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调侃
作者有话要说：</br>放开之后非常尴尬的阳了，是真的难受大家还是多备点退烧药吧
惠君咽了一口口水，道：“你在这里不害怕吗？”
“怕？”
“刚来的时候会，可是现在不会。我的存在，会让宫里的某些人感到更害怕吧。”
惠君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道：“世家门阀的力量越发强了。”
“元氏此代的家主，是个有手段的能人。朝堂之上，若不是还有皇后家族一脉的朝臣抗争，怕是整个前朝都要以门阀的命令为尊了。”
“他们的手太长了，军事、朝堂、民生工程。联合着其他门阀同旧贵族，一同将关键的部分蚕食殆尽。官家，就像是一个木偶般。官家所支持的队伍，就像是风浪中小小的船，稍不注意，便会倾覆。”
“人心的欲望是会变的，一开始只是想要好好生活；后来又想要更多的珠宝、更好的衣裳渐渐地，就会胆子越来越大，行事越来越冒进。”
“宫里那位，想必也是一样吧？”
“是。这几年，官家压着并未再升她的位分，可也不能忽视，她已经是极其强大的一股力量。”
“皇后怕是不好过，稍稍出错就要被人抓住把柄了吧。”
惠君头上米粒珍珠般的流苏微微晃动，她说道：“这样的氛围，便像是即将要断的麻绳，要沸腾的水面。”
如南回到了长巷最深处。不同的是，今天云络馨正在等着她。
“云姐姐怎么了？怎得在正厅坐着？”如南好奇的问道。“你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说过，不知是在你晋封时给你送了那西洋乐盒子么。”
如南一怔，想起确实有这件事。当时她刚刚晋封，晚上便有那盒子送到了她住的宫殿，至今她仍然没搞明白到底是谁送来的。
“是。我记得是一只白色的瓷制盒子样自鸣钟，周身装饰鎏金。绘有珐琅彩绘。只要一扭，就会有彩釉小鸟盘旋歌唱，是个稀罕玩意。”
“是了。你说过我也帮你留意着。前些日子我父亲派人去了廉州地带，那儿靠海且自古都是商贸地段。这样稀罕的物件想必也是从那里流入我朝的，我便教人差我父亲帮你留意着。”
“多谢云姐姐。”
这三年间，云氏对她多有照顾。说到底，如南家境再优渥，也不过是深闺里养出来的；云络馨不同，她的家族站在权力斗争中心多年，自然从小□□出不同的看事对人的眼光。这些年如南跟在她身边，细心□□着，可谓是进步巨大。
夜深了，二人用完晚膳后，坐在一起说些体几话。
自如南入长巷以来，刚开始，蒋晨还派人来往她的饮食里添些不干净的东西。可后来似乎是在长巷外出了什么事，她此后也不再这样敢直接在宫中害人了。
“听说新一届的新人已经入宫了。”如南抿了口茶，随口说道。
“算起来，这也是官家登基后的第四次选秀了。官家年富力强，龙马精神，自然要伺候的人多些。”
“这次选秀，主导的除了皇后，便是喜夫人了吧。”
世家门阀实力雄厚，喜妃自身资历也够。于是前段时间，官家便下旨晋封了她为侧一品的夫人。于是她距离皇后之位，也仅仅只是一步的距离。
“是。这次选秀，她插手颇多。皇后前段日子被人寻了几个错误，官家迫不得已便将她的权力放了一部分出去。”
“官家是懂平衡之策的。”
“是，所以这次便大封六宫，也不好教她一人占尽便宜。如南，我”
“姐姐是准备走了吧。”
如南打断了云络馨的话。云络馨震惊地看着如南，然而她只是坐在那里垂着眸子，彷佛刚才说的是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云络馨笑了笑，道：“是。你心细如发，这都让你瞧出来了。”
“是姐姐□□的好。”
“你也知道，前朝后宫，彼此的联系千丝万缕。皇后后宫不振，便是前朝派系不振。我家自崛起，便是仰仗皇室恩泽，现在也该是我为国、为君尽力之时了。”
如南不言，只是默默起身，跪在云络馨面前，按照礼制规规矩矩地给她行了叩首大礼。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云络馨慌忙想拉住如南。如南却仍然行完了礼。“这礼，一是敬姐姐忠心不二，能为官家守得这多年空窗；二是敬姐姐出去后定要风风光光，烈火烹油，繁花似锦！”
