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甘

虎贲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向古中生施了一礼，古中生知道这礼不是给他施的，而是给他识海中的五谷施的。毕竟古中生依旧是虎贲口中的小子，而五谷却是虎贲的五谷大人。

虎贲离开的很潇洒，可是留下来的古中生却心急如焚。如果没有线索，也就罢了，慢慢找就是了。可是如今失去的记忆，就在眼前，却得不到，这种望而不可得的感觉，太过折磨人。古中生这几天的脾气很大，耐性很差，想忍住不动怒，却看什么都不顺眼。

苦苦煎熬了一个月，在凤幽冬的安抚下，古中生这才恢复了平静。如果虎贲不想说，古中生是没有办法强迫虎贲的，半圣级别的高手，惹急了屠城灭族也是轻松！虎贲这边没戏了，古中生又把主意打到了虎哮天的身上。和虎贲相比，虎哮天更加直爽，更有人情味。

和虎贲一起消失了一个月的虎哮天，出现在了古中生的眼前。再次相见，虎哮天看古中生的眼神很奇怪，开心庆幸和不安等诸多情绪，都能在虎哮天的眼中看出来。这让古中生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虎哮天也认识自己，当年的事情虎哮天也知道，而且虎哮天更加重感情，也许真的可以从他的口中问出些什么！

“哮天前辈，我……”

砰！

古中生刚说了几个字，就被虎哮天一拳打飞了出去。古中生都懵了，怎么了，上来就下毒手？难道和我想的不一样，虎哮天和自己有仇，而非之前想的有交情？

“别人叫我哮天前辈，我觉得是在尊称我，唯独你，每次你叫我哮天前辈，我都觉得你是在侮辱我！”之前还开心庆幸的虎哮天，这一刻眼神中只剩下了愤怒。

“为什么？”古中生不明白。

“哼，我本名虎二牛，遇到你之后，被你嘲笑，说虎二牛的名字太土，太难听，配不上我的身份。也是我嘴贱，就求你给我取个名字，然后你就给我取了虎哮天这个名字！哮天，向天长啸，威风霸气，这是你当时的原话。可是后来，有一次你喝醉了，你告诉我说，曾经有一只狗妖，名字就叫哮天！你说我天天跟在老祖后面，活脱脱一个哮天犬的样子！！”虎哮天越说越生气，最后没忍住，又把古中生狠狠打了一顿。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又让我见到你了，我打不死你！”

“还想着以前，之前怎么死的，忘记了？既然忘记了，还苦苦追寻什么！”

“仙门？杨家？那是你能招惹的？！”

“杨家就是一个饵，专门钓你们这些蠢蛋的饵！”

虎哮天边打边说，虽然没有透露关键的信息，但是一些秘密，也被其有意无意的说了出来。古中生一边挨打，一边记着虎哮天的这些信息。

砰！

“舒服！老祖说了，你要是在虎头人族安心待着，我族保你安全。你要是非要去招惹仙门，我族的友谊，怕不敢给你！”虎哮天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走了。

“嘶……下手可真狠！”古中生哀叹着，慢慢站了起来。

古中生被打的时候，凤幽冬等人就在不远处，本想来帮忙的，可是虎哮天一挥手，众人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古中生被打。

“这里要是留不下我们，我们离开就是，何必受这份气。”凤幽冬扶起古中生，声音都带着一点哭腔了。

“没错，我死囚营将士，死则死矣，何必受这份侮辱。”鬼卿也是气不过。

“离开吧，我们来到上界，本就是为了历练，为了更强，离开也是一个选择。”范如是说道。

不管之前众人的关系如何，经历了这么多，又都是来自灵武大陆，便是和古中生有仇的钟泰初，都再次被古中生接纳了。

“没事的，他打我是应该的，我欠他的。而且他也给了我一些答案，虽然不是我最想知道的那些答案。”古中生没受什么伤，看着挺凄惨的，可是虎哮天根本没有动用法力，肉身之力也没怎么动用。

虎哮天的话，让古中生多少了解了一些东西。杨家是饵，空心竹也是饵，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钓鱼。这鱼就是和古中生亲厚的那些人，既然这么多年了，这些饵依旧存在，那么说明，和古中生关系不错的高手，依旧残存于世！

