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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世三大奇书”深刻说尽人生大智慧(8)


  一六八、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富不肯读书,贵不肯积德,错过可惜也;少不肯事长,愚不肯亲贤,不祥莫大焉!
[注释]
亲贤:亲近贤人。
[译文]
在富有的时候不肯好好读书,在显贵的时候不能积下德业,错过了这富贵可为之时实在可惜。年少的时候不肯敬奉长辈,愚昧却又不肯向贤人请教,这是最不吉的预兆!
[评语]
富有的时候最能提供良好的读书环境,且不必为生让操心;显达的时候正是可以凭着地位和力量去,造福社会。然而却不知道把握时机去读书,去积德,一旦这些良机消逝了,再想全心读书,多积功德,已是困难重重。所以,人要懂得掌握时机,更要懂得在此种时机中做有意义的事。
少年人不肯敬奉父母,甚至忤逆长上;愚昧的人不肯向贤者请教,而刚愎自用,这两者都是极危险的事。因为少年人往往无知,凭其血气之勇行事,若无长辈在一旁敦促,极可能误入歧途,自毁其前程。无知的行为所造成的损害是难以估计的。“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摔下去的顶多是自己;若是“盲人开机车,白日闯闹市”,那害死的人就不少了。有些灾害的起因其实就是愚昧,历史上多见例证,造成的灾害和祸患更是无可弥补。
一六九、五伦为教然后有大经,四子成书然后有正学
自虞廷立五伦为教,然后天下有大经;自紫阳集四子成书,然后天下有正学。
[注释]
虞廷:虞舜。五伦:即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大给:不可变易的礼法。紫阳:北宋理学大家朱熹,字元晦,一字仲晦,又号晦庵,徽州婺源人。学者称为紫阳先生。四子成书:朱熹集注《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合称四书。
[译文]
自从舜令契为司徒,教百姓以五伦,天下自此才有不可变易的人伦大道;自从朱熹集《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为四书,天下才确立了足为一切学问奉为圭臬的中正之学。
[评语]
五伦——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五者,几乎包括了世间人际关系的全部,同时也呈现了一个完美的社会生活景象。若是父子有亲,便无忤逆不孝之事发生;若是人人尽忠,国家必能富强壮大;若能夫妇有别,便可减少许多家庭纠纷;若是长幼有序,岂有兄弟阋墙之争;若是朋友有信,何来欺骗巧取豪夺。凡此种种,在四千多年前便已成为教民的大纲,可叹今人弃之如敝屣,言而无信,男女不分,父不父,子不子,背仁忘义,以至于造成社会的混乱现象。
学问是没有年代的区分的,新的知识必须建立在旧有的根基上才能巩固。《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四本书,有人或许以为早已过时了,然而如果真正对时代和社会有相当的体认,再回过头来看这些书,才会发现里面充满了真正的道理。难怪朱子要加以集注,作为学子必读的天下正学。
一九四、紫阳要人穷尽事物之理,阳明教人反观自己本心
紫阳补大学格致之章,恐人误入虚无,而必使之即物穷理,所以维正教也;阳明取孟子良知之说,恐人徒事记诵,而必使之反己省心,所以救末流也。
[注释]
格致之章:大学中有“致知在格物”句,朱熹注解,指格物是穷尽事物之理,无不知晓之意见书。阳明:即王守仁,学者称为阳明先生,其学以默坐澄心为主,晚年专提“致良知”之说。
[译文]
朱子注大学格物致知一章时,特别加以补充说明,只恐学人误解而入于虚无之道,所以要人多去穷尽事物之理,目的在维护孔门的正教。正阳明取了孟子的良知良能之说,只怕学子徒然地只会背诵,所以一定要教导他们反观自己的本心,这是为了挽回那些学圣贤道理只知死读书的人而设的。
[评语]
朱子认为格物致知是要穷究事物之理,这是就知识而言,也是依经验而论,是指后天之学,而非先天之性。阳明取孟子“格君心之非”一句,而认为“格者正其不正,以归于正。”又说:“致知云者,致吾心之良知焉耳。”这也是指先天之性。
朱子之说注重大学之章:“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乃是彰明要先穷尽事物之理,方能修身、齐家、治国,并明明德于天下。这是就学问之用而言,所以不落虚无。而阳明之说乃是治朱子之说的末流,欲使学子返死知识于能辨能察的本心,然而王学末流亦不免流于虚无。
事实上,孔子早已说过“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心镜不明,不能照物;心不照物,明而无用,心物本是合一。朱学、王学都在阐扬孔门圣教,而末流不察,流于偏重,仍有徒诵、虚无之敝,本非圣贤有差,是学人执取有误。
一九五、善良醇谨人人喜
人称我善良,则喜;称我凶恶,则怒;此可见凶恶非美名也,即当立志为善良。我见人醇谨,则爱,见人浮躁,则恶;此可见浮躁非佳士也,何不反身为醇谨?
