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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荒村怪诞(五)


“齐闲,你什么意思?”

        听到齐闲的话,陈思偲率先愣住了。

        但齐闲并没有搭理陈思偲,他看着冉零,脸色依然特别难看,他顿了顿才道:“刚刚,你躲避特维兹的时候,你的动作太连贯了,这没有一定的训练基础是做不到的。”

        “我们现在是队友,我不希望你对我们有所隐瞒。”

        冉零皱了皱眉,不太高兴:“所以你是想表达什么?我不是对你们不信任,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冉零顿了顿,接道:“……我以前在特务队待过,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因为身体原因,退伍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实力比起当年退步了多少,怕连累你们。”

        男生眼里是藏不住的不甘,在此之前,他有多热爱这份工作,记得在接到调配通知的时候,他激动的一夜都睡不着,最后这位极其出色的特务员因为身体原因选择了隐退。

        齐闲怔了一下,背过身去,轻轻的说:“抱歉,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尽量的依靠对方,毕竟……”

        毕竟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更何况要是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信任,谁能知道,下一秒你的队友会不会拿起刀来。

        虽然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而且自己也很明白,没有谁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一个才刚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但,就是希望彼此都能互相依赖一下,至少不要一个人抗着。

        他还想到,万一……

        “没事,我知道可能我的做法确实是对你们不太信任,其实,还有一件事,我瞒着你们,”冉零深呼一口气,“就在我们进入新手教程的时候,我们脚下至始至终都没有影子。”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从冉零竟然还是个特务的事情中回味过来,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脚下。

        杂物间里光线太昏暗,几乎被笼罩在一片寂静的漆黑下,只有极细呼吸声和从门缝里微微透出的光来。

        看不清。

        冉零一句话,把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陈思偲像是再也受不住了,眼泪绷不住的往下滑落,喉咙也控制不住的发出低低的抽泣声,她用手试图掩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反而更止不住了。

        即便胆子再大,说到底,她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怕。

        冉零看了一眼那扇被关上的门,在身上找了一下,没有找到纸巾,回头看着陈思偲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女孩子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对不对?”

        “冉零……我……我想回家……”陈思偲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哽咽道。

        “嗯,我知道……大家都想回家。”

        “我真的,我做医生的时候……看过很多恶心的东西,但是这不一样,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我,我见不到亲人,我怕……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好难……”

        “没事,难道我还能让朋友出事不成,而且你还是干妹妹。”

        陈思偲抬头看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就你?”

        安抚好陈思偲的情绪,冉零这才打量起杂物间来,木质的墙壁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书籍四处堆积,旧家具随意的置放,房间里依稀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看着这个房间的全景,听着头顶上的吱吱声,说实话,有点恶心。

        “这里怎么这么……”卓棠一嫌弃极了,这简直比他的狗窝还要……更脏。

        陈思偲眼睛还是红红的,因为刚刚哭过,所以说话一抽一抽的:“没,没办法啊……能,能躲一下……是一下。”

        “你们看……”

        齐闲皱着眉努了努嘴,示意大家看向前面。

        冉零:“什么?”

        齐闲突然间的示意,让冉零莫名其妙,正当后者看向前面时,呼吸骤然停止。

        昏暗的角落里,一只黑猫静静的躺在地上,四腿蹬得直直的,幽绿色的瞳孔涣散,肚子像是被牙齿撕开了,肠子被嚼烂了后遗弃在地上,四溅的血液已经干涸了,还有许多蠕虫在腐烂的身体内扭动。

        “呕!”陈思偲今天已经受了太多刺激,脸色愈发难看。

        卓棠一抑制住想吐的情绪,低骂道:“我去!怎么这么恶心?”

        冉零也有些接受不了,这只猫死状太惨烈,也很可怜,它的眼睛里是临死之前的绝望,前者捂着鼻子不由的走进了一些。

        不看还好,一看清楚猫眼睛里留下的阴影,冉零一身冷汗就下来了,因为——猫的眼睛里赫然留下的就是自己的影子。

        要知道,生物在死后生前若是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或惊吓,大脑的本能会把这一幕记录下来,但不会超过三天。

        冉零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出现在这只猫的记忆里,而且……这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细思极恐。

        冉零:“这里面有我。”

        卓棠一傻了:“哈?”

