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穿堂风过，吹灭了梵妮面前的那盏灯火，她拿出魔杖，重新点燃后便挽着莉莎继续往前走去。
迎面，伊万斯深深看了梵妮一眼，而后便与她擦肩而过。
皮鞋声渐渐远去，西弗勒斯眼睫低垂，没有要进去的打算，梵妮也是。
沉默良久，西弗勒斯开口，却也是断断续续，“抱歉，莉莉她——”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梵妮突然就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她对他笑着，“没关系的，你也不要和我说抱歉，我们不是朋友吗。”
鬼使神差的，西弗勒斯伸手替她将贴在脸颊的发丝拢到了耳后，而后意识回笼，又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梵妮笑的更开心了，“谢谢你，西弗勒斯。”
霍格沃兹的夏天很长，不用上课的日子里，梵妮喜欢挨着休息室的玻璃去借湖水的凉，然后数着从指尖经过的小鱼，时间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
午后的风裹挟着热气迎面吹来，不过才刚刚出门，梵妮的脸上就已经沁了一层薄汗。
“梵妮！去哪啊？”莉莎是跑着来的，停下后，她大口喘着气，“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和格兰芬多的那几个在黑湖边打起来了。”
“这个点他应该在图书馆啊，”梵妮又补充道，“我们约好的。”
不过看着莉莎满头大汗，她也开始慢慢没了信心。
“听说是因为西弗勒斯和伊万斯大吵了一架，詹姆替那个女孩抱不平呢，”莉莎环抱着手，说起伊万斯的时候还默默撅起了嘴，因为上次的事情，她一直对这个女孩没什么好感。
等到梵妮赶到时，场面已经变的不可控制了。
此前，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与格兰芬多的掠夺者们不和早就不是秘密，不夸张的说，他们几乎在霍格沃兹的每个角落都发生过争斗。
而现在，视线越过人群，梵妮看到西弗勒斯弓着腰站在一侧，身上全是尘土，他的头发挡住了眼睛，让人看不出此刻的表情。
同样，詹姆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可那个骄傲的格兰芬多才不会让自己输了气势。
“嘿鼻涕精！没力气了吗？”他一手插着腰，下巴抬得高高的，“认输吧，去和莉莉道个歉。”
那个瘦高的男孩站在逆光处紧握着魔杖，他身边没有任何人，对手不仅仅是对面的四人组，那周围带着调笑的一个个，都是他的敌人。
西里斯喝着倒彩，梵妮再也忍不住了，她拨开人群，抽出魔杖走了进去，“等我来揍你的吗，布莱克。”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西弗勒斯有一瞬间的惊讶，他从没想过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站出来。
更没想过的是，为他出头的，是个女孩。
西弗勒斯想要把往前冲的梵妮拉住，可他实在抬不起手了，只能一遍遍的站在原地喊她，“回来，梵妮，别过去。”
梵妮第一次没有回应西弗勒斯，她紧握着魔杖，魔杖另一头戳在西里斯的肩上，西里斯也毫不畏惧，两人都是死死的盯着对方。
莱姆斯走上前想要阻止，却被梵妮狠狠推开，“不想你的秘密被公开的话，就滚远远的！”
西里斯轻呵一声，“真是会合理的利用资源呢，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希尔！”
又是如此，他一次次的用那种幼稚的行为来恶心她，梵妮气极反笑，她退后了一步，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场对峙已经结束时，梵妮反身就丢了个咒语在西里斯身上。
西里斯没防备的被魔咒击得后退两步，他将魔杖换了只手拿，嗤笑一声，“这是你家人交给你的吧，食死徒小姐。”
“别拿你的规矩来要求我！我也没有你那种可怜又悲剧的家庭，”梵妮已经不在乎手上的痛感，她现在只想把那个讨厌鬼的嘴巴撕烂。
“好了梵妮，”在她失控之前，西弗勒斯从后面紧紧揽着女孩的肩，自己身上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他只是轻声安慰着，“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事情刚开始时，谁都不想闹大，可现在，梵妮恶狠狠的瞪着西里斯，她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看看这个场面，“看看你的样子吧，可怜的小鬼，不会要哭了吧。”
詹姆站了出来，“这件事本来和你没有关系的，你一定要得罪所有人吗？”
“说什么做什么，那是她的自由，当然，前提是你们可以代表所有人的话，大家都明白，永远不要像个蠢货一样把自己宠的无法无天，”伊森站在远处，轻轻拍了拍手，“以多欺少，还真是格兰芬多的勇士。”
沿着湖边，西弗勒斯拉着梵妮的袖子，步子迈的很大，那些人的神情话语让他很不舒服，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带着梵妮一起。
“西弗，你怎么了？我们能聊一聊吗？”莉莉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来，她不知道西弗勒斯和詹姆又闹了什么矛盾，只是今天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
斯莱特林的那个女孩也在。
莉莉的情绪变化太明显了，那个让梵妮很不舒服的眼神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梵妮想要把袖子从西弗勒斯手中抽出，或许现在的这个情况，她该退避一下。
“没那个必要，”察觉到这些后，西弗勒斯攥的更紧了，对于莉莉的问题，他今天突然就不想回答，他太累了。
“怎么没有！我是说…”
“有这个时间，多管管你的朋友吧，而不是在这里干涉我的生活！”这些话，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莉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西弗勒斯，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詹姆挡在莉莉前面，“鼻涕精，你最好尽快和莉莉道歉！”
梵妮站在西弗勒斯身后，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波特！让开！”
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梵妮已经没了耐心，她绕开詹姆和莉莉，带着西弗勒斯走出了那片草地。
他们走了很久，最后推开了一间空教室的门，上次也是在这里，梵妮和西里斯大吵一架。
这会儿，梵妮坐在桌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安静了很久，心情平复后，她才缓缓开口，“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的后背，轻轻答应了一声。
“我哥哥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教我自保的魔法，直到我读书后才知道，他们都称这为黑魔法，后来的几年里，我就再也没用过。”
她仍然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声音染上了一层猜不透的情感，“我家人都追随那位，他们相信那位会让家族的荣耀登上顶峰，可那个人残暴又冷血，他的灵魂早就破碎不堪。”
“西弗勒斯，那不是一个正确的方向。”
她什么都知道，她想继续说下去，她想回头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然后告诉他，西弗勒斯，别那样做，我不喜欢。
可她只是点到为止，再说下去的话，就算是越界了。
“你后悔吗？用出那些你所讨厌的魔咒。”
“不后悔。”
一双手臂从背后抱住了她，西弗勒斯的动作轻而慢，给足了她躲开的时间和机会。
梵妮慢慢闭上了眼睛，他们都像是溺水者，终于在筋疲力竭前寻得了最后一片孤岛。
“西弗勒斯，做什么都好，别做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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