[注释]
醇谨:醇厚谨慎。
[译文]
别人说我善良,我就很喜欢,说我凶恶,我就很生气,由此可知凶恶不是美好的名声,所以我们应当立志做善良的人,我看到他人醇厚谨慎,就很喜爱他,见到他人心浮气躁,就很厌恶他,由此可见心浮气躁不是优良的人该有的毛病,何不让自己做一个醇厚谨慎的人呢?
[评语]
别人说自己善良就高兴,说自己凶恶就发怒,可见善良不只别人欢喜,善良之名自己也欢喜;凶恶不仅别人讨厌,自己也讨厌。那么为何要做个凶恶之人,而不做个善良之人呢?很多凶恶的人以为自己善良些就会为人所欺,其实这是不正确的观念,是自卑感在作崇。作伸手向人,他人就和你握手;你拿枪指人,他人自然要拿枪来对你。善良并非软弱,而是不恶意地侵犯他人,何不立志为善良的人,让他人欢喜,也让自己高兴呢?
醇厚谨慎自己看了喜欢,浮躁之人自己看了讨厌,但是别人看自己是醇谨还是浮躁呢?浮躁则难办事,所以说浮躁非佳士。如果在别人眼中自己正是一个浮躁之人,岂不是连自己都难以喜欢自己吗?那么何不做一个让大家都喜爱的醇谨之士呢?
一九六、处事宜宽平而不可松散,持身贵严厉而不可过激
处事宜宽平,而不可有松散这弊;持身贵严厉,而不可有激切之形。
[注释]
宽平:不急迫而又平稳。
[译文]
处理事情要不争迫而平稳,但是不可因此而太过宽松散漫,立身最好能严格,但是不可造成过于激烈的严酷状态。
[评语]
处理事情要不疾不徐,有条有理,才能把事情办得好。如果操之过急,往往漏百出,这是欲速则不达的结果。但是如果过于散漫松驰,则可能永远也不达。就像种田,拔苗助长,稻子必定活不了,然而不去管它,则会造成荒芜。所以处理事情既要有宽平的态度,又不可太过松散,才能将事情办好。
持身贵在严厉,但是也不可过激,因为人的身心都需某种程度松驰,最好保持一个弹性。对自己太松固然不好,对自己太严也有坏处。太松则容易纵容自己偷懒,终至一事无成;太严则身心无法承受,而导致身心俱疲。一定要在一种不偏不倚、中庸而平和的心境下来要求自己。人的身心就像机器的齿轮,不去转它要生锈,转得太过又要磨损。一定要在一种适度的力量下,才能使它既不生锈,也不磨损,而生产出许多有用的东西来。
一九七、天地且厚人,人不当自薄
天有风雨,人以宫室蔽之;地有山川,人以舟车通之;是人能补天地之阙也,而可无为乎?人有性理,天以五常赋之;人有形质,地以六谷养之。是天地且厚人之生也,而可自薄乎?
[注释]
蔽:遮蔽。阙:失。五常:仁、义、礼、智、信。六谷:黍、稷、菽、麦、稻、粱。薄:轻视。
[译文]
天上有风有雨,所以人造房屋子来遮蔽;地上有高山河流,人便造船车来交通。这就是人力能够弥补天地造物的缺失,人岂能无所作为,而让一切不获得改善呢?人的心中有理性,天以仁、义、礼、智、信作为他的秉赋;人的外在有形体,地便以黍、稷、菽、麦、稻、梁六欲来养活他。天地对待人的生命尚且优厚,人岂能自己看轻自己呢?
[评语]
人可改造环境,使它适合自己的生存。天有风雨,正如人生之有风雨;地有山川,亦如人生之有阻碍。如果当初不造宫室,至今仍不免穴居野处,任凭风雨吹打。如果人不造舟车,今日交通又岂能遍于全球?生命中的风雨和阻碍亦是如此,需要凭人自己的力量去趋避,使之通达。但是,要如何去造生命中的宫室和舟车呢?这就要看自己的所为了。
人心中有理性,仁、义、礼、智、信可说是天赋的美德,是天生的良知良能,充实在我心中。而在外的形体则有地上生出的六谷来养育,使人类的生命不致断绝,由此可见天地对人尚且不薄。人岂可自轻于天地之间呢?
