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成年的真正标志

不知道是高程表现地太过明显，还是帕克这个糙汉子忽然变得敏感。他现高程最近总是有点不太对劲，比如他有时会趁自己休息的时候，默默地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在自己抓包的时候他还是一直看着，问他看什么他也不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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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比如他洗澡的时候他坐在浴缸里，小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某部位看，尽管帕克是从兵旅生涯上来的，公共澡堂里从小被看到大，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高程的直勾勾的眼睛看到他破天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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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再再比如他再看电视的时候当看到一些成人的画面的时候，他现这个小鬼目不转睛，并不是帕克吃电视里面那些露骨的女人的醋，而是现在高程才几岁，一个六七岁的小鬼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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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说说你在想些什么？你最近有点不正常。”在结束了一天的技能训练之后，帕克在教场找到了一块空地，将小孩拉在身边谈谈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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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不正常。”小孩好奇的躺在帕克的腿上，看着教场上空的繁星，这里是低纬度高海拔的地区，由于空气很稀薄，所以天上的繁星很清晰，非常漂亮。见自己的小鬼心不在焉，帕捏捏他的脸蛋说：“今天泰告诉我，你偷偷去看了一些，嗯，不怎么好的影片。是吗？”今天他训了半天兵，后来辅导员告诉他他抓到了自家小鬼偷偷在跟着一群大老粗看黄片。&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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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得了，尽管帕克还有任务，但是一听见这个消息他操起火棍就赶了过去。好在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高程已经离开了，没有当场抓获，高程在冥冥中屁股少了一顿打。但是现在帕克已经磨刀霍霍  ，如果他得不到一个好的解释，高程照样得哭着过一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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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程说：“是的，那个女的穿的很少，身材也很差，我不明白南查教官他们为什么会喜欢看这些东西。”不久前，高程在军校的小孩班里结识了一群小伙伴，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毕竟高程这个年龄确实需要伙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帕克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时间陪他。他的师父要提前退休了，如果他的考核过了，就可以得到他师父的地位，这样就可以给他家小鬼更好的条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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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样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军校的小孩班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学堂，这样的学堂被称为托孤所也许更为合适。这里的孩子年龄都残差不齐，大的有十几岁，小的也许只有三四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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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前高程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吵了起来，因为那个人仗着自己的年龄优势就欺负高程，当高程反驳的时候听见那个人说：你毛还没有长齐，整天就知道粘着帕克教官。等你长大了才资格跟他在一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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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程阴沉地不说话，不是他想揍这个小子，只是他不知道什么是长大。或者说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大。他跑去找校长，那个整天笑咪咪的老校长说：“你去仔细观察你家大人，你看看你和他有什么区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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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程按照校长的说法去做，他现帕克有胡子，而且睡觉的时候不会像他一样流口水和磨牙。高程认为要想真正地站在帕克的面前，他就应该像一个大人一样，只是不管他摩挲自己的下巴多久，他也没有长出胡子来，他在洗澡的时候看看帕克又看看自己，他身体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小。他有点沮丧，他去问南查教官同样的问题，那些人取笑一般看着这个小鬼，还没有说什么就把他丢了出去，于是就出现了他偷看的一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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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程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回答给帕克造成了怎么的冲击，他觉得这样确实是理所应当的，他想要快点长大，因为这样他就可以跟那些狂傲的小鬼说他已经长大了，有资格和军校里最俊美的男人站在一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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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高程的想法还没有说出来，他那种带有不正常色彩的言论立刻招来他家长的一番修理。后来高程是在被打到近乎昏厥的情况下，带着哭腔在帕克的追问下才说出这段日子不正常的真实情况。&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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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克在知道真实的原因之后，后悔自己没有问清楚就下手。但是他也没有怎么和高程道歉，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帕克认为自己也有责任。在隔天他把那个十几岁的小鬼挑出来，也没有指明是因为他对高程说了什么话就让他当一回男子汉，背着十公斤重物越野，最后小鬼终究是小鬼，还没有跑远就哭了起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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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你离成年还远着。”他冷冷地说。但是这个孩子终归还是有点背景，在高程不知道的情况下，帕克因为擅自体罚未成年人被关了禁闭，正好关到了高程对他气消了之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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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当帕克关完禁闭出来的时候，基地里又接了一些生意，帕克被顿卡指定外派到北非战场，帕克不知道这场考核怎么会来得这样快，但是如果帕克想要早点晋升，他就不能拒绝这场战役。帕克在出来后去看了高程，他看见他的时候目光充满怨恨，那是一种幼兽遭到怀疑的意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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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他现在气还是没有怎么消，帕克叹了口气就离开了那希法，没人知道他离开的那三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总之等他再见到高程的时候，高程总说不上来帕克到底哪里变了。