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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有情况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达到百分之五十可正常阅读,  请支持正版!  花妮爷爷中气十足,  这一说话,  另一头隔壁的人,  也从窗户里探出脑袋,  问这边出了啥事。

        “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你们担待些。”花妮爷爷回了一句,那脑袋才又缩了回去。

        叶茂瞪了一眼金翠,  对花妮爷爷赔笑道:“这不是一下子急眼了吗?实在这孩子太糟践东西,现在不教训,以后可怎么得了。”

        “那有什么以后,二妞归我,  不与你们叶家相干。”柳满红当时就截了叶茂的话头,  她死也不会留下女儿的。

        “不行,  二妞是我们老叶家的种,怎么可能让你带走。”老太太一听,  立刻急了。

        他们在家商量了很久,会跑过来找麻烦的目的有两个。

        一个就是觊觎他们家的那口新锅。

        另一个就是留下叶二妞,  不许她跟柳满红走。

        “之前恨不得饿死她,现在倒是说的好听,什么叶家的种。不就是想留着替你们挣工分,  过几年再卖了她换彩礼吗?”柳满红再清楚不过叶家的打算,  紧紧搂着女儿,  当面直斥老太太的谎言。

        “孩子跟着爹,  天经地义,谁知道你以后嫁人要嫁到什么地方,把我们家孩子改姓怎么办。想离婚就把孩子留下,不然就别想离婚。”老太太蛮横道。

        “我要跟着我妈走,绝不会留在叶家。”叶悠悠抱着柳满红的腰,坚定的看着叶家人。

        “你说跟谁走就跟谁走?美得你的,这是大人的事,轮不到你插嘴。”金翠终于逮着机会,狠狠刺了一通叶悠悠。

        “现在说这些干啥,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你们要闹,明天一早去找妇女主任,去找支书,去闹个明白。”

        到底是家事,花妮爷爷有些事也不好开口,看到他们越说越没边,这才打断。

        “行,我是给你面子,咱们走。”老头儿招呼一声,全家人都走了。

        只有叶贵留下来了,手足无措的呆在院子里。

        花妮爷爷看着叶贵,恨铁不成钢的使劲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叶贵被柳满红拦到了屋外头,“明天咱们就离婚了,再睡一张床上不合适。”

        说着拉着女儿进屋,把门反锁住了。

        “闺女,咱们明天跑吧,先躲到你姥姥家去。”柳满红被叶家吓怕了,如果他们死活不放手,非要留下女儿怎么办。

        虽然是新社会,但思想是不可能一下子转变过来的。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孩子的父亲天然的就该有孩子的抚养权,女人可以离婚,但是不能带走孩子。

        柳满红害怕了,本能的就想逃走。

        带着女儿,逃得远远的。

        “别怕,我又不是不会说话的婴儿,政府的同志,也要考虑我的意愿。逃走有什么用,最后被找到,只会更加被动。”

        叶悠悠的话总算安慰了不安的柳满红,这一天实在太累了,母女俩很快进入了梦乡。

        就在屋子外头坐了一个晚上的叶贵,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面有菜色,蔫的不行。

        “走吧,去离婚。”柳满红想,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很心疼他。可是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可笑,人家亲娘都不心疼,她有什么可心疼的。

        “满红,你不能再想想吗?”叶贵低着头,弯着腰,一副可怜样。

        “想什么,想着怎么被你们全家人欺负吗?昨天他们要打我女儿的时候,你在哪儿?他们要打我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只知道用嘴说,不离不离,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告诉我,你和你们全家人是一样的,一样恶心。”

        叶悠悠恨不得为柳满红拍巴掌,说的太好了。嘴里说一万遍,也不如实际上的一次行动。

        叶贵又不吭声了,站在原地不动。

        叶悠悠一指柳满红脸上的伤,“妈妈,那就直接去治安大队吧。等脸上的伤好了,再去也迟了。”

        叶贵这才抬起头,无奈道:“满红,你非要做得这么绝情吗?”

