接下来是批/斗叶贵加劝和,多个女人,绝对是多个生力军。

        果然,周琴先制人,“叶贵,你这就不应该了,看看把满红打的,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怎么能动手呢。”

        “确实不应该,男人有力气就该用到田里去,打女人算咋回事。”叶老婶果然帮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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