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霸总特助吃瓜日记九
鸢翔集团要求各部门每月缴交一次月度报告书，内容主要是该部门当月工作总结以及未来规划。
这份报告非常重要，因为顾鹰会亲自看过每一份报告书，发现感兴趣的提案或者潜藏的问题，会将报告的撰写者叫来亲自问话。
每年总有几个部门主管因此受到资遣，但也有很多人在顾鹰面前刷了好感度，从此升迁快速、青云直上。
江璃自己也是因为月度报告书做得仔细，针对部门业务的提案又恰好对上当时顾鹰的计划，在和顾鹰面谈后，一步登天成为了顾鹰的特助。
有了江璃的例子，月度报告在每个部门都是抢手的工作。没有人不想少努力几年，虽然也有被开除的风险，但风险越大收益越高，有勇气尝试的大有人在。
江璃一边翻着刚交到总裁办公室的月度报告书，一边感叹着。才过去半年，感觉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在送到顾鹰桌上之前，江璃会先整理过一次，重点检查是否有人提到了某个数据或推测，却没有检附资料来源或者报表。
缺页或者有明显缺漏的江璃会直接退回去，也算是帮底下的人挡下一关，不至于因为在重要的文件上出错而被开除。
不过这不常发生，因为写月度报告的人一定都是战战兢兢的，每个人都想给顾鹰最好的印象。
江璃仔细检查每一份报告，因为要是有她没抓出来的错误，她自己也会挨顾鹰的批评。
翻到一份报告时，江璃愣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搓着纸张的边角。
这份报告书是乔莎写的。
从面试那天起，江璃就十分看好乔莎，相信她能做出一番成绩。江璃提起精神，将乔莎写的报告从第一个字读到最后一个字。
果真很不错。
江璃动了点私心，将乔莎写的这一份放在整叠报告的最上方，确保顾鹰会注意到它。
只是在小手脚的同时，江璃有些忐忑。
她很确定顾鹰会喜欢这份报告，也就是说，乔莎会被叫来面见顾鹰。四舍五入就是江璃手动促成男女主的第一次会面。
说实话，这是一场豪赌。
万一两人对眼之后，让上天发现错误，导致剧情被扳正，那么乔莎就要开始经历霸总剧情的折磨，她的能力和抱负也将无法施展。
江璃感到沉重的负罪感，但她选择赌一把，就赌剧本已经握在楚旭白手上，不会再还给乔莎。
“神啊，上天啊，天道啊，不管你是什么，希望你不要把剧情丢还乔莎，让她可以拥有正常的人生。”江璃默默祈祷。
尽了人事接下来就只能听天命。
江璃将整叠月度报告书送到了顾鹰桌上。
和江璃的推测一模一样，顾鹰刚翻完第一本，就将江璃叫进办公室，“去把写这份报告的人叫来。”
“好的。”
想着自己和乔莎也算有着一面之缘，江璃决定舍弃打电话叫人的方式，麻烦一点亲自下楼一趟，顺带在公司里走走看看，权当替顾鹰随机视察。
若不是这样，江璃也不会目睹她作梦也不认为会发生在鸢翔集团的事情，关键那些人还做的明目张胆，连遮掩都不懂。
＊
茶水间。两个人泡好了咖啡却不离开，捧着杯子躲在茶水间里聊着天。
一般来说，只要时间不长，上级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同事间的交际情谊也会影响工作上合作的效率。
但是这两人摸鱼的特别夸张，她们不仅在茶水间一聊半小时，连话题也不是集团所乐见的。
“这次送上去的报告是乔莎做的吧？”穿着红色a字裙的女人用闲聊的语气说。
另一人是个顶着棕色短发年轻女孩，她深以为然地点头，“对啊，看来她肯定能留下了，也许就直接升职了也说不定。”
“唉，真羡慕她，才进来没多久就要踩在我们头上了。”红裙女人阴阳怪气道，“脑袋好就是不一样，那种出身也能让她进鸢翔集团。”
棕发女孩顺着说道：“要我说，公司当初就不应该录取她。谁知道这种人以前有没有为了债务做过那种不三不四的工作，公司的空气都被她弄脏了。”
红裙女人喝了口咖啡，不怀好意地揣测，“听说她以前做过服务员，该不会是那种服务吧？”
“真是噁心，我居然跟这种人是同事。”
“就是啊，而且家境那样的人心理多半都有些问题，哪天她会不会突然打人啊？”
“看她那样子应该是不会打人，只是，她进鸢翔集团肯定是要傍大款的吧。”
“就是，还是爬上床后会半夜起来偷资料去卖的那种。”
两人边说边笑，仿佛她们嘴里说的全是真实发生的事。
“她的目标最好不要是顾总，她高攀不起。”笑了一阵，红群女人冷静下来，撂下狠话。
“怎么可能是顾总，谁不知道顾总不近女色呀。”知道红裙女人的心思，棕发女孩跟着嘲讽乔莎的同时，也不忘内涵对方，“要我说，她应该是打算去找那几个副总吧。”
