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异心
作者有话要说：</br>没有托更，只是现实生活中出了点事情。这几年情况真的很差，工作生活都在小三个月里遇到了很多冲击，有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醒了起来哭。不过也只能熬着，没有断更，还是捡起来了。会一直更新的，谢谢收藏的朋友们。
“站住！”此乃天子议政之处！非外人不得闯入！”
刚到宫殿长廊处，郭氏便被带刀侍卫给拦了下来。
“我乃蒋氏一族康国公夫人郭氏！有要事求见官家！”郭氏丝毫不惧，在殿外喝道。
“非官家批准，任何人都不准擅闯天子议政之处！”侍卫面容冷峻，丝毫不惧。“事发紧急，我乃蒋氏一族，各位如果不想日后麻烦，最好识趣一点。”郭氏面色紧绷，威逼道。
“哟~这不是康国公夫人吗？怎么迷路跑到这来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是冷杨身边的欧尚。“我正要取了糖水给官家，怎么各位在这吵起来了？天气炎热，火气不要这么大。康国公夫人也是太久没来宫中了，以前大长公主在的时候您还常来，现在却是许久未见您了。”
郭氏道：“劳烦欧大大通传一声，今日我非要见官家不可！”
欧尚却是毫不意外，只好脾气地笑道：“那我去问问官家的意思。”
郭氏在太阳底下站了一刻钟，只见到长梯上走下来一个小内侍，喊道：“官家有请。”
郭氏跟着走上了长长的长梯，进入了殿内。才发现皇后也在。“郭氏，你有什么事吗？”冷杨在位置上懒懒的问道。
郭氏一下子跪了下去，哭道：“求官家放过小女，民妇家中只有这最后一个女儿了！”
“你的女儿？”
“便是官家带入殿内的那位！官家，我只剩下这一个女儿。如今二女儿也入宫为妃，还请官家顾及人伦，留下一个让我承欢膝下吧！”
“你这话说的，倒好像是官家的不对了。”皇后开口道：“官家原先只是看那女孩扭了脚，特意照拂。那女孩儿性情温和，同官家颇为投缘。才特许她住在侧殿，怎么给你一说。倒像是官家不怀好意了？”
“可！”
皇后不等她辩驳，抢话道：“不是品阶命妇，横冲直撞进乾坤殿。官家看在你是平阳大长公主的女儿的份上，才格外宽宥！如今你却敢质问天子？”
冷杨此时软了神色，劝道：“郭氏，你好歹也是郡主，乃皇家宗室。一切，切莫乱了规矩。那个女孩与我颇为投缘，待她伤好，我便会放她回去。”
郭氏来不及反应，只见了帝后一面，便又被人请了出去。反应过来时，门口的侍卫却无论如何都不再让她进入和帮忙通传了。
“如此大的阵仗，仗着的是大长公主的庇护，还是蒋氏一族的权威？”殿内的皇后早已冷下了脸，自言自语道。
“近几年，元氏带着门阀们一路势大，这次这么快就打探到这里。也可见其威势已不亚于皇权。”冷杨想的更是深远，“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持久战。”
“前朝的事情，妾这个妇人不懂。不过妾会妥善处理后宫的事。”
“夫妻本为一体，这才是妾该做的。”
蒋悦已经不知道在这间偏殿呆了多久。
她很害怕，这个房间看起来比爹爹的房间还要富丽堂皇，她什么都不敢碰。只好龟缩着，像只被人丢到陌生地方的小动物一样。
爹娘姐姐
她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门开的声音。她又被吓醒，只看到迎着烛光，一个成熟的女子盯着地上的自己。
“累了吧？好好休息。”
那个女声很好听，随后又有仆人拿了餐盒来。随即门又阖上。蒋悦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餐盒，里头热气腾腾的饭菜更是将她一天以来的饥饿感唤醒。只是她没注意的是，在餐盒的盖子之上，有一块雕刻着文兰花草的玉牌，用青色的丝线扎成的璎珞，点缀着细碎的米珠。在幽暗的房间偶尔反射出一道孤冷的青光。
若是蒋晨在这，必定会大惊失色。因为那玉牌的样式，分明是还未刻上名字的宫嫔的腰牌。
却说郭氏被欧尚请出了皇宫，一路脸色黑如锅底。她并未第一时间将此事告诉丈夫。而是异常愤怒。从未出阁时，她便是霸道的性子，嫁入了蒋氏，蒋氏也是魏朝数一数二的大门阀，自然不需要她压抑自己，去做什么温柔的绕指缠。
多年□□横霸的生活让她早已忽略了一些危险的苗头：她的家世、她夫君的家世、她所代表的立场。现在她满脑子里的都是——官家和皇后设的局，陷害她和她的女儿。
好啊，既然说我礼数不周！若是蒋和能够稍微有用一点，把他吃喝玩乐的本领用四分在正经事情上，我又何必如此低三下四！看人眼色！
既然如此，那边别怪我不客气！
郭氏心里想道。随机便命令下人来，准备她所要的东西。
“夫人。”新的丫鬟进来报，“东西都准备妥帖，已经连夜命人休整，只不过唯独腰带没有找到。奴婢问了管腰带的喜儿，她说不知道。”
这个喜儿，正是之前郭氏的贴身大丫鬟。却在被如南狠狠教训、破相之后。迅速地从郭氏最宠爱的大丫鬟，沦落为了管理仓库的下等奴婢。
至于喜儿的想法，没有人会去关心。一个连名字都不是自己的人，谁会去关心她蒲草般的命运？
“这点东西都管不好？康国公府不养没有用的人。”郭氏正在气头上，很是见不得这样的行为。那新的大丫鬟只好把头又低了低，应道：“知道了，夫人。”