        冉零叹气道:“猫的瞳孔,这告诉我是新手教程,耍我……”

        三人一听,忍住恶心的冲动,凑上前去看它的瞳孔,在看到冉零的身影后,顷刻寒毛倒竖,一齐回头注视冉零。

        冉零摇了摇头:“所以我说坑人呗。”

        一想到已经来就发生的种种事情,四人齐声叹气。

        说是新手教程,更像是一个只有名字和一个播报信息的系统,余下的都是杀戮,而要做的就是在杀戮中存活,期间还要面临着队友间的猜疑,嫉妒和背叛……

        就像刚刚遇到的特维兹,说不准真的有些人会把队友挡在前面,为自己拖延生存的时间,那可就真是……

        冉零看了看他的队友们,嘴边露出了一个微笑,好在,他的队友都很好。

        “吱吱吱——”

        一只毛发肮脏的大灰耗子顺着墙爬到了他的脚边,它转动了一下自己圆溜溜又狡黠的眼睛,一溜烟便窜了出去。

        冉零看着它越过死猫后,蓦然的消失了。

        怎么回事?

        陈思偲几人也注意到了,纷纷下意识的朝冉零更靠近一点。

        “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陈思偲问。

        冉零下意识道:“过去看看?”

        齐闲:“要不还是算了,万一出现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最终还是被妥协了的齐闲,和冉零几个人朝着靠耗子刚刚过去一点的地方,在耗子所留下的运动轨迹慢慢走了过去,冉零不禁想:这么好奇,可真不像自己啊。

        眼前赫然是被杂物堆积着的破旧家具,冉零看了看,对着齐闲他们道:“帮个忙,一起把家具绑走。”

        冉零说完后挑了挑眉,这一部分的新手教程阶段就交给你们了。

        几分钟后,当巨大的杂物被移开后,率先进入眼帘的是一条黑漆漆的地下楼梯,下面直通——

        地下室。

        楼梯甬道往下不断延伸着,昏暗的烛光照亮了一角,一摊血迹……

        灯影灼灼,跳动的火光时而微弱,斑驳的红色盛开了一朵朵殷红的花,点缀着整条楼道。

        腐烂的各种生物里有猫,有耗子,也有别的什么,它们的肉往外翻,一些被牙撕扯成肉沫,内脏脂肪都碾碎了一地,四肢与身体分离,瞳孔微缩,眼神涣散。

        腥臭,阴森,毫无生气,在用双眼看到这一幕的顿时,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从头到脚充斥了全身,让人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心沉下了半截。

        “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怎么做……”冉零闭上眼,试图不去看眼前的一幕,声音上带着一丝颤抖。

        是了,这种极其变态的事情,扭曲又疯狂,虽然知道可能不是人做的,但当看到的时候真的不能接受。

        冉零是他们中心理素质最好的,面对眼前这种场面也很难接受,即使已经看过很多次,但自己也是人,并不是机器,并不能做到面无表情的去接受这一切,这很难。

        而陈思偲也不是没有看过类似的场面,她作为一个医生,每天会接触形形色色的病人,也包括出了重大事故的人,可她在不是自己所擅长的岗位上去面对着这一幕,一个女孩子最真实的一面也就暴露出来了。

        她是真的怕极了,这种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在自己或者自己的朋友身上。

        卓棠一努力抑制住恶心的感觉:“……别看了,我们走吧。”

        冉零点了点头,不再看向那一边。

        但在他们没有看到的,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几具生物腐烂的身体下那绰绰的影子,正以飞快的速度扭曲、变形……

        沿着楼道往下走去,腥臭味愈发浓重,灯光也越来越微弱,冉零正揉了揉眼睛,打算努力看清楚前方,突然怔住了。

        他看到了……一个黑影在眼前闪过,于是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齐闲。

        注意到冉零目光的齐闲转过头道:“怎么了?”

        冉零摇了摇头:“没事。”

        就在刚刚,一闪而过的那个黑影俨然就是齐闲的身影,如果他身边的人是真正的齐闲,那么那个黑影呢?

