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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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这是一个郊区，虽然是冬天，但街上还是很热闹，卖夜市的小摊的叫卖声与行人的说笑声汇在一起，给这窄窄的街道增添了几分人气。
我们走了好一阵，终于去到一家“明月”的歌舞厅，然后去到大厅里最里面的一张小桌前坐下，服务员端来茶，并提了一件啤酒来。我想，这服务员也真是，来唱歌厅唱歌还提啤酒来，这不是硬要我们消费啤酒么？我说：“不要啤酒，我们只唱歌。”
服务员笑了说：“哪有唱歌不喝酒的呢？”
说罢，她就连开了好几瓶。石梅说：“开嘛，反正我们是来玩的，玩就得喝酒。”
然后，她开始点歌，问道：“大为，你唱啥歌？”
我说：“我不会唱歌。”
石梅笑了说：“那好，你就听我唱。”
然后，她开始唱歌，在唱完了一曲《故乡的云》后，由于她唱得好，有很多人为她鼓掌。石梅倒上啤酒说：“来，喝酒。”
我说：“还喝呀？再喝就要醉了。”
石梅好像正高兴，她说：“你歌也不唱，总不会酒也不喝吧？那你来这里，还玩啥？来，喝！”
我又只好陪她喝酒，这时石梅说：“我们去跳舞。”
我说：“舞，我也不会跳。”
石梅有些生气了说：“走嘛，在这里乱跳都行，没人笑你的。”
石梅用手硬拉我去到前面，那里有几对男女在跳，她就带着我走，没几下我就慢慢的能跟上她的脚步了，她笑着把嘴凑近我的耳朵说：“你看，跳舞多简单，你一下就会了。”
在这曲结束后，我就没先前那么紧张，心想跳舞也并不是那么难。这下，我又主动倒上酒说：“来，喝酒。”
喝了酒石梅又唱歌，唱了歌我们又喝酒，加上先前喝了酒，石梅有些醉了，她又拉我去跳舞，可不知她是站不稳，还是有意把整个身子都扑入我的怀里，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心跳，更感觉到她丰满的乳房紧紧地贴着我，我也紧紧地抱住她，在音乐中我们乱转着。
随后回到座位上，我说：“石梅，你喝醉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石梅说：“我还要唱歌，还要喝酒。”
她又倒上酒，我又只好陪她喝。不知又玩了多久，石梅又拉我跳舞，可刚起身她就摔倒了，我赶忙扶起她，我去结了账后，我扶着她走出歌舞厅。
这时已是晚上十二点，没公交车了，没办法，刚好对面有家小旅馆，我便扶她向那儿走去。我说：“石梅，没车了，我们今晚回不去了，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石梅说：“我不回去，我要唱歌，我要喝酒。”
在我开好房后，把石梅扶进去放在床上，说：“石梅，你早点休息吧，我去另一间房时睡觉了。”
石梅用手拉着我说：“不，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在这儿陪着我。”
我只好在床边坐下，看着她说：“好，我不走，我在这儿陪着你。”
也许是我也喝了酒，坐着坐着我也倒在床上睡着了。在我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石梅身边，我赶忙起床，再看看石梅，幸好她还没醒，我赶忙走出她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我怎么也睡不着，石梅那喝了酒红红的脸和她那一起一浮的胸部，一直在我眼前晃动……
第二天早上，石梅起来后，她来敲我的门说：“大为，起床了，我们该回去上班了。”
我吃惊，石梅怎么知道我就住在隔壁呢？我开门叫她进来坐会，她说：“我就在外面等你。”
我说：“石梅，你怎么知道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间呢？”
石梅笑了说：“凭感觉。”
在我们乘公交车回到报社，刚好到上班时间。办公室程主任来到记者部通知，她说：“由于报社租的那几间地下室合同到期，那里要作为棉纺厂的职工宿舍不再租给我们报社了。所以，请住在那里的人员另想办法租房子，本周之内必须搬走。”
