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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赴宴


鸿运客栈门口,目送杨知毓和红缨乘马车离开后,坐在对面茶馆二路的荣文修回过头喝了口茶,视端容寂。

        沈子敬奇道:“明明,那不是荣恩阁的马车吗?她这是去哪啊?”

        “浙直总督陈府。”荣文修言简意赅。

        提到当官的,沈子敬下意识紧张,“她是什么人啊,还能去那种地方?”

        荣文修的视线又飘向渐行渐远的马车顶上,似自言自语道:“是师兄让我送她去的,但我不想去。”

        沈子敬更听不明白,凝神思考了一会惊讶道:“徐师兄不会是要把这位杨姑娘献给哪位大官吧?我听说户部尚书宋部堂就住在总督府呢!”

        被沈子敬惊奇的脑回路惊到的荣文修白他一眼,“胡说八道。”说完又喝了口茶,叹道:“我知道师兄为何让我送她去,不过是想借我的口,把他说不出来的话说出来而已。他的确很了解我,可是,我已经长大了。”

        沈子敬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也知道她说的与徐行有关。

        与徐行有关的话,他就不爱听,故闷闷的低下头,打定主意不搭话。

        荣文修却又道:“他没想过,这么多年,我也很了解他吗?说什么不忍她回京涉险,我看他恨不得把她绑回京都。”

        沈子敬总算听出她话中的伤感来,皱眉道:“你是说徐师兄恨不得把杨姑娘绑回京都?明明,你终于认清徐师兄心里没你这个事实了吗?”

        他激动的撑着桌子站起来,恨不得跳上桌去。

        又成功收获一记白眼,荣文修摆摆手让他坐下道:“我自然知道,师兄若心里有我,现在孩子都该上启蒙了,还有你什么事?”

        好像是这么回事。

        如此说来,荣文修早就知道徐行对她无意,那为何又苦等至今呢?

        沈子敬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问。

        没想到荣文修却主动道:“我本以为,这辈子他不娶我不嫁,一样兄妹和气的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无论如何,徐行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若令嫁他人,留下徐行一人孤苦,她于心不忍。

        如今,杨知毓的出现,让她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也终得解脱。

        “一点都不好,他在京城,你在洛江,一年难得一见不说,你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说不定已经在京都娶了一院子的妻妾呢,我是男人,所以更了解男人。三妻四妾,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沈子敬焦急道,显然他忘了荣文修背后的荣恩阁天机处是干什么的。

        话音刚落,被荣文修顺手拿起他放在桌角上的折扇敲了一下头,“男人的梦想?”

        沈子敬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忙解释:“当然不是,我是说,我是说——”他咬咬牙,“我不是男人,我是女人。”

        荣文修被逗笑,她的笑极浅,淡如清风,却依然能让沈子敬心神荡漾,不再苦苦纠结刚才说的违心话。

        “好了,师兄的事就让他自己解决,我们去做我们的正事。”荣文修起身。

        正事?

        沈子敬一愣,想到三天前,他留宿荣恩阁的那一晚,通宵苦战,顿时双颊发烫,又极致期待,视线顿时再难从荣文修身上移开。

        荣文修走到楼梯处才发现他在想什么,顿时哭笑不得,拍着他的腰部道:“想什么呢?我说去你家提亲。”

        沈子敬现在可没心思把脑子分去想其他事情,一把抓住荣文修的手,猴急道:“快回家!”走到门口又想起来荣文修刚才那句话,“什么,提亲?你答应嫁给我了?”

