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魂飞

果不其然，苏恒先前的直觉极为准确，自己向南不过跑了五里，便感到一股气息的接近，而且极为熟悉，对方带着杀念而来。

        “他是如何知道我的方位？”苏恒心中心思百转，有些渴望自己的直觉并不准确，虽苏恒还未修到能感知敌人气息的地步，但自从到达精气境界后对危险的感知便极为敏锐，来者绝对是周许与古牧中的一位，并且已经离自己不远了。

        “逃！”苏恒心中确定，不敢放慢度，而是更加迅捷的在小路上穿行，甚至改道而走，希望能够避过一劫。

        “呵呵！你能逃到哪？”古牧手中拿着一盘圆镜，此圆镜的画面正有一道身影在急向南逃遁，此镜名为水月镜，是他进入内门后拜入第三峰经过守兵阁赐予所得的法宝，此法宝筑基方能使用，威能一般，虽为下品，但却有着因果一道的加持，所以却有着中品法宝的作用，古牧便是通过他与苏恒之间那一丝因果，找到了苏恒，他可是下了一番功夫，不惜找到先前苏恒被逼出的魂钉，淬出其上沾染的气息，这才找到。

        苏恒逃跑途中改变方向很多次，但那股危机感仍未消失，并且越浓郁，苏恒皱眉…

        “莫非他真如此厉害，能知晓我逃向何处？”

        还未等苏恒思绪落下，一道声音让苏恒面色瞬变，惨白如纸，只见古牧御剑而来，人还未到声音便远远传来，“你能跑到哪？连古某也敢算计！是不是以为我参加完内试后不会来寻你！”

        苏恒无奈，升起无力感，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估计也很难翻起什么浪花，但让他束手待毙也绝无可能，此时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有无谓的反抗了。

        想到此苏恒面色凝重，度也慢了下来。

        “怎么？知道跑不掉！何苦再做挣扎，去死吧！”古牧从天际落下，脚下的飞剑以迅捷之势朝苏恒穿射而去，阵阵呜锵之音呼啸，掀起风潮，地面的草地都被此风割裂。

        苏恒看着此剑之势，虽有心躲避，但却力不从心，此剑之势，足以将他瞬间切成两半！

        “这古牧好狠辣的手段！”苏恒全身的修为在此刻爆，气血之力掀起，瞬间跃起，精气境的意念化为实质，一阵无形的势朝飞剑笼罩而去，飞剑也在这股意念的阻拦下出现刹那间的阻碍，奈何此剑来势凶猛，且包裹着灵力，根本不是苏恒意念能够阻止的。

        “破山拳。”苏恒面色透着凶狠，从上至下，避开剑锋，双拳朝剑身轰去，“叮！”一声脆响，剑身颤咛，古牧露出狞笑，“找死！”控制飞剑向上斩向苏恒。

        苏恒面色一惊，在空中身躯扭转，旋转好几圈，堪堪躲开飞剑的斩向，落地踉跄的倒退好几步，内心翻涌，“这古牧借助飞剑，自己能存活的几率为零！”此刻的苏恒已是被逼上绝路，境况堪忧。

        “哼！”古牧好似对于苏恒的躲避有些不满，或是对自己的飞剑不满，闷哼一声，单指掐诀，飞剑加持青光，再一次向苏恒落去，这一次飞剑提升两倍不止，势必要将苏恒斩于剑下！

        苏恒心中一横，脑中无数自己惨死的片段闪过，心中带着不甘，猛咬一口舌尖，气血之力掀起，运转至极限，双拳转为掌，合成十字，瞬间将飞剑夹住。

        飞剑受到苏恒拼死的极力阻碍，却依旧带着灵光，冲入苏恒胸口，瞬间豁开一条大口，鲜血喷涌，甚至苏恒整条右臂都要被撕扯下来。

        “好小子！”古牧面色有些惊讶，随即便是更加恼怒，此子居然成长到让他不能随意斩杀的地步，这成长度太过惊人，让他无法接受。

        苏恒已是强弩之末，口中已经堆满血沫，此刻的他喉咙是说不出话来的，回想起自己在此世间的一幕幕，一股酸涩直冲心房，“为何我从出生，到现在，都要受这无妄之灾，我不过是想活着。”双目腥红，夹杂着些许疯狂，苏恒被飞剑刺入身躯，飞剑将其带飞数十米，却没有倒下，而是死死抓住飞剑停顿下来，此刻的他伤势已极为恐怖，已危及生命，整条右臂已经只有一点血肉在连接着身躯，骨头都断裂开来，甚是恐怖。

