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 妖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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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它是鞭子,可偏偏不见鞭头鞭尾,若说它不是鞭子,那么如此长的一道长绳狂乱舞动又算什么呢?
“是鞭子妖怪啊......”
姜墟张开火德弓,对着前方的‘鞭子’空射了三次。
“我若是如此挑衅于你的话,你还能不攻击我?”
姜墟摸着弓弦,深呼了一口气,精力高度集中,等待着那妖怪的反击。
“就算是我没有理,可是想要知道你们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的话,这种办法可是最直接的了......”
三声弓绷之音震动空气,搅乱了漫天雨水。
然而,鞭子妖怪并没有任何特殊的举动,仍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狂舞着。
就好似他根本看不见姜墟一般,又好像他根本就没把姜墟放在眼里!
“没有反应?”
姜墟一愣,咬了咬嘴唇。
“难道他看不见我的举动?还是他的视觉被什么东西给蒙蔽了?”
嗡!
姜墟张弓,第四箭空射而出。
“不对!”
姜墟感觉有些不对。
但凡有灵性的东西都不会任由他人侵犯自己。
这只妖是活的吗?
姜墟有些怀疑,他从地上捡起一截树枝射了出去。
果然,那妖怪仍然没有理会。
“死了的妖怪?”
姜墟咂舌,他怎么也不相信,老夫子让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一只死了的妖怪。
“对了!梗与火!”
姜墟突然回想起来。
“母亲说梗与火,这火妖有了,那么这梗妖......难道,难道这鞭子妖怪不是鞭子妖怪,而是那只梗妖?!”
他恍然大悟,看着前方已经死亡了的梗妖,又看了一眼梗妖周围蕴含着守护气息的那团火。
“原来如此,因为这梗妖死了,火妖才变成如此的......”
长叹了一口气,姜墟唏嘘道。
“都说人是万物之灵,可惜没人见到这对恩爱的妖怪,如今的人若是有这妖一半的真诚那就好了......”
走向梗妖,姜墟心里有些暖。
“老夫子,你肯定知道这里的事情吧,你不就是想告诉我妖比一些人更加有心嘛。”
可是刚走出十步,姜墟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这是......幻境!”
他走出了十步,等于一步没走,也等于走出了一百步。
因为他发现,他走出的这十步,周围的景色竟然完全没有变化!
无论是飘零的雨,还是冲天的火,都丝毫不变!
“可恶,我竟然忘了,这里是幻境!”
假的‘姜墟’刚走,走前就曾留下幻境一说。
“故弄玄虚!妖怪就是妖怪!这幻境真是可恶!”
姜墟虽这么说,却并没有急躁。
“幻境也好,现实也罢,若真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我恐怕凶多吉少了,可是为何我现在还安然无恙?”
姜墟沉思,到了这种时候,他出奇的冷静。
“不如我退回去试试,若他是想要对付我,那就一定会有行动,到时候我就找他破绽,来个投石问路;若他不是冲着我来的话,我就能顺利的退出去了......”
说干就干,他循着旧路一直往回走,一路上顺顺利利,最终竟安全无恙的退回到了松林的边缘。
“这幻境根本就不是对付我的......”
站在松林外,姜墟沉默了。
如今再次看着那边的冲天大火,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原本普普通通的探妖之旅,也变的扑朔迷离起来。
“难道只是一个防止人进入的幻境?并无伤人的功用,只是阻止人进入......也许,那里面有着什么宝贝?或者是危险?亦或是......困着什么妖怪...”
摇摇头,姜墟一脸失落,败兴而回。
不出他所料,老夫子果然在他的家里等着他。
姜墟刚一进家门,就见老夫子笑盈盈的迎了出来。
“徒儿,寒山的小妖已经被为师制服,按照约定,你可必须得叫我师傅了啊。”
说着,就往姜墟怀里扔过去一个灰色纸本。
“这是什么?”
姜墟刚从松林回来,心里难免有些阴霾,话语有些低沉。
“哦?怎么了徒儿,难道你成功了?”
