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线天

墨海很开心，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感觉自己回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三口之家，父亲刀子嘴的怒斥，母亲甜蜜的维护，加上自己的淘气，这便是大多数男孩子的美妙童年，那是多么好的时光。

        可惜上苍这个缺德的玩意夺走了属于他的亲情，寂寞的生活在世上没有亲人，他只有努力读书来消除藏在自己灵魂深处的那份寂寞。大学时每当开学和假期的时候，别人家的家长总会开着车子或者是坐火车接送，也就是这个时候墨海会偷偷的在已经没有人的寝室哭，他觉得上苍欠他一个温馨的家。

        此时的墨海躺在十分舒适的车厢内，身上的毛毯很厚重似乎是冯夫人怕他大病刚好再因寒风又复了，尽管是在这样一个温暖如春的车厢。然而俏皮的依偎在冯夫人的怀中对着墨海甜甜的笑着。冯清依靠着车厢壁坐着闭幕养身。

        这一刻，墨海觉得苍天还不算亏待与他，来到大明朝遇见了周新的关爱，又遇见了冯夫人的疼爱和冯清的关心，很完美。

        当老车夫赶着马车从大名府的北门出城之时，大名府的府衙，端坐在小花厅吃着早点的牛知府接到冯清已经离开大名的信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当冯清来的时候他还在考虑该不该去见一面，叙一叙官场情谊，但从下人口中得知冯清的官品之时，他就知道冯清此人和那位死去的周新大人一样倔耿的性情，自己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如果叙不好搞不好就要惹祸上身，这就不划算了。

        牛大人的早餐很普通，大名府闲德斋的酱菜，一盘利口的拍黄瓜，一碗小米粥，吃的也是顺心顺口，额头上汗珠向下淌着，看的出他多少天都没有吃的这么顺心。

        此时，一个身着公服的捕头急急的跑到了小花厅，这一路小跑已经有些上气接不了下气了。

        “禀府尊大人，今…….今….”捕头的胸膛起伏着说道。

        “千户大人又回来了？”捕头因为喘气也只说了一个今字，而牛知府刚喝了一口小米粥便听到捕头的话，瞬间他的心又提了上来。

        “不是！不是！”捕头连忙摇头。

        牛知府见捕头说并不是锦衣卫又回来了，刚提上来的心转而沉了下去，但因为情绪的变化让他口中的小米粥一时间有些难以下咽，呛了一下。

        止不住的咳嗽声响起，此时牛知府突然好像一个得了肺病的患者，咳得满脸红通通的。下人急忙递来一碗清茶让牛知府顺一下小米粥。

        “你想呛死老爷我？到底什么事！”咳了半晌刚刚平复的牛知府对捕头微怒说道。

        “昨天晚上在大名府西大街的偏僻小巷中现一具无头尸体，今天早上头颅才在一家废弃的民房内找到，尸体现已经在仵作房内停放！”捕头刚刚一直看着知府大人咳嗽，心中想笑但不敢笑也只得站直了身子禀道。

        “我当是什么事！一个人命案子罢了，你办完回老爷我一声就行，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牛知府一听并不是大事便呵斥捕头道。

        “老爷，小巷内有打斗的痕迹，墙面上还留有刀痕，这刀痕我已经辨别确认过了是绣春刀！”捕快苦笑回道，牵扯到锦衣卫的事情自然不会是小事。

        “绣春刀？”牛志平愣了愣神，他知道大明锦衣卫和御林军官方佩刀便是绣春刀，心又提了上来。

        “尸体可有什么路引和身份凭证？”牛知府接着问道。

        “一个字都没有，老爷！这桩人命案子小的想请问老爷该如何处理？”捕头哭丧着脸问道。

        知府大人有些恼怒，本来一个好好的早餐让捕头给搅和了。

        “你问我？难道让老爷我去问锦衣卫你为何要杀人？为何在老爷我的治下杀人？”牛知府本就憋红的脸庞此时变的更红，他站起身，单手锤了一下梨花木的方桌愤愤的向捕头怒斥道。

        知府大人的话语夹杂着唾沫星子犹如海啸般向捕头迎面而去，直把捕头骂的狗血喷头，捕头抹了把脸不敢吱声，这一幕在任何人面前都觉得有些好笑。

        “韩捕快这么多年来也是风里来雨里去，昨晚也忙了半晚上，府尊大人您消消气！”

        刘师爷在韩捕快进来之时就已经在府衙内了，只是因为知府大人在吃早餐一直都没有打扰，此时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与捕头同在府衙多年怎么也没有见过老爷如此恼怒，便缓缓的走到知府大人身侧侧着脸陪笑道。

        牛知府听到刘师爷的话先是愣了愣，心中细想了半刻，转过头对刘师爷问道：“师爷！这桩命案你怎么看？”刚才他只是因为捕头如此冒失让自己呛着心中恼怒也来不急细想，刚刚刘师爷的一番话让他的心静了下来，细细琢磨，刀痕是锦衣卫的绣春刀，那么这个人没有任何身份也可能是锦衣卫故意这样做，看自己如何处理。

        “请韩捕头详细说一下！”刘师爷对韩捕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年来的老搭档，捕头素来都是有问题来问师爷，一块禀报府尊大人，昨晚也巧因为晚上才现尸体，今早也没来得及和刘师爷商量。

        当下，韩捕头便把昨晚怎么现尸体，现场有什么情况都一一说了。

        刘师爷微微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转向牛知府道：“有刀痕，并没有见绣春刀！身死之人并没有任何身份信息，这很像锦衣卫私刑处置的法子”

        牛知府听了频频点头，向刘师爷问道：“凶手如果是锦衣卫，那么那位千户大人为什么没有和我说？”

        刘师爷讳莫如深悠悠说道：“难道府尊大人想知道更多的内幕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牛知府的心微微寒，锦衣卫办事从来都是遵从圣上的意思，那么这个死去的人一定与圣上下的谕旨有关联，千户大人并没有明确告知，自然是为了让自己少知道些，因为知道的多的人那都是要早早的埋入黄土的人。

        想通了这些关节，牛知府的心也就淡然了，随即对韩捕快道“按师爷的意思去办！”

        韩捕快答应一声，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刘师爷，他在办案这一块自然没人能说不好的地方，但是他的脑子却是有些直不会绕弯。

        “按丢失人口去办，停尸半月，如无人来领便拉去乱葬岗埋了！”刘师爷微笑说道。

        “是！”韩捕快答应一声转身便向府衙外走去。

        “等等！”牛知府忙叫住。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韩捕快转身回道。

        “埋的时候做个记号，以便锦衣卫有人来找!”牛知府想了想说道。

        韩捕快答应一声转身出了府衙，去办他该办的事情。

        大名府向北五十里

        有一个名叫半线天的地方，这里是进入顺天府的唯一道路，俩侧山峰高耸而立，站在半线天底的官道向上望去，俩测的山峰已然进入袅袅的云雾间不见踪影，但右侧的山峰似乎是被上苍一刀硬生生的将整个山峰从中间截去半截似的，从谷底的官道向前望去不再是一线天而只有一半，堪称上苍的鬼斧神工般，故而当地人变叫做半线天。

        半线天谷底，德靖望了望耸立的山峰，回过头对属下问道：“一切都布置好了吗？”

        “布置好了，听从千户大人的命令”众锦衣卫齐声喊道，喊声传向远处不断的回荡。

        “一切按谋划好的行事！”德靖面无表情道。

        “是！”锦衣卫们齐声道，话音未落便已经散布在半线天各处。

        此时远处一匹快马向半线天飞驰而来，荡起阵阵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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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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