一九八、知万物有道,悟求己之理
人之生也直,人苟欲生,必全其直;贫者士之常,士不安贫,乃反其常。进食需箸,而箸亦只悉随其操纵所使,于此可悟用人之方;作书需笔;而笔不能必其字画之工,于此可悟求己之理。
[注释]
箸:竹筷子。
[译文]
人生来身体便是直的,由此可见,如果人要活得好,一定要向直道而行。贫穷本是读书人该有的现象,读书人不安于贫,便是违背了常理。吃饭需用筷子,筷子完全随人的操纵来选择食物,由此可以了解用人的方法。写字需用毛笔,但是毛笔并不能使字好看,于此也可以明白凡事必须反求诸己的道理。
[评语]
人生来身体便是要往直的方面发展。如果坐得不直,佝偻驼背,不仅不方便,也是生理上的病态,会使生命的机能受到影响。人的心也是如此,若是邪曲不正,也会使生命变得驼背或是残疾,甚至造成心灵的死亡。读书人不贪财,也不妄求非分,所以贫者居多。既慕圣贤之道,就要能安贫,若是安贫,去求非分之财,甚而见利忘义,那就不是读书人了。读书人不能安贫,还不如生意人本分做买卖,至少不会做出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进食用筷,要吃什么,会凭自己的心意加以选择,用人之方还在良心如何操纵。若是当用筷处却用匙,欲食肉时却向菜,便是自心不明,非匙筷之过。书法欲求好,并非笔之好坏所能左右,同样的工具在不同人的手中,可以产生极不相同的结果。若不反求于自己,再好的助手与环境,亦不能帮助自己创造出成功的果实。
一九九、富厚者遗德莫遗田,贫穷者勤奋必能充
家之富厚者,积田产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能保;不如广积阴功,使天眷其德,或可少延。家之贫穷者,谋奔走以给衣食,衣食未必能充;何若自谋本业,知民生在勤,定当有济。
[注释]
阴功:阴德。眷:眷顾。济:帮助。
[译文]
家中富有的人,将积聚的田产留给子孙,但子孙未必能将它保有,倒不如多做善事,使上天眷顾他的阴德,也许可使子孙的福分因此得到延长。家中贫穷的人,想尽办法来筹措衣食,衣食却未必获得充足,倒不如在工作上多加努力,若能知道民生的根本在于勤奋,那么多少会有所帮助,而不必四处求人。
[评语]
遗财给子孙,不如遗德给子孙。“广积阴德,使天眷其德,或可少延”者,正合佛家的因果之说。人生甚短,所见甚窄,积阴功而泽及子孙,实是要子孙能承受其为善事的敦厚之心,如此自然不会胡作非为,而能保福分之长久了。
“一枝草一点露”,再穷的人只要肯勤奋工作,总是还能糊口的,只怕他如秋天的蓬草,到处不扎根,那么即使一点露,它也承受不到。小草只要深根,总能活命,穷人而能勤力于本业,在衣食上也是能过得去的。
二OO、揆诸理而信言,问诸心始行事
言不可尽信,必揆诸理;事未可遽行,必问诸心。
[注释]
揆:判断、衡量。遽:急忙。行:做。
[译文]
言语不可以完全相信,一定在要理性上加以判断、衡量,看看有没有不实之外。遇事不要急着去做,一定要先问过自己的良心,看看有没有违背之处。
[评语]
话入耳中,首先要用理性去判断它,看它的可信度有多少。如果它涉及个人,首先要以过去对这个人的印象来衡量,这个人是否会做这样的事?如果它涉及事情,就要以这件事的趋势和过程来考虑,看有没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如果经过种种考虑,觉得可以相信,再进一步去证实和了解。不要随便相信谣言或是不实的话。语言的价值在于它的真实性,真实的话我们可以采纳,虚伪的话则置之不理,有关的就管,无关的就不管,总要弄清楚,免得被人利用了而不知。
许多事情在做之前,一定要在心中加以斟酌。譬如这件事牵涉到哪些人,会不会损害到其他人的权益?这件事该不该自己去做?有没有逾越之处?最重要的是,做这件事会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让自己感到不安。这些都是要事先考虑的,如果冒冒失失地就去做,做完了才发现造成了无可弥补的损害,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二O一、兄弟相师友,闺门若朝廷
兄弟相师友,天伦之乐莫大焉;闺门若朝廷,家法之严可知也。
[注释]
闺门:内室之门。
[译文]
兄弟彼此为师友,伦常之乐的极致就是如此。家规如朝廷一般严谨,由此可知家法严厉。
[评语]
兄弟相互为师友,是在手足亲情上再加上了师友之情。兄弟本是同根生,先天上已是不可分,应当相亲相爱;而在后天上,兄在人生经验上,可以为弟之师,而弟又处处礼敬兄第,互为势友。人间有种种情意,兄弟之情是少数最值得珍贵的一种。兄弟阋墙无非是既不能体念先天的血肉相连,又不能在后天互为师友,以致为一些小事而起纷争,可不叹哉!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古时十分重视家教严格,因为这关系着子孙的贤与不肖,所以把家规与国法并列,以示其严。《后汉书·邓禹传》云:“修整闺门,教养子孙,皆可以为后世法。”可见庭训家规,关系着家族的兴衰,如朝廷律法关系着朝廷的盛衰一样,子孙的成败,不可不慎。
