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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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到城北距离很远，开车也得花上两个来小时，光用腿的话至少得从早上走到傍晚。不过几人皆是进化者，体力颇为悠长，速度自然也是飞快。
离开那片区域之后，感染者和变异兽也多了起来。这群没亲身体会过蛇魔之威和医院血战的小崽子们悍不畏死地对众人发起了冲锋，然后立刻体会了一把“恐惧”的滋味。
结局显而易见，它们统统变成了大狗的早餐。
“呸，一群杂碎。”朱石吐了口唾沫，不屑地看着远处徘徊的人影，“有种的再来啊？围着算什么本事。”
他手中握着祖传菜刀，身上滴血未沾。这老伙计在医院时基本没怎么派上用场，一直在包里待机，此时才有机会出来透透气。
在远超常人数倍乃至十数倍的身体素质加成下，普通感染者和变异兽已难以对他造成威胁，也就能凭借数量呈呈威风。不过大家一直在走小路，碰到大群敌人就避开，因此连它们连最大的优势都消失殆尽，只能沦为盘中美餐。
“呃……小兄弟，我觉得还是你太厉害。”刘医生缩在大狗身边，脸上陪着笑，眼中却带着一丝惊悸之色。这个变回人形的男人比之前更可怕了，由不得他不小心。
“就这种东西，连让我半兽化的价值都没有。”朱石懒得再关注围而不攻的怪物，扭头问道，“咱们离避难所还有多远？”
“照这个速度……半个小时后肯定能到。”
朱石微微皱眉，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小声咒骂道：“娘个腿的，一辆能开的车都没有。”
初秋的阳光仍旧带着夏日的毒辣，晒得人心情破差。他虽不觉得热，但没人会讨厌更舒适的阴凉，他也不例外。可惜路上的汽车不是彻底变了形，就是被人掏空了汽油，根本开不得。
“再忍忍，小兄弟，到地方之后就有冰啤酒喝了。”刘医生舔了舔嘴唇，似是在怀念那沁人心脾的凉爽，“聚居地里物资充足的很，咱就放开了喝。”
“你们是真不怕穷么。”朱石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在心中吐槽道。被胡特派员命名为“暴食因子”的进化能力可不是善茬，你就算往里塞一顿啤酒都不带饱的。
“得，我就稍微期待一下……嗯？什么声音？”朱石一愣神，耳中隐约听到阵阵轰鸣，“三台引擎，十一个轮子……两辆汽车，一台摩托，还是个带挎斗的？直朝着南边来了。”
“那可能是我们的人！”刘医生心中一喜，大声道，“他们可能是……去医院……的……”
他声音越来越小，面色愈发难看。他不是没想过任务失败的问题，可真碰到第二拨人时还是被激起了恐惧。
“你似乎很害怕？”胡雪雯端着85冲，枪口微微偏转，隐隐指向刘医生的心脏，“恐惧会让人失态，说出些本该藏在脑袋里的东西。我建议你放缓心情，医院那事儿又不是你的错。”
刘医生额头冒出滴滴冷汗，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对方声音轻柔，似乎在为自己着想。可他知道，一旦自己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子弹就会钻进心脏和脑袋。“超强化”可以在短时间内强化恢复力，但脑袋都没了还治个屁。
“我晓得，我晓得。”刘医生连连点头，谄笑道，“我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被蜘蛛被抓起来了，一直是昏迷的。”
胡雪雯点点头，挪开了枪口。
“这心黑手辣的小丫头。”朱老爷子作壁上观，早已看透了一切，“医生怕是活不到聚居地了。”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儿子，开心还来不及呢。
朱石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小“剧场”，只是淡定地抬起手，示意大家跟上自己。
“刘医生，你觉得来的会是谁？”他边走边问，“会不会和那个嘴贱的龟儿子似地，上来就想开打？”
“不会不会，那小子就是个脾气比较臭的大学生，而且……他不是都死了吗。”刘医生用袖子抹去额头的汗水，陪笑道，“聚居地里的人都挺好的，尤其是我们‘老大’，人特别仗义。”
“避难所的领导者的御下手腕相当高明。”胡雪雯半眯起眼睛，默默地跟在后面，“在这么害怕的时候还能说他‘仗义’，是政府官员么？不对，‘仗义’这个词可不是用来形容他们的，‘宽厚’、‘温和’还差不多。再说他们也不会让人称自己为‘老大’，常年熟记的组织纪律还不会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被磨灭。嗯……有高明的组织能力和统治手腕，本身又不是政府官员，应该是个道上混的‘大哥’。”
“仗义吗？”朱石挑了挑眉，眸中带着一丝冷意，“可他的手下都不怎么‘仗义’啊。”
随着距离渐近，他听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除了引擎声之外，车里还有着不曾被压抑的喘息声，明显在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行为。片刻之后，喘息变成了惨叫，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刘医生啊，我觉着吧，”朱石抬起右臂，手腕下“噗”地射出一道白线，眨眼便化作了硕大的丝网，将楼群间的小道给封了起来，“能在爽完之后直接把人给宰了的家伙，他们的头儿看人眼光铁定有问题。”
在自身众多特性之中，熊的力量、猫的敏捷、蛇的视力、犬的鼻子全是通用能力，属于一眼就能被人看到的那种。但变色龙的“拟态”却不同，在不启用的时候，它只会完全隐藏在基因链中。
光靠“拟态”也是不够的，他还需要另一种露在表面的强大力量。
在深思熟虑之后，朱石选择了“蛛丝”和“毒囊”。想要具现出它们并非易事，因为这两个能力都得靠兽化器官才能显现。他尝试了半天之后才勉强把器官缩小，藏到手腕之中。
胡特派员曾告诉过他，一个“大混混”从不会透光自己的底牌。他们会用各种明面上的力量维系统治，用暗中隐藏的底牌震慑宵小。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各朝各代的开国太祖手底下不止有兵有将，更有隐藏在暗地里的杀手和监察机构。
就像本国的朱太祖，他驱逐日寇用的是兵，维系统治靠的是将，真正让官员们惧怕不已的……却是“国家政治监察委员会”。
朱石也是一样。强韧的蛛丝和致命的毒素就是给人看的，和衣服差不多，而三种兽化形态就是出其不意的制胜底牌。
他不得不这么做。
人类比变异兽更阴险，也……更可怕。
<span>因为某种不可明说的原因，本故事发生的世界并非地球，而是近似于地球的世界。大多数地方都是相同的，不过也有差异之处。
比如说……天朝就多了现代版的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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