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国家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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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朱石微微皱眉，这才觉得事情并不单纯，“包括进化者？”
刘医生点点头，面色惨白如纸。
“那些犯了大错的人只要走进小房间，再拖出来时就已经是死尸，整个过程极为短暂，连进化者都挺不过一分钟。没有战斗的声音，死者身上也没有伤口，脸上甚至还带着平静安详的表情，就像……就像做着什么美梦。”
“极为猛烈的致幻性神经毒素。”胡雪雯抱着枪，身子斜靠在车上，柳眉紧蹙，“注射还是气体？”
“我哪儿知道！”刘医生神情激动，大声喊道，“我连尸体都不敢去看，就怕在老大那儿落了口实！”
“老朱，事情很奇怪。”胡雪雯望向朱石，面色严肃地道，“据我所知，拥有致幻性神经毒素的动物……根本不存在。人类可以‘优化’基因，可以‘增殖’骨骼，可以‘倍化’肢体，就连那个钢人的能力都是靠着大幅增生或减少体内铁元素才能形成的。进化能力千奇百怪，却皆有其科学依据，但人类，绝无可能进化出‘神经毒素’。”
她顿了顿，面上罕见地带着一丝迷惑，一些茫然。
“按照正常的逻辑推演，应该是这样没错。这违背了生物的基本定律，无论是返祖还是环境刺激都解释不通啊。她要是进化出神经毒素免疫，我倒是真的一点都不奇怪了……”
“别钻牛角尖，胡特派员。”朱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心大。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暂时先放着，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只要能吃到她的一丝基因，不就全都明白了？”
“嗯，听你的。”胡雪雯点点头，转向了刘医生，“老刘，你之前那套说辞都是假的吧？说吧，龙头为什么会派你们来医院。”
刘医生眼珠乱转，似乎还在犹豫。
“这时候还有必要藏着掖着么？”特派员小姐拎起女杀马特的衣领，平静地拖出了车外。尸体划过刘医生的身子，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浓重的血痕，似是在提醒他……
这人，是你杀的，你跑不掉。
“好，我说。”刘医生打了个激灵，咬牙说出了真相，“就在昨天早上，我们找到了一个人。他在跳伞时受了重伤，后来可能还遇到了变异兽，被咬得奄奄一息……”
“说重点。”胡雪雯点了点他的额头，用枪口。
“我正要说！”刘医生咽了口口水，小声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谁让我只是个小医生呢？老大只是让我过去看了看他，然后就让我们出发来寻找药物。对了，我临走之前隐约听到，那人在昏迷中不停地嘀咕什么，好像是……‘快来了’？我就知道这么多，真的！”
胡雪雯面色有些难看，咬着嘴唇对朱石道：“普通人不会选择这时候跳伞，更不会往受灾最严重的城市里跳。他是军队的人，可能是个联络员。”
“‘快来了’……究竟是什么快来了？某种极为强大的变异兽？还是国家终于忍不住要发动核打击？也不对啊，咱国家只有一千多颗核弹，其中大部分还处于和其他有核国家‘核捆绑’的状态，空闲出来的不足百枚，再怎么说也不会往这座小城的头顶丢才对。联络员脑袋里一定还藏着什么很关键的信息，而且龙头也知道！”
“看来，咱们是不得不去避难所走一遭了？”朱石扯掉车头上的蛛丝，不由分说地钻进了车里，“上车！”
胡雪雯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一屁股将男人拱到了副驾驶上。
“都上来，黑子你自己跟上！咱们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她脚上狠狠用力，一脚油门就奔了出去，速度快得连大狗都懵逼了，好悬没被甩丢。
只见suv高速奔驰在道路上，就连拐弯的时候都没减速。朱石看得清楚分明，仪表盘上的指针……
指的是特么160啊！
“悠着点，悠着点哎我的姑奶奶。”男人面色发白，死死地攥着安全带，“前面是90°的大弯，还堵着油罐车，稍微减减……卧槽！”
特派员小姐一踏离合，猛打方向盘。车身打了个转，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焦黑的痕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身侧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油罐车撞去，后座上的小萝莉和刘医生不由得发出阵阵尖叫，拼了命地往后挤。老爷子不动声色，不过那发白的脸色还是暴露了不怎么平静的内心。
“不行，得兽化……”朱石双眼一瞪，当场就就要用出暴熊变。
“老实坐着！”胡雪雯面色如常，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
“咔嚓“一声脆响，左侧的后视镜碰到了油罐车的边，当成就成了碎末。suv和油罐车之间擦出一条亮眼的火花，半侧的车门都有些变形。