二O二、友以成德,学以愈愚
友以成德也,人而无友,则孤陋寡闻,德不能成矣;学以愈愚也,人而不学,则昏昧无知,愚不能愈矣。
[注释]
孤陋寡闻:学识浅薄,见闻不广。愈:医治。
[译文]
朋友可以帮助德业的进步,人如果没有朋友,则学识浅薄,见闻不广,德业就无法得以改善。学习是为了免除愚昧的毛病,人如果不学习,必定愚昧无知,愚昧的毛病永远都不能治好。
[评语]
每一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每一个人的心里也是不同的,而且既无法看清自己,也无法看到自己的背面。交朋友不仅是为了寂寞,也是为了知道自己的缺点,明白世间各种不同的心灵。每一个人生命的经历不同,但是一个人只能经历一种生命。
朋友可以帮助我们了解生命,朋友可以增长我们的学识,拓展我们的见闻,但最重要的,朋友能够帮助我们看到自己所看不到的背面,帮助我们做一个更完整的人。同样地,我们对于朋友,也应该具有这样的情分。
人之所以求学问,就是为避免无知。无知通常与愚昧同在,愚昧对于事理而言是一种毛病,无知对于人间而言也是一种病,许多灾害起于无知,许多事情坏于愚昧。人求知识,便是给无知和愚昧吓怕了,所以要治愈它。不肯求知的人,就好像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土拨鼠一般,只能活在黑暗之中。
二O三、白得才财,赔偿还要加倍
明犯国法,罪累岂能幸逃;白得人财,赔偿还要加倍。
[注释]
幸逃:侥幸脱逃。
[译文]
明明知道而故意触犯国法,岂能侥幸地逃避法律的制裁?平白无故地取人财物,偿还的要比得到的更加几倍。
[评语]
暗犯国法,迟早会被人发现而受制裁,何况是明犯错误。明知违法而故犯,无非是权势之徒,或是意图侥幸。权势大者岂能大于一国之民?侥幸一时岂能侥幸长久?千夫所指尚且要死,何况一国之人皆弃。今日有经济犯逃亡他国,以为得计,终日躲躲藏藏,不能叶落归根,形同放逐,褴褛于他国檐下,一旦遣送回来,更是身败名裂,何来侥幸之有?
白得人财,便是不当得而取之,自己并未付出一点血汗,便拿了他人努力的成果。你白得,必有人蒙不白之冤,这种冤枉岂能不索偿的?社会上有公道,国家有法律,“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才是正理。平白取人钱财,于理不合,多半不容于法。如果这是坏人对你另有所图,这财又岂是好消受的?只怕到时付出的代价比法律所偿者还要重呢!
二O四、浪子回头金不换,贵人失足损于德
浪子回头,仍不惭为君子;贵人失足,便贻笑于庸人。
[注释]
浪子回头:浪荡的人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译文]
浪荡子若能改过而重新做人,仍可做个无愧于心的君子。高贵的人一旦做下错事,连庸愚的人都要嘲笑他。
[评语]
浪子回头,是向上,因此可以原谅;高贵之人失足,却是堕落,因此要遭到嘲笑。所谓“声妓晚景从良,一世之胭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之清苦俱非”。这并不是说看人只看后半段,年轻时便可荒唐胡为,实在是看一个人是立志向上还是堕落。肯向上,无论他过去如何,总是值得嘉许;趋下流,无论原先如何高尚,都是可耻的。
“贵人失足”,“贵人”并不是指富贵,而是指品德而言。“失足”则是品德上有了瑕疵,做出于道德有损的事。浪子回头,可令天下人原谅;贵人失足,却教庸愚人嘲笑。这是鼓励天下浪子要改过自新,勉励有德之人要坚持到底,否则回头于名无益,失足于德无损,又何必有浪子和贵人之分呢?然而贵人失足,也不妨早些回头,我们还是会原谅他的,因为毕竟他又向上了。失足可以爬起,只要爬起后不再失足就好。就怕失足后赖在泥浆里不肯爬起,或是不好意思爬起,那么令人笑死也是自讨的。
二O五、饮食有节,男女有别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然人欲既胜,天理或亡;故有道之士,必使饮食有节,男女有别。
[注释]
男女:指男女的情爱欲望。
[译文]
饮食的欲望和男女的情欲,是人的欲望中最主要的。然而如果放纵它,让它凌驾于一切之上,可以使道德天理沦亡。所以有道德修养的人,一定要让饮食有节度,男女有分别。
[评语]
在人类的欲望中,最主要的便是饮食的欲望和男女的情欲。前者用于维持生命,后者用以延续种族。但是,人类更有精神的生命需要维持和延续。禽兽也有饮食男女,人类如果没有精神生命,和它们又有何分别?