        但苏恒没有叫，哪怕一点点讨饶的声音都没有出。而是双目死死盯着古牧那英俊的面貌，双目蕴含滔天的恨意。

        此剑虽只是下品宝器，但灵光依在，古牧单手结印，轻吐；爆！插在苏恒的右半身的飞剑轰然炸裂，苏恒的右臂直接断开，被抛飞出去，苏恒倒在血泊中，口中干呕着血液，与身上的血液汇集一处，已可以看到内脏，心脏都露出少许，场面凄凉，但仍旧吊着一口气，古牧不惜碎灭一件宝器，目的便是见到苏恒不剩丝毫的样子，但此时苏恒居然在此致命一击下依旧存活，俊俏的面庞越阴沉，“还不死！在我筑基的修为下！你能做什么？”说罢手指间青光闪烁，凌空射向苏恒，朝倒地的苏恒心脏点去，这一次必将毙命！

        苏恒此时已经不醒人事，对古牧这一击毫无所觉。

        这次没有意外，古牧的手指直接将苏恒的心脏洞穿，苏恒气息断绝。

        “哼！”古牧目中凶光渐渐散去，俊俏的面庞透出一丝愉悦，看向苏恒的花布包袱，皱了下眉头，扭身走过，没有再看，随后一拍储物袋，一柄飞剑射出，御剑而去。

        模糊，苏恒一片模糊，感觉四周的事物都有些轻飘飘的，如烟般透着诡异，随后便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自己，“我已经死了么？这是什么，死后的我吗？”苏恒好似思考完这些便不能再做思考，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出。

        他感觉到了，他此刻就是一个魂，这种状态太过玄妙，然后便感觉这片天地对他的漠视，或者对他这里似乎有点不喜，魂体缓缓上升，越来越高，直至眼下的6地都变成一个球体。

        随着他看到的星体越来越多，对这片世界好似越来越懵懂，以前的观念被打破，这些星辰无穷无尽，而在这似乎有着尽头，并非无限，“第一天之子！！！滚！出我第九天！”

        一声咆哮好似带着苍穹的意志，来自万山，来自千河，来自渊海，在整片星空回荡，回荡之间苏恒的魂体好似都被撕扯，快要被这声音震碎，而就在此刻，苏恒的魂体内一枚印记不断闪烁，上面好似刻印着一道原始天道之意，使得苏恒的魂体始终不散，无论第九天的意志如何汹涌，苏恒魂体始终不灭。

        最后这道意志好似妥协，没有继续传出，但依旧透着不喜，使得这整片星空，对他透出的气息都极为厌恶。

        就在此时，苏恒魂体看到一女子款款而来，看不清样貌，只能感受到其不朽不灭的气息，目光深邃，四周的一切都化为灰白，女子带着叹息，声音带着悠长，“祸端应你而生，在这里你入不了轮回，亦不能彻底消散，我可助你离开，回到你来的地方，你可愿意？”

        苏恒好似恢复一丝清明，但却无法理解女子的话语，目光透着不解。

        “你不记得吗？难怪，修炼忆天卷者若非踏入恒境，记忆无法完全苏醒。我们曾见过，那时的你还很小，可惜你的父尊，如今都难以见你一面。”

        “我的父尊？”苏恒更是不解。此时的一切都要把自己逼疯。“为何我死了，也不能落下一丝清静。”

        女子看出苏恒此时的挣扎与愤怒，气息缓缓改变，好似一股清风，将苏恒所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你想回去吗？”女子继续开口。

