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渣！莫要pua！（一）
系统886看着小橘体内假寐的鞠知白，不由催促道。
“鞠先生，别睡了”
鞠知白在这个世界里，是只小橘猫。
他慢慢悠悠睁开眼：“886先生，你好着急。”
系统想反驳，系统无法反驳。
那个摆烂了一个多星期的人到底是谁啊！
鞠知白调来了袁立的频道，看到他已经出现在桂城的机场里，估摸着待会也就到了。
“快了。”
886表示：这句快了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鞠先生，打起精神来，你已经这样躺着一个多星期了。”
鞠知白直起食指摆了摆：“nonono，你看呢嘛，我这不是在好好陪陈川吗。”
陈川，是这只小橘猫的执念。
“他在我的治愈下可没那么呆滞了呢。”鞠知白说着，颇为骄傲的伸出了小舌头舔了舔爪子。
鞠知白的猫头看向刚刚醒过来睡眼惺忪的陈川。
他呆坐在床头，桃花眼本应该是灵动活泼的，此刻却双眼空洞，死气沉沉。
这让他原本消瘦的脸显得更加憔悴，很难看出来，这个萎靡不振的人是世界线里那个骄阳热烈的少年。
他死的时候，也不过28岁。
陈川回过神来看着躺在床尾的小橘，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突如其来的抚摸让鞠知白僵硬了一下后立刻蹭向陈川，他笑嘻嘻地把小橘搂进怀里，鞠知白也很上道地赖在他怀里撒娇。
鞠知白摆烂的日子虽然完全不搭理诉求对象，但是每天尽心尽力地陪伴陈川，这倒是886有目共睹的。
只不过他好像不太喜欢被人触碰。
886暗自记在心里。
鞠知白在陈川怀里摆着尾巴，看着频道里的袁立距离这里越来越近，他嘴角一勾。
“快快快，把你们那个什么卡片系统给我看看！”鞠知白兴奋得说。
“”886有点担心他在开心些什么。
“鞠先生，悔意值难得，只有诉求对象的悔意值达到100才可以离开这个世界，现在的悔意值只有14，你可别”
886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老母亲不停得嘱咐孩子，可话还没讲完鞠知白已经兑掉了所有的悔意值，886看着清0的悔意值，一时无言。
“？”
886还想说些什么，鞠知白已经从陈川怀里跳开了。
鞠知白跑进了陈川曾经的音乐房里。
陈川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对着一把吉他喵喵叫，水灵灵的眼睛时不时看他又转向吉他。
“你是想听我唱歌吗？”陈川蹲下身，摸了摸小橘的头。
小橘的眼睛睁得圆鼓鼓的：“喵～”
陈川看着吉他，自说自话感叹道：“我也很久没碰吉他了，是有多久了呢，一年多了吧。”
陈川打开吉他袋子，把吉他拿出来架在自己的腿上，指尖划过琴弦，陈川边听边调音，恍若隔世。
弦声沥沥，扣人心弦。
歌声低浑，诱人深入。
陈川，简言骇意，一个有才有钱的天之骄子。
外加，恋爱脑。
陈川遇见袁立的时候十八岁，大学时期的陈川，热烈、俊朗。
舞台仿佛是为他而生。
少年似骄阳，声声惹人畅。
就这样，袁立盯上了他。
袁立接近他，认识他，靠近他，并且，与陈川相爱。
身为一个靠自己打工挣钱才上了政法大学的袁立来说，他觉得这样的人，才能让他也熠熠生辉。
陈川的成绩不错，不过，他志不在此，写歌作曲才是他的心头好，故而久而久之，成绩也不如袁立，但他从不吝啬对袁立的赞美，大大地满足了袁立的自尊心。
因为袁立努力奋斗的模样对陈川来说，有说不出的美好感。
袁立和陈川在一起后，一开始，他进入了一个原本他不可能接触的世界。
陈川带他去高档餐厅吃饭，去商场的vip室里消费，去飙车，去撒野，去肆意。
连带着他的同学都认为，他袁立与陈川一样，都是天之骄子。
但久而久之，袁立开始有了落差感。
比如陈川和他朋友聊的话题，他不懂，插不上嘴，还经常做出糗事。
又比如自己辛辛苦苦打的暑假工赚来的钱，被陈川的朋友说：你自己留着用，这顿饭你要是还了，可就白赚了。
虽然袁立知道，这些人的语言并不一定有着恶意，但自己那自卑又脆弱的虚荣心，在日益激增。
但没关系，我上不去，可以让他下来呀。袁立想。
毕业的日子转眼到来。
袁立搂着陈川说：“我打算顺着专业大方向从政。”
“好呀，我家老袁成绩这么好，一定可以的。”陈川笑着说。
“那你呢？”袁立说。
陈川托着下巴：“我啊，看看吧，我想离你近一点，emmm报和你一样的机构吧。”
袁立的脸色顿时有些僵，是个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陈川大少爷的身份比他这个小县城上来的白身背景来说，是一块比他好了不知多少倍的敲门砖。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刮了一下陈川的鼻子：“那你的音乐怎么办？你不是和乐队写了好多歌打算毕业去投唱片公司吗？”