所谓“人欲既胜,天理或亡”,因为无论饮食或是男女,其对象都是有限的,而欲望本身却是无穷的。若是放纵这些永远不能满足的欲望,去争夺有限的资粮和对象,很可能使道德沦丧,天理不彰。在人欲胜过天理的状况下,人很可能做出许多互相伤害、乃至于不仁不义的事。如此一来,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竟有仿佛禽兽啖食淫乐的行为,岂不可哀?
所以有德之士,必不使人类的心灵沦亡,因此在饮食和男女上,都要有一个节度和限制。饮食只要续命即要,无需太过豪奢,男女则有婚姻作法度。非三餐而食不合理,暴饮暴食亦不合理,非夫妻而合谓之淫,这些都是对饮食男女的一个法则和节度。如果社会上皆重饮食口腹而不重道德,男女淫奔而婚姻败坏,那么人性便要沦落了。
二O六、人生耐贫贱易,耐富贵难
东坡《志林》有云:“人生耐贫贱易,耐富贵难;安勤苦易,安闲散难;忍疼易,忍痒难;能耐富贵,安闲散,忍痒者,必有道之士也。”余谓如此精爽之论,足以发人深省,正可于朋友聚会时,述之以助清谈。
[注释]
东坡:苏轼,宁眉山人,字子瞻,号东坡居士。著有《苏东坡集》、《仇池笔记》、《东坡志林》等。
[译文]
苏东坡在《志林》一书中说:“人生要耐得住贫贱是容易的事,然而要耐得住富贵却不容易;在勤苦中生活容易,在闲散里度日却难;要忍住疼痛容易,要忍住发痒却难。假如能把这些难耐难安难忍的富贵、闲散、发痒,都耐得、安得、忍得,这个人必是个已有相当修养的人。”我认为像这么精要爽直的言论,足以让我们深深去体会,正适合在朋友相聚时提出来讨论,增加谈话的内容。
[评语]
富贵而难耐者,在于不能安于富贵,欲求不尽。而贫贱既已一无所有,自然欲求就少,能自得其乐。人在勤苦中,生活被工作充满了,根本想不到其他的问题。一旦闲散下来,时间多了,如何将生活安排得妥当,就不容易了。因为勤苦时是被动的,闲散中去要主动安排。快刀斩麻易,抽丝剥茧难。痛之易受在于其明快,痒之难忍在于其犹疑不定。能在富贵中不失其志,在闲散中心有所安,在犹疑不定中不被牵引扰乱,必然是相当修养的人才能做得到。像这些吉光片羽的良言,可以在朋友相聚时作为谈话的题材,使彼此都欢喜受益,总比谈一些无意义的事要好多了。
二O七、澹如秋水贫中味,和若春风静后功
余最爱草庐日录有句云:“澹如秋水贫中味,和若春风静后功。”读之觉矜平躁释,意味深长。
[注释]
矜:自负,傲气。躁:烦躁。释:解除。
[译文]
我最喜爱《草庐日录》中的一句话:“贫穷的滋味就像秋天的流水一般澹泊,静下来的心情如同春风一样平和。”读后觉得心平气和,句中的话真是含意深远而耐人咀嚼。
[评语]
秋水淡而远,反觉天地寥廓,贫中的滋味大致如此,因为本无所有,反于万物不起执著贪爱,心境自然平坦。不像富贵中人,宛如池塘百花喧闹,反生烦恼。秋天可见万物凋零之态,至此方见富贵如繁花,总不长久。能不于春夏起执情,方能见秋水之美。如此才知天地万物全是平等。富贵与贫穷,便如夏塘与秋水,对于天地而言并无偏爱,只是人心自不平等罢了。
静可以澄涤万虑。烦躁恰如走在荆棘之中,寻不出一条活路。一旦静下心来,才发现荆棘不过全是幻影,我们原本自在和风吹拂的草原上,只是我们不曾发觉而已。草原在我们的心中,荆棘也在我们的心中,荆棘是心湖被暴风吹起的风浪,而草原则是心湖静下来的景象。我们要常静下来徜徉于心中的春风草原,而不要淹没在心中的烦躁漩涡里。
二O八、兵应者胜而贪者败
敌加于己,不得已而应之,谓之应兵,兵应者胜;利人土地,谓之贪兵,兵贪者败,此魏相论兵语也。然岂独用兵为然哉?凡人事之成败,皆当作如是观。
[注释]
利人土地:贪求别国土地之利。
[译文]
敌人来攻打本国,不得已而与之对抗,这叫做“应兵”,不得已而应战的必然能够得胜。贪图他国土地,叫做“贪兵”,为贪得他国土地而作战必然会失败,这是魏相论用兵时所讲的话。然而岂只是用兵打仗如此呢?凡是人事的成功或失败,往往也是如此啊!
