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落红无情(五)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天旭的宫殿。虽然虞城的景观震撼而神圣，但因为满目的白色导致了神天兵他们审美疲劳。

        白叶一路上都很安静，不像是天庭的天兵偶尔会和他们搭话一样。嘛，不过这是不能强求的。

        所幸神天兵天兵的性格也不算开朗好动，如果换成剑侠客或者羽灵神的话，说不定会被逼疯呢。

        在心里想着很失礼的问题，两人神情严肃地可以让活泼好动者望而生畏。白叶带领他们走进了宫殿的大门，而在大6两旁的黄色小花是他们一路走来除白色以外唯一见过的颜色了。因为好奇，初来乍到的二人不禁多看了两眼。

        此时，天旭迎面向三人走来。

        “王。”白叶微微低头，右手握拳放在心脏前。

        “嗯，你先退下吧。”天旭点头示意，他的面容隐藏在白色兜帽之下，看不见表情。

        “是。”白叶维持着这个动作倒退，等过了一定距离后才转身离去。

        “那么两位，请吧。”天旭微微侧身，让出了一条道。

        神天兵已经从之前白叶的反应中明白了天旭在虞城中身份之尊贵，但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舞天姬有些迟疑。

        天旭明明是这里的主人，可他却这么毕恭毕敬地对待我们，比起主人却更像是接待客人的管家。

        这是为什么？

        应该不是埋伏。

        是他故意隐瞒还是……

        “舞天姬，别呆了，快跟上吧。”神天兵出言提醒，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般和谐。

        才怪！作为多年的同僚，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蠢得会认为舞天姬只是在单纯的呆？他自然看出了舞天姬在思考，但这里可不是完全安全。在潜在的危险之中这么大摇大摆地告诉别人“我现了你的秘密”？肯定会被捅成马蜂窝的！

        所以啊，神天兵可不能给舞天姬太多的时间，万一被别人察觉到了的话，绝对没有好事生。

        所以，他就巧妙地将舞天姬的专注归类为“呆”。

        舞天姬自然是想要抱怨的，但一对上神天兵认真的眼神，还是将话吞回肚子。

        不过，她只是微微思考了一下便明白了神天兵的用意，虽然气是消了，但被他当众说成是呆总归的没面子的。不过这种小事她是不会在意的就是了。

        “两位，是直接给你们安排起居吗？”天旭微微一笑，他的教养很好。

        “麻烦了。”两人点头，以同样可以的语气说道。

        现在还不是打听情报的最好时机，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带一段时间，就这样等到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没有威胁后才可以行动。

        “没什么，就当是我报答你们帮忙拦住破灭这个不成器弟弟的回礼了。”天旭不管何时都会让人感到非常温暖。

        白叶将两人带到房间后就径直离去，这正好给了两人商量的空间。

        而在两人不知道的地方，天旭有些疲惫地在王位坐下。

        “就算是王，也还是务必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白叶一反常态，有些无奈地说道。

        “啊哈哈，请不要在意，还早着呢。”即使是在私下跟好友交流，天旭也还是保留着最基本的礼节。

        而他所说的“还早”，自然是只累到之类的事了。尽管是女神之子，苦苦支持了千年还是太过勉强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实力于他不相上下的破灭也时常捣乱……

        “……等到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晚了。”白叶正色道，丝毫不畏惧眼前这个疲惫的孩子，“虽然我不该说这些，王，你并不属于你自己……所以，所以你一定要挺下去，为了城，为了女神……也是为了您日思夜想的弟弟。”

        “是吗……我一直都说不过你。”天旭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

        “好好休息吧，我会陪你到最后的。”白银剑士右手握拳护住心脏，这不仅仅是对待天旭的礼仪。

        它是虞城人立下生死之约的手势，代表了一个战士至高无上的神圣。

        哪怕是放眼虞城，对天旭做这个手势的人也不过五人，白叶便是其中之一。

        “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天旭摘下了隐藏他面容的兜帽，目光深邃。

        他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头，白色的眼睛，哪怕是本该红润的嘴唇也豪无血色。

        他的脸过于精致，以至于就像是根本没有上色的陶瓷娃娃一般。柔软的头在光下投下柔和的阴影，他的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苦涩笑意。

        “我并不这么认为。”

        “哎？”

        “天旭你一只都在努力着吧，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你的光芒这么夺目，就如同火焰一般明亮耀眼，我、大家，当然还有破灭，大家都是这样被你所吸引的吧。”

        “白叶？”

        “所以我才不允许你说出这么贬低自己的话，不用被所谓的礼节所束缚，尽情展现自己的光芒吧，王。虽然女神已经不在了，但她一定不希望你就像现在这样！”

        看着白银剑士认真的模样，天旭微微愣神。这个家伙……是第一次这么对自己说的吧？

        我真的还有救吗？被命运的洪流所束缚的自己，被所谓道义而抛弃最重要的人的自己，真的还有救吗？

        我一直都试图在这狭窄的一方天地间奔跑，寻找救赎。可直到最后我才现这个狭窄的天地，原来也惊人的宽广。

        即使如此，我也能找到最后的答案吗？

        天旭的眼中闪过无数光芒，但最后都一一熄灭，沦为了一片死寂。

        这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王，请自由飞翔吧。你本就不应该如此。”白叶低下了头，他的眼里充满了希冀。

        他与隼羽孑不同，隼羽孑是因为对女神狂热的崇拜以及对终极可怖的憎恨而支持破灭，而他是见证过天旭和破灭未分裂之前的人。他被天旭那时所散的光芒所吸引，那么明亮，那么耀眼。只因为这个，他才决定穷其一生也要追随天旭。

        因为他见证过天旭和破灭都还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的时候，他想要帮助他们和好如初，就像当时那样。

        “谢谢你，白叶。你也是我的兄弟。”天旭听到了白叶的心声，这只是他下能力之一。

        就如同他可以听见神天兵他们下心声一般，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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