红裙女人的脸色变了变，装作没听懂，只专注在乔莎的话题上，“唉，有些人为了钱连那种货色都能接受。”
“妳这话就不对了，她也不是什么很好的货色呀。”
“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满意。
“是说，既然她都要升职了，那她手上的任务是不是能分给我们？”棕发女孩放下咖啡杯，语气认真。
“对对，到时候我们就用她做好的资料交上去，只挂我们的名字，很快就能轮到我们升迁了。”红裙女人说得理所当然，似乎并非第一次做类似的事。
棕发女孩还有些顾虑，“这样乔莎会不会生气啊，到时候她用上级的权力或者在哪个高层旁边吹耳边风，也够我们喝一壶了吧。”
“不可能。”红裙女人果断道，“乔莎性子软，有什么委屈肯定都是往肚子里吞，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也是，妳真聪明欸。”棕发女人深以为然地点头。
“那是。”
＊
江璃没在乔莎的工位上见到人，只好把顾总意思交代给她的主管便离开。
还没离开这个楼层，江璃就见到前方有熟悉的背影。
乔莎站在茶水间的门口不知要做什么。
江璃打算上前打招呼，却听见茶水间里传出关于乔莎的闲言碎语，两人的话没有一个字是真的，全是怀着最大恶意的揣测。
好像只要能够贬低乔莎，就能显得她们洁白。
江璃放轻脚步，躲进了转角。她想看看乔莎会怎么处理。
乔莎原本只是想要倒杯热水，但在听见茶水间里的对话后，她愣在茶水间门外，身子微微颤抖，手上的马克杯差点就掉在地上。
两人越说越难听，乔莎伸手握住了门把。
“她进鸢翔集团肯定是要傍大款的吧。”
乔莎又缩回手。
乔莎不愿再听下去，低头抱着马克杯茫然地转身，却被人拦下脚步。
“妳就任由她们瞎说？”江璃怒气冲冲，乔莎委屈地咬了咬下唇。
江璃还想再说些什么，里头的人却越说越放肆，连抢功劳的计划都敢讲得那么大声。
江璃皱眉，手放到门把上。
开门前，江璃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乔莎，“站在这里等着。”
茶水间里，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因此当门突然被打开并发出碰的声响时，两人都吓了一跳。
红裙女人正想破口大骂来人粗鲁，却在看见江璃时默默地闭上嘴。
棕发女孩感到奇怪，跟着转头，在看清的当下立刻收敛闲适的站姿，恭敬地向江璃问好。
此时此刻，两人冷汗直流，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江璃听进去多少，江璃始终不开口，让气氛更显诡异。
“江特助，您是来用咖啡的吗？”总裁办公室什么都有，江璃怎么可能是来喝咖啡的，只是气氛太紧张，不得已没话找话。
“为什么要这样议论别人？”江璃严肃道。
装乖的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藏不住了，连忙告饶。
“我们就是有一点嫉妒她。我们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我们知道错了，能不能放过我们一次？”
方才没人时还趾高气昂的两个人，现在在那边苦苦哀求、讨饶，这变脸速度之快，江璃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我还听见妳们说要抢人家的功劳？”江璃凌厉的眼神扫过两人，“要知道，职位越高顾总的要求也越高，妳们靠抢功劳升迁，没有匹配的能力，怕是升官没多久就得收拾包袱走人。”
“投机取巧不会有好下场。”
两人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江璃抬手示意两人离开，“现在，回去工作不要再摸鱼。刚才的事我会告知妳们的主管和人事。”
“好自为之吧。”
两人灰溜溜地出了茶水间，看见门外的乔莎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却立刻听见江璃充满威胁意味的一声嗯，连忙加快脚步离开。
乔莎走近，怯生生地开口，语气里还有些后怕，“谢谢您替我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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