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签个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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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买卖，不是金某的本业，我也不是个做买卖的人。”话锋一转，金九龄目光凌厉道：“不知赵先生一天的收入几何？”

        “一个影院，一天如果好的话，可以收入一千块现大洋，哪怕不好，也可以收个七八百块钱。”赵循想了想继续说道：“如果在烟台能多开几家分院，或者在山东多开几家，赚的一定比现在更多。”

        “不知道赵先生以前的电影来源在哪儿？您什么事时候开的剧院？在烟台什么地方？”金九龄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目光中透着清澈的怀疑。

        赵循仰身靠在椅子上，目光深邃道：“金探长果然是个仔细人，话里话外透的都是那么的谨慎。我是个商人，凡事自然以合同来定，我要是不开影院，认识那些个电影公司的人做什么？当演员吗？我既不用金探长投一分钱，也不用您跟着我摊风险，您还担心什么？”说着赵循猛地站起来，似要离席而去道：“金探长如果这么怀疑在下的话，我倒不介意去找别人问问，叨扰多时，再会！”

        “慢着！”金九龄猛地站起身来，赔笑道：“哈哈哈，赵先生多虑了，金某不过是随便问问，您又何必离席而去呢？我曾几何时怀疑过先生？”

        金九龄对于赵循的回答相当满意，他却是没有必要骗自己，这种事情哪怕不用找他金九龄，随随便便在上海滩找个人物也一样能办到。尤其是不用摊风险的买卖，自然是很多人趋之若鹜的。于是金九龄紧忙拉过赵循的手继续说道：“赵先生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人，风风火火的，颇有我当年的风范，来来来，咱们继续谈谈生意的上的事情。”

        赵循捏着鼻子坐了下来，心说这金九龄真是个不要脸的人，自己这一身的浩然正气，怎么就能有他年轻时的影子？污蔑，纯粹的污蔑。

        接下来的谈话，还是比较开心的，赵循就合作事宜跟金九龄做了详细的汇报，考虑到两人初次见面，本着先小人后君子的原则，两人签署了一份私人合同，当然是由金九龄亲自动笔手写的。两人对合同做了合理的分析，经过一番探讨，其中不乏有想要动手的冲动，然而最后还是圆满的达成了一致。

        金九龄负责联系上海滩的影业公司，给赵循提供影片来源，赵循给金九龄影院的三成分红。

        回到旅店的陈维恶狠狠的看着赵循，目光中仿佛一道怒火正在逐渐燃烧。

        “独白兄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虽然我知道你很佩服我，但是真的不用如此崇敬，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那就给我磕两下，就当给我拜个早年了。”

        “赵循！”陈维愤怒的大吼道：“谁让你给金九龄三成分红了？你问过我没有！”

        “这个还需要请示你吗？”赵循一脸茫然的看着陈维道：“昨天咱俩说什么来着？一切皆由我做主，你还得听我的不是吗？怎么，想要变卦呀！”

        “无知小儿，焉能明白此中大事！”陈维气的胡子都歪了，喷出的吐沫星子足足能装满一暖壶：“金九龄是上海滩有名的青帮流氓，他能帮你办成什么事儿！且不说他能否办成，就算他真的给办了，你答应出去的三成分红，你给吗？王老板那边我怎么交代？如果王老板不同意，金九龄再掐断了上海滩的影片来源，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是不是不就会吃不了兜着走？”赵循也生气道：“今天一晚上，我已经听到你第二次说了！”停顿了一下赵循笑道：“独白兄，你放心好啦，王老板绝对会为我这个决定，感激涕零，不说多给咱们发点奖金，给个副总经理的位置也不一定。”

        陈维愣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到底怀了什么心思？”

        赵循笑了笑，将合同递给陈维道：“独白兄看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都在合同上。”

        陈维快速的扫了一眼合同，不由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道：“金九龄果然是个青帮流氓，生意场上的事情居然一窍不通这种合同他也敢签……影片到手之后，在烟台公开上映，两年之后发放福利分成，福禄寿剧院老板的名字居然还写的你赵循！只是签个名字，连手印都没按！”

        赵循轻佻了一下眉毛，淡淡道：“独白兄以为此计如何？”

        “妙啊……”陈维不觉露出欣赏的神情道：“你小子还真有一套，两年之后要是金九龄来拿钱，却忽然发现老板居然是王桂荣，而你赵循却不知在何处？而且两年的时间，如果电影在烟台大卖，那些个电影公司绝对不会听金九龄煽动而停止影片供应……”

        赵循点了点头：“独白兄果然机智过人，一眼便看出玄机。”

        “行了别咬文嚼字的了。”陈维对赵循这种装成读书人的感觉嗤之以鼻，但还是不由欣赏道：“昨天我还以为你是个只知道寻花问柳的宵小之辈，没想到啊你是通过女人来办这件事，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舞女确实是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大人物的，赵循，今天你教了我一课。”

        “额……”赵循愣愣的看着陈维，满是抱歉道：“其实昨天我真就是去玩儿的！”

        “啊！”

        不得不佩服金九龄的办事能力，仅仅只过了三天，上海滩上所有的影业公司的老总都被金九龄联系到了，同时陈维将这件事接手了过来，签署了正式的合同，盖上了福禄寿剧院的大章。

        因为有金九龄从中调和，事情很快便全部办完。

        赵循是个讲信用的人，尤其是对女人方面，信用绝对爆表。他通过跟影业公司合作的时机，将梁赛珍介绍给了明星影片公司。为了合作愉快，明星影片公司的总经理张石川先生很大方的同意了赵循的请求，并在第一时间就给梁赛珍寄了一封信，并邀请她参演电影《孤儿救祖记》。

        “没想到你真的办到了。”梁赛珍感激的看着赵循，激动的双手颤抖：“你……是个好人……”

        北风吹过赵循的头发，如同某个洗发水的广告一样，头发被吹的老高：“恭喜你，从此不用再去夜总会上班了，现在开始，你是个电影明星。”

        梁赛珍点点头，深深鞠躬道：“谢谢你。”

        “不是这三个字就把我打发了吧……”赵循错愕的看着梁赛珍，心说为了这事儿自己可是把面子都搭进去了，就算不能以身相许，晚上去你那里过个夜总是题中应有之意吧……

        梁赛珍咬着嘴唇，久久没有出声，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道：“我知道赵先生的意思，您放心，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赵循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娘们知道自己的意思了，晚上一定要洗洗澡，香喷喷的。哎，对了，民国有没有卖安全套的呀……

        “等我赚了钱，一定给你分一些……您放心吧！”梁赛珍颔首道。

        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砸到赵循的头顶，差点没缓过劲来，过了好一会儿，赵循才闷声说道：“我这个人做好事从不留名，你也不用报答我，只求你以后……幸福吧。”

        一个路人叹息着从赵循身边而过，嘴里咕噜了一声：“淫贼……”同时一股浓烈的酒味飘然而来。

        气的赵循勃然大怒，眼前这个小矮子居然敢如此无礼，从来嘴不饶人的赵循马上回声道：“侏儒！你在那儿夸谁呢？”

        那矮个子路人回过身一脸错愕的看着赵循道惊讶道：“我刚才是在夸你吗？”

        赵循掐着腰，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忽然露出笑容道：“你承认自己是侏儒了？”

        “你！”那路人气的浑身发颤，一把抓起赵循的衣领，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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