[评语]
止戈为武。兵者本是凶器,不得已而用之,无非是为了止戈。然而许多人不明白这点,以致于用武成了攻城掠地、胁迫贤良的工具。
尉缭子兵法有云:“兵者,凶器也;争得,逆德也;事必有本,故王者伐***,本仁义焉。”这种为利用武,旨在攻城掠地,以逞私欲的人,因为师出无名,故称之***,也就是此处所谓的贪兵。有仁义之心的人,不忍人民受到涂炭,不愿善人受到欺凌,因此一怒而起,欲以戈止暴,这叫做王师,也就是此处所谓的应兵。应兵所以必胜,乃是因为人心都是爱好和平的,崇尚仁义的;贪兵所以必败,乃是因为人人都不愿被侵犯,受欺凌。大至国与国之间如此,小至人与人之间也是如此,所以事情的成败得失,都要本着仁义去做。
二O九、险奇一时,常者永世
凡人世险奇之事,决不可为,或为之而幸获其利,特偶然耳,不可视为常然也。可以为常者,必其平淡无奇,如耕田读书之类是也。
[注释]
特:只是。常然:常理如此。
[译文]
凡是人世间危险奇怪的事,绝不要去做,虽然有人因为做了这些事而侥幸得到利益,那也不过是偶然罢了!不可将它视为常理。可以作为常理的,一定是平淡而没有什么奇特的事,例如耕田、读书之类的事便是。
[评语]
事之为奇为险,必不为常有之事,若是经常发生,也就不足为奇,不足成险了。奇险之事若要成功,往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作为奇险,必然没有前例子可循,也没有经验作为参考。如果侥幸得利益,也非长久之事。例如海中寻宝,奇则奇矣,险则险矣,岂是日日可得的,又岂可作为一生事业的依靠?
一件事称之为奇,在社会上必无广泛用途,所以没有太多人将精力投注其上。人不可能永远住在高峰,而要住在平原亦是如此。登山家在攀登喜马拉雅山,或是探险家在深入蛮荒之后,必定回到人间,因为人间才是常道。奇险不同于走在时代的前端,奇险之事现在不足为常理,未来亦不足为常理;而时代之先端则是由时代常道中看到未来的趋向,所看到的仍是常道的。读书和耕田是最平淡不过的事,然而正因为它是人类不可少,所以到处可见,现在如此,未来亦如此。难道有一天人类竟不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不需要读书来增加知识了吗?即使未来科技发达,也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来做同样的事罢了。
二一O、忧先于事故能无忧,事至而忧无救于事
忧先于事故能无忧,事至而忧无救于事,此唐史李绛语也。其警人之意深矣,可书以揭诸座右。
[注释]
揭诸座右:题在座旁,作为警惕自己的格言。
[译文]
如果事前有思虑,在做的时候就不会有可忧的困难出现;若是事到临头才去担忧;对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帮助了,这是唐史上李绛所讲的话。这句话具有警惕人的意味,可以将它写在座旁,时时提醒自己。
[评语]
许多事情如果不事先考虑过可能遭到的麻烦,而加以准备的话,等到做时碰到困难,已经来不及了。为什么呢?一方面事情本身像流水一般是不停止的,时机稍纵即逝;另一方面,有些困难需要多方面配合才能解决,一时之间如何能将这些条件凑齐呢?通常当你把种种条件集中起来时,事情已经无法挽救了。
就如国防,如果一个国家在平时不在国防方面努力,作种种准备的话,等到兵临城下,再去削竹制弓,便太迟了,也许连竹子还须重新种下才有呢!我们经常可以在书中看到一些警句,足以作为日常生活行事的依循,像这样的句子,我们就不妨将它写在座右,时时拿来提醒自己。
二一一、人贵自立
尧舜大圣,而生朱均;瞽鲧至愚,而生舜禹;揆以馀广馀殃之理,似觉难凭。然尧舜之圣,初未尝因朱均而灭;瞽鲧之愚,亦不能因舜禹而掩,所以人贵自立也。
[注释]
朱均:尧之子丹朱,舜之子商均,均不肖。瞽鲧:舜父瞽叟,曾与后母及舜弟害舜;禹父鲧,治水无功。
[译文]
尧和舜都是古代的大圣人,却生了丹朱和商均这样不肖的儿子;瞽和鲧都是愚昧的人,却生了舜和禹这样的圣人。若以善人遗及子孙德泽,恶人遗及子孙祸殃的道理来说,似乎不太说得通。然而尧舜的圣明,并不因后代的不贤而有所毁损;而瞽鲧那般的愚昧,也无法被舜禹的贤能所掩盖,所以人最重要的是能自立自强。
