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求比试
梧桐影视城外城隍庙。
由谋子导演领头，《青铜甲》剧组的工作人员们，正每人拿着一柱三尺高香，在虔诚的祭拜着。
所有的人都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默念什么，但无非就是一些求平安求大卖的话。
即使自己已经穿越了，陈一凡仍旧是个不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相信自己的穿越和一切牛鬼蛇神无关，都是因为...
科学。
但很明显，剪刀的事情不归科学管，这也是他不太坚定的原因。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之前做寿衣的时候禁忌更多，所以谋子和老张大早上把他拉过来上香，他也没多大意见。
此时见赵婉儿双眼紧闭、一脸认真的样子，陈一凡肆无忌惮的偷看着。
一边看一遍傻笑，然后就看到赵婉儿的脸越变越红...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你怎么看到的？”陈一凡用手掌在她眼前晃动。
“你呼出来的气都喷在我脸上了...”
“哦？”陈一凡把头往后退了些，“现在呢？还能知道我在看你吗？”
“煞笔”。
赵婉儿第一次对着自己口吐芬芳，陈一凡感觉略微有些怪异。
一旁的老张将二人的对话全听了进去，看得出来他憋笑憋得很痛苦。
“哦哟，谋导也在这里呀，真是太巧了”。
就在大家都开始睁开眼，准备把香插进香炉的时候，一个有些粗狂的声音传了过来。
看清楚来人长相，陈一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老哥速度也太快了些吧，演都不演一下的吗？
来的这位正是昨天跟着萧冰冰女士一起上热搜的那人，也是谋子的老相识老对手，同样处于金字塔尖的娱乐圈顶级名导，
凯子哥！
要说这凯子导演，年轻的时候也曾是谋导的好友，两人还一起合拍过电影。
后来他祭出了一部《项羽和虞姬》，震惊整个电影圈的同时，也奠定了自己名导演的地位。
可惜，这老哥拍戏功夫或许一流，但编剧的能力实在是太差。
可他又老是喜欢自己去解构剧本，导致这么多年来和赵婉儿的职业生涯类似，
出道即巅峰，接着一直走下坡路。
这些年间，凯子和谋子在电影圈里断断续续交手十余次，两人互有胜负，但更多时候是以凯子的失败而告终。
一边想着证明自己，一边又被谋子当头棒喝，陈一凡推理，凯子的心理已经有些问题了。
两位大导演的矛盾，在当年一起竞争京城奥运会总导演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结果就是谋子在这之后成为了“国师”，但凡是国家级别的晚会，导演候选人的第一顺位永远是他。
而凯子却在面试的时候，对着人家评委念了首诗...
评委大为震撼，然后拒绝了他。
这件事成为了凯子的笑话，以前都是他拒绝别人，这次却是别人拒绝了他。
那怎么办？还不是只能把委屈转移到谋子身上去！
自此，两人关系已经势同水火。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凯导啊，昨天才听新闻上说你有戏要拍了，没想到今天就在这见到你，凯导的效率还真是快”。
谋子虽然满脸笑容，却是一嘴的阴阳怪气。
“我哪能和您比呀，听说您还没拍戏演员就跑了一个了？我说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再这么下去，以后谁还能受得了你”。
瞟了瞟凯子身后的演员，谋子不禁笑出了声，
“我这脾气怕是改不了了，不过我要是有你选演员的功力就好了，选的人都这么听话。你后面站的那个是谁？是不是个棒子演员啊？我说你行啊老凯，现在越来越国际化了”。
凯子刚想回击，又看到了《青铜甲》里面站着的发哥和宫利，终究还是换了个角度，
“听说您找了个做寿衣的去做服装顾问？咱们这行真是越来越难做了，你们瞅瞅，谋导都被观众们给逼成什么样了！都开始另辟蹊径到什么地步了！”
顿了顿，凯子又对着《青铜甲》剧组喊道：
“不知道这位大师是那位呀？出来也让我见识见识嘛”
这小子是不是命里和这行犯冲？刚接手第一份工作才几天呐，就接二连三的被人家找茬...谋子在心中念叨着，眼睛却看向了陈一凡。
这位陈顾问此时正在和赵婉儿调笑着，刚进步到互加了微信、就快到留电话号码的环节了，根本就没注意两位大导演在说些什么。
还是赵婉儿听到凯子的声音，告诉他凯导在找他，陈一凡这才向名导演看过来。
该不会是看到咱们剧组的人穿的整整齐齐，想要挖我过去吧？
心中已经想好了拒绝的话，抱着忠臣不事二主的心态，缓缓的走到了两位导演的身旁。
阳光牌微笑挂在脸上，两个剧组近三百号人的目光纷纷被这个年轻人所吸引，凯子也没曾想到，按说不管做寿衣还是做顾问，面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年轻了一些。
谋子脑袋真的出问题了？狐疑的看了一眼谋导，却见他神态自若，似乎对这个年轻人很有信心。
“年轻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得不说，人但凡年纪大点，正常说话的样子都很和蔼，比如这时候的凯导。
“当然当然，您随便问，我知无不言”。
且不管身份地位，就从年龄上来说，陈一凡也对面前的名导演保持了应有的尊敬。
“你给谋导剧组做衣服的时候，和给死人做衣服的时候，是一样的吗？”
听见他这样发问，陈一凡心中瞬间警惕起来，这老小子来者不善呐。
看了看一旁的谋子导演，并没有任何想要说话的意思，叹了口气，这位“国师”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罢了，求人不如求己。
“您问的是什么一样？材料？做工？还是...”