几天以后，康国公府的偏门静静抬出了一句裹着麻布的尸身。“你可得快点，不然夫人知道了又要生气！”康国公府的仆人催促着专门为门阀世家们处理此事的“丧人”。
“嘿！知道了！你们康国公夫人的脾气可着实不太好！”那丧人咧开嘴笑笑，麻利的将尸身塞入稻草垫下。
“知道就好！说出来不要命啦！”
第二日一早，在天子和众臣早朝商议正事的时候，在皇宫侧门也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一位中年妇人，身穿皇室宗亲礼服站在门口，声称自己为平阳大长公主之女——铮悦郡主。以皇室宗亲的身份求见太后。
此举惊动下人，下人不敢擅自拿定主意。只得层层通传禀告，没多久便接到太后旨意，准许放行入宫。
“哎呀，这些孩子。真是让人不得安宁！我都已经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帮着他们擦屁股。”慈宁宫中，太后也是烦的一直在揉搓着眉头。“孩子生下来就是讨命鬼，一辈子擦不完的屁股。您含着黄芪吊吊精神，一会子还要应付康国公夫人呢。”一旁的侍女笑着道。
太后甩了甩手，烦道：“让她进来罢！”
“太后打算怎么应付她？”
“还能怎么办？拿出哀家以前的功底罢！”
只见康国公夫人身着宗室礼服入内，只拜见了太后便开始哭诉：“太后！太后！您身为皇甫的女儿，可要为咱们做主啊！”
“官家英明威武，俊朗不凡。可是臣只有这最后一个女儿了！康国公早已为她定下了亲事，这如今若又是反悔，可教我们脸面何存？蒋氏为书香门第，安不起这个狐媚惑主的称号啊！”
郭氏跪在下面声泪俱下，可却迟迟不见上面有何反应。等她三转五绕，把肚子里的话来来回回换了几个方式说了几次后。太后却请她坐下。郭氏太后一看，只见太后坐在上首，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椅子上的龙头纹样。知道她看过来，方才笑眯眯道：“郡主，可知道西域有异宝，名为“红丸珠”？”
郭氏表情差点崩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却也不能不回：“回禀太后，未曾听过。不过红丸，象征女子完美无瑕，想必这”
“不，红丸珠其实就是一种浆果的果子。”
“”
“那你可曾听闻北国的一位诗人？名叫周宿。”
“太后”
“哎呀！你不知道？那我可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凤萍！上茶来！在准备些点心！”
直到傍晚，郭氏是被内侍抬进轿子里，被太后好生送回了府中。那一天，太后口若悬河，同郭氏探讨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所有特产、天文和地理，滔滔不绝。郭氏到最后，已然两眼昏花，连连告饶。
“母亲还真是厉害。”冷杨听闻此事，似乎想起一些年幼时的记忆，心有余悸地评论道。
而太后也接连两日宣称身体不适，宫中个人都不用来请安了。
“看着人就烦，拿我这个老婆子当枪使呢。”
“太后余威不减当年。”跟随多年的老仆也打趣道。
“可别说了，咬到舌头可痛死我了”
几天之后，宫里悄悄多了位贵人。封号为“怡”，安安静静地住进了蒋嫔所在的明光宫之中。
而蒋晨身体快痊愈之时，也难得的收到了来自宫外的信。只不过写信的人，是蒋氏一族的组长，她的舅舅——荣国公蒋毅。
“岂有此理！真是此有此理！”蒋晨看完，面色涨红，却是气的。舅舅在信里，全然不顾她身体抱恙，反而从一开始就开始指责她。
“说是给悦儿说好了元氏一族的姻亲，此事过后。怕是乱了家族的大计！通篇里都在指责我为什么要让母亲入宫！白白损失了两个女儿！”蒋晨将信甩到一边，喝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若不是我在宫中步步为营，他哪里能在前朝过得如此滋润！”
“真是为什么人都会变呢？明明、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小姐”
“安勤，备笔墨。替我写信回了舅舅。”
“喏。”
“你这样写，便说：族中早有衰落之兆，先帝同官家，都不是蠢钝之人。侄女在宫中步步为营，才有如今蒋氏稍息的局面。若是都已女儿为筹码，那只能怪舅舅的肃哥儿不争气。几个姐姐妹妹搭进去也换不回他的上进。舅舅若是想要过的轻松些，便莫要再烦本宫！待来日本宫位列四妃，定会使家族不负昔日荣光。”
“就这些吧，你再稍微润色一下。今日就回了他。”
“喏。”
“出去吧，我再睡会。”
“喏。”
躺在床上的蒋晨，如同一尊美丽的琉璃美人塑像。可她脑中却仍在思路回转。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个经常忽略掉的人。
她母亲做事决绝可她毕竟是
带着纠结，蒋晨皱着眉头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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