[评语]
尧、舜生朱、均、瞽、鲧生舜、禹,这说明了贤达之人完全是靠自己。即使祖上无德,并不妨碍一个人成圣成贤;子孙再贤德,也不能改变自己的愚昧。
人应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所有外界的力量,不足以影响到一个人向上的意愿。因为每个人的生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一个人的心灵也是不与他人共有的。自我的成长只自己能帮得上忙,自己的生命也只有自己能照顾,谁也不能替你打算,谁也不能代替你选择。一个跌倒的人,如果他自己不想爬起来,任谁去扶他都没有用,他一样会倒下的。因此人贵自立,他人是无法帮你自立的。
二一二、静者心不妄动,敬者心常惺惺
古之克孝者多矣,独称虞舜为大孝,盖能为其难也;古之有才者众矣,独称周公为美才,盖能本于德也。
[注释]
克孝:能够尽孝道。
[译文]
古来能够尽孝道的人很多,然而独独称虞舜为大孝之人,乃是因为他能在孝道上为人所难为之事。自古以来有才难的人很多,然而单单称赞周公美才,乃是因为周公的才难以道德为根本。
[评语]
能尽孝道的人固然多,但是,像舜那般受子种种陷害,仍能保有孝心的毕竟少见。舜的父亲瞽是个瞎子,舜的母亲死后,瞽续弦生了象,由于喜欢后妻之子,因此,时常想杀死舜。有一天,瞽要舜到仓廪修补,瞽从下放火烧屋,舜利用斗笠护身跳下逃生。瞽又要舜挖井,舜在挖井的时候,瞽和象趁机将井填实,舜从预留的孔道逃出,得以不死。瞽虽如此待舜,舜仍然孝顺他,并且友爱兄弟,若换了他人,早就因瞽“父不父”,而自己也“子不子”了,要不然也早离家出走,能像舜这样完美无缺,实在是十分难得。
周公的美才,只要从周代的礼乐行政都出自周公之手便可见一斑,这样的美才已是后世有才之人所难企及的,然而孔子仍说:“使骄且吝,则不足观。”由此可知,周公最难能可贵的,便是他的道德了。世人稍有才华,便趾高气扬,然而周公“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而毫无骄吝之色。武王病时,周公祓洁斋戒,要以自己作为质押,代替武王死,武王果然痊愈。武王崩逝,成王年幼,周公又不畏流言,辅助成王摄理国政,等成王长大后,再把政权交还给他。周公不仅有美才,且能不骄不吝,以德为本,所以,孔子要独称周公,并不仅是因他曾制礼作乐的缘故。
二一七、不能缩头休缩头,得放手时须放手
不能缩头者,且休缩头;可以放手者,便须放手。
[注释]
缩头:比喻不当逃避。
[译文]
于情于理不当逃避的事,就要勇敢地去面对。可以不要放在心上的事,就要将它放下。
[评语]
人生的福祸难料,虽然每一个人都想趋吉避凶,但是,却不能事事如愿。一旦遇到于情于理都不应当逃避的事情,即使做了于己有害,仍然应该去做。“见义不为无勇也”,这个“义”便是“不能缩头”之事。行义本需极大的勇气,革命先烈献身革命,难道他们不知革命是要杀头的吗?只是当时人民的痛苦和列强的瓜分已经到了有识之士不能缩头的时候,所以慷慨赴义,虽死不惜。
“可以放手者,便须放手”,且想想人生到底有什么事不能放手?现在不放手,死时还不放手吗?一切恩怨情仇,富贵钱财,死时还管得了吗?我一直很欣赏在茶叶店里常看到的一张达摩祖师头像,在它的周围写了一圈“也可以清心”五个字,这五个字从哪一个字开始念都有意思。禅宗教人放下,世人却往往为了一些小事争得面红耳赤,平添许多烦恼,不肯对声名放手,不肯对面子放手,不肯对怨恨放手……对人生彻悟的人却唱着:“春有繁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和好时节。”不能放手的人,真是永远也没有“好时节”。
二一八、居易俟命见危授命,木讷近仁巧令鲜仁
居易俟命,见然授命,言命者总不外顺受其正;木讷近会,巧令鲜仁,求仁者即可知从入之方。
[注释]
易:平时。俟:等待。授:给予。木讷:质朴迟钝,没有口才。巧令:巧言令色。鲜:少。
[译文]
君子在平日不做危险的言行,以等待时机,一旦国家有难,便难奉献自己的生命去挽救国家的命运,讲命运的人总不外乎将命运承受在应该承受与投注之处。言语不花巧则接近仁德了,反之,话说得好听,脸色讨人喜欢,往往没有什么仁心,寻求仁德的人由此可知该由何处做起才能入仁道。
