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口头说谢没用
厉锋对外来的孩子无感，听白霓裳这么说，他看了过去，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孩子何止眼熟，分明就是跟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白霓裳问：“你想起来没？他到底像谁？”
厉锋立马恢复了常态，冷哼，“不过是个小屁孩，难不成还能是老三在外面的私生子？”
白霓裳闻言大惊失色，“我就说嘛！这孩子怎么跟小谦长得那么像！”
厉锋一愣，又听白霓裳继续说：“不行不行，这怎么行？老三真是，怎么这么糊涂！”
厉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他也不解释，说了句“我先走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霓裳也不喊他，因为他不喜欢苏迈兮和沈欢，留下来也只是给自己添堵。
夜里，厉靳洋从书房回来，看到苏迈兮还没睡，不由得蹙眉：“怎么还不睡？”
“我等你。”
厉靳洋看着穿着浴袍的女人，薄唇微勾，“这是对我变相地邀请吗？”
苏迈兮没好气瞪她一眼：“我有正事跟你说。”
“嗯，你说。”
苏迈兮犹豫片刻，说：“陈青松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追着不放，我……”
厉靳洋打断她的话，“照你这么说，你是因为我才惹上了陈青松，我是不是每天都要跟你道歉？”
苏迈兮有些窘迫，“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往心里去，只要他们之间的事情一天不解决，这件事就没办法断尾，你只要问心无愧就是。”
苏迈兮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厉靳洋问：“想说什么？”
苏迈兮犹豫片刻，说：“我想去见见凌南珍，可以吗？”
厉靳洋：“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有些事情想跟她确认一下。”
“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你要是想见，我给你安排。”
苏迈兮感激地说：“谢谢。”
“口头说谢没用。”
苏迈兮睨他一眼，下一秒，主动贴了上去。
第二天，厉靳洋带着苏迈兮去了精神病医院。
凌南珍的房间门口，工作人员再次提醒他们，“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要是她有异常，请一定要及时告知我们。”
再三交代后，才打开门。
苏迈兮没让厉靳洋跟她一起进去，独自走了进去。
房间里，凌南珍蓬头垢面地坐在床上，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忙自己手里的针线活。
苏迈兮走到她面前，说：“现在方便吗？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凌南珍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似乎没有搭理苏迈兮的意思。
苏迈兮继续说：“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前段时间我去见了苏玥，她现在的情况挺糟糕的，好像是在监狱里得罪了什么人，一天好日子都没有。我给她提供帮助，她不愿意。”
凌南珍依然不说话，好像根本不知道苏玥是谁。
苏迈兮也不在乎她回不回复，继续说：“你不回答我也没关系，我可以从你的沉默中找到答案。既然你不开口，那我就没有帮她的必要了。”
顿了顿，她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找到我的亲生母亲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凌南珍忽然开口：“你找到她了？不，不可能，你们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你们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发现不对劲，怎么可能现在知道了呢？”
忽然，她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你在套我的话！”
苏迈兮淡淡地说：“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知道我的生母是谁。”
“苏！迈！兮！”
苏迈兮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现在这里就你和我，你说，我要是对你做了什么，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凌南珍瞪着她：“你敢！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知道生气就好，我还以为你已经傻到没有情绪了。你不肯说当年的事也没关系，只要你一天不离开这里，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你也要和我一起面对。”
凌南珍恶狠狠地说：“你别想吓唬我，说不定你就是来吓唬我的。苏迈兮，你恩将仇报，你会遭到报应的！”
苏迈兮勾了勾唇，松开手，“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凌南珍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换上来，但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送出去。
……
苏迈兮见了凌南珍之后的几天，几乎每一晚都睡不安稳，就连厉靳洋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这一个晚上，厉靳洋去应酬，很晚才回来，一走进房间就听到苏迈兮微弱的声音：“不要救我，求求你，不要救我，让我走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求求你了……”
他大步走过去，靠近了才发现苏迈兮捂着一只手的手腕，他连忙掰开，一眼就镇住。
她的左手手腕上分布着好几道伤疤。
如果没有猜错，她曾经割过腕，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苏迈兮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厉靳洋敛了心神去喊她：“苏迈兮？苏迈兮？快醒醒。”
苏迈兮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厉靳洋的那一刻有片刻的怔愣，“三少？”
厉靳洋把她拉起来，搂在怀里，“做噩梦了？”
感觉到男人温热的体温，苏迈兮一颗恐惧的心总算安静下来，“嗯，做噩梦了。”
“做什么噩梦了？”
苏迈兮背脊一僵，刚压下去的各种感觉重新席卷。
她梦见了五年前从医院被赶出来的时候，她没地方去，又是刚做完手术，她身上的钱根本就不够她找到住的地方，更没有条件让她养身体。
绝望之下，她用她仅剩的钱打车到了海边，当海水漫过头顶的时候，她竟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被冷墨救了起来。当时她一心求死，被冷墨带回家之后，她又割腕了好几次，但是每一次都被冷墨及时发现。渐渐地，她轻生的念头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这些事情在她遇到厉靳洋之前已经很少想起来，就算想起，她也没有多难过，只是没想到她最近噩梦做的那么频繁。
见苏迈兮不说话，厉靳洋说，“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跟我说。”
苏迈兮无声收紧了手臂，圈得他更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靳洋说：“你先睡，我洗个澡。”
苏迈兮松开他，刚躺下，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老板，沈家明在外面一直敲门，吵得大家没办法休息。我们想报警处理，但是怕影响到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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