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理想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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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学校的那晚，是我这么多天里，睡得最安稳踏实的一晚。可能是真的恋床了吧，也可能是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那天，我整整睡了14个小时。可能是太累了，连晚上禾子给我打电话也没注意到。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有将近20多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点开短信，只看到开头的几个字，便不想看下去了。禾子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就完全不会在意你了，什么不好听的话都能说的上来。她的态度，让我不想再打回过去道歉了，好像确实是这样，四年来，几乎是，只允许她犯错，而我必须地原谅她；而我犯错的时候，就也只能，我自己原谅我自己了。从床上下来，咸鱼已经去打工了，胖子和瘦猴因为还有几门功课需要补考，正在马不停蹄地抄着课本上的习题。我洗了把脸，又收拾了收拾，拿着电瓶车钥匙，准备去上班。

        大学的时候，实习工资有2500块，在那时候已经是笔不大不小的收入了。也是从那时候起，没再问家里拿一分一毫了。电瓶车是第一笔收入的时候买的二手货，不过比原来的自行车好太多了，有段时间，也一度成了我和禾子两人的兜风工具。骑着它，走遍了l市的大街小巷。学校的三角饼和鸡蛋饼至今让我留恋，我因为贪图填饱肚子，又不肯多花钱，所以每次都是买两张1块钱的三角饼，然后再加个5毛钱的煎鸡蛋，这比2块5毛钱的鸡蛋饼的量要多出不少。那时候，一起去实习的同学还有不少。l学院在l市算是唯一的一所大学，虽然在外，我们的知名度几乎是0，但是在这里，确实无可撼动的no.1。

        已经快一周没来公司了。公司那会还正处于发展期，只是租用了cz花园附近的一处建筑。听说也是政府扶持，所以算是白用的。老板也只是略微的装扮了下，把微软的英文名称microsoft制成大大的标志牌立在上面，老远就能发现。以前不知道，只觉得微软好牛，再加上老板反复鼓吹，咱们是浙江地区第3家和微软建立合作关系的软件公司，所以一度觉得自己的前途还是很光明的。之后见识的多了，才发现，这些也只是，老板给自己壮胆的牛皮罢了。我那时候已经不参与直接的编程工作了，因为害怕困难，并且又一次算了性价比，编程2500工资，我做微软产品实施也是2500，相对而言，后者要实惠不少，所以在几经纠结后，还是选择了实施的工作。我的这个计算性价比的习惯，让我后来在生活和工作上，吃了不少的苦。工作因为老板扩大外包，所以一度很繁忙，要给外包痛死将近50人安装系统和软件，这种毫无劳动价值的重复工作，让我一度觉得很无趣。直到后来领导在网上找到了一种，可以通过微软系统联网自动安装方法，才减轻了不少工作，也让我有机会偷了不少懒。

        这天正在联网安装系统，却接到了一个异地区号的电话。我一度以为是骚扰电话，也就没有理会，直到对方一直不依不饶地打来电话，我才不爽地接了。

        “对不起，我没兴趣！”有些不耐烦地，我一口就拒绝了。

        “什么？没兴趣？额，莫灰，我们领导可是对你印象挺好的啊！”电话里并非是些买房、做投资的推销电话，而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我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您好。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您是哪位?”我连忙转了语气，脑子里飞速地查找这个声音的源头。

        “我是xx公司的前台人事，我们几天前见过的。我还替你加过油呢！”像是老朋友一样，虽然是工作上的来往，不过依旧很亲切。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下午第一次面试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前台人事大姐姐。哦！是那个美女么！"啊！不好意思啊，姐是你！"我急忙当做恍然大悟的样子。

        “记起来了吗？哈哈，我这次是来和你确认正式入职时间的。刚早上我们总监还在说起你，觉得你资质不错，有潜力好好培养的！”美女姐姐似乎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哦，我大概要段时间，这里老总辞职的话，还需要交接下。我过两天给你回电话可以吗？”我心中其实是又惊又喜，虽然几天前的夜里，想着为了爱情，还是暂时放弃吧，可是当真的机会摆在你面前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

        “好的，那之后你打我电话或者发我短信吧。我等你回复！”

        “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诶！”当知道，有机会可以获得她的手机号码的时候，我的心跳好像加快了一阵频率。

        “xxxxxxxxxxx，我一会给你发个短信，你存下。我等你好消息啊！”

        刚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旁边同事都还在，我这明目张胆地想要跳槽，毕竟也是影响不好，一时有些尴尬，急忙假装自顾自地干活。

        “小子，要走了啊？！”一旁的强仔用手肘捅了捅我，轻声地说道。

        强仔是大情人，算是我的师傅。我和强仔很要好，算是有些意气相投吧。

        “想着呢。总觉得这里空间小。”我轻轻地回答他。

        “走！”强仔用眼神指了指门外，然后假装拿了些工具，一个人先出去了。

        我们的工作因为要和软硬件打交道，所以一直都还是比较自由的。我也假装去帮忙，拿了点东西，就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强仔在公司楼下的外包办公地点等我。因为外包人员比较多，暂时都没迁移过来。所以暂时，这里还是我们的地盘。我和强仔，还有领导中尉三个人，一直都比较合得来。强仔和我一同走进楼下的服务器间。中尉在那研究者服务器的知识。

        “领导，这小子要叛变了，可能要跑路了！”虽然知道强仔是在开玩笑，但是在领导面前，我还是有些紧张的。

        “小莫，要走了？”中尉是个30出头的中年人，做起事来比较严谨踏实，脾气有些南方人少有的火爆，有时候一面不和也会和领导吵起来。

        “领导，可别外传啊，我有这个想法。”虽然三个人平时也都算是无话不谈的，可是毕竟中尉还算是领导，不敢过多的透露些什么。

        “怎么了？想着要走。我觉得你还是蛮行的啊！”中尉停下手中的活，有些疑惑地问道。

        “领导，你这里我也不隐瞒了，说实话，我想去大地方试试，总觉得，这里的机遇或许没大城市来的好。”我知道，隐瞒不住，也觉得，中尉应该不像那种会针对下属的领导，也就全盘托出了。

        “其实说实话，我也觉得，你们几个里，有些人若是留在之类的话，也是浪费了时间啊！”中尉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会，似乎也马上就认同了我的想法，“趁着年轻，多出去看看，免得以后后悔了。”

        是啊，免得以后后悔了。我至今还记得，中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些隐藏不住的落寞。后来听强仔说起，其实中尉年轻的时候，也一直在纠结，是回自己老家，还是去大城市好好闯一闯，只是后来的后来，慢慢的顺从了生活，娶妻生子之后，也就没有再多的想法了。

        我知道，中尉的心里，也应该是想要出去的。只是迫于生活，迫于其他，不过还好他有了一份踏实温馨的感情，有了一个美好的家庭，所以，即使心中有些遗憾，也足够他填补了。

        “领导，其实，我也想走了。”正在想着出神，却不聊强仔会说出这番话，“我老婆和我已经快分开3年了，在这里也只能一年回一趟家。想回去结婚了。”

        “你这小子，别人叛变你也跟着啊！”中尉只是坏笑了一下，“想走就走吧。工作再好，也总比不过一个那么好的老婆的！”其实中尉和强仔认识的时间，比我久了去了。中尉很能理解强仔。特别是强仔和女朋友感情很好，这年头，相信真爱并且没有倒在现实面前的女孩子少之又少了。后来强仔在我离开没多久，也回了老家，至今已经工作稳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

        想到自己，是否禾子也有这个勇气，能让我抛掉一切，然后义无反顾地为了她，而放弃自己心中的理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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