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长空与虎，最后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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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飞的感觉。”朱石看着苍茫悠远的大地，振翅飞向高空，一股傲意油然而生，“哈，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都像垃圾一样啊！”
气流拂过青羽，托着他缓缓翱翔。中空的骨骼充满了浮力，也让身子变得无比轻盈。不需要更多动作，只要舒展翅膀，那庞大的身躯就不会坠入地面。
身处下方时还不觉得什么，只有亲自身临高空，才会对大地的宽广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朱石能看见还在奔向警车的众人，也能看见摇头甩尾的吊睛白额虎。而当他凝目远眺，隐约能看见地平线上耸立的黑影。
“围墙，重机枪，坦克，重炮群……防空炮台？”朱石半眯着眼睛，不由打消了直接飞出军队包围圈的想法。那个联络员没有夸大说辞，军方果然对三十九座重灾区抱持了最大的敌意，摆出了一副要赶尽杀绝的态势。
“长空变”的极限高度大概是两千米到三千米左右，正好处于防空炮的火力覆盖范围之内。即使他可以侥幸逃脱，怕是也敌不过歼20的航空机炮和空空格斗弹。
“真是滴水不漏，果然还是得想办法蒙混过关才行。”朱石摇摇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吊睛白额虎，“不过在那之前……得把大猫吃掉。”
控制了吊睛白额虎的奴役者不是傻子，它很清楚自己没有对付天空之王的手段。但这座游乐场里并非只有他们两个，远处还有几个跑动的小人儿呢。
“碰不到你，我还不能威胁你吗？”吊睛白额虎旋身一扑，如若离弦之箭般冲向众人。明明生了副小山似地体格，偏偏落地时却寂然无声，软软的肉垫硬是吸收了绝大多数响动。
“只要你落到地面上……”虎王耳朵一动，突然向旁边一滚，直接撞在了摩天轮的底座上。下一刻，百余支青羽倏忽而落，轻松了切开了倾倒的摩天轮，擦着巨兽的尾巴没入地面。
“
“没射中么。”朱石平淡地望向地面，失去的青羽蠕动着再生，“不过就是只大猫，也敢躲开我的攻击？”
天空之下皆为我的猎场，又岂能让你这小崽子为所欲为！
“再吃一发！”
朱石合拢双翼，由上至下俯冲而来。待到离地面还有百米距离时，他猛地张开羽翼，青羽骤落而下！
吊睛白额虎曾经也操纵过天空之王，哪儿能不知道那家伙的作战方式。就在朱石展翼的同时，它就已经合身扑到了前方，毫不犹豫地向众人跑去。
哪怕尾巴被无坚不摧的青羽切掉了三分之一，它也像是没感觉到似地，只顾埋头猛冲！
“打定主意要用她们威胁我了？”朱石用力一扇，身子如同青赤之云，“嗖”地一下就滑到了虎王前方，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山般横在对方面前，“醒醒吧，做什么美梦呢。”
吊睛白额虎眼睛一亮，狂笑着吼道：“等的就是这个！”
它四爪蹬地，仰头便是一吼！
“嗷——呜——”
虎啸之音顺着空气，飞速掠过天空之王的身体，远远地荡向天边。
“唔……娘个腿的，又来这招！”朱石身子一颤，心中突地涌起股惧意，当场就失去了控制力摇摇坠落。生物的情绪归根究底都只是化学反应而已，属于本能的一种。意志坚定的人可以在经过专项训练后勉强控制激素分泌，毫不畏惧地顶着子弹往前扑。
但虎王的进化天赋则不同，它分泌的化学信息素可以直接在基因层面发挥作用，哪怕是铁打的汉子都要抖上三抖。
用玄之又玄的话来说，便是“直指本心”。
“死吧，‘同胞’！”
吊睛白额虎怎会放过如此良机，第一时间就合身扑来，狠狠一口咬在巨鸟的脚爪之上。它那身体何等之重，当场就拉着巨鸟一起坠向地面！
