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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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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  我好着呢,  啥事都没有,  倒是我奶,被傻子揍的不轻,  脸都肿了。”叶悠悠特意大声回应,让路过的,  假装路过的,  都能听到。

        “你奶那是该。”外婆一点也没给亲家留颜面,一手拽上一个,  回了家。

        看到三十斤粮食,  外婆不敢相信,“这是你婆婆让带的?”

        柳满红就是再想瞒着,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粮食是婆婆的,  因为她娘根本不可能相信。

        “哇”的一声,  所有的委屈,失望,伤心,种种情绪一下爆出来。柳满红扑到她娘怀里,失声痛哭。

        王桂花搂着女儿,  也是泪眼婆娑,  “都怪那个老不死的,  非说叶贵老实,  肯干,是个好男人。看看把我家闺女糟贱的,等到了地下,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还说这些干啥,我咋样都能过,可他们不该这么欺负我闺女。”

        “你家叶贵咋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闺女闹别扭回娘家是应该的,但若是男人不挽留,这事就大了。

        又一拍大腿,“都怪你弟,这些年不知道干啥去了,不然出了这种事,就该他打到叶家去,大闹一场才好。”

        农村人哪有那么多讲究的,出事了就要拼拳头。要不怎么都愿意生儿子,除了种地需要壮劳力外,遇上这种事,家里要是没有男人,就只能由得别人欺负。

        柳满红不愿意提起弟弟的事,一提她娘又得伤心哭上半宿,“难不成娘想赶我们走啊。”

        “又浑说,我巴不得你们住下。”王桂花一拍女儿的背,知道女婿这回没靠住,也知道女儿心里苦,只好不提。

        张罗着他们住下,又指了院子里空着的一间小屋道:“我就一人住,有多的屋子,生产队就安排了一个城里来的知青住在里头。是个特别有精神头的年轻人,手脚也麻利,这几天多亏了他帮着劈柴挑水,正经是个能干人儿。”

        说曹操曹操就到,王桂花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年轻人,拎着一袋粮食进了门。

        就连柳满红这会儿心情正不好,看到这个年轻人,也忍不住点点头,可真是个精神的小伙子。

        叶悠悠直接捂了嘴,她她她,她看到谁了,她看到的是大名鼎鼎的新海集团董事长辛墨浓。

        这不可能是真的,天呐,叶悠悠有一种小粉丝穿着睡衣没化妆,忽然在楼下早点摊子上遇到大明星的感觉。即想把自己藏起来,又想多看两眼。

        辛墨浓看到忽然冒出来的人,只愣了一下就笑道:“你们一定是王奶奶的女儿和外孙女吧,我是新来的知青辛墨浓,你们可以叫我小辛或是墨浓。”

        不管是小新还是墨浓,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喜感。

        “小辛咋回来这么早?”王桂花看他还拎了粮食,更是奇怪。下乡的知青都是一块吃,从不和农民搭伙,莫不是小辛刚来,被他们排挤了?

        “我不习惯跟他们搭伙,想问问王奶奶,能不能跟您一块搭伙。您要是觉得不方便,我自己做也可以,就是得借您家的灶台使使。”

        “这有啥不方便的,就怕你吃不惯咱老农民做的饭。”王桂花笑的一脸慈祥。

        “吃得惯。”辛墨浓把粮食搬到厨房的柜子里,跟他们打过招呼又跑了出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特别关注过叶悠悠,这叫她隐隐有些失落,又微微庆幸。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没啥好看的,还不如没注意呢。

        “姥姥给你们蒸二米饭,等着。”王桂花看看时辰,就知道他们娘俩肯定啥也没吃就跑来了。

        “诶。”叶悠悠应的特别大声,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她是真的饿了。

        除了二米饭,还有一盘刀拍的黄瓜,又脆又甜。一盘韭菜炒豆米,豆米又软又糯,吃到嘴里象板栗的口感,韭菜鲜嫩爽口,不管吃完别人闻着咋样,自己闻着是香到家了。

        “娘,为啥奶从来不给蒸二米饭,只能吃野菜糊糊和窝窝头。”叶悠悠故意天真的问道。

        王桂花当时就撂了筷子,“你闺女说的是真的?你们在家,就只能吃野菜糊糊和窝窝头?”