仙门怕不是外界想的那么简单，世人皆知，仙门有六大半圣，其中还有当时最强的半圣，曾经的黎杉，现在的仙杉！六名半圣虽强，但是不应该让虎头人族如此忌惮，兽人族虽然有内斗，但是一旦遇到外敌，必然是一致对外的。根据古中生这些天的了解，兽人族应该有八名半圣！即便仙杉是最强半圣，也不至于让兽人族如此忌惮。

“我的敌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还要强……”

想起虎贲的这句话，古中生觉得当年的隐情重重。还要多，还要强？是指仙门隐藏了实力？还是说，当年的敌人不仅仅是仙门，还有别的大势力？

还有五谷记忆中，那个让黎杉低头的存在，是仙门的隐藏实力，还是另一方势力？如果是隐藏的实力还好，若是另一方势力，那可能性就太多了。

当年的敌人，其实力一定远超兽人族，甚至可以把兽人族灭族！只不过这样做的代价太大，所以他们才没有这么做，这么想来，也就好理解，为什么虎贲说，只有在虎头人族，他才能保证古中生的安全。因为一旦离开虎头人族，万一古中生的身份暴露了，虎头人族只能选择袖手旁观，要不然就是灭族战的爆发。为了古中生，即使虎头人族愿意，其他兽人族群也不会同意的。

“我也不想招惹仙门，即便他们杀了我一次，我也可以选择装孙子，看不见。可是青竹还在那，杨家又灭杀了我一次，还带走了青竹！”

装孙子，古中生并不介意。哪怕对方杀过古中生一次，如今对方势大，古中生也可以选择忘记。可是对方仍没有善罢甘休，来到盛京大陆，灭掉了古中生的所有，带走了他最亲的亲人。如今青竹就在杨家那里，古中生自己受气可以忍，家人受气不能忍！

强烈的不甘，让古中生很是痛苦。一切的根源，就在于一个，古中生太弱了。如果古中生也是半圣，甚至是更强的存在，现在就可以打上门，抢回青竹！可是一个金仙，杨家有十万金仙，古中生再厉害，能打败多少？

回到没人的房间，古中生哭了，哭的很小声，很谨慎。他怕凤幽冬听见，这个女人深爱着他，他怕凤幽冬不管不顾去帮他。他怕没救回青竹，再弄丢了凤幽冬……

砰！

“老祖！！”

“闭嘴！”

古中生压抑的哭泣，被虎哮天和虎贲看在眼中。虎贲抿了抿嘴，咬了咬牙管。虎哮天红了眼睛，一拳轰破一块山石，愤怒的叫了一声。

“我不甘！当年要是没有他，我早死了，大罗金仙我根本没希望！当年我族那么多英才，为何只有我到了大罗，全靠他！我欠他的，欠了不止一条命！”虎哮天咆哮着。

“我知道。”虎贲沉声回道。

“你知道？你不知道！当年我族丢失镇族功法，是他给我族提供了众多基础功法，这才让我族不至于立刻衰败下去！当年骗你说，是我掉落悬崖，得到的机缘，都是假的，是他要我这么说的！”虎哮天继续吼道。

“我知道……”虎贲叹息说道。

“你知道？”虎哮天不可置信的问道。

“呵，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掉落悬崖，得到的机缘？就凭你？”虎贲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虎哮天，一脸的嘲讽。

“你知道！？那你还……”

“还怎么样？不帮他？不帮他，原封老祖会死？不帮他我虎头人族当年失踪了四名大罗，上千金仙？不帮他，我虎头人族会被打压了百万年？！”虎贲越说声音越大，越说情绪越激动。

虎哮天看着发怒的虎贲，张了张嘴，最终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他知道，虎贲老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虎头人族这些年的状况，虎哮天也都看在了眼中。

“唉，我虎头人族，元气大伤。至今只有我一位半圣老祖，族内只有你的境界最高，可是依我看，你也是半圣无望。即便现在镇族功法回归，我族也很难再次进入王族之列！”

兽人族并不是铁板一块，遇到外敌自然是一致对外。可是一旦外敌没了，兽人族内众多族群，就该互相扯后腿了。虎头人族这些年，被打压的很惨，不仅仅是外敌的打压，还有兽人族内那些不想让虎头人族再次崛起的族群。如今镇族功法刚刚回归，虎头人族最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依靠时间来抹平这些年的创伤。

“我知道了，老祖。不过我担心，他不会留在我族，我很有可能会去找仙门杨家的麻烦。”虎哮天担忧的说道。

“他要是不去，才奇怪。不要担心，我会联系人的，有人比我们更担心他的安危。”虎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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