“……自寻死路！”朱石心中傲气受辱，登时就生出股无名怒火，疯狂地扇动羽翼向天空爬升，霎时间就飞了两百多米。
吊睛白额虎被拖得双脚离地，前爪却向上一伸，直接扒住了朱石的躯干。尖锐的指甲“蹭”地一下弹了出来，轻易就刺穿了青羽之下的鳞甲，深深地抓进肉中。
“呜！”
它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眸子里闪烁着蛮横凶光，悍不畏死地向下一划！鲜红的血顺着十道伤口喷涌而出，顿时把虎王一身皮毛染成了赤色，浓重的血腥味隔得老远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嘶……我淦你娘！”
朱石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疯狂地空中上下翻腾，想要把对方给甩下去。可虎王却被打出了凶性，就是死死地咬着不放，利爪不停地在巨鸟身上划拉，割出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野兽之间的战斗就是这样，毫无美感，每时每刻都充斥着凶险，稍不留神就是你死我亡。
“就凭你，也想翻天？！”朱石心中傲意升至顶点，忽地凌空一转。身后的九条尾羽在之前翻腾时便已蓄足了动能，此刻更是如得神助，鞭子似地狠狠抽向虎王！
谁知吊睛白额虎却松开了口，身子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飞速下坠，直接让高周波振动尾羽抽了个空。要知道这可是无处受力的高空，只要坠落就得摔断骨头，没准儿还会脑浆迸裂！
朱石想要趁势追击，然而肉体上的伤势却拖累了他的动作。过多的失血让他浑身无力，更被提射出青羽一击毙敌。不仅如此，巨鸟甚至连浮空之势都难以维持，再怎么扇动羽翼也撑不起足够的升力，就这样随着虎王一起坠落。
“没人比我更清楚那只破鸟的弱点。”虎王眼中尽是嘲讽，身体在空中一摇，便呈现出四爪向下的姿态，“整个下半身都被我给抓烂了，你的自愈能力也要到极限了吧？哼，只要回到地面……”
它“砰”地一声落在地上，硬生生砸出个五十来米的巨坑。
“还不是我的天下！”
下一瞬，一条黑影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地洞穿了吊睛白额虎的额头。
“哈……”朱石轰然落地，勉强抬起长长的脖颈，眉眼尽是快意，“没想到吧，老子还有这招？”
虎王脑袋都被搅了个稀碎，仿佛回光返照似地抬起头，疯狂地吼道：“怎么可能，舌……”
“为什么呢？”朱石用尽全身余力，挣扎着抬起尾羽。边缘的羽毛如同链锯般转动不休，就连空气都有些扭曲。
“我就不告诉你。”
尾羽落下，虎王授首！
至死，它的眼睛都没能合上。
“娘个腿的，感觉要死啊……”朱石收起“长空变”，身形瞬间化为魔蛇之姿。转换兽化形态并不会为他治愈伤势，反而还失去了天空之王的自愈能力。
“嘶——这家伙的能力真是恶心。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我的所有行为都受到了‘恐惧’影响，愣是没能发挥出身居高空的地理优势。为了战胜‘恐惧’，我特么竟然还和它刚了正面……艹，和老虎打肉搏，我特么真是嫌命长了！”
他拖着鲜血淋漓的蛇躯，缓缓向吊睛白额虎的尸体游走而去。这幅姿态没别的优点，就是……
嘴比较大。
“不过，”朱石吐了吐信子，六只手臂抓住虎王的脑袋，一口便吞入腹中。“这能力马上就是老子我的了！”
他没等虎头落入胃袋，立刻就卷起了对方的身体，贪婪地塞进了嘴里。魔蛇的吞咽速度快得难以想象，没到十分钟就已彻底将这城市的无冕之王吃得连毛都没剩下一根。
“八臂蛇魔？蜘蛛女皇？无形之王？天空之王？大地与山川之王？”
他仰起头，嘴角朝上一勾。
“哈，哈哈哈！”
笑声起初极小，转眼便已传遍远方。
“我，才是这里最后的王……真正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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