        “就这奶还只许我和我娘分一个窝窝头,每天饿肚子。爹娘去修渠的时候,连窝窝头都不给,一天只有一碗野菜冲的水。”

        王桂花正摸着胸口顺气,就看到眼前一黑,有个阴影罩住了他们。

        “娘,我来接满红和二妞回家了。”叶贵来了,正好将闺女说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臊的耳根子通红。

        “跟你回家,好饿死他们,重新再找人给你生儿子是吧。不用那么麻烦,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能结婚就能离婚,干脆好和好散,你找人给你生儿子,我家的闺女我家的外孙女,我养着。”

        王桂花说的霸气,叶悠悠恨不得给她点赞。一瞥眼,及时拉住差点坏事的柳满红。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怂,不然回去还不是和以前一样,继续当牛做马伺候全家人。以前二妞能做的事,不代表叶悠悠也可以,就算可以,她也不愿意。

        “不离婚。”叶贵嗫嚅着蹲下来,在叶家是这样,在丈母娘家也是这样。

        没人理他,叶悠悠吃自己的,还给外婆和柳满红夹菜。

        “吃了没有。”柳满红到底是最先开口的。

        “我带了,还带了你们的口粮。”叶贵摸出两个窝窝头,看着他们桌上的饭菜,脸色又是一红。

        “嗯,你吃一个,我和我妈只能分着吃一个,要是没有姥姥,我大概这辈子都吃不上一顿饱饭。”叶悠悠冷笑。

        叶贵垂着头,心里也委屈,他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听自己爹娘的吧,那岂不是不孝,爹娘把他们兄弟仨拉扯大,也不容易。

        “天色还没晚,赶紧回去吧,咱家留不起你这样的贵客。”王桂花麻溜的赶人。

        柳满红想说什么,被女儿拉住。

        王桂花将叶贵赶出去,直接阐上了院门。

        到了天擦黑,辛墨浓才回来,王桂花推着他到厨房,“给你留了饭菜,盖在锅里呢,你热热就能吃。”

        “外头蹲着个人,您认识吗?我问他,他也不吱声。”辛墨浓熟练的用着灶台,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刚刚到农村的城里人。

        “不用管,那是我女婿。”王桂花摇着头,回到屋里,问女儿的打算。

        “你也知道,娘刚才说的是气话,却也不全是气话。娘当然是希望你们俩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可要是实在过不了,就回来。二妞也这么大了,拉把几年就能嫁人,你也能再找个人嫁了。”

        王桂花摆摆手,不让女儿开口,继续说道:“自从你弟弟出了事,我哭了这些年,该想的也想通了,啥都是虚的,人活着,好好活着才顶顶要紧。看看你闺女,对叶家是一点念想都没有,你咋想的,就实话说出来。”

        “娘,叶贵就是再不好,可这么多年,也没动过我一个手指头。要是他能分家出来单过,就咱们一家三口,再苦再累,也值了。”

        柳满红也知道,离婚是说的气话,别说叶贵对她没动过一个手指头,就是村里天天打老婆的赖汉,还不是一样过着,谁又去离婚了。

        “行,娘就是要你一个准话,去叫姓叶的进去,一准还在外头没走呢。”王桂花一指门外头。

        内屋的帘子掀开,露出叶悠悠的小脑袋,王桂花招招手,“上姥姥这儿来,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姥姥。”叶悠悠窝到姥姥怀里,她也知道,想离开叶家并不容易,如果真能让叶贵分出来,也算是能够将就的选项。

        叶贵进来,不管王桂花说什么,都低着头不吱声。王桂花知道女婿的性子,没指望他开口答应。

        只是让他,“回去转告亲家一声,就说你们家同意分家,就来接人。不同意,你就自个回去吃苦,别搭上他们娘俩。你自己的老婆孩子你不心疼,我这个当娘的心疼。”

        王桂花没留他在家里住,依旧把他打出去。

        柳满红眼巴巴的送到村口,等回来了,王桂花已经烧好了水,“赶紧给孩子洗洗,都累得头点地了。”

        叶悠悠困的受不了,躲在姥姥床上睡着了,王桂花帮她擦身。一边擦一边埋怨,“刚生的时候,玉雪团一样的小人儿,你弟弟爱的不行,整天抱着不撒手,身上总还有几两肉。再看看现在,就剩一把骨头,我摸着就想哭。最难的年月都过去了,咋就你们娘俩越活越回去了呢。”

        说着就掉了泪,柳满红也跟着哭,“谁叫我跟了这么个男人,争也争了,骂也骂了,他就跟个石疙瘩似的,我能怎么办。”

        王桂花摸着女儿的脸,“闺女啊,我得说,你生的闺女比你强。原先总看这孩子不爱吱声,还以为接了叶贵的代,又是个闷葫芦。谁晓得这一出事,就看出性子来了,骨子里还是像我们柳家的人。特别是,像你弟弟。”

