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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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诧异地看着老铁直接把那厚厚一叠的钞票毫不在乎地放在桌子上。
长这么大，我还没看到这么多的钱，但让我吃惊的是虎哥为什么会这么慷慨？
不管是电视里还是在自己的认知当中，这群道上的人一般都比较吝啬和凶残，如果不是自己的兄弟，真的是一毛不拔。
然而，只是听说我需要钱，就提前预支我这笔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的钱来，难不成和梅燕有关系？
看着我惊呆的模样，老铁却是不屑笑道：“长这么大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
“嗯。”我习惯性的点了下头。
“看你这出息！拿着这笔钱滚吧，记住，这是你五个月的工资，所以这期间不会再给你发任何工资。当然，如果你要是不小心弄坏了店里的东西，就直接再从你的工资里扣，听明白了吗？”老铁也懒得再看我一眼，对我挥了挥手道：“去外面跟柜台服务员去报道，他会教你怎么做。”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一个劲地对这老铁点头说着感激的话。
手里拿着一万块钱，我心里却莫名感到沉甸甸的，有种被人卖掉的感觉。
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此时满脑子都是母亲的病情有希望了。
这笔钱，是救治母亲的希望，我把它藏在了口兜里，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走向酒吧的柜台。
现在见到任何一个人，我都觉得提心吊胆，仿佛自己欠他们一般，就该低人一等。
这可能也与我的生活环境有关系，导致自己很卑微。
“您好，铁哥让我来找您，说您们可以给我安排工作。”我来到前台，对着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金发男人道。
金发服务员正在忙活着，撇着我，口气轻蔑地不耐烦道：“先等会儿！”
我只能点着头，静静地站在柜台前，看着他端着一个果盘走向客人前，恭敬地把果盘放下，接着有位出手阔绰的男人塞给了两百块钱，当作小费。
金发服务员一脸讨好地笑容对着客人低头哈腰，道谢地把钱塞进裤兜里。
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这钱还真是好赚啊！自己以后也在这里工作，岂不是说每天也会收到客人给的小费？
越想我就越激动。
两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我的一个月工资也才两千块而已。
我仔细观察着金发服务员所做的每一个细节，怎么讨好客人，然后又是怎么摆放果盘的。
“喂，小子，从哪里蹦出来的，难道不知道柜台只有我们工作人员能进的吗？”
在我还认真学习怎么端茶送水这个基础知识时候，一道喝声把我的注意力给收了回来。
看着来人一身肥肉的样子，我不禁被吓到了，支支吾吾道：“对不起对不起，是铁哥让我来这里报道的。”
“噢，铁哥说的就是你这个小屁孩啊。”肥胖男人叼着香烟，老气横秋道：“过来吧，我带你去换衣服。”
我没有任何怀疑地跟着肥胖男人来到了换衣室。
在他开门的时候，又扭头对我说道：“我是这里主管，大家都叫我肥哥，你们都归我管，以后有事儿也要跟我说，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点头应道，不再出声。
肥哥见我不搭声，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不懂事的家伙”后，就进入房间里。
我跟着进去，接着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肥胖男人关了上去，我的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这时，我紧紧捂着自己的口袋，里面可是有一万块钱，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酒吧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如果有人知道我怀里有着一万块钱，难保不会被盯上。
我十分警惕地看着肥胖男人在换衣室里翻找着，很快，他拿出了一个最小号却又脏兮兮的服务员衣服丢给我。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估计是没人穿的。
“没有你适合的衣服，这套衣服就将就穿着吧。”肥胖男人解释道：“等明天自己去整一套，自己报销，酒吧不管。记得把这套衣服带回去洗干净了带过来，不然就要赔偿。”
我不敢违背肥胖男人说的话，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心里却是暗骂真黑，这都是别人不穿的衣服，自己还要拿回去洗再还给人家，不然要赔钱，哪里有这道理？
“换完衣服就去23号桌收拾一下垃圾。”肥胖男人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换衣间。
离开时我还听到他嘟囔了一句：“虎哥这都找的什么人，妈的，早知道不过来了，一个好处都没捞着！”
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着他离开，却是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这里的每一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危险！
我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有些嫌弃地换上这件邋遢又臭又大的衣服。
这套衣服很宽大，我穿起来显得不伦不类。有时候走路都会被裤脚给绊到。
不过，我现在想得可不是衣服大给我造成的烦恼，而是小心翼翼地把一万块钱放进自己的裤兜里。
钱我是一定要随身保管的。
换好衣服之后，我就走出换衣间，来到柜台提了清理垃圾的篮子，对一位调酒师问了肥哥说的桌号位置后，便提着裤子走了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擦着桌子，把客人吃喝的酒瓶和果盘都放进篮子里，接着再把桌椅给摆好。
这一顿忙活下来，花了我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当我重新回到柜台的时候，见到金发服务员不满地对着呵斥道：“你手脚利索点行不？收拾一下桌子都要这么久？今天人不多还好，要是周末人多了怎么办？”
“对不起。”我只能道歉。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们的地位跟我一样，没权利骂我的，也只有肥胖男人可以对我大呼小叫。
金发男人看我就是个贱骨头，不屑地对我冷哼一声道：“我去抽根烟，你把这果盘送到32号客人那边去。记住，客人给你小费的话，等会儿要还给我，敢私吞，小心我要你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此时就跟狗一样，被人呼来喝去，却根本反驳不得。
“怂货！”金发服务员又骂了我一句后，悠哉地上了厕所抽烟去了。
在我准备端着果盘离开时候，那位好心的调酒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站住，他有些同情地对我说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对这个调酒师很有好感，看起来二十出头，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看起来很阳光。
见他问我名字，我笑着回应道：“赵维。”
“呵呵，我叫秦朗，刚才杨明耀说你的话，可不要放在心里啊。”调酒师安慰我道。
我对着他感激一笑道：“不会的郎哥，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先去忙了。”
“去吧。”秦朗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
因为有着先前看过金发服务员怎么伺候客人的经验，所以我也学着杨明耀的样子，态度谦和地把果盘放在桌子上。
可是，因为紧张，我不小心碰到了酒杯，导致里面的酒水洒了出来，倒在了一名带着金项链的客人身上。
这下我慌了，心想完蛋了。
然后，快速地放下果盘打算跟客人道歉，却不料果盘也直接重重地砸在了酒瓶子上，瞬间就像塔诺牌那般，全部被撞倒，响起噼里啪啦的一阵玻璃被摔碎的声音，伴随着酒水洒了一地。
“草泥马的，是不是没长眼睛啊？煞笔东西！”浑身酒水的金项链男人站了起来，对着我骂道。
在座的其余四名男性两名女性也都没好脸色的看着我，我瞬间慌了神，傻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哑巴了是吧？”金项链男人一巴掌朝我甩了过来，怒目圆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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