        “是。”柳满红一点也不想解释了,既然说不通,那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叶家的人也起了,吵吵嚷嚷的,就连叶祥也被叫回了家。

        至于叶建国,从昨天拿到钱,就去镇上了,还没有回来。

        叶祥看着二嫂狼狈的模样,眼神里,是无法掩遮的鄙夷和厌恶。他明明是个文化人,为什么要被迫和这些粗鄙的人生活在一起,成为一家人呢,真是叫人沮丧。

        村支书看到叶家的一大家子,头又开始痛了。

        周琴翘起脚,“都不用挣工分呀,你们不挣我也得挣,咋没完没了了呢。”

        “支书,给咱开个证明吧,我和叶贵现在就去镇上。”柳满红的手牢牢牵着女儿,不敢有片刻放松。

        “不行,离婚可以,得把娃留下。支书,你评评理,有没有女人离婚还带走娃的。”

        老太太昨天经过大儿媳妇的提醒,现自己错了,怎么能不要叶二妞呢。

        她都十五岁了,下地可以挣半个工分,过不了几年就能嫁人,还能收一大注彩礼。

        老太太猜测柳满红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非要带着孩子走的,他们可不会让柳满红的阴谋得逞。二妞是他们叶家养大的,彩礼钱就得归叶家。

        村支书看了一眼旺婶子,这可是她妇女主任的工作。

        周琴谁也没看,直接问叶悠悠,“二妞,你说,你想跟着谁。”

        “我跟我妈。”叶悠悠回答的异常响亮。

        “娃说的咋能算,谁知道她给娃灌了啥迷汤。”老太太不依。

        叶祥人虽然在,却不怎么想搭理这码子事。二哥二嫂离婚,在他看来,不管离得成还是离不成,和他都没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那他为什么要管。

        “老太太,夫妻俩的事,你们家要咋劝咋说,就在家说个够。到了咱们这个屋,关系到他们一家三口的事,别人插不上话,你们赶紧回去,他们一家留下就行了。”

        周琴算是看出来了,柳满红是铁了心,二妞是巴不得爹妈离婚,叶贵虽然不情不愿,但除了嘴上说说,一分钱行动也没有。

        要是再把叶家人搅进来,这事只会越搅越麻烦。她就是再想和稀泥,劝和不劝离,无奈叶家人不识相,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在坚定人家柳满红离婚的态度。

        村支书松了口气,可不是吗?离婚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他们还分家出来单过了,公婆妯娌大伯小叔子的,都跟来干什么。

        “周琴同志说的对,你们今天的工分不挣了,三天两头请假,年底分猪肉还想有份呢?”村支书都了话,叶家人只好讪讪的,狠狠瞪了柳满红一眼,跺脚出去了。

        老太太却还有主意,“男人去上工,我跟翠儿一会儿去镇里头跟政府里的同志说说,不能让娃跟着她走。”

        “人家政府里的同志能听你的。”老头儿嗤之以鼻。

        “你看着吧,一准能听咱们的。”老太太信心十足。

        老头儿和小儿子一块下了地,老太婆要折腾就随她折腾去,这孩子能留下来最好,留不下来也没啥。反正是个女儿,又不能传宗接代,他才不在乎。

        周琴见叶家人都出去了,她叹了口气,“你们要是想好了,我可开证明了。这要是去打了离婚,冲老太太这态度,你也知道,没有后悔药吃。”

        离婚对于女人来说最为吃亏,叶家村祖辈多少代,几百年传下来,也没听说有人离婚的。柳满红这也是算是开了先河,周琴拿着笔的手,都觉得沉甸甸的。

        “开吧,离。”柳满红态度坚决,叶贵只要说不离,柳满红就说去治安大队,他也就不吭声了。

        周琴开了证明,村支书眼见劝不住,也给盖了章。

        “村子里有驴车,叫叶贵赶着车去。”村支书看柳满红的脸,叹了口气,经过一个晚上她的脸越是不能看了。肿涨的象个面馒头,皮下的青紫都泛上来,看着狰狞恐怖极了。

        柳满红原本是个有点好面子的人,若是以前脸伤成这样,肯定会躲羞,不好意思给人看。

        如今却想开了,她要离婚这个伤就是最好的武器。若不是看着她脸上的伤,周琴也好,村支书也好,不会象现在这么好说话。

        叶贵更没法子被她用治安大队拿捏住,不得不离婚。不趁热打铁,她哪里离得了婚。

        不离婚,她能跟叶贵耗一辈子,可是女儿还小,她还有希望过更好的生活,难道也要呆在叶家的粪坑里耗?