“你看，这不就过来了？”胡雪雯耸耸肩，轻松地道，“我跟你说，部队里的哪辆车我没开过？装甲车大不大？武装吉普狠不狠？我开起来虎虎生风！”
“我信。”朱石看着跟在后面的大狗一头撞在了油罐车上，摇晃半天脑袋才勉强跟了上来，默默地道，“我真信。”
“喂，刘医生？”胡雪雯微微一笑，稍微抬高了声调，“你们的‘聚居地’在哪里？”
“高速路口……”医生捂着嘴，几乎是在从牙缝里往外蹦词儿。
“哦，那到了。”特派员小姐让车身打了个横，接着猛地踩下离合。
还没等suv停稳，刘医生就和小姑娘一起撞开了车门，跑到一边大吐特吐。就算是进化者都受不了这份刺激，更何况是普通人？这两人好悬没把苦胆给吐出来。
朱老爷子默默地打开车门，拍了拍刚下车的胡雪雯，感慨道：“车技不错……以前开坦克的吧？”
朱石瞄了眼车里的计时器，接着下车伸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来不及刹车的黑子，口中还喃喃自语道：“艹，卧槽……娘个腿的，半个小时的路程，你特么一分钟就到了……一分钟！神特么全程160迈，这特么是把普通马路当高速玩呢！”
“瞎嘀咕什么呢！”胡雪雯理了理鬓角，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我耳朵灵的很，听得一清二楚哦？”
“……呼。”朱石放下黑子，任由它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就是‘聚居地’？看起来也不咋地么……对咱们敌意还挺重。”
高速收费站的路口被一圈厚厚的沙袋给围了起来，后面还蹲着十几个端着枪的男人。再往后则是数十辆重卡，有序地圈出了一个空地，中间插满了帐篷。
与其说是“聚居地”，不如说是个“贫民窟”。
“别，别过来！”沙袋后的人脑袋上戴着警用房贷头盔，布带也没系上，就这么斜斜地挂在头上。朱石敢打赌，他们这伙人一定觉得这样戴头盔很帅。
“啧，看着咋这么眼熟呢……嘿，是日本鬼子。”朱石微微皱眉，推了推身边的刘医生，“老刘，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你让我怎么说？‘哦，我空着爪子回来了，麻烦你们开门放我们进去’。这妥妥会被打成筛子的！”嘴角还沾着胃液的医生面色发白，苦笑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就说你能治疗。”胡雪雯看了看表，情知时间不多，连忙催促道，“剩下的交给我们。”
刘医生也是豁出去了，立刻站到众人面前，大声喊道：“别开枪，是我！”
领头的人瞧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地道：“哦，是刘医生啊！怎么样，药品拿回来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刘医生连忙点头，陪着笑说道，“快点让我们进去，老大的事儿你们谁都耽误不起！”
那人心中一寒，不得不叫人让开了路口。即使还有如山的疑问，他也不敢耽误龙头老大的事情。被拖进黑屋里的人那么多，没人想成为下一个。
“这些是什么人？”
刘医生额头微微冒汗，好悬没心虚地回头。
“哦，我是个‘医生’，也是变异者。”朱石神态自然地道，顺势指了指身旁几人，“这是我爹，那个是我老婆，当武警的。昏迷的是我小姨子，小孩是我闺女。”
“这怪物……”当官的看着比人还高一些的大狗，不由咽了口唾沫。
“我家养的狗，听话着呢。你瞧，”朱石吹了声口哨，大狗立刻趴在了地上，摇头摆尾一副憨相，“是不是很乖？”
“你们必须先接受检查，全身检查。”当官的握了握枪，勉强找回一丝底气，颐指气使地道，“我们不能让被咬过的人进来，我得对所有人负责！”
“这人得跟我进去。”刘医生福至心灵，插嘴道，“他是治疗伤者的关键人物，离不开。”
当官的迟疑片刻，招手叫来两个站没长相的“兵”，吩咐道：“你们，跟着他，知道吧？”
“行嘞。”两人了然地点点头，就跟押犯人似地将二人带向营地后半。
那里有一顶颇大的墨绿色帐篷，门口还站着两个士兵——至少看起来像是士兵。如果朱石所料不差，这群人之前绝对都是混混，可他们的枪又是从哪儿来的？
“进去，别耍花招啊！”痞子流氓用枪口怼了怼二人的后背，目视着他们掀帘而入。
朱石眉头一皱，缓缓环视四周。帐篷的空间不大，中间摆了一张行军铁床，上面躺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年轻男人。旁边站了三个人，再加上那些凌乱堆放的各种药物，硬是把空间挤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其中还混杂着血腥味和女人的香气。
听到响动之后，为首的女人回过身，露出了真容。她肤白貌美，脸上未施粉黛，一头长发在脑后整齐地盘成一团，仅在胸前垂下两缕雁尾。身上穿的运动装颇为合身，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颇有种江南水乡的温婉气。
这人……
难道就是“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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