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格局小了
凌晨五点，宵禁刚刚解除不久，繁华的内城区也是没多少人烟。
偶尔经过的几个行人在看见张猴时，露出嫌弃之色。
常年居住在贫民区的流民总有很多特征，脏兮兮的头发，破旧的衣服，颓废的精神气质...难以抹消。
这些却不是城内人看不起流民的原因，不管哪座城市，九成以上的打砸抢杀都是流民所为，城主对他们也很头疼。
流民没有稳定工作收入，饿着肚子的情况下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却又是不可或缺的底层劳动力。
久而久之，流民在本地人眼里越发不受待见。
张猴低着头，穿过一条大街，快步匆匆来到影音厅。
“一个房间！”
值夜的女侍者打着哈欠，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
“有钱吗？”
把一百块的帝国币拍在桌上，张猴拿到钥匙，逃也似的离开。
看了眼自己脚下脏兮兮的鞋子，和光洁明亮的影音厅地板上形成强烈对比，张猴心中的不适感愈加强烈，总觉得有无处不在的刺目视线盯着他。
“再过十年，整个卡纳城的人都得认识我！”
张猴心里恶狠狠的说了句，找到对应的房间，嘭的一下打开。
他在外城区的孤儿里边当扛把子，各种捞偏门赚钱，生活仍然没有得到改善，大部分都是花在这。
看向房间之中，正前方是一块菱形录影水晶，和一支小巧精致的话筒，张猴深吸了口气，握住！
一直以来，他只是欠缺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张猴把激昂亢奋的情绪，全部灌注到歌声之中，他要用这首曲子证明自己！
...
翌日。
林楠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
先盘膝感受了一下元力，第九枚星辰凝如实质，闪烁微光，第十枚星辰的影子已经出现，但痕迹淡薄，犹如雾气。
一旦第十枚凝聚成功，跻身元师行列，在卡纳城也就真正有了立足之地。
林楠鼓励了一下天火决，如果能尽快突破到元师，就给它找更多小姐姐。
他越发确定自己可以和天火决交流，这句话一说出来，只感觉元力蹭蹭的往身体里钻，天火决开启疯狂修炼模式！
林楠暗暗点头，起床后用雪简单洗漱一下，大步向莱卡的店内走去。
...
“这一晚上，我想了很久。”
店里，莱卡脸上挂着疲惫之色，说道：“假如我没有妻女，肯定不会把这家店让给别人，店还在，至少我还能算一个厨子...”
饭桌前，林楠一边吃着莱卡做的拉面，一边听。
莱卡的意志松动了。
林楠趁热打铁：“放心，我最多在这里一年，很快就会离开。”
他喜欢以理服人。
明确的告诉莱卡，不用担心这家店火了之后被自己霸占。
以他的天赋很快就会进入内城区，乃至去更大的城市发展了，这里只是他的一个起点，跳板。
外城区的苍蝇馆子里待着，等于浪费他的才华。
“我想，你再给我最后一天时间。”莱卡斟酌再三后说道：“假如今天这家店的净收入，没到一百帝国币，我也就真的放弃了，承认自己不是当厨师的料。那时候，再谈价格问题。”
“行。”林楠点头。
这基本上已经等于同意了，找莱卡女儿打听了一下，平均店里每天的收入只有二十帝国币，骤然间翻五倍根本不可能。
从莱卡那儿告辞，他来到院子外。
昨天之前自然是不敢大摇大摆出行，外城区帮派人士众多，非脸熟人士很容易被抢劫，但现在林楠已是九星武徒，去帮派里也能混个二当家。
说来也巧，刚走到街道上，迎面就看见了张猴。
“快听听怎么样！”
张猴兴奋的跑过来，手里拿一枚拇指肚大小的水晶球。
林楠接过水晶球，好奇的拨弄了两下。
心念一动就能控制播放声音，很是玄异。
两人先回到小仓库，隔绝外边的杂音。
“开始播放。”
林楠默念一声，水晶球中传来张猴的歌声。
“怎样？”
一首曲子播放完，张猴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听完之后，林楠表情怪异，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得重录。”
唱功方面张猴已经达到要求，但对曲子的领悟明显不够。
绿帽。
牛头人。
这两个得圈起来，是重点。
张猴却把曲子唱出一种撕心裂肺，恨不得把小三当场打死的感觉，并且存在刻意卖弄唱功，秀高音的情况。
林楠轻叹一声。美食大陆乐师界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没那么容易走出来。
张猴怀疑道：“这都不行？我觉得唱的很好了。”
林楠说：“你休息下再去重录，这次我一起去。”
“不行，绝对不行！”张猴慌忙摇头，“我觉得现在就挺好了，不去了。”
林楠皱了皱眉，这才录了一次。
就算他前世那些顶级歌手，为了唱好一首歌录上几十次，都是家常便饭。
有的都被领导逼哭还得硬着头皮唱。
没有哪行是容易的。
林楠需要的工具人天赋是其次，有自觉，有毅力，才是最重要的！
“那算了，我另找别人。”他无奈的说。
张猴被刺激的不轻，脸色通红的说：“不是，我有别的原因才白天去不了！”
面对林楠不解的眼神，张猴脖子缩了缩，羞愧的差点头进裤裆：“你不知道，城内人很恐怖的。”
林楠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满脸难以置信：“你害怕去城里？”
“屁，老子才不害怕，早晚有一天我的头像会出现在四方塔大屏上！”张猴气的一下子跳起来，声音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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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着林楠单纯，毫无嘲讽之意的眼神，脑袋又耷拉下去。
“你不懂，那些城内人...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张猴龇牙咧嘴，双手恨恨的抓着稻草：“等我有钱了，非得去城里的销金窟玩三个，让她们体验体验流民粗壮...的胳膊！”
林楠无语：“说白了就是害怕不敢去，我告诉你，这完全是不必要的，听说在另外一个国家不被嘲讽的都不叫天才，必须走到哪儿，被人嘲讽到哪儿，越嘲讽，他们越强大。”
“真假，那不得疯了？”张猴奇怪的说。
“你格局小了。”
林楠摇头，“真正的天才都有着坚定的意志！嘲讽和侮辱是他们的食粮，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很多天才，上来就失去双亲，被未婚妻退婚羞辱，还有修炼多年却被青梅竹马当成工具利用...你知道有多少人嘲讽他们吗？”
“等你什么时候悟了，也就摆脱心中阴影了。”
林楠一边回忆着自己曾看过的网络小说，滔滔不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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