他比以前更加沉默，甚至在半夜里他都会惊醒，不是那种大声尖叫，而是那种微微抽搐的样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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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在军校的庆典上，帕克喝多了。这个大人抱着高程这个小豆丁，哭出他成年来最悲伤的一次。从那个时候起高程就知道，哪怕这个人是你最信奉最爱慕的人，他终究也是一个会像小鬼一样流泪的人。所以高程就不再执着于要变成一个大人，他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在还没有成年的时候，让帕克感受他作为一个成年的人需要的慰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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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起来，高程总觉得有点傻，看着身边的熟睡的这个人。经过了二十多年，帕克早就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充满青涩的年轻教官了。他现在的轮廓更加的硬朗，他的眼睛在睁的时候很严厉，就像热带高原上一飞而过的雄鹰一样锐利。他们在一起已经有十几年了，这些年高程总觉得过的很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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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起得很早。”下午四点，帕克不用去军校，这些天被事务掺杂的他难得有一场好的睡眠，高程舍不得去打扰他，就一个人起来晒晒阳光。陈冰给他泡了杯茶，最近他现他们两个人确实是有点聚少离多，高程难得会放过帕克，毕竟上次高程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高调地现身在帕克的武警机构，当场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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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程看了看那杯茶，那上面冒着丝丝热气，闻起来很香，但是高程没有怎么动。他问陈冰说：“冰，我问你。你觉得我现在是大人了吗？”这个问题是时隔了二十几年之后再次问起，答案当然是不一样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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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冰有点被噎住了，但是也可以理解他这个先生确实有时候不按常理出牌，他说：“是的先生，不论在身体还是心理。”他看着高程微微突出的喉结，日渐犀利的眉眼。除了他干净的脸颊——高程没有胡须，不知道是早年药物的影响还是怎样，高程现在的脸庞还是那副少年模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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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见这话，高程点了点头，他不反对这个说法，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比如在帕克面前，他似乎永远都无法越那个身影。他会轻易地把自己抱进购物车里，哪怕自己的脸很黑他也不会理会，天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态离开贸易大楼。他现在快三十岁了，但是帕克给他买的衣服永远都是那种可爱型的，哪怕是玩禁忌扮演的时候他穿的永远都是兔小姐，说实话，高程认识帕克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这个威猛的汉子有一颗小童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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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冰看见高程没有什么反应，他想了想现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他点点头说：“先生，我先下去了。”陈冰还没有走的时候就被高程叫住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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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克睡得很沉，因为这些天他确实是没怎么休息好，好不容易睡了个舒服觉却在一觉醒来之后现身边人早就不见了。他转了个身侧躺着摸着已经冷却的床单，他的嘴角轻微浮现一个温柔的弧度。&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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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已经上了夜色，这个城市的另一个世界将要来临。帕克叠好被子，然后收拾了一下就走出客厅。没在，客厅没有高程的身影，花园也没在。没理由啊，高程最近也没有在运作什么，他怎么会把自己丢在这里。帕克截住陈冰，陈冰在帕克的盘问下说高程一个人在偏厅，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不让他跟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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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克有点疑惑这个小情人在做什么，他想看看高程在找什么，却看到了他颇为震惊的一幕：晚风徐徐的夜晚里，薄薄的窗纱微微地扬起。房间里点着一盏暖灯，高程手里点了一根烟，正靠在转椅上吐着烟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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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听见了声响，高程警觉地看向门外，当看见帕克那张仿佛来这地狱的恶鬼模样，顿时有点心惊。但是他没有办法做点什么，他的手在轻微颤抖着。帕克的心情就是那种家长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吸毒的模样，他的脸色阴沉地可怕。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就动手，因为他已经有过前车之鉴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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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点什么，我不想知道就是这个玩意让你最近总是避开我。”他看着高程，从他吸烟那种动作来来，青涩又逞强，应该是最近才上手的。帕克为了高程早就把烟给戒了，那么高程是去哪学来的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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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程的眼睛转了转，他知道帕克现在不会轻易就打他，所以他大摇大摆地重新靠在椅背上，缓缓地朝帕克吐了吐烟圈，眼睛里带着笑意，像是在挑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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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死。”帕克低低地说着，他不喜欢看见高程这幅模样，这个小鬼连吸根烟都没个正经。虽然帕克说是这么说，但是他难得看见这一面的高程，充满着诱惑却冷漠的另一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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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那晚上帕克萨公寓的下人们的回忆，由于久别重逢，他们家先生和他的情人帕克过了一个很激烈的夜晚，具体表现被管家遮掩得讳莫如深，但是从那以后他们就深信他们那个瘦瘦弱弱的少爷绝对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哪怕他身体很瘦弱，但是他仍旧能征服他的情人，不然那天晚上的叫声为什么那么的激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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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克无奈地吻着沉睡中的高程，小鬼终究是小鬼，哪怕他去偷偷抽烟也证明不了他在帕克这里的地位。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小鬼。&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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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够了。”高程在睡梦里微微呢喃着，帕克怜爱地在他的耳朵上说：“新年快乐。小家伙。”&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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