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道不明
卫识收拾好衣服，才想起来了今晚约了师兄——谢陆礼讨论论文的事，于是她急急忙忙地跑下楼，进了厨房，难为情道：“老板，行李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好，那就吃饭吧！”
“我可以申请下班吗？我临时有事。”
“饭都不吃，有约？”上官千运端着菜盘子的手一顿，眼神一黯。
“嗯，不好意思啊。”卫识万分抱歉，“约了人，很重要的事！”
“男朋友？”上官千运顿了顿，嘴里极不情愿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不是，我没有男朋友。约了朋友讨论论文的事情。”卫识认真解释道。
“那我送你去吧！”上官闻言，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不用不用，你是公众人物，这样不太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而且已经这么晚了，你赶快吃饭吧。老板，明天见！辛苦了。”卫识说完也不等回话，一溜烟就跑了，留下一脸神色凝重的上官，操之过急未必是好事啊。
短短两天的相处，卫识觉得，上官千运并不像自己印象中那么难以相处。相反，她莫名觉得他对自己很不一样。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像个助理，这种不确定的情绪，让她很是惶恐，她不喜欢这样。她之所以一直能在朋友们面前保持着宠辱不惊，淡定自若的一面，是因为她从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她害怕不确定的变化，所以她的生活其实很无趣很枯燥，但是她也不讨厌。因为每一次突如其来的变化都让她的生活被迫进入天翻地覆的困境里。这么多年，她宁愿生活无趣也不想打破这样的平衡。可是上官千运的存在，多多少少让她原本按部就班的生活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她不知道这样的偏离是好还是不好。命运从来没有让她有第二条路可走。她以前一直坚信着阿爸所说的知识改变命运，她也在努力地做到这一点。可是后来她发现，并不是她在改变命运，反而是命运在改变着她。这样的认知，让她对目前的生活多了很多的不确定，而她也因此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卫识打车回到学校已经八点有余，谢陆礼在学校旁边的餐厅等她。谢陆礼是卫识大学里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他是校辩论队的队长，卫识进入校辩论队他一直很照顾她，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起来。谢陆礼比她大两级，本科毕业后硕博连读留在了本校读心理学博士。
“师兄，不好意思，我忘记时间了，你等很久了吗？”卫识进入餐厅时，谢陆礼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抬头朝卫识笑了笑，温和道：“没有很久，我也是刚来。”
“那就好。”卫识松了一口气，“感谢师兄百忙之中还抽时间出来指导我写论文。”
“客气，我们是什么交情。看你这样，饿了吧？要吃点什么？”谢陆礼笑道。
“你这么一问，我现在超级饿。”卫识疯狂点头道。
“工作很忙吗？这么晚都还没吃饭。”谢陆礼边说边把菜单递给她。
“翼美没和你说吗？我跑去当临时生活助理了，明天正式上岗，工作时间不是很固定。我刚从老板家出来，一时就忘记时间了……”卫识大概讲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
饭菜很快就点好上齐了，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通体舒畅，卫识大饱口福。
谢陆礼还有事，两人就在校门口告别，卫识慢悠悠地散步回宿舍，刚走到宿舍楼下就接到了上官千运的电话。
“喂，老板？”
“嗯，见完朋友了？”
“对啊，我刚回到宿舍。”
“好，明天七点我去接你。”
“不用，我直接坐车去机场吧。学校公交直达，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在机场等你们可以吗？”卫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可以，早点休息。”上官干净利落回复道。
“好的，谢谢老板，明天见。”
“对了。”
“什么？”
“我记得我说过叫老板是要扣工资的！”上官千运在电话一端轻笑一声，不等卫识回话就挂掉了电话。
“啊？”卫识过来时，电话被挂断了。她怔忪地看了一眼被挂断的电话，一脸担忧地回宿舍了。
卫识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在，她朝舍友点头打招呼，随即开始收拾行李，三人目光探究地打量了一下卫识。
舍长黄莺见状，连忙问道：“卫识，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今晚也不回来了？第一次看你夜不归宿啊！”
“对啊，你这是又要出去吗？”齐琦好奇道。
“嗯，我要去c市出差一个月。”卫识淡淡道。
“出差？实习生也要去出差的吗？”齐琦不解道。
大学四年，卫识每天都很忙，忙着兼职赚钱，忙着学习，她和舍友的关系并不算太好，特别是符小妍，她一直看不惯卫识清清冷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对啊，到时候给你们带吃的吧！”
“好啊好啊。”黄莺作为舍长，是个很开朗爽朗的北方女孩，人如其名，有着天籁之声，一直努力地维持着宿舍的和平安宁。