        更何况,女儿的话把她吓坏了,如果不离婚,女儿宁愿过继出去都不留在叶家。那她这些年的忍耐是为了什么,完全失去了意义。

        叶贵赶着驴车出去,老太太和金翠立刻扒上去,要跟着一起去镇里。

        “家里刚被罗家敲了一笔,哪儿还有钱。”老太太是真没钱了,大儿子的工资一个月只交十块钱,剩下的要供着两个孩子读书,这是老头子准了的。

        家里正经下地挣工分的,就是老头加上二个儿子和一个儿媳妇。当然,现在只剩下老头和叶祥。

        这个时候的十块钱当然不少,但大儿子一家三个人都要吃家里的口粮,这钱就一点也不多,甚至不够了。

        叶祥笑道:“大哥能不能先借一点应个急。”

        叶茂还没吭声,金翠忍不住从屋里窜了出来,“凭啥弟妹的工作要咱们掏钱,要是掏钱,那工作也该归我。”

        要是他们两口子都成了城里人,孩子的户口就能跟到城里,一家子吃供应粮,想想就美。

        叶祥也不生气,依然笑呵呵的,“嫂子当然可以去,反正是公开招考,有初中文凭就行。”

        金翠压根不识字,听了这话,“呸”了一声,扭回了自己屋。

        叶茂朝着金翠的背影嚷了一句,“滚。”然后对着叶祥说道:“老娘们在寻思啥呢,就当她放屁。”

        叶祥嘿嘿笑着,“婆娘嘛,都一个样,咱们是亲兄弟,还能为了一个婆娘坏了情份啊。”

        说着意有所指的朝着叶贵看了一眼。

        然后心中冷笑,金翠真要是放屁,你刚才咋不拦着她说话呢。还不是想试试,但凡有一点门道,这工作只怕都会被老大家的抢到手。

        “只招女的,不招男的呀。”老太太想到自己儿子,明明这么聪明能干,在乡下种地,真是可惜了。

        “这回不招男的,全要女的,纺织女工嘛,是细致活。”叶祥也可惜,要是招男的,他一准去啊,他可是初中文凭,能写会算。

        就是女的,也不多招,意思意思招几个而已。名额太难得了,但他势在必得。

        “茂啊,你咋说,这可是个难得的事。”老头子用烟斗敲了敲桌子。

        “爹也知道,我负担重,这些年也没咋攒下钱来,这样吧,二十块,已经是我手上全部的积蓄了。”

        叶老头点头,“行,到时候我拉下老脸,去找几家凑凑,也就差不多了。祥啊,五十块,咱农民家庭,也就这个能力了。”

        “够了,谢谢爹,谢谢大哥。”也不提还钱的事,反正没分家,有爹娘作主,叶祥心安理得。

        叶贵坐在当中,真是如坐针毡,他手里一分钱没有,就是想帮忙也没有办法。

        “贵啊,你欠家里的五十块钱,啥时候能还?”老头直接问上了。

        “不是说年底算工分……”

        “算工分的时候?你自己心里没数啊,你和你媳妇一年能挣多少工分,能不能有五十块,还有十五斤粮食呢。”

        老太太恨恨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老二生的最老实,又有一把子力气,留在家里干活最合适。偏生娶了个搅家精,闹着要分家。

        “那,那咋办。”叶贵也知道,怕是凑不够的。

        “咋办,还用我教你啊,你闺女多大了,在家闲着当娇小姐呢。你当是地主家的闺女啊,不用下地干活。赶紧的,明天就给我下地,去挣工分。”多一分是一分,反正出力气的人不是她。

        “二妞还小。”

        “小什么小,就你家闺女金贵,谁家的女孩不跟着下地挣工分的,年底不把钱还上,就给我把房子腾出来。”老太太打断叶贵的话,起身赶着他,要他回去说清楚。

        叶祥起身送叶贵出去,拍着他的肩膀,“二哥,这是家里的大事,我们要是好了,也一样会拉把家里人的。就算你分了家,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二哥。兄弟情份,分个家又怎么能分得断呢,你说是吧。”

        “是,是。”叶贵除了是,几乎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觉得三弟说什么都是对的,说什么都动听的很,而且极有道理。

        失魂落魄的叶贵回了自己家,柳满红看他双手空空如也,蹙眉道:“他们就这样收下了,也没留你吃点啥。”

