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罪责

半个时辰后，凤紫鸳被带进了御书房。

        嘉宁帝看着施施然走进来的凤紫鸳，对方脸上悠闲自在的神色跟他家那个老三简直是如出一辙。

        “民女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凤紫鸳面对着嘉宁帝的审视，不慌不忙的跪下请安。

        “凤紫鸳，你可知罪！”嘉宁帝并没有立刻让凤紫鸳起来，他沉了的脸色，厉声问道。

        “民女不知，请皇上明示！”凤紫鸳其实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那儿对着她翻白眼的柳天龙，只不过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凤紫鸳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柳天龙一定是来向嘉宁帝告状了。

        “凤紫鸳，你且说说，柳将军的孙子孙女可是被你打了？”嘉宁帝看着凤紫鸳，冷声问道。

        虽然，嘉宁帝现在已经接受了让凤紫鸳成为老三的王妃，但不代表可以忍受她为所欲为。

        “是啊！”凤紫鸳点点头，完全没有抵赖的意思，她神色十分坦然的对上嘉宁帝的视线，淡淡问道：“只不过，我并不知道打他们犯了什么罪？”

        “凤紫鸳，你简直目中无人！”嘉宁帝还没说话，下首坐着的柳天龙气得站起了身，指着凤紫鸳气得一张老脸都变成了青白色。

        “哎呀，柳将军也在这里啊！看这个意思，柳大将军您一把年纪，有话不当面说，倒是跑到皇上跟前告状来……”凤紫鸳作出一副刚看到柳天龙的样子，笑盈盈的说道。

        凤紫鸳脸上带着笑容，说出来的话可并不是那么好听，柳天龙怒视着凤紫鸳，气得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放肆！”嘉宁帝眼看着再让凤紫鸳说下去，没准儿能把柳天龙气厥过去，连忙厉声喝止道：“现在是在审问你，态度给朕放端正点儿！”

        “是，皇上您想问什么便问什么，紫鸳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凤紫鸳从善如流，微笑着对嘉宁帝说道。

        “哼，少在朕面前耍滑头！”凤紫鸳这幅样子，又让嘉宁帝想到了某个人，脸色不自觉的缓和了一些，对凤紫鸳道：“凤紫鸳，你可知，无故殴打贵族子弟，是要受到重则的！”

        “知道啊。”凤紫鸳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无辜的说道：“可我并非无故殴打他们啊！”

        “那好，你倒是说来听听，因为什么打他们？你要是不能给出个正当的理由，朕说不得就要按规矩处置你了！”嘉宁帝冷笑一声道。

        “皇上，我想问一问，侮辱皇室者，要受到何等惩罚！”凤紫鸳没有急着回答嘉宁帝，反而神色淡然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凤紫鸳这个问题一出，不只是嘉宁帝，便是坐在那儿憋气的柳天龙也跟着变了脸色。

        轩辕皇朝等级制度极为森严，贵族子弟当然不是能随便招惹的，但比之贵族，皇家才是最高的等级。

        侮辱皇室者，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是死罪。

        凤紫鸳这么一说，嘉宁帝不由抬眼望向了柳天龙，眼底分明带着几分怀疑之色。

        柳天龙被嘉宁帝看得有些懵，他也没反应过来凤紫鸳这么说是几个意思。

        几个孙子孙女回府之后，只说凤紫鸳因为看不惯他们，就对他们动手了，可没有提到过一星半点儿跟皇家有关的事儿啊！

        “侮辱皇室者，乃是死罪！”柳天龙还在心里琢磨着，便听到嘉宁帝低沉而略带冰冷的声音。

        “好！那么，柳天龙的侄女当众说三皇子是个病秧子，不能人道，算不算侮辱皇室？”凤紫鸳原本是不想把这些非议某殿下的话拿出来说，但柳天龙既然恶人先告状，也就怪不得她口下不留情了。

        “你……凤紫鸳，你血口喷人！若依她向来敬重几位皇子殿下，怎么可能说出这等话来？”柳天龙再也忍不住，气得冲过来指着凤紫鸳的鼻子怒斥道。

        “柳将军，你激动什么？柳若依又不是只当着我一个人的面儿说的，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随便找在场的丫鬟奴婢问上一问，不久真相大白了吗？”凤紫鸳被柳天龙一双满含杀气的眼睛盯着，却丝毫不见慌张的淡淡说道。

        “柳将军少安毋躁，朕立刻派人去查证，如果凤紫鸳所言不实，朕必当重罚！”嘉宁帝皱眉看着柳天龙，显然对他直接冲上来指责凤紫鸳的举动又些不悦。

        凤紫鸳现在也算是他未来的儿媳了，就算是真犯了什么过错，也轮不到外人来指摘。

        此刻此刻，嘉宁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排斥凤紫鸳了。潜意识中，他开始将这个跟老三有些相像的女子当成自己人了。

        “老臣……老臣刚才一时激动，失了分寸，还请皇上恕罪！”柳天龙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合时宜，连忙跪下向皇上请罪。

        “罢了罢了，起来吧！柳将军年纪大了，凡事心平气和些，免得伤了身子！”嘉宁帝言辞关切，但眼底却并无一丝暖意。

        念及凤紫鸳刚才说的话，嘉宁帝心里就极端的不舒服。

        如果柳家人真敢那么说他的儿子，别说是打他们一顿了，嘉宁帝怕是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谁愿意自己的儿子被人如此侮辱，更别说极端看重子嗣的皇家，柳若依随口一说，却正好踩中了嘉宁帝的痛点。

        “柳老将军，既然朕答应了明查此事，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凤紫鸳所言非虚，朕也必然按律行事！”嘉宁帝前一句还在安抚柳天龙，后面一句就不是那么和颜悦色了。

        “皇……皇上，如果老臣的孙……孙女柳若依说话那样的话，老臣必亲手处置了她！”柳天龙沉默了半晌，到底也不敢完全相信自家的孙辈，纠结了半天之后，对嘉宁帝说道。这是柳天龙权衡了半天之后的决定，他很聪明的把孙女柳若依推了出去，却绝口不提其他的孙辈。

        如果嘉宁帝真的查出来对柳家不利的结果，那么，损失一个孙女，保住其他的子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只是，这是最坏的打算，柳天龙到此刻还觉得，自家的孙辈再蠢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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