[评语]
君子不做危险而无意义的事,因此,要保留其身用在该用之处。不像小人,将其生命虚掷在无意义的争斗上,白白地浪费了生命。有道德的君子,知道命运的取舍,若是要奉献自己的生命,他一定将生命奉献在最有价值的地方;如果要死,也一定选择“重于泰山”的死法。因此有德的君子能“见危授命”,而小人只能“见利授命”,其结果则是君子之死“重于泰山”,而小人之死“轻于鸿毛”。
凡是会用言语欺骗人、讨好人的人,因为心有所求,往往不会有什么仁心。有仁德的人只会说实话,实话往往不好听,也不讨好人,因为他无求于你。因此,求仁道的人,应该知道把自己的言行安在哪里,继而才可使自己的心“近仁”。
二一九、见小利,不能立大功
见小利,不能立大功;存私心,不能谋公事。
[译文]
只能见到小小的利益,就不能立下大的功绩。心中存着自私的心,就不能为公众谋事。
[评语]
人之所为往往依其所见而定,如果见到的是利,那么追求的便是利。如果要立下大的功业,绝不能只着眼在利上面,因为有许多事并非一个“利”字所能涵盖的。利又有“大利”和“小利”之分。“大利”是众人的利益,“小利”是个人的利益,大利犹可为,斤斤于小利则永远仅能及于个人的衣食,如何能成大功业。立大功,需要有远见,见小利的人却是短视的。立大功的人必须抛去个人的利害,这也是见小利的人无法做到的。因此,要立大功先要见大功,至少也要见大利。
“公”字本身便是“无私”的意思,惟有无私心的人才能不顾个人的利害,而为大众谋福利。如果存有私心,在公利与私利之间,必会取私利而舍公利;而在公害与么害之间,只图免去私害而无法顾及公害。私和公经常是冲突的,不能兼得的,如果存私心,当然就无法全心地为公众谋事,而要时时顾念自身的利害了。
二二O、正己为率人之本
正己为率人之本,守成念创业之艰。
[注释]
正己:端正自己。
[译文]
端正自己为带领他人的根本,保守已成的事业要念及当初创立事业的艰难。
[评语]
常见许多做主管的,自己做错了,却要求属下做得正确,使得属下十分不服。事实上,自己做得正确不仅是一个领导表率统御上的问题,同时也是一个事情能不能办得好的效率问题。如果带一群人到一个目的地,带路的却是个瞎子,试想这群人到得了目的地吗?所谓“正己为率人之本”,这个“正”字不仅是端正自己的行为,使自己在品德上能够领导他人,同时也是正确自己的认识,使自己在知识和见解上足以带领他人,否则凭什么教他人听你的呢?
事物得来不易才弥足珍贵,惟恐失之而不复得,守成之所以要念创业之艰的道理就在这里。任何事在开办之初,总是克服了许多困难才取得成功的,但是经过了一段时日后,或者是当事者,或者是后人,常常会忘了当初创立时的艰辛,以至在维护上不再花费心力,使得原本辛苦建立的事业毁于一旦。如果能时时不忘当初的辛苦,并提醒后人,相信许多伟大的事业不会迅速地在时光中淹没,而会不断地发扬光大。这样一来,前人的努力才不会白费,后人也不须再重头开始建立前人早已达到的成果,而可以把大部分精力用在进一步的拓展上。
二二一、人生不过百 懿行千古流
在世无过百年,总要作好人,存好心,留个后代榜样;谋生各有恒业,哪得管闲事,说闲话,荒我正经工夫。
[注释]
恒业:恒久的事业。
[译文]
人活在世上不过百年,总要做个好人,存着善心,为后人留个学习的榜样;谋生计是个人恒常的事业,哪有时间去管一些无聊的事,说些无聊的话,荒废了正当的工作。
[评语]
人生不过百年,谁也活不了千岁,何苦不做好人?偏要在这短短的百年中争强斗狠,弄得千年总还有人责骂。有什么利益能超过百年,带进棺材的?偏有人要为了一些小利,把自己的心肝都弄黑了!做个好人就算活不到百岁,也会快活舒适;存着恶心就算活上千年,仍是祸害一个。
每个人一生都有自己的工作,和自己想要完成的理想及目标。生命并不长久,禁不起旁鹜浪费,往往一耽误,时间已经所剩无多。若要一生无憾,最重要的便是不要把生命抛掷在一些无意义的闲事上。生命要活得有意义,就要分秒都花在最有价值的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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