        叶贵不说话,柳满红终究还是起了身,去厨房给他蒸了两块红薯。

        “她娘,跟你商量个事。”叶贵难得开口商量事,就连叶悠悠也觉得稀奇,从课本里抬起头看着他。

        叶贵有些紧张,吞了口沫子道:“你看,咱家二妞也有十五了,出去上工,能挣一半的工分,要不然……”

        “姓叶的,你做梦。”柳满红正在厨房里给灶台添火,听到这话,尖叫一声,拎着一根烧着的木柴就跑了出来。

        “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打主意打到咱家二妞身上来的。你家大妞呢,建国呢,咋不见他们去上工挣这半个工分。”

        一个成年男人上一天的工,是满工分,一个成年女人上一天的工,要打个八折,如果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上工,只能挣半工分,就是打五折。

        村里头,父母都在的,很少会让孩子去挣工分。条件好些的,会送孩子去读书,条件差点的,让孩子做做家务,捡柴摘野菜,割猪草也就是了。只有那些父母不在的,或是特别不心疼孩子的,才会让这么小的孩子去挣工分。

        所以柳满红一听这话,就来了气。之前没分家的时候,她都没让闺女去挣工分,现在都分家了,就更不可能了。

        “咱都分家了,还提大伯家的事干什么。我不是不心疼闺女,可是咱们这情况,年底还要还钱和粮食,怎么算的过来。”叶贵说完了,又抱头蹲到了地上。

        柳满红一怔,她没管过钱,不知道年底的工分够不够还,可是听丈夫的意思,是不够还吗?

        “奶想出这个主意,可真够替我们着想的。今年的工分不够,还有明年呢,明年不够还有后年呢?她一个老太太,急着要钱干什么?”

        叶悠悠绝不相信这个主意是叶贵想出来的,老太太想让她去挣工分,她就偏不去。

        柳满红也跟着点头,“咱们闺女说的对,这债本来就是他们赖在我们身上的,今年不够就明年。分家还要赚钱的,你们家也是独一份。”

        叶贵只好把老太太要他们年底还钱,不然就腾房子的事说出来。

        “老太太为啥急着要钱?”叶悠悠拦住准备火的柳满红,总要有个原由吧。

        叶贵又把纺织厂要招临时工,然后叶祥的老丈人在走关系的事说了出来。

        叶悠悠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那也是你三婶,她进了厂子,对咱们家肯定是好事,你说是不是啊,二妞。”叶贵知道这个女儿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强硬的命令是不能够的,要哄着才行。

        “大伯早就在厂子里工作了,他还姓叶呢,我除了看着建国哥大妞姐上学,还有啥好处。看看就是好处啊,那这好处可真没劲。”

        叶悠悠鄙视的看着他一眼,就这水平还想哄人,自个儿玩去吧。

        叶贵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说话的水平就这样,心里觉得家和万事兴,抬着自家人怎么也是好的,嘴里却说不出道理来。

        柳满红直接熄了灶火,还蒸啥红薯呢,自己心疼他,他却去心疼欺负自己老婆孩子的人。

        冷着脸告诉他,“姓叶的,我闺女又不是你们叶家的长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话不用提了,年底没钱就去我娘家住,你爱去不去。”

        “咱们以前好好的,现在闹得连个自己的窝都快没了,有意思吗?”叶贵打心底里是不愿意分家的,可是爹娘强势,老婆孩子也强势,他没办法,只能妥协。现在出了问题,就开始找毛病。

        “好好的?你确定是好好的?我和我妈每天都被饿的半死,你看不见吗?早上吃杂粮粥,你和爷奶还有叔伯都是一勺子到底,捞出干的。其他人是半干半稀,就只有我和我娘,浅着锅面捞一碗水,就算是吃过了。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们,这就是好好的?”

