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世事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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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朱石向前扑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许久后才回过神，大笑着道，“娘个腿的，好悬就阴沟里翻车了。射的好准啊，胡特派员，正中心脏了嘿！”

        “别高兴得太早，变色龙也是蜥蜴的一种！”胡雪雯却没像他那样乐观，高声喝道，“想想赵信！”

        朱石猛地一愣，脑中飞速闪过不久之前看到的一幕幕画面，连忙抓向无形之王的尸体。赵信拥有科莫多巨蜥的优势基因，身体恢复速度快得离谱。如果这怪物也拥有那逆天的能力，说不定一枪还真弄不死它。

        “还是吃了保险……艹！”朱石刚刚按住无形之王的身子，还没等收力，对方坚硬的外皮就变成了滑不留手的鱼鳞，“跐溜”一下从掌下逃了出去，“胡特派员，小心，它冲着你去了！”

        “我知道。”胡雪雯喃喃自语着，握着枪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动物都是很记仇的，它肯定会来找我报仇……”

        搭在扳机上的食指轻轻扣下，还残留着余温的枪膛再次喷出一蓬火光。淡淡的硝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刺鼻的硫磺味。

        “砰——”

        枪响之后，子弹顺利地钻进了无形之王的脑门，又从另一侧蹦了出来。巨大的动能绞碎了怪物的大脑，小半个头盖骨都被掀了起来。

        “……就像这样，从最短的距离，用最快的速度发起复仇冲锋。”胡雪雯脸颊贴在枪托上，后坐力震得她全身皮肤都抖了抖。

        即使是看不见的敌人，她也能从朱石的视线落点判断出怪物的方位。而无形之王又不可能像螃蟹似地横着走，那哪边是头、哪边是尾，自然也就一清二楚。这一切源自那丰富的作战经验，从铁与火的战场上磨练出的敏锐洞察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快点开枪，它还没死！”朱石在后面紧追不舍，焦急地喊道。无形之王速度极快，他已经晚了数步，根本不可能追上。

        即使如此，他也要往前冲。不跟上去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跟上去才能用双手抓住一丝生机。

        “没死？真是顽强的生命力。”胡雪雯枪口微转，连续不停地喷射火光。震耳欲聋的枪声不停地这狭小的空间中回荡，耳中“嗡嗡”作响，连话都听不清楚。

        她已经不需要指示了。

        “被激怒的生物都是愚蠢的，它们不会做出蛇形机动。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射空这个弹匣吧……”

        待到枪声止歇时，无形之王已被彻底轰成了烂泥，连具全尸都没留下。其余的小崽子群龙无首，早已逃了个精光。若不是王一直督促它们进攻和防守，这些无形怪物哪儿还敢和朱石对阵？那终极捕食者的气势可一直悬在它们心头呢。

        在自然界，战斗就是这样迅速。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交锋之后瞬见生死。

        “厉害了我的姐！”朱石向着空地上漂浮着的狙击枪走来，路过无形之王尸体时顺手将残尸抓起来抱在怀中，边走边吃，“我跟你讲，我都只能感知到这玩意儿的位置，根本看不见来着！”

        他含含混混地说着，走得极慢极慢，强迫自己咽下最后一口血肉。

        “没想到你能看见……也进化了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胡雪雯大声喊道，利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朱石只能看见飘起来的夜视仪，这画面特别惊悚。

        “我说……”朱石想了想，决定不再说些废话，于是冲着特派员耳边吼道，“咱们赶紧跑吧？”

        “……别这么大声。”胡雪雯皱了皱眉，偏头空了空耳朵，“你可是能吼出次声波的，想让我当聋子么？”

        “你能听见？”朱石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了然道，“这么强的恢复能力，什么物种的基因？也是蜥蜴？”

        “我的进化能力是‘优化’，也有一定的治愈功能。”胡雪雯将枪抗在肩上，回身在无形怪物的巢穴里不停地摸索，“来帮个手，咱们一起把大家都弄出来……啧，这个是大腿骨，啃得还真干净。”

        朱石一边往外掏人，一边低声道：“我说胡特派员，你就一点都不骄傲？据我所知，你弄死的可是无形怪物的王，和八臂蛇魔一个等级的怪物。”

        “有什么可骄傲的？这只变色龙还比不上蛇母，至少我的子弹对那条大蛇的鳞片就一点用都没有。”胡雪雯翻了个白眼，轻笑着道，“反正能对你有用就行，我不关心别的。”

        “嘿……”朱石摸了摸脑袋，狼脸上也看不出红色，口中却在用自己的方式抒发心中的感情，“咱俩谁跟谁啊，那可是过命的战友情！不过你要是真关心我，那就帮我把人生大事儿解决了呗？咳咳，我开玩笑的……嗯，这个抓着铁棍的是老爷子，这个是我小姨子，这是黑子&还好，都活着。”

        “你呀，别总像个小混混似地，以后要像个大混混。自古帝王将相可全都是混混头子，脸上带着笑，吃你不吐骨头的黑心混混。我啊，还真就对这种类型的男人比较感兴趣。”胡雪雯摇摇头，手中猛地一顿，“……小姑娘还活着，帮我抱一下。”

        “那小子呢？”朱石接过小萝莉，随口说道，“嘿，这小子可是个钻石大神，以后就等他带我上排位……”

        胡雪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将何雨涵放到背上，一手架起老爷子，最后朝大狗偏了偏头。

        朱石拎起黑子，沉默地跟在特派员身后。

        那辆suv已经被之前的战斗彻底打成废铁，再说也没办法从倒塌的地下停车场开出去。二人只能带着一众昏迷的伤员，顺着还算坚硬的楼板一个劲儿向上爬。对于进化者来说，这种塌方还算不上难题，因此没过多久便再次看见了西斜的残阳。

        “战场就是这样，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胡雪雯打破了沉默，微微颤抖的语调却不像话语那么平静，“他中毒太深，身体都已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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