“c市不就是小妍的家乡吗？”黄莺道。
“对啊，怎么了吗？”刚洗完澡回来的符小妍好奇问道。
“卫识要去c市出差，c市不就是你的地盘吗？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好吃的介绍一下啊。”齐琦应声道。
“对啊对啊。”黄莺附和道，“卫识说要带吃的给我们呢！”
卫识兴致淡淡，我行我素地收拾着行李，符小妍一般而言，提到卫识时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看不惯卫识，卫识也懒得去计较。但没曾想，她今晚却一反常态，饶有兴致地询问起来，三年相处下来，卫识一向是淡定从容，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模样。她从来没见过卫识去过什么地方旅游出差，语气清冷地朝着卫识道：“怎么突然要去c市出差了？”
卫识手上一顿，显然没料到符小妍会关心她的事情，语气尽量缓和道：“公司突然的安排，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带回来。”
“哦。不用带我那份了。”
黄莺和齐琦闻言对视一眼，心里一凉，两人还是不对付啊！气氛突然有点尴尬，符小妍的话再次响了起来，兴致缺缺道，“我从小都吃到腻了，c市的话，好玩的地方还是挺多的。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一份攻略。”
三人闻言，皆是一愣。
卫识更是惊讶不已，她一直知道符小妍并不喜欢自己，但没想到如今却能如此的贴心，心里一暖，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蔓延开来。虽然她并不喜欢自己，但是三年来也并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大家平平淡淡地相处着，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原本以为四年就这样过去吧。不曾想还能有今天这么一出，卫识怔愣了好一会儿，手里的动作也顿住了。
“到底要不要啊？”符小妍一脸嫌弃道。
“要，要，当然要啊，谢谢你。”卫识闻言笑了起来，这好像是印象中两人相处得最为融洽的时候。
“哦，那我过两天整理给你吧！”
“嗯，不急，我要去一个月呢，但是我是去工作的，就怕没时间去玩！你有空再整理吧！你真的不要我带吃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说不定我可以带回来给你呢！”
“有啊，我想要上官千运的签名！”符小妍无所谓道。
“喂，小妍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吗？你这个根本就是为难卫识吗？”
“就是，虽然卫识在文娱集团实习。可是上官耶，哪能那么容易见到啊！”
卫识知道符小妍喜欢上官千运，经常在宿舍听到她们讨论，但是她又不能说自己现在给上官千运当助理，但是还是下定决心做点什么，“我”
“你什么你，逗你们的，我是开玩笑的。”符小妍好笑道，“虽然上官未来一个月也会在c市，但你们应该不可能见到！”
“真的？”卫识天真地问道。
“煮的。看不出来，你还挺天真的啊！”符小妍调侃道，黄莺和齐琦在一旁偷笑着。
“诶呀，小妍你就别逗卫识了。”黄莺赶紧道，“你别看卫识老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其实啊就是个很单纯的傻姑娘而已。”
“喂，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不要当真，你平时不是都很冷静的吗？这种话你也信！”符小妍鄙夷地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卫识。
卫识闻言笑了起来，今晚真开心啊，真诚道：“小妍，谢谢你。”
第二天一早，卫识六点就起床，洗漱完毕买了早餐就去搭公交了。航班时间在十点，公交去到机场一个小时，时间来得及。
上班上学时间，机场的人不算太多，但是此时此刻卫识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作为生活助理，可能分分钟钟都会暴露在媒体的镜头下。对于她这样的小市民而言，着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啊！但事已至此，除了迎难而上，别无选择。
多想无谓，卫识在候机室打电话给自家不能叫老板的老板时，然而改口是不可能改口的了，出口就是老板，“老板，我是卫识，我已经到机场了，请问你们到了吗？”
“大门左边。”
卫识按照指令远远看过去，上官千运已经被一群粉丝给围住了，大家兴奋不已，举着手机在拍照，却很是体贴地没有大声喧哗。还有媒体人正举着摄像机尾随着。上官千运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拿着手机，正提步走进大厅里。
“我要过去吗？”卫识第一次见这种阵势着实给惊呆了，她其实并不想过去，但是在其位谋其责。
“不用了，现在人太多，不安全，你先登机吧。”上官千运轻声道，随即挂掉电话。
卫识如蒙大释，三步并作两步走去安检，再次感叹自己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助理啊。
但是上官千运真的是个很体贴的老板！卫识看着被人群拥簇着的上官千运由衷道。
这一刻的他，在她的眼里也闪着光芒，很温暖，很细腻，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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