“唉，你也知道我爸妈他们，非烦着我从政，这不是前几天才吵架嘛，我就想这当个小副业也挺好的，反正又不指着它赚钱，就一爱好，何况，还能离我家老袁近一点，不是吗？”陈川说着，好似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我知道，你不喜欢从政，你热爱你的乐器和嗓音。啊川，你知道吗，你每次唱歌的时候，对我来说，都是闪耀的。”袁立抓起陈川的手抵在下巴：“我愿意支持你，你愿意为了自己去追求心中的热爱吗？”
追求音乐对陈川来说，一直都是只敢想想的，这些话让春心萌动的陈川听了，不可为不心动。
他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逆着父母的期望，追寻心中热爱。
年轻时总是热血沸腾的，结局可想而知。
陈川放弃了这次就业的机会，和自己乐队的人整日混迹录音棚，他们约定势必要闯出一番天地。
而冲动后也必须为不理智买单。
陈川的父亲知道后大发雷霆，不仅强硬勒令陈川放弃，还停了陈川所有的银行卡。
而陈川也有了逆反心理，反正自己身边的朋友也是有钱人，不差这点钱。
本来，陈川的妈妈还秉承着既然选择了，妈妈虽然不赞同，但你这么坚持，妈妈也不插手。
然而不幸的是，陈川出柜的事情被他的父母知道了。
发涨的洪水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陈川父母把叛逆，玩物丧志，自毁前程的事情全都安在袁立的身上，他们不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干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不仅要求陈川分手，还打电话去质问袁立这个同性恋为什么要荼毒他们的宝贝儿子。
言语迫切又难听，不过陈川父母一直不喜欢他，他也不屑去讨好卖乖。
袁立把电话挂掉之后，不屑道：“半斤骂八两，苍蝇不叮异性的蛋。”
又转头去安慰陈川：“啊川，你别难过，我刚好要调到桂城的市政府里工作。我带你走，我赚钱养你，我支持你玩音乐。”
就这样，陈川和父母的关系破裂在他不顾一切和袁立离开父母所在的城市，用他们的话来说，就算陈川死在外面，他们也不会帮他收尸。
袁立一边安慰陈川，一边又想：如我所愿。
袁立在桂城租了一间公寓，花了点心思给陈川弄了个乐器房，陈川感动得不行一把抱着吉他期待自己的音乐之路。
袁立看着他，笑着想：“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陈大少爷。”
袁立，就是这个世界的诉求对象。
鞠知白不由摇头：“恋爱脑，僵尸都不吃。”
“袁立来了。”886说。
和鞠知白预料得一样，袁立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见这个所谓的“情人”，再回去见他老婆。
男人呐。
鞠知白一边啧啧感叹，一边用了一张滤镜卡。
低级滤镜卡：10点悔意值兑换。
功能：让使用对象变成观看者心中最喜欢的样子。
时效：10分钟。
袁立进来的时候，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歌声，他停了一下脚步，继而快步走去。
陈川的房间门没有关，又背对着门唱着歌，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
袁立站在门口，看着拨动吉他弹唱的陈川，阳光从窗户倾斜洒在陈川的脸上，让陈川的鼻尖微微透光，利落的下颌角随着歌词起落，以及他极具魅力滚动着的喉结。
熟悉的音色，律动，和人。
让袁立仿佛瞬间被拉回那个夏天，他站在台下看着台上闪闪发热的人，带着懵懂，冲动，不顾一切。
那是袁立的青春。
只不过物是人非，曾经在台下的袁立，眼里全是羡慕崇拜的神情，如今就算在有功能卡的加持下，爱意满满的眼中也带有一丝玩昧。
而曾经干净整洁的那个音乐少年，如今已是胡渣未刮，满脸疲惫。
这些变化确实是因为他。
悔意值正在慢慢上涨，一直到20的时候骤然停下。
鞠知白立刻点开卡片系统又兑换掉两张卡，随后悔意值再度归0。
开玩笑，这种人渣的悔意值在上头的时候也许会有，但冷静下来绝对会消失。
不换白不换～
886看着再次清零的值度，忍不住一头黑线。
可以这么玩的吗？他看别的系统和宿主都不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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