        冉零不由想到了那只猫瞳孔内自己的倒影。

        也有可能是自己刚刚看错了,但自己那个倒影又要怎么解释?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齐闲:“虽然现在我们两个是没有任何技能的,但陈思偲和卓棠一又不能打,关键还是要看我们。”

        “我们?”冉零皱眉。

        “对,我们,我身手一般,没你能打,但好歹可以自保。”

        冉零眉头锁的更深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齐闲似乎有点奇怪。

        但是现在他又不好多说什么,彼此都是队友,都需要对方的协助,即使齐闲真的有什么问题,他也不能就此把关系给搞破了,这样对自己以及队伍来说,绝对是不可取的。

        顺着楼梯甬道越往下深入,也已经快看到了尽头,越往下,五感被极大地放大,恶臭熏得人头晕目眩,空气间也愈加潮湿。

        卓棠一蹙眉道:“这里的味道好大……”

        “我原本以为是医院的味道最难闻,”陈思偲挥了挥鼻前的空气,“真的是我想多了。”

        “这个地下室好像也没有什么吧。”冉零道。

        齐闲:“是挺单调的,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冉零点头附和。

        这里陈设简单粗鄙,毫无美感,虽然并不需要,但就是不顺眼,一个那么大的地下室,楼道竟然那么长,而且整个地下室没有任何的东西,简简单单摆了几个箱子而已。

        而且,冉零不由回头看了看,还有那么变态的一幕。

        冉零刚想招呼大家回去的时候,刚刚迈开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他听见了一个歌声。

        “theboycanplay?

        thefrog,snails,anddogtail

        girlcouldplay?

        sugar,pacofgoodthings

        ……”

        声音冰冷,又稚嫩,但又尖锐,像是铁钉摩擦过玻璃一样,毫无感情波澜地哼着这首英文童谣。

        冉零知道这首童谣——《染血的玛利亚》,一首古老的英国童谣。

        卓棠一也听到了,他的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哆嗦着嘴唇呢喃了一下:“我要疯了这……”

        冉零他低声说了句:“whataboutplayahorriblegame……什么……恐怖的游戏……?”

        没人听到冉零说的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另一边吸引了过去。

        循着声音望去,冉零看见在暗处,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小女孩正坐在木箱上,她穿着一条脏兮兮的还带着点血渍的白色连衣裙,披着长发,垂直脑袋,微微晃荡着双腿。

        小女孩嘴里依旧在哼着那首童谣,却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冉零众人,长发随着抬头动作滑落肩头,冉零看清楚小女孩的全貌,双眼涣散,脸缺了一块,模糊猩红的血肉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小女孩就这么楞楞着看着冉零,慢慢停下嘴里的童谣。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又像是碍于面子一样,低下头又陷入了沉默。

        “……”

        许久后,小女孩又抬起头,用着毫无感情的声音道:“……我叫埃维塔·玛利亚,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她说的郑重其事,即使是用着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也能让人知道她此刻对于有人打扰到自己,并误入到自己领地的心情。

        玛利亚?

        冉零心里虽然有疑虑,但还是没说出来。

        他笑了笑,道:“我叫冉零,你叫埃维塔·玛利亚是吗?那我可以叫你玛利亚吧,关于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但就在刚刚有一只怪物追着我们,听别人说,那叫特维兹。”

        冉零温柔的对玛利亚说着,还摸了摸她的脑袋,而玛利亚刚刚听冉零的话时还一脸怀疑,就在一听到特维兹的时候脸就青了。

        小女孩瞪大着眼睛,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道:“我相信你了,这样,我先告诉你们,22:56开始到24:00根本不安全,明白了吗?”

        他看着小女孩慌乱的神情,再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脸,空洞的眼睛,以及一个人在这个地下室里不愿离开。

        冉零知道玛利亚是谁了,她极有可能是埃维塔夫人日记里那个消失了的小女孩。

        而此刻小女孩现在在提醒他们,夜里不安全。

        冉零看着玛利亚,脑中在飞速运转,这个小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说……

        这是在演给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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