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该如何选择
在感受到众人注视的目光后，赵凡心中浮现出丝丝莫名的悸动。
对于赵建国的请求他早就有了些预感，之前的沉默也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是要如何选择。
现在，他已经想好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赵建国。
至于他能不能把林龙从地下一万米的深处将其给捞上来，赵凡只想对着杨间来句：“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可是，这也就只是在赵凡心中想了下而已，他还没那么无聊。
在当初刚掌握饿死鬼的时候，他就能控制鬼域，那时他的鬼域经过压缩之后，通过对比，他估计可以比拟杨间的三层鬼域甚至是四层鬼域。
经过这些天同化厉鬼，他的能力得到了加强，现在赵凡估计他的鬼域在一定范围内应该最少可以比拟杨间的四层鬼域。
但鬼域只不过是饿死鬼的一种能力罢了，并不是最强的。
饿死鬼最强的还是……它的本身。
赵凡心念一动，浑身立刻冒出了浓郁的青灰色阴霾。
这些阴霾一出现就迅速的扩散，转瞬之间整个会议室都被吞噬了……。
从赵凡出声到他使用鬼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一晃眼，众人就发现会议室消失不见、是完全的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满了浓郁青灰色阴霾的空间，这里的可见度极低，可奇怪的是，他们发现自己的视线似乎不受影响。
那些随处可见的阴霾仿佛就是摆设一样，这个发现令他们感觉到了惊讶。
“鬼域……。”在感受到环境的变化后，曹洋立刻的就反应过来了。
看着眼前的浓郁的青灰色空间，曹洋有股熟悉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种鬼域，可他又暂时想不起来了。
但他能够感受到这鬼域的丝丝可怕之处。
很强很强，在被这青灰色鬼域笼罩的瞬间，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鬼似乎都被压制了。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莫名的惊恐，鬼被压制了会是什么后果，他可是很清楚的。
林龙的前车之鉴才刚刚结束。
“没想到这个丑陋的家伙竟然这么强，这是总部从哪找来的变态，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曹洋暗骂。
本来他以为自己在这批驭鬼者中算是挺强的了，可没想到先是出了个变态的杨间，这也就算了，现在还来了个更狠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样想着，曹洋眼神微咪，想要再次认真的看看那个能够拥有如此变态鬼域的驭鬼者到底长啥样，想要探探他的底。
那是什么？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瞳孔迅速的缩小，曹洋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心脏在这一刻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他目光所致之处，那昏暗空间的中心之处，一个长着黑青色僵硬死人头、一双漆黑无瞳的眸子。
那消瘦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老旧的寿衣，可诡异的是，他那消瘦的身躯上竟然有一个微涨的小啤酒肚，更恐怖的是那肚子竟然在不停的蠕动着，里面似乎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里面挣扎……。
虽然隔着浓郁的阴霾，可是曹洋却看得很清楚，也正是因为看得清楚，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恐惧。
青灰色的鬼域、阴霾、黑青色的僵硬死人头、老旧的寿衣，这些连在一起后，曹洋生起了一个可怕的画面。
“饿……死鬼。”
“可饿死鬼不是被限制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
曹洋有些抓狂了，如果真的是饿死鬼的话，那他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
除此之外，他还感受到了周围有一双双窥视的眸子，似乎有很多恐怖的东西在盯着自己。
这让他感到头皮发麻。
其实，不光是曹洋有这个想法，其他的刑警都看出了赵凡的不同寻常。
这些刑警几乎都是过来支援大昌市的，对于饿死鬼的资料自然是了解一些的，再加上在大昌市外待了那么久，对于饿死鬼的鬼域也是非常了解的。
无他，实在是这鬼域太显眼了。
但真正让众人觉得赵凡就是饿死鬼的地方是他的形象，他实在是太像一个鬼了，无论是他的模样、气质和给他们的感觉。
特别是感觉，在看向赵凡的时候，他们身体里鬼的悸动已经明白的告诉他们赵凡就是只鬼。
只是赵凡是随着赵建国等人一起来的，所以众人才只是怀疑，而没有选择逃跑。
至于动手？
别开玩笑了，那东西只是看一眼就感觉自己快要挂掉了，这还怎么动手？