云络馨又哭又笑，直拍着如南道：“好好好！我收下你这份心！咱们出去，定时要搅她个风起云涌，让那些宵小不得安生！”
“姐姐这话说的！竟是像要去带兵打仗似的！”
同云络馨交谈到深夜，她不放心，一一交代了此后的人脉、章法，如南也仔细听着。长巷里是没有人伺候的，如南独自走回自己的厢房，在那里，自三年前开始，便有一盏小小的灯从未熄灭。
如南跪在蒲团上，看着案板刻着人名的祭牌。昏黄的黄豆粒似的火光将她的轮廓描绘的很深、很深。
“母亲。你等着，我会让那些人，为你偿命。”
鸾凤宫
又是一天晨昏定省，众妃依次按照品阶位分高低落座。。
皇后今日穿了一身酱紫色宫装，深色的衣服上用青色的丝线细细密密的绣着徐徐展开的荷叶和蜻蜓；外罩着一件银丝薄纱外套。下身着青金色马面，裙角用金色箍着珍珠做成了水波金鱼的纹样。她头上挽着高髻，用绿宝石合桃金掩鬓、绿宝石珍珠花头簪、金丝珍珠菊花挑心做装饰。
德妃依旧避守宫门，一心修道不问世事。
淑妃坐在皇后左手首位。今日她身着天青色海水纹对襟宫装，开口处以荷花纹做封边，玛瑙做纽扣。淑妃的容貌依旧是那样出色，今日只做了个矮鬓，用荷花金簪固定青丝，耳垂坠着一对翡翠耳环。
再然后便是喜妃。她容颜本就姣好，今日梳了高耸的牡丹头，用一整套翡翠黄金珍珠头面做装饰，挑心的部分用早晨刚采摘的芍药花做装饰，旁边还用几多木棉花做陪衬。她今天一身胭脂红金丝海棠花纹样宫装，深蓝色百褶裙。臂膀间挂着深蓝色团字纹批帛。
“喜夫人一早上，穿的可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淑妃道。
喜夫人不语，只笑得咯咯叫。那一张涂满了橙红色口脂，泛着水润光泽的嘴开口说着：“能让淑妃姐姐早起精神，也算是这件衣裳的福气了！奴等会还有宴会，便提前换上这衣裳，一会儿也好节省时间了！”
这每日皇后开完晨昏定省，喜夫人便会接着在她的宫殿里开宴会。什么赏花、品茶、斗诗、赏舞，头目繁多，且往往不到宵禁不停。久而久之，有些嫔妃在喜妃宫中的时间，竟然要比在自己宫中和皇后宫中还多些。
“说起来，德妃姐姐常年不来也罢了~怎么这苗妹妹也没来？怕不是睡过头了？”
皇后用手臂撑起身子，道：“苗妃的母亲昨日进宫，本宫特批她今日不用来晨昏定省了。”
“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岔了。对了皇后娘娘，奴刚进来。发现您屋檐处的麒麟瓦当脱色了！这可了不得！好歹是皇后居所，那些下人们也敢这么不小心！等会我回去，教人送些金漆给娘娘，让那些下人们好好修修！”
“本宫这的瓦当，前些日子侬合已经叫人去修补了，就不劳烦妹妹操心。不过说宫殿精美，我想整个宫中，也没人比得上妹妹的含章宫吧。”
“嗨!皇后娘娘哪里的话！只是我哥哥总是担心我，一直送东西。我这里都快要被塞满了！若是皇后娘娘喜欢，回头我便选些好的，送给皇后娘娘赏玩。”
“本宫还不缺这些把玩之物，不过有件事情到时要两位妹妹帮帮本宫。宫中自肃帝起大兴土木，各位妹妹可记得有哪些好些的、保养完善的宫殿？”
“皇后娘娘是要另辟一座宫殿做休憩之所嘛？我说嘛，这鸾凤宫虽然大、可到底是许久没有大修过一次了。皇后娘娘若是喜欢，奴记得离奴的含章宫不远处，绕过三道宫门的位置有一座延宁宫着实不错。那宫殿是官家赏给奴的。最妙的地方便是侧门位置靠着上林苑的清秋池，秋天的时候可以看见对岸的黄澄澄的枫树。奴前段时间命人把里头修饰了一番，侧门处安了一个八角小亭。皇后若是不嫌弃，奴便将此宫殿修缮，再请娘娘来住。”
这话已是及其的过界。皇后乃一国之母，岂有宫嫔赠与住处的道理？且一妃双宫殿本就不符合宫规，更何况明里暗里的挤兑皇后？
皇后却并没有同她打机锋，只是饶有兴致地问道：“那座宫殿果真如你所说？这般美景环绕？”
喜夫人颇为自得，挑眉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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