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09】蛮荒之人，老祖宗
灵海之内，无数雷霆悬于半空，四属性灵力沉淀脚下，构成无垠大地，只是那片宏土却没几人敢踩！
身处灵海之内，老者修为受到了大大压制，寒意袭来，他身体开始僵硬，麻木，渐渐的失去知觉。
调集灵力维持自己不被冻僵，望着巨阵上妖异的男子，他打心里散浓浓的恐惧。
谁都怕死，活得越久越是害怕，老者也不例外。
在男子身上他感觉了无尽的杀戮，和浓浓的死亡气息，眼前人他定是敌之不过，无论战力还是气势，对方都要远远的过自己！
男子站于巨阵之上，面带微笑的打量老者，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冷呢？”
冷？多吗好笑的一个词，副院长此时场子都悔青了，没事非要来看个究竟，这回好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阁…阁下到底是谁…为…为…为何要为难与我！”噬体阴寒驱之不散，这时就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
不经意间副院长已经对阵上的少年改称阁下了，那是一种对实力的认可，当然也不排除拍马屁的嫌疑！
老者没想到，自己堂堂轮回镜的强者，竟然有一天会惧怕寒冷！
“不，不，不！”阵上男子摇身一变，妖镰收起，羽翼汇拢体内，战甲也瞬间消失，空气中的杀戮和死亡之气也收敛起来，邪魅一笑，道：“还真是走运啊，再度临世，尽然能遇到他的族人！”
副院长不懂男子的意思，杀戮之气收敛而去，他倒是好受了不少！
大口喘着粗气，副院长心中苦笑连连，好奇害死猫，今天算是栽倒了，这次倒好，小命都握在人家手里了。
他知道，如果面具男子想要杀他，他现在根本就躲不掉！
直视男子，老者不解问道：“阁下何意？族人？谁的族人？”
面具男子盘身坐在天玄身旁，眼神迷离，好像在回忆着什么，道：“你体内世界里有个巫族的小家伙吧，当年还是他看的远啊，这么多年了还没断了传承！”
杀戮之气，和死亡之气收敛而去，老者也从寒冷中脱出身来。
巫族？他说的是蛮将？他竟然看穿了我的体内世界！他到底是什么人？
体内世界也算得上另开一天了，想要感知到里面的一切除了自己本人，其他人是不可能感知的到的啊。
如果自己的体内世界是敞开的还好说，但是现在体内世界关闭，他怎么可能看的穿？
副院长越想越惊，眼中的忌惮也是越浓郁！
还有，蛮将可是副院长的心头肉，现在男子提起蛮将，他心顿时悬起来，脸颊之上也是抖动连连。
这时老者脑海最先闪过的就是没有，我的体内没有巫族之人！
可是真的行吗？告诉他自己身体世界没有？那可是一尊变态到极点的妖孽，虽然看不出他修为几何，但是他能说出来自己体内的情况，那么绝不是信口胡言！
是福不祸是祸躲不过，现在自己已经没有掩藏什么事情的资本，索性老者也不隐瞒，出声解释，道：“阁下，吾体内的确有一巫族之人，不过他是天玄的导师，也是他的朋友，并且先前多次为天玄求情。”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要把他怎样。”面具男子赶忙打断老者话语，道：“我和那巫族小子的祖先还有些交情，今日看着故人的面子上，我可送你一场造化，不知你敢不敢接？”
祖先？造化？
老者犯晕了，难道眼前的面具男子，是一个活了无数岁月的老妖怪？可是为什么他要说自己是另一个天玄呢，如果他早就存在，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阁下，吾有几事不明，不知能否。”
老者话没说完，就被面子男子打断，道：“呱噪，有什么不懂就赶紧说，我时间不多。”
见男子这般爽快的答应，老者也很意外，赶紧收拾下情绪，道：“不知道阁下说的巫族祖先是哪位？还有，阁下到底是何人，如果阁下存在太多岁月，那么为什么您会说，您是另一个天玄呢？”
“没了，就这些？”面具男子道。
“是的，望阁下解答！”老者道。
“我时间不多，为你解惑前，我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天玄，道：“如果你不能完成，那么我就毁了你和你体内的所有生灵，当然，也包括那个巫族小子！”
男子能看看得出，眼前的之人很是在乎那个巫灾之人，所以以此要挟绝对奏效！
副院长听完脸色顿时巨变，他就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送造化，解困惑，现在开始要报酬了吗。
