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
短短几日不见，段清安一改病色唇红齿白的。端得一副濯濯如春柳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谢辞意想象中陆离的形象。但她见到他这副样子心中倒是警惕了不少，按照之前的时间线，这人身体应该是越来越差命悬一线的时候，至少也要后年才能恢复。
现下这人看上去是真的健康了不少，也就是说皇帝并没有在宫中苛待于他，就因为她还活着所以确保她能让段清安给虞翮让位子？
不过猜测归猜测，谢辞意知道躲不过的时候只好顺着对方的意思下车。
“好巧。”
“不巧，专门为谢大小姐而来的。”
段清安整了整被风带起的衣袖，从里面拿出来了个木盒递给谢辞意。
看上去有些年代感的盒子打开之后，里面竟是装着支做工精细的簪子，饶是昨日收了那样多首饰的谢辞意也被惊艳到。
谢辞意没敢多看只疑惑的看向段清安。
“殿下这是何意？”
“母亲托我带的及笄礼物。”
段清安直接点明了今日的来意，“谢衡应当和你提过我母亲做主的事吧。”
他这话题转的突然，神态也端正，谢辞意甚至没想到婚事上去。不过谢衡和她的话不多，也只说过这一件事，稍稍一想就知道了。然后谢辞意点头应下，有些不解。
她记得三千说段玦是关在了宫里，段清安带她到这里难不成是单纯的要进皇陵祭拜？
“你可愿意？”
段清安的意思是，问她愿不愿意受谢衡摆布，他见她去找了陆离以为她都知道了。
可实际上谢衡并没有安排过谢辞意，顺和皇帝和谢衡得到的，解决段清安的卦象还没来得及解，那老道就出了事。只说谢辞意是为除魔而来的，再多就没有了。
也就是说谢辞意这把刀并无人会用。
所以谢辞意更加不解了，这种事她如何能有自己的意愿。而且段清安看她眼神真切，似乎她说了不愿意就真的能不做数一样。
“殿下…”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崩人设的问题阿？你是这种会为别人而着想的人吗？
她这样想着，但没敢说出来。
见她为难，段清安松了口气，却没表现出来。
“你若是不愿，替我做件事，往后你我两清，我保证再无人提起这事。”
原来是给她画饼，谢辞意却是放下了心，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什么只有她能做的事。她不想上这个当于是委婉的拒绝了。
“殿下应该也清楚，我的处境跟了殿下或者跟了别人没什么两样。”
“那正好，既然谢大小姐愿意，就随我去见见母亲吧。”
段清安这时也不再维持那副温和的表象，沉了脸就示意下面人现身。
潜龙卫之前的人实在好用太多，只两人露了面站在谢辞意身边，她就从他们身上找不到能逃脱的漏洞。不过段清安要她有用，她配合就是了。不能退后，谢辞意前跨了一步跳到段清安身边，
“那太好了，殿下我们走吧。”
这句话说的轻松，好像在和人说我们去春游吧。
段清安也知她是识时务没说什么就带着她往皇陵走了，一路上竟是没有半个守卫对他们的到来意外。
没多少功夫两人就到了皇陵外，谢辞意以为最多是磕个头，完全没有见婆婆的紧张，虽然刚才他们二人谈起婚事也没有一方不好意思。
这时，段清安步子慢了些又回头看她，眼中尽是谢辞意读不懂的意思，他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愿意？”
谢辞意想起，皇陵中虽然没有先皇后的遗体，但是有顺和帝的，说不定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陆离说她沾上了，就会变动容易招惹上这些东西。所以谢辞意退了小半步，和段清安开启了跨服聊天。
“还是有点害怕的。”
段清安也没理解她的意思，还以为她说的是嫁入东宫这事。只觉得自己先前太过仁慈，竟还想着把她从自己这泥潭里解放出去，分明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然后谢辞意虽然没懂段清安是什么想法，但她感受到了这人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又快走了两步跟上，跑到段清安身边说，“殿下是这样的，我有些怕黑，这种时候我讲话是不过脑子的，而且还有些话多。我们现在说好了，等下殿下别嫌我烦。”
虽然谢辞意总和小伙伴嘴硬说自己胆子大，但站在黑漆漆的山洞外的时候谢辞意还是向段清安妥协了，她从前嘴硬是因为没人脑瘫会为了试胆进小黑屋不开灯，现在身边的人是段清安，他什么都能做出来，而且据说他夜视能力还很好。
不知道是嫌她话多还是什么，段清安从怀里摸了颗夜明珠出来扔给谢辞意。
“知道了，里面不能点火，这个给你。”
然而，在黑暗中，谢辞意举着一颗发着绿光的石头，恐怖氛围营造的更甚了，她看着脚下还没完全消失的影子，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僵硬，段清安无奈妥协，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更多的夜明珠两手捧着，顿时四周照亮如白昼，然后碰到她面前说：“那个不行的话你再挑一个。”
谢辞意被眼前的光芒刺的眼睛疼，但她还是贪恋这片光亮，不肯移开目光。
然后段清安啧了一声，像是说了句麻烦，还没等她选出其中的一个，就把珠子都抛到了四周，嵌入墙里。
但谢辞意没听清，她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四散的夜明珠吸引去了，她甚至没想过这些珠子是段清安哪里找出来的，为什么能自己飞到四周的墙壁上。
“看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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