        荣文修神情依旧淡漠,道:“是你嫁给我,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女人吗?”语气明显带着笑意。

        终于舍得云开见月明的沈子敬,因为惊喜来的太过突然,忘了自己身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把抱住荣文修伸头就要去亲,然后被荣文修一脚踢开。

        这一脚总算让他找回了一点理智,喜滋滋的爬起来,不顾屁股疼痛,急道:“快走快走!”然后拉荣文修上马车。

        荣文修贵为荣恩阁主,自小习武,虽非练武奇才,但在武学方面也算小有成就,在同龄一直是拔尖的存在,以至于她这一生都只会往高处看,而她所能看到的高处,就是徐行,所以她一直以为徐行就是她一生的目标。

        对徐行的执著曾让她近乎疯魔,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徐行为一个女子跌落尘埃。

        她的世界,突然云开月明。

        鸿运客栈里总督府极远,杨知毓早上起得过于早了,以至于不知不觉在马车上睡着了,马车停下的时候,红缨伸手扶住才让她不至于与车底来个亲密接触。

        她猛然惊醒,掀开车窗看了看,“到啦?”回头责备红缨,“怎么不提前叫醒我?”

        红缨许久没有正常当差,确实懈怠了,自责道:“奴婢知错,忘了提前问好路程了。”

        杨知毓摆摆手,忙低头整理衣服,红缨忙也帮忙整理头饰。

        她今日着装不算隆重,上身是青莲色大襟短褂,下身是湖色百褶马面裙,梳了个桃心髻,微施粉黛。

        大概是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这个本该柔美的江南女子装扮在她身上竟带着英气,但也丝毫不显锋芒。

        红缨边为她整理妆容一边担忧道:“姑娘,荣阁主不在,奴婢总觉得心里没底,徐公子为何不能同我们一起赴宴?”

        杨知毓也忧心忡忡,但荣文修在身边可能更会让她坐立不安,荣文修所因爱生恨对她做点什么,她完全招架不住。

        至于徐行为何不能和她一起,自有徐行的道理,她没什么可说的,故而只沉声安慰道:“无妨,徐行说宋部堂十分钦佩我爹,料想也不会对我不利。”

        今日,总督府门前车水马龙,十分热闹,显然在洛江城有点脸面的人都来了,这些人里显然不包括洛江首富沈家。

        杨知毓有些奇怪,虽说商人地位不显,但沈家是洛江首富,大多数时候,官府为了利益,还是很愿意与商人交往的。

        因此才有官商勾结一词。

        如此说来,看来这位浙直总督是个清官。

        红缨递上请柬,两人顺利进府。

        第一次步入正式江南园林,杨知毓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哪里是家宅的样子,分明就是人间仙境。

        进门的影壁是一座假山,假山上不知从何处引的流水,飞流而下,形成了一道小瀑布,瀑布下是一汪池水,水中养着数株碗莲,暮秋时节,仍有数朵绽放,路过的人远远便能闻到清香。

        生在北方的杨知毓此前已经见识过荣恩阁和沈府的江南风味,荣恩阁大的不像家宅,各处都有重兵把守,除了哪个比她家还大的池塘,她并未来得及注意其他景致。

        沈府则毫无特色,不知是不是真的如徐行所言,沈老爷为人吝啬,不舍得在宅院上花钱花心思,还是商人地位低微,不敢铺张。

        总之,进门这座假山影壁算是真正让杨知毓感受到了江南园林的魅力。

        出于好奇,她走近一看,池水清澈见底,里面竟还养着几尾锦鲤。

        想到自己在京都,见过最气派的影壁大概就是韩阁老家那个雕着四大神兽的琉璃影壁了。

        大概是因为文化自信,她觉得这位陈部堂家的影壁美则美矣,但不如京都的浮雕影壁结实耐用,总归是花哨了些。

        封疆大吏这样的大官,还是低调点为好。

        想到着,她立即失了继续停留欣赏的兴趣,转身往影壁后面走,但她还没来得及绕过去,就被一位女使拦住了去路。“这位可是杨知毓姑娘?”

        “正是。”

        “家主有请,姑娘请随奴婢走。”

        杨知毓刚要点头,又谨慎问道:“请问姑娘说的家主是陈部堂还是宋部堂?”