但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这事他是能做也得做，不能做也得做，小命都握人家手里了，还谈什么平等！
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无奈寄人篱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道：“阁下请说，若是能完成，我定全力而为！”
“别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我又不是要你去送死。”咬破指尖，一滴金色的鲜血，从男子手上滴落到大阵之上，道：“无数岁月了，我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我想想啊，叫什么来着？”
男子不耐烦的摇了摇头，道：“想不起来了，至于那位故人吗，他好像是巫族的创始人，至于为什么我会说我是另一个天玄，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对你没什么好处！”
嗡！
副院长脑海中一阵嗡响，巫族创始人？丫的，难道是那位祖宗？眼前人竟然和那祖宗是一代人，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眨着大眼睛，他完全呆滞了。
过了许久他终于再次震惊出声，问道：“阁下…您…您…说的是，是蛮族的信仰盘…盘……”
“嗯就是他，没想到无数岁月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记得他，而我们这些老家伙却是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吗？”男子仰头望着虚空的尽头，眼睛里都是岁月的沧桑，人世的凄凉。
“行了，差不多了。”
嗡！
面具男子忽然穿向身旁的天玄，紧着接奇异的一幕出现了，男子竟然融合到天玄的身体里，伴着一阵嗡响，最后二人合二为一！
这时天玄身上，灰色的光华也是渐渐闪烁，一闪一灭，富有节奏，恍若呼吸一般！
“我要你做的，就是带我离开观澜，这里不适合我！”这时天玄终于张开了双眼，不过那双眼睛还是诡异异常，一只死灰没有生机，一只明亮充满活力。
咻！
天玄忽然站起，化作一道流光穿向老者体内世界，道：“人类，这四象天机阵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你可以参悟它来凝聚神印，这场造化送给你了。若是我不能平安离开，我会拉着你们陪葬…葬…葬……”
浩瀚的声音在老者体内响起，恐怖的回音在这片天地中久久回荡不散。
天玄穿进老者体内，他并没有抵抗，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抵抗，呆滞的站在那里，脸上震惊的表情一直不散！
他到底是什么，妖兽？还是人类，和巫族的祖先是一个年代的？蛮荒？无尽岁月以前？
太多疑问得不到答案，老者呆呆望着身前四兽拖阵，道：“蛮荒，神如草芥的年代，难道当初天地命劫他都躲过去了？”
见天玄已经消失不见，老者也渐渐回过神来。
身体可是我的，你丫的好像很不见外！留下这玩意说是给我的造化？参悟参悟，参悟你祖先啊！
老者不敢大声咒骂，要是体内那老怪物听见，人家随便伸伸腿，动动胳膊，自己也受不了啊！
不敢出声咒骂，在心里默默总行了吧！这回在骂你，丫的，你不知道了吧，这时老者在心里，将面具男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呼~舒服！”骂爽了，老者吐了一口浊气，道：“四神兽拖阵，是我的了？”
跳上大阵，老者重重的跺了几脚，心想，到时候参悟一下，要是凝聚不出神印，就给蛮小子拿去耍。
“嗯！这是不错的选择，这玩意够拉风！”
嗡！
就在老者呆呆痴想的时候，大阵忽然爆出耀眼强光，一道道纹路忽然忽然升腾起，悬于半空，阵阵梵音响彻天地。
大阵之上，七彩光华油然而生，老者先是一惊，抬起头，仔细看向空中纹路。
道道纹路或静或动，或明亮或暗淡，仿佛每一条都刻画在天地规则之上。
天地规则，无上大道的组成部分，可造天地，可演轮回。
“这…这…这就是天地纹路吗？”老者双眼迷离，望着空中的纹路，他激动张牙舞爪，道：“没骗我，没骗我，有了这些天地纹路，凝聚神印足矣，足矣！”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待我先参悟一番！