        等到了自家,听到的是老太太嚎叫的声音,跟着叶老头来逮人的村民,一脚踢开房门,结果把他们都给看傻了。

        罗家那个傻儿子,满屋追着老太太跑,老太太的衣裳被撕的稀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就是被揍的。他们进去那会儿,罗家的傻儿子正把老太太压在身下脱裤子呢。

        要是晚到一会儿,还指不定生什么事。

        一群人喜气洋洋把人押到村子里的大谷场,可不是喜气洋洋吗?一个大傻子差点强/奸了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太太,还被他们亲眼瞧见了,这笑话他们能讲一辈子。

        隔壁村的村支书也押着罗裁缝和喜婆来了,罗裁缝一来就喊冤,“我就是托喜婆给我儿子找个差不多点的人家,明明是要摆酒结婚的事,怎么能说是童养媳呢,绝对没有这回事。”

        谁敢认,认了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罗裁缝不敢认,喜婆更不敢认,“是叶家的老太太主动找我的,她嫌自家孙女是个吃闲饭的赔钱货,说要给她找个人家,只要彩礼给的多就成。我一提罗家的,她就答应了,要了一百块钱和三十斤大米。”

        “呸,杀千刀的,我闺女才十五岁,你们谁家的姑娘十五岁摆酒结婚,这不是童养媳是什么。就该把你们这些坏份子抓起来改造,满脑子的封建思想,是不是还在掂记过去的旧社会,想当地主老财剥削我们老农民呢。”

        柳满红被女儿叮嘱了好几句,叫她咬死童养媳和旧社会,之前还不懂,这会儿却有点回过味来了。

        “都是这个死丫头,当家的,都怪她,快给我抽死她。”老太太看到叶悠悠,恨的两眼冒火。

        “给我闭嘴。”叶老头看老太婆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狠狠瞪了她一眼,“想戴高帽子游街,你就给我继续说。”

        老太太不敢了,不过她还是不明白,她自己的亲孙女,作主许人家怎么就成坏分子了。

        两个村支书都蹙了眉,正商量着要怎么解决,就看到一辆车开进村子里的谷场。从车上跳下两个公安,“是谁报案,说有人耍流氓强/奸老太太。”

        半天没人吱声,就见叶悠悠从人堆里钻出来道:“我不知道是谁报的案,不过,我奶差点被这个人强/奸了,你们看,我奶一身是伤。”

        公安扣住罗傻子,罗裁缝当场就瘫到了地上。

        公安的同志接管了整个场面,借用了村支书的办公室,拿着大喇叭,组织好村民,排着队一个一个进去录口供。

        等问到叶悠悠的时候,她紧紧搂着柳满红,一只手又牢牢抓着叶贵的衣角,小小的身子缩在两个大人的后头,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公安同志也破例让他们夫妻陪同,反正他们夫妻并不是当事人,也是后头才赶到的,不存在串供的问题。

        叶悠悠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这一回,公安就问的详细得多了。

        “叶老太太说你给她的碗里下了药,她才会昏倒,是不是真的。”

        叶悠悠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怎么可能,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奶管着的,我连喝口热水都要问过她才成,上哪儿搞得到药,我们自己病了都是扛过去的,从来吃不上药。”

        说这话的时候,柳满红抹了泪,叶贵一脸不自然,低着头叹气。

        “她就是忽然说头晕,要到我屋里睡,然后吩咐我让喜婆回去,领着大罗哥进去看她。没想到一进去,大罗哥就说要困觉,往我身上扑,我奶还打我,让我乖乖听话。说她把我卖给罗家当童养媳了,我就是大罗哥的使唤丫头,他叫我咋样就得咋样。可我害怕,就从窗户那儿扒了条缝跑了。”

        叶悠悠委屈的说着,越说声音越小,“是不是我害了我奶。”

        听到这话,一位公安的眉头不自觉的蹙了一下,一拍桌子,吓得叶悠悠“嗖”一下钻到柳满红的怀里,不敢出声。

        “小妹妹,别怕,我不是跟你生气,我是气这个老太太,真是太不像话了,她这是犯法的。”

        这位公安大叔忍不住对叶悠悠放缓了声音,心里觉得这个小丫头真是太不容易了。这种时候,没怪她奶,还担心自己干了坏事,真是善良啊。

        “喜婆说,她去的时候,在屋里放了三十斤大米和一百块钱,是你让她放到桌子上的,你知不知道这事。”这是另一个疑点。

        叶悠悠点头,“有这事。”

        “那你后头有没有看到大米和钱。”这东西凭白无故消失了,谁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没的。