老夫子一脸惊奇,抚须转了两圈。
“不对啊,按理说你应该失败了啊。”
“你不是会算命吗?还问我?”
“嘿嘿,徒儿不必担心,你对妖仙之事不甚了解,这些经历未必是祸,这回你拿着这本子,保证你药到病除。”
接过灰色纸本,姜墟将信将疑。
“这是什么?”
他又问了一次,将之翻来倒去反复查看。
“见面礼?弟子规?”
不经意间,姜墟将之翻开了一页。
页色微黄,除了第一页,其余皆是空白。
第一页上,却是极其简陋或者说是极其古朴的画着一个小鼓。
“此画本名为镇,此妖名为鼓噪,其长期在寒山之林里面制造噪音,扰乱林之平衡,如今已被为师收服,此画本赠与你,此妖你也可驱使,但是切记,天下万类皆有其生存之原则,你若想要强行干涉,就必须付出代价。”
姜墟一愣。
封印了妖怪的画本?付出代价?
“难道是必须向它献祭这只妖怪才会帮我?”
啪!
老夫子手持木杖打在他头上。
“妖也有自己的规矩,你不能因你强就强行践踏!”
“我知道!弱小的家伙我才懒得理。”
姜墟摊摊手,表情突然颇为沮丧。
“我第一次出手就失败了!难道我真的这么废物吗?”
老夫干笑了两声,负手进入了里堂。
“你父母去了坤央帝国,如今家里只有你一人,你必须要明白自己已经朝妖仙世界迈出了这一步,并且无法回头了,所以不要再找什么人的安慰了,可是你也不想想,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怎么能干的过妖怪?”
“他们又走了!”
姜墟只是嘟囔了一句,就随着老夫子进去了。
“你知道我这次的经历吗?”
“当然,你以为为师是谁?那是横推乾坤纵论千古,六合八荒唯我此一人,这世上无我不知之事!”
“吹牛!”
“嘿嘿,就连那个狂笑之妖老夫也算到了,他可是这次事件的局外人啊......”
姜墟嗤之以鼻。
“既然您这么厉害那赶快教我颠倒乾坤的本事吧。”
“有何不可?”
老夫子席地而坐,持浮尘于双腿之间。
“你若再探那松林并且明了了那里的究竟,老夫就教你这颠倒乾坤的通天之术!”
“为什么要再去,你直接教我不就行了吗?”
“徒儿,须知这世上的因果最大,你若想要不劳而获,那么你会失去的更多,为师当年经历了七次试探三般刁难而且还走过了生死二关,方才得到了修习这通天之术的一次机会,而且就算如此,也是窃了天运,注定不得善终啊,除非......”
说到此,老夫子就不再说了,反而是话锋一转。
“而你小子,不用付出太多就能得到已经是得了大便宜,还求何方便?”
姜墟听了,脸色就绿了。
“你这不是坑我吗!你经历那么多考验还不得善终,我这白得的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吗?”
“嘿嘿。”
老夫子摇摇头,忽然叹了一口气。
“众生皆是天道的棋子,它让你干什么是没有理由的,除非你能超脱出去......”
“什么意思?”
“你知道何为妖吗?那些全是无心之物,偶得天地造化化为妖身,可这造化何来?无非天赐,天赐天赐,也是你自己的命啊......它们有的是前一世有大功德,有的则是这一世有大任务,造化,就是如此啊......”
“你是说我得到了这法术就必须完成什么任务?”
“非也非也,你会随着这时代的潮流,做出一些选择,而那些选择,会指向一个目的,那个目的,就是你自己的目的,并非是什么强迫,老夫所说只是比方,其实,这世上是没有什么天道的,有的只是每个人的良心!”
说到此,老夫子唏嘘道。
“为师为你造些磨难也是为你好,而且,你小子,就算没什么大神通,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须知:这世上的事,主宰在世人手中,而你姜墟的命,并非会因为什么大神通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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