老者盘膝而坐，渐渐心海一片空灵。
呼吸渐渐平复均匀，这时空中悬浮的纹路渐渐下落，悬其头上游走不定。
……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道过去了过久，阵法渐渐失去了光泽，悬浮的纹路也消失了踪影。
而老者盘坐在虚空，眼皮抖动，他也渐渐的张开了双眼。
咻！
就在老者张开双眼的刹那，两道光柱自双眼穿出，掠过虚空，直至灵海尽头。
“哈哈，哈哈哈，神印雏形，神印雏形，多少年了，终于让我将你凝聚成了。”老者仰天狂笑，一行老泪滑下脸颊，道：“凝神印，铸命格，方成神级之境。不远了…不远了！”
老者痴痴自语，其声音浩大，荡漾在整个领海内久久回荡不散，
轮回之境已经捆住他多少年了，原本他寿命无几，欲要去蛮族闭上生死关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今天事。
如今神印凝聚出雏形，以后登临半神之境已事板上定钉的事，多年的心愿今朝解开，他惊喜几近癫狂！
过了好久，他渐渐的平复下心情，环顾四周，阵法散去，四兽消失不见，就连那灵海都飞的消散着！
一切的一切都将过去，短短的几个时辰，刚刚生生的那么多都永远的成为曾经！
灵海散去，刚刚往事转眼成了云烟！
望着消散的灵海，老者淡淡出声，道：“不管你是谁，你助我凝聚出了神印，那么我定会完成你交代的事，算是我还给你的！”
话落，老者不在迟疑，俯身向着地面冲去。
……
地面，巨坑庞，观澜演武场！
众人望着四散而去的灵海，心里也是百味杂陈，原本还是惊天坡地的声势，如今竟然会是这般收场！
时间推移，一抹阳光终于照射出来。
“咦，有人下来了。”一人忽然指向高空，道：“快看，快看，是副院长，他出来了！”
抬头望去，一道人影急而来，几个呼吸间就出现在了众人身前。
“院长，您也来了！”副院长立地站稳，对着领头之人微微一礼。
“嗯，来了有一会了。”领头之人上前一步，扶起老者，道：“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天玄那？他在那里？”
“我说消失了你信吗？”副院长苦涩一笑，道：“当初闯进去以后才现，那灵海之内竟然自成一片天地，在哪里我的修为被大大压制，而且那片世界之内满是雷霆，在躲避雷霆之时便看见了四神兽拉着大阵远去，而天玄就在大阵之上！”
“什么？就这么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领头之人双手徒然紧握，一条条青筋突起，样子有些吓人。
直视着领头之人，副院长神色平常，淡淡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副院长浑身上下处处露肉，就连头都烧焦了一些，加上刚刚的言辞，但是很合情合理。
“你轮回境的修士竟然让他跑了？我观澜留你何用？”领队之人眼神阴冷，盯着副院长怪罪道：“你辞去副院长职位的事我同意了，你放出那些新生，然后你可以走了。”
说罢，领头之人再次阴冷出声，道：“传我令，观澜副院长无能继续管理观澜事物，现辞去副院长职位，并退出观澜！”
“好，好，好！”副院长一脸说了三个好字，眼神中也冷冽起来，道：“好一个无能，这样的地方不留也罢！”
世界之门敞开，新生瞬间被甩出，道：“该做的我都做了，既然你们容不下我，那老夫退出便是！”
“哈哈哈，退出？”院长邪魅一笑，道：“不不不！你这是无能！是开除！”
“你…你…你……”副院长说半天都没说出什么，头上青筋突起，道：“好，好，老夫瞎了眼睛，竟然为尔等豺狼出谋划策。”
“滚吧，难道还要留下在住一晚？”
“你已经没用了，还是快些走吧，在这里只会难堪。”
“你以为你还有用吗？凝不出神印，你还有几年活头？”
……
在众人嘲讽的话语中，老者带着无尽的屈辱，转身飞离观澜书院，道：“一群目光短浅的废物，我倒要看看你们做什么大事，今日你们先驱天玄，在逐于我，日后你们一定对会知道，你们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老者远去，长老院众人聚集到观澜院长身旁，道：“院长，天玄不在他的体内世界里？”
“没有，刚刚我检查过。”蹙着眉头，院长撇了一眼地上的学员，道：“下观澜追杀令，全力诛杀天玄！”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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