        “我跑出来就没回去了,到现在也没回去瞧一眼,我只知道搁在桌子上了。”叶悠悠摇头,心想,找得到算我输。这点东西,就当是补偿给我的精神损失费吧。

        淘宝的仓库里头,静静躺着一口袋大米和一百块钱。

        公安最后只能判定,是村民都在围观出逃的叶悠悠,而屋里的两个人又在撕打的时候,有人趁乱进了叶家,偷走了大米和钱。

        罗裁缝的傻儿子被抓走了,因为流氓罪直接重判了无期徒刑。

        其他人没好果子吃,罗裁缝和喜婆一起接受村里的监管,象他们这样思想有问题的人,是不许离开村子一步的,而且还要接受思想改造。

        怎么改造,当然是劳动最光荣,只有劳动才能让人彻底改变思想。

        比如说推个粪车,最苦最累的活计做一做,那些资产阶级思想,自然就割掉了。

        叶家的老太太同样被村里监管起来,要求接受思想改造。

        但因为老太太本身也是受害者,加上另一个受害人二妞,大方的表示不追究老太太的责任,村里也就没有再罚老太太去做苦工。

        二妞的大度,给公安的同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真是个好孩子啊。村里人都摇头,老太太真是作孽,这么好的孙女,上哪儿找去。

        大事了了,小事却抹不平。罗家要求叶家将一百块钱和三十斤大米的彩礼钱还回去,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两个村的村支书不得不又坐在一起协商。

        老太太自然不肯还,“我们压根没见着他们一分钱,钱给谁的找谁要去。我这一身是伤,你们罗家还得给我赔钱。”

        “我家娃判了无期,还不够赔你的。我告诉你程招娣,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早说二妞的父母不同意,我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娃是有问题,可我家就这一个娃,以后啥都是他的,不怕找不着人嫁。倒是你,亲孙女都下得去手,为了钱脸面都不要了,我倒要看看你今后能落下啥样的下场。”

        罗裁缝是气的恨了,气喘的跟拉风箱一样,咬死了他儿子都已经坐了牢,这钱和粮食就必须得还。

        老太太梗着脖子蹦着高的叫嚷,“我家三个儿子,老大是当工人的,还怕你个绝户头。”

        罗裁缝气的捂住胸口,脸憋的通红。

        罗家村的村支书斜瞥一眼老太太,慢条斯理道:“镇上的砖瓦厂是吧,咱们村也有不少人在里头上工,要是厂里知道叶茂他娘把亲孙女卖给人家当童养媳,你说你家叶茂这个工作,还保得住保不住?”

        别看老太太咋咋呼呼,骂起人来一溜一溜的,关键时刻就傻了,还梗着脖子抖狠,“你少吓唬我,啥童养媳,我不认,这话不是我说的。”

        叶家老公公狠狠瞪了她一眼,“闭嘴。”

        这是你说不认就不认的吗?人家厂长管你一个农村老太太认不认,公安都来了,村里人人都知道的事,他们老叶家,认不认都栽定了。

        “这钱不是咱们家不赔,这不是钱被人偷了吗?公安也知道这事,谁偷的该谁还。”老头儿其实一直疑心,这钱和粮食是二妞闹的鬼。

        但钱还好说,那么大一袋粮食,她能藏到什么地方。家里全给搜遍了,他有点怀疑是隔壁花妮家帮着藏了,但隔壁的老叶头是当过兵的,不好惹。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绝不敢说出来招事。

        “钱和粮食我们给了,偷没偷只有你们叶家知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还钱。”罗裁缝吃了程招娣的心都有。

        别说这钱是他辛苦赚的,就是纯粹为了恶心叶家,这钱他也非要不可。反正他们家现在已经这样了,光脚不怕穿鞋的,闹的越大越好,看看叶家人要脸不要脸。

        “这钱咱赔。”叶家老头儿了话,老太太梗了半天脖子,到底是不敢吱声。

        一屋子人走出来都不好看,只有趴在村支书办公室窗户下头的叶悠悠,一脸神采飞扬。

        等人走得干净了,她才双手插在裤兜里,趿着一双破布鞋,溜溜达达走到土路上。

        等到了自家,听到的是老太太嚎叫的声音,跟着叶老头来逮人的村民,一脚踢开房门,结果把他们都给看傻了。

        罗家那个傻儿子,满屋追着老太太跑,老太太的衣裳被撕的稀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就是被揍的。他们进去那会儿,罗家的傻儿子正把老太太压在身下脱裤子呢。

        要是晚到一会儿,还指不定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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