于是众人几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观望。
…………
“没想到竟然变强了这么多。”杨间有些震惊。
要说对饿死鬼的了解，几乎没人有杨间了解的深刻，这简直就是个可怕无比的厉鬼，特别是其成长速度和杀人规律更是让人胆寒。
几天前他可还跟饿死鬼刚过的，那时饿死鬼的鬼域强度在七中它的大本营处也不过相当于他鬼域的两层半而已，他三层鬼域就可以直接入侵饿死鬼的鬼域。
但现在……。
身体里躁动无比的鬼眼以及现在这浓郁如墨的青灰色阴霾告诉他，他的三层鬼域已经失效了。
“到底是他本来就这么强，还是在这几天的过程中，他通过什么方式变得更加强大了。”杨间暗道。
如果是前者的话还好，毕竟他本来就不是对手，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恐怖了。
“周正……，直接把林龙救出来就好了。”赵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他害怕，而是赵凡现在浑身散发出来的厉鬼气息实在是太强烈了，身体不由自主做出的反应。
不知为何，赵建国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丝想法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不是对赵凡的恐惧，而是恐惧赵凡如若突然暴走，那后果，他想都不敢去想。
说实话吧！这一刻，他后悔了。
后悔叫赵凡帮忙，甚至是后悔让他来参加这场会议。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了，他只能祈祷赵凡不要出差错啊！
不然，他就是罪人了……。
…………
“周正已经……死了。”赵凡冷漠的说道。
“嘭……。”
赵建国的脸色当场就变得惨白无比，他的内心世界也是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周正……死了？
那你又是谁？饿死鬼吗？
可你现在说出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赵建国直接以最坏的情况看待这件事情。
虽然赵凡的声音说得很小，但奇怪的是每个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赵开明的那只鬼吗？”杨间的手指渐渐的紧握。
在他的经历中，赵开明的那只鬼疑似有意识，并且驾驭了饿死鬼。
可后来赵凡的出现让他打消了这个怀疑，毕竟赵凡表现得太像一个人了，鬼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可现在，赵凡的突然开口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之前就有过相应的准备，且现在这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结局还没有到最坏。
所以杨间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并迅速的做出了准备，只要赵凡一但表露出什么特别的行为，那他就准备立刻跑路。
他也是几经生死的人了，早就过了天真的阶段，他也没想过和赵凡对抗。
毕竟都没有什么可以限制他的东西，还玩什么？
玩命吗？
可惜，就算是玩命也是玩不过他的，这东西的可怕杨间可是深有体会的。
“周正……。”童倩眼神复杂的看着赵凡。
她的闹海里浮现出前几天和赵凡初相遇时的种种，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在她的内心深处算是初步认可了他。
要说赵凡是鬼的话，她肯定是不可能相信的，可是……，现在赵凡给她的感觉很明确的就是一只鬼，而且还是一只恐怖的鬼。
“我该相信你么……周正。”童倩喃喃自语，似是在向赵凡询问着什么。
众多的刑警在看到赵建国脸色发白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妙了。
这场会议可能是混进来了一只鬼，而且还是只如此恐怖的鬼，这让他们有些恐惧。
一个个的纷纷做足了准备逃命的打算，只待情况不对就立刻逃命。
根本就没有一个会想着跟赵凡拼命的。
因为，他们明白，这样只会白白的送死。
…………
众人的种种反应，赵凡都看得很清楚，在鬼域里，只要没有人可以压制住他的鬼域，那他就可以算得上是个……神。
没有人可以逃得脱他的监视。
童倩眼神的复杂、杨间的忌惮、赵建国的后悔、曹延华的不可置信、李军的坚定、王小明的淡定、熊文文的哆嗦与及众多刑警的恐惧等等。
这些就如同一幅画卷一样的展现在赵凡的眼前。
他默默的闭上了双眸，从穿越以来到现在的种种经历，不断的浮现。
他发现自己把有些东西想得太简单，这里是个厉鬼复苏的恐怖世界。
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和决定的。
百态人生如戏，戏如红尘虚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该如何选择。”
赵凡突然间又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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