        那女使礼貌笑笑,“姑娘随我来便知道了。”

        杨知毓只得跟随,临走不忘往院内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看来江南园林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大,她这一眼看过去,看到竹林,看到湖泊,看到假山林等等,有长廊有凉亭,甚至湖边又小舟,唯独没有房屋。

        这多少有点浪费地了,她暗叹一声,紧随女使脚步而去。

        那女使带着她从影壁的另一个方向走,两边所通往的方向竟然不同。

        一边通往园子,一边通往居住区。

        也不知走过几个长廊穿过几个花厅,迈过几个门槛,那女使停下来的时候,杨知毓已经晕的不记得自己从何处来了。“姑娘稍候,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杨知毓点头时,隐约听到屋内有笑声传来,大概是位年近耳顺的老者,这笑声爽朗有力,说明这位老者的身体十分硬朗。

        只片刻,那女使便出来请她进去。

        杨知毓不敢多言,只身跟着女使进屋。

        在外面时,她明明察觉到了好几个人的气息,进门后悄悄四下打量,竟只看到一个人,说明有人藏起来了,如此,她不由有些紧张。

        上座上那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含笑打量了她片刻,笑道:“你就是我那徐行贤侄中意的女子?”

        杨知毓被这直白的问题给问愣住了。

        他称徐行为徐行侄儿,听起来听亲热的,实则很经不起推敲,哪有长者这般连名带姓称呼子侄的?

        分不清亲疏,她自不敢轻易承认,便道:“民女杨知毓,叩见部堂大人。”

        那陈部堂哈哈一笑,起身走到杨知毓面前,盯着杨知毓看了好一会儿,满脸笑容的脸上竟渐渐多出一丝伤感来,“你很像你父亲。”说完转身,大概想到了更伤感的事情。

        杨知毓已经吓的不知道开口说话了,陈部堂能说出这句话,便是见过他父亲的。

        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太小,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连父母的面容都是模糊的,所以对于认识她父母的人,无论如何,都会令她生出亲切感。

        她数次深呼吸后勉强调整好情绪,“敢问大人与我父很熟悉吗?”

        陈部堂却摆了摆手,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杨知毓既失望又疑惑,往事虽然痛苦,但她尚且有勇气提起,为何陈部堂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父亲死守土城,不是人人称颂的壮举吗?

        但她也不敢开口想问。

        陈部堂伤感了一会儿后又转过身来指着身后的屏风对杨知毓道:“要见你的人就在屏风后面,你站在这里说话就是,切莫走动试图走过去。”

        杨知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看到,这个屏风严密的堪比墙壁。

        她不由疑惑,陈部堂她见得,宋部堂却见不得了?

        但她还是低眉应下,“是。”

        然后陈部堂就离开了,合着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她一眼,然后叹一句她长得很像她父亲?

        红缨不在身旁,她连个分享困惑的人都没有,只得流转目光,希望从周围的物品上能看出些许的蛛丝马迹了。

        大概是许久没有听到她说话的原因,屏风后面的人主动开口道:“听说你想见我?”

        这声音是高高在上的冷漠,瞬间让杨知毓觉得自己与他之间有界限。

        不是他要见她吗?怎么变成她想见他了?

        算了,不纠结这么多了。“民女叩见部堂大人。”

        “何事,你说吧!”屏风后面的声音悠悠传来。

        杨知毓只得如实道:“部堂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叔伯婶娘皆是贪财之辈,为了保住聘礼,我在离开京都前把聘礼的箱子里都换成了石头,然后把东西都托付到了已故长信侯家的外孙女林氏哪里。”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的手书,大人差人到长信侯府,便可将聘礼尽数提走。”

        屏风后面脚步声响起,走出来的人竟是徐行。

        见到徐行,杨知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也没那么紧张了。

        徐行远远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然后走到近前,接过杨知毓手里的信,刚要回头走,又听杨知毓道:“这张纸上是已经被我使用过以及丢失的首饰清单,请大人宽限我几年时间,我一定尽力偿还。”

        屏风后面没有动静。

        徐行又回头接过那张纸,转身往屏风方向走。

        又过了许久,屏风后面的人大概将信和纸都看了一遍,才道:“好,我知道了,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事吗?”

        理智上,没有了,但感情上,杨知毓咬咬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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