“感觉，感觉一样吗？”
“那当然不一样了，给死人做衣服虽然简单，但要抱着一颗敬畏之心，毕竟一辈子就穿一次的东西，肯定是要倾注感情在上面的，比如说尊重，敬畏，怀念，惋惜等等等等...”
“给咱们剧组做衣服嘛，那就要大胆假设，细心考量，每一个细节都不能犯错，虽然是架空的历史，但也要讲究基本逻辑，不能把汉朝的服装配个明朝的帽子，您说是吧？”
虽然知道他是在挑刺，陈一凡还是尽量从客观和专业的角度回答他。
“这么说来，你们剧组在细节方面花了很多心思咯？”
“整个剧组我不知道，但是服装这块我负责的，确实花了很多心思。”
“我怎么听说你一天功夫就把衣服给做出来了呢？”
“手熟而已。”
这剧组里肯定是有内鬼，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看了看谋导，他应该也是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此刻正在用目光扫视整个剧组。
“啪啪啪”，凯子拍了拍手，“既然这样，要不再请小哥做一件，让我开开眼界，看看到底是你们《青铜甲》剧组比较细心，还是我们《有极》剧组更为考量。”
“放心，不会让他白做的，”凯子又掉过头来对着谋导说道：“玉清宫那块地听说你想要用？可惜，被我三个月前就给申请下来了...”
说着，凯子后面的人便递过来两张卡片，分别是梧桐影视城玉清宫的拍摄许可证和场地使用书。
谋导看见这两样东西，眼睛都直了。
“要是你们赢了，玉清宫归你们，可要是输了嘛...”
凯子微微一笑，却还是漏出了自己的大龅牙，
“你们就换个地方拍吧，别在梧桐这儿待着了...”
玉清宫是整个国内最大的仿古宫殿，谋子之前就一直想要，但可惜被人给提前申请了，只好换成另外一座比较小的和雍宫。
对于《青铜甲》这部戏来说，谋子的初心就是想要刻画一个大场面，或者说但凡是导演，没有一个不喜欢大场面的。
如果能拿到玉清宫的使用权，再把整个宫殿都给铺上菊花，那场景...
想到这里，谋导的心跳都开始加速了起来。
陈一凡接收到了谋子央求的眼光，闭上双眼，想到谋导之前待自己不薄，给钱给尊重不说，还差点给了个赵婉儿...
诸葛亮对待刘备，大概就是这般感觉吧。
“怎么比？”
见他们答应了自己，凯子不禁喜笑颜开，
“简单，咱们这次都是拍的架空剧，就麻烦你做件衣服，我也找人做件衣服，但是不能和任何一个朝代相仿，然后找专业的人评一评，谁做的更好就行啦。”
“评委...”
“评委你放心好了，一定会找一个我和谋导都认可的人”。
人家都这样说了，还能怎么办？
“行吧，什么时候开始？”
“既然你一天时间能做出十几套衣服，那就明天上午，还是在这个地方，带上你做的衣服过来就行了”。
谋子已经拿着写好的契约在一旁急不可耐了，见两人说的已经差不多，赶紧拖着凯子把字给签了。
这一下，再无反悔的机会了。
看了看人群中注视自己的赵婉儿，陈一凡原本有些负担的心又变得轻松起来。
老子有金手指，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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