        “回哪？”苏恒诧异的现此刻他能够说话，不是从口鼻，而是由魂直接传递。

        “回到第一天！”女子声音越微弱，并不是女子这里出了问题，而是自己，自己的魂正在下降，好似又要回到那颗星辰那具残破的身躯内。

        “你可愿意？你可愿意…”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散。

        “你是谁？”苏恒咆哮出声。

        女子看着飘荡越来越远的魂，默默低下头，喃昵；我是忆天卷备选之人，可惜它选择了你，你却不愿接纳它，是因为对第一天的恨吗？修炼了第一天的天道法典，如今你却选择站在最弱小的一方，跟你父亲一样顽固不化，也许，你根本不配拥有忆天卷，若是开战，我会亲手杀了你。

        “周溪！你敢来我第九天！”一道血色身影踏碎空间，缓缓凝实，化为一青年，虽是青年，但气息极为强横，好似举手投足都有毁天灭地之力，随后更有万千修士组成的大军，引起星空震荡。

        女子皱眉，模糊的身影缓缓凝实，露出绝美的面庞，长散落，“老血怪，我此次并未伤你第九天生灵一丝一毫，恰巧路过罢了。”

        “哼！你认为第九天是你家后花园吗？”青年面色带着仇意，手中凝出一把巨斧，泛着森然之芒，斧身上万千面孔扭曲咆哮，显然一件嗜灵凶器。

        女子毫不示弱，不朽的气息四散而开，一把青岚扇显于手中，四周空间都好似被封锁，第九天的意志好似感受到女子外来者的身份，山海星辰之势轰轰镇压而来，使得女子这里微微皱眉，法宝的青光也黯淡几分。

        “只来你一人！就算再来三个初恒境强者也留不住我！但你身后的那些踏天境修士，我付出一些代价，他们倒是会会折损不少！”女子轻声威慑。

        青年面色惊疑不定，虽恨意已经达到极致，但始终没有出手，最后缓缓化为一抹狞笑，“第一天恒境不少，你也算佼佼者，但将我第九天修士看做任人宰割的鱼肉，你便太看得起自己了。”说着所有修士便感觉三股气息越来越近，极为强横，其中有一道带着天道之威。

        “这股气息是…守恒境！”女子面色大变，嘴唇一咬，顾不上嘴上逞威，拿出一块接引石，直接捏碎，身躯缓缓消失，在消失的瞬间，一道不朽手掌跟随而去，上面满是咒印，诅咒之力已铺满，带着天道诅咒的气息。在其没有彻底消散前，碰到了女子的衣角。

        女子身影在第一天星空出现，这片星空似乎无穷无尽，女子刚一显出便猛吐鲜血，血液泛着金芒，而她的右臂全是黑色的符咒，并不断向身躯蔓延，“咒魔手！”

        女子心中一突，“得请第一天的守恒境尊者帮忙驱除了，不然我这副身躯怕是用不了了，咒魔尊者！看来这第九天一个人还是不要轻易踏足，不过这第九天意志的感知力好像比以往更强大了，难道是因为…第一天的轮廓！被记忆复制了，哼！若你真成为了第九天的人，休怪我周溪心狠手辣！苏叶！一家叛逆…”

        第九天内，青年收起鬼斧，面色凝重，又有三道身影显出，其中两道与青年气息一般无二，显然是分身，而另一道黑袍男子，中年样貌，气息平淡，只有其右手完全是被符咒遍布，散着深邃的诅咒之光。

        青年极为恭敬的行了一礼，“晚辈见过咒魔尊者！”

        中年男子平淡的点点头，看了看身后无尽的修士，沉声道；下回遇到天外之客，不要带这么多人，尤其是对方是恒境之人，更是不可！”

        青年面色一紧，赶忙应是。

        中年男子点点头，“近日我第九天意志诞生的天道之力越来越强，照这个势头早晚有一日会强大起来，我估计此女子来这是有目的查探我第九天的虚实，或者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不然其它天的恒境强者是不会深入我第九天的，到底原因何在，也许与第九天最近的扩大有关。”

        “尊者！此言何意。”青年不解。

        “今日第九天的意志有些反常，它好似有些排斥一个事物的存在，但又不想彻底抹杀这个事物，因为这个事物给它带来了益处，你要调查一番，不管用多长时间…一定要调查的水落石出！这关乎我们第九天的命运。”

        “晚辈明白！”

        ……

        “爹爹！爹爹！”一只七彩绒虫在苏恒面庞上蠕动，抬起触须，好似极为伤心，此刻的苏恒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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