王基说：“我们自己去租房子，报社还补贴房租么？”
程主任说：“这个我也请示过张总，他说现报社这么困难，哪有钱补贴房租呢，自己想办法吧。”
石梅说：“还好，我早就没住那地下室，我一直都是自己租房子住，这样进出方面，更是自由自在。”
我说：“石梅，你哪儿租房子，一个月房租要多少？”
石梅说：“我就在八里庄租的房子，每月房租一百元。”
我说：“这么贵呀？”
石梅说：“北京这个地方，随便租间房子每月房租金少说也要百元。”
我说：“那我又去哪儿租呢？”
石梅说：“你别急，我也托人帮你问问。”
第二天，石梅就给我说，她一个朋友帮我问到一间屋房，房子不宽，屋里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书桌，我看你一个人住也够了，每月房租80元。我说：“行，在哪儿呢？”
石梅说：“在十里铺那边，一会我带你去看嘛。”
在石梅带我去找到房东，我看了看这房子，进出不经过老板的大门，而是他从房边单独开了一个小门，进出也方便，屋里单人床和小书桌也放好，老板说：“你看看吧，这间行不行，要是不行，我还有间大的，可房租要贵得多。”
我说：“就这间吧。”
老板拿出租房合同，上面的条款很多，大致是安全问题自行负责，房租得最少一次交半年。我说：“老板，能不能月月交，我才来北京，哪有这么多钱一下子交齐半年呢？”
老板说：“如果你不交半年，那我就不租了，在北京这个地方，每天都有人来租房子，我还怕房子租不出去？”
石梅见此情况，她说：“交嘛，我先借给你，你到时领了工资还我就是。”
我说：“那太谢谢你了。”
石梅说：“谢什么呀？这点钱，小事一桩。”
我在合同上签字也交了房租后，老板把钥匙交给我说：“你放心，这儿住起绝对安全，也很清静，有啥事你就来找我。”
随后，我回去把东西搬来，也把我租房子的消息电话告诉欧霞，欧霞说：“哪天我来看看。”
在石梅走了后，我吃了晚饭后，独自沿着租赁房外的胡同慢慢地走着。古旧的凹凸不平且积满泥水的青石板证明它的历史，两边的房屋则丝毫看不出岁月的沧桑。房屋虽极力想保持古朴的风格，但看起来格外别扭。住家与店铺混杂着，内衣毫无遮掩地晾在街边，嗡嗡的苍蝇肆无忌惮地戏谑着墙脚的垃圾。穿过了烟袋斜街进入胡同区，才慢慢地找回了一点感觉。夜色里的灯光映照在胡同里几棵稀疏的杨树上，又从叶隙间漏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远离闹市的胡同，有种清幽，恍如隔世般。没有地图，只知道所有的胡同都四通八达，我在胡同里不按方向瞎逛着，惊喜不断，充满趣味。
行走在胡同里，看路两旁的房子都刷上了青漆，有些地方青漆脱落了，露出了斑驳的墙壁。买一沓胡同明信片，净是些残垣断壁，房顶上长了杂草，门口停辆破自行车；小贩担着担子，剃头师傅挑着挑子，磨刀的推着车子，吆喝着走街串巷。秋日的胡同里已经有些凉了，我都不禁添上了一件长袖外衣。
在我走了好一阵，又转回到租赁房前，可我还没有搬东西来，只能返回报社租的寝室。王基在外面刚吃了饭回来，他问道：“大为，你找到房子了么？”
我说：“今天才去找的，就在朝朝阳区那边的胡同里。”
王基问：“每月多少房租呢？”
我说：“每月80元。”
王基说：“这么便宜？”
我说：“是的，哎，你也想去租？”
王基说：“不，我有一个朋友在东四那边有房子，他叫我去和他一起住，房租我们一人一半。”
我说：“这样很好嘛，能节约一半的房租。”
王基笑了说：“我说你怎么句句说钱？我也在乎那点钱么？说实在，我们各一半，都比你这贵，他租的是两间大屋，每月房租300元，就是各一半我每月也得150元，我是看在朋友的面上，才答应与他一块住。”
我听后，不知怎么回答他，他王基家庭条件比我好，但也不能处处靠家里支持，我的家庭经济知件是差，但我会处处节约，做到不乱花钱，只要能有个住处，在北京能待下去就行，哪能与他人比呢？
我说：“王基，你好久搬呢？”
王基说：“明天就得搬，不然，东西就要被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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