        二妞的记忆翻腾着,让叶悠悠止不住的难过。十五岁的孩子啊,就这样被活活饿死了,她的亲爹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好好的。

        柳满红听女儿提起来,也红了眼框,家里的粮食都是老太太把着,锁在自己屋里,谁也看不着。

        到了饭点恨不得一颗颗的数出来,分派给儿媳妇做一家人的饭菜。做完了,儿媳妇还不能吃,要等着老太太来分。

        她和女儿只能分到最少最差的那一份,根本填不饱肚子。这些事,她总觉得过去了,就不要再翻出来伤了情份,可是听到叶贵一句好好的,她同样忍不住了。

        叶贵嚅嚅不吭声,柳满红却直接揭开了他心里所想,“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娘俩又没饿死,就算好好的,是不是。只要活着,哪怕一个家里头,别人活的象个人样,我们活的不如猪狗,也是好好的,是不是。”

        柳满红早就习惯了,只要自己一强硬一怒,丈夫就象现在这样,头一低一声不吭,你打也好,骂也好,都随你。起初她觉得这是好事,说明他让着自己。

        只是越到后来越现,他哪儿是让着自己,他根本就是这么个性子。今天你不是他老婆,就是个外人,他也一样是这个性子。

        “闺女,你听我的,听我的,我没事,一点也不疼,真不疼。”柳满红紧紧抱着女儿,生怕她挣脱出去,一个人去找叶家叫板。

        他们那一家不是人,都是畜牲。他们会对女儿下死手,她不能让女儿去吃这个亏。

        “不说没关系,那这伤就算在我爹头上。走,咱们找人说理去。”叶悠悠挽住柳满红,扶着她站了起来。

        “找谁,自家的事,还能找谁,可不能让你姥姥知道。”柳满红以为女儿要去小湾村告状,赶紧拦着。

        “咱们村难道没有妇女主任?要是没有,镇上总该有吧,镇上没有,市里也该有。”

        “有,咱们村的旺儿媳妇周琴就是妇女主任。”花妮把叶悠悠的背篓拿来,扶住了柳满红的另一边胳膊。

        “找她干啥子。”柳满红不肯,“丑死了。”

        “妈妈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对吧。”叶悠悠明白这意思,柳满红并不是嫌自己伤了脸变丑了。

        而是觉得这是自己家里的事,说给别人听是很丑的事,会显得她特别无能,连家事都处理不好。

        “不然呢,今天打你,明天就能来打我。他们控制住我爹,今天能写五十块的借条,明天就能再写一百块的借条,妈妈不会以为这些钱是他借的,就该他一个人还吧。这是我们全家的债务,如果他还不了,就得妈妈来还,还有我来还。”

        “怎么能这样。”柳满红急了。

        “所以,妈妈还要和他过下去吗?”不是叶悠悠心冷,是她深知,想要活的好,就必须远离极品。

        如果柳满红还要和叶贵纠缠下去,恕她不能奉陪。她人小力弱,身份上又是叶贵的女儿,叶家想要对她下手,几乎处在天然的优势,而她是劣势的不能再劣势。

        而叶家,叶悠悠觉得,就算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的行为,都不为过。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满红慌了,就连女儿也希望她和叶贵离婚吗?

        “我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如果妈妈不想离婚,就把我过继出去给舅舅,我跟着我姥姥过。反正我不想下地挣工分替别人还债,也不想到了年纪被叶家象卖货物一样卖出去。如果妈妈愿意离婚,我选择跟你一起生活。”

        但是无论怎么样,她都没办法再在叶家生活下去了。叶贵的不确定性,就象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爆炸,将你炸的一脸懵逼。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给炸没了。

        “这孩子你说啥,这是啥话。”柳满红惊呆了,不敢相信女儿所说的。

        “妈妈。”叶悠悠看着她,目光坚定。

        花妮从未见过二妞的这一面,顿时有点傻了。

        她能感觉到,似乎有了不得的事正在生,如果再过二三十年,回忆今天,花妮可能会说帅呆了,酷毙了。

        但现在的花妮还不会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觉得二妞这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劲儿,直冲脑门,让她觉得莫名的痛快。

        “我不过了,不过了。连闺女都不怕,我怕什么。现在是新社会了,不用你爹,妈也能养你。”柳满红看着女儿,一时冲动的做出了影响自己人生的,最大的一个决定。

        日后的无数年里,她会无数次的回忆今天,庆幸自己当初敢于跨出这一步。

        “周主任,你是咱村的妇女主任不,管不管事。”柳满红既然有了决定,就不再退缩,放下手,露出半边红肿还渗着血丝的脸,直接冲到了村子里办公的地方。

        谷场的后头一排,就是村子里的办公地点,村支书一个屋,其他人共用一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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