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霸总特助吃瓜日记六
“那江小姐可以顺便帮我将资料交给顾总吗？”
楚旭白将一个信封和一叠资料推到江璃面前。
江璃收走信封，却将资料推了回去，“楚先生，顾总已经拒绝投资旭日游戏了。”
楚旭白仍然坚持，又将资料推给江璃，这次他手按在资料上不肯松动，一副江璃不收下就要和江璃僵持到底的架势。
江璃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你这叠资料就算送到顾总面前，也不可能让你拿到旭日游戏的投资。”
楚旭白一愣，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先不说你两次在顾总面前闯祸，早已毁了在顾总面前的形象，单是投资旭日游戏本身，在我们看来也不划算。”
“但我已经和顾总诚恳道歉，也作出赔偿和弥补了。”楚旭白终于收回压在资料上的手，颓丧地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难掩失落，“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顾总做决定从来都只看客观资料，和这些主观问题没有关联。”江璃一口咬定，但想起剧情对顾鹰的影响，担心楚旭白不相信，又多解释了几句，“顾总当时对你说的是气话，事实上并不影响顾总的决策。他最多就是不想再见你而已。”
“即使你打碎了顾总的花瓶，他还是认真看完了旭日游戏提出的所有文件。不投资旭日游戏，也是在全盘了解之后才确定。”
楚旭白整个人都呆了。
如果旭日游戏拿不到投资，是因为他楚旭白个人的失误，那他还可以有借口，说是他行为举止不得体、是顾鹰小肚鸡肠，而且他还能够尝试用更换交涉对口的方式，看看能不能不要和顾鹰见面，让顾鹰忘记他本身的问题，好好地考虑旭日游戏。
但江璃打破了他的想像，告诉他事实并非如此。
他楚旭白在顾鹰眼里的形象是不好没错，然而真正影响顾鹰决定的，却是旭日游戏本身。顾鹰看不上旭日游戏。
在这之前，楚旭白对旭日游戏很是自信。
旭日游戏主打的rpg游戏《旭日东升》是他和几个伙伴呕心沥血之作。
与大多数的游戏设定在异世界不同，他们的游戏场景建立在现实世界的基础上，加上幻想的元素。玩家可以在游戏里过着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在繁忙的都市里打拼向上爬，但是在触发事件后，就能产生类似第三只眼的效果，开始看见都市里存在的许多幻想元素，并开始探索这些元素的出现原因，进而产生各种冒险。
不论是经营或是冒险都做得很好，画面更是精致有特色，《旭日东升》在游戏市场上的回响极好，刚推出时就引起旋风，后来更是始终占据在排行榜上，直播主、论坛给出的评价也非常好。所以楚旭白对它很有信心，始终坚信能用游戏品质打动顾鹰，进而取得鸢翔集团的投资，以进一步扩大游戏的规模。
但这一切都被打碎了。
顾鹰看不上的不仅仅是楚旭白，还有他的游戏。
楚旭白艰难地开口，“是我们的游戏哪里做得不好吗？”
这就误会大了。江璃从楚旭白的谈吐多少也明白这人就是个创业新手，还在傻乎乎地以为只要产品好就万事大吉的阶段，所以才会听完她说的就立刻认为自己的游戏出了问题，却不曾想过游戏以外的事情也会是鸢翔集团考虑的点。
“不，问题不在于贵公司的游戏。市场已经证明了它的潜力。”江璃委婉提点，“一间公司的维持不仅仅在于产品，还有体制和人。产品优质却还是倒闭的公司并不在少数。”
江璃的话对楚旭白来说正如醍醐灌顶，他确实从未想过有什么会跟把游戏做好同样的重要。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楚旭白却也感到迷茫。
“我很高兴游戏本身没问题。但后面的部分我不太明白。”
公司的员工都是跟他一起打拼的老战友，现在的运作模式也维持了好一阵子不曾出过问题，更多的，楚旭白却不曾思考过。
江璃叹气，在楚旭白闪着求知欲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干脆就着他提供的资料来了一堂公司治理课程。因为涉及他人公司机密，江璃大多点到即止，只将几处非常明显有隐患的点提示楚旭白，暗示他回去整改严查，绝不深入多说。
“这些部分若是能改善，旭日游戏的投资价值会提升很多，你们自己本身的营运也会更顺畅。”
江璃将资料推回给楚旭白，这回他乖乖地收了起来。
“多谢江小姐。我今天就先告辞了，如果有好消息我会再告诉妳。到时候希望能够给我一个见顾总的机会。”
江璃点头，“只要你的公司值得投资，顾总一定会同意。但前提是你要值得。”
楚旭白自然是满口保证，而他也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他会让顾鹰刮目相看。
只是和楚旭白拿赔偿金，却拖了许久，江璃回到办公室时免不了被顾鹰询问。江璃只说是好好地和楚旭白解释清楚被拒绝投资的原因，顾鹰也就不再多说。
不过，江璃知道顾鹰是看中旭日游戏的潜力的，不然她哪有底气和楚旭白说那么多呢。特助所做的一切，就算不是总裁授意，至少也得是贴合总裁心意的。
江璃对于自己特助的定位始终很明确，所以到了画展当天，她也配合顾鹰的西装选了合适的礼服，能让人看得出她是和顾鹰一同出席，却不会认为她是顾鹰的女伴，既合乎礼节又不丢顾鹰的脸。
正如江璃所知道的，顾鹰出席画展是非常认真的，他几乎不和人有点头问好以外的交流，其他人似乎也习惯了他在画展的表现，都识趣地没靠近打扰，江璃也就安静地跟着顾鹰欣赏展出的画作。
说实话，江璃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除非是极度写实的画作，不然她也就只能透过顾鹰在画作前停留的时间长短来判断画作的价值，至于抽象派的那些，江璃是看了就感觉眼花撩乱。
绕了一圈画展，最后来到拍卖场地入座，江璃这才想起来他们的目的。
“刚才似乎没有看见soleil的作品？”江璃小声地询问，要是没有soleil，他们不就白来一趟了吗？
“那是压轴的拍卖品，不会拿来展览。”顾鹰喜欢欣赏艺术，逛了圈画展下来心情不错，也就温和地和江璃解释。
江璃喔了声，将注意力投到舞台上。
拍卖会的前段，确实出现了展览区有见过的作品，但都是顾鹰草草看过不做停留的，这些作品拍卖出去的价格也都不高。
顾鹰对艺术鉴赏的能力似乎比江璃的认知还要更高一些。
后段的拍卖开始出现顾鹰给过较多关注的作品，会场的气氛也热络起来，每一幅的叫价过程都十分激烈，顾鹰也出手拍下了一两幅。
会场突然静了下来，灯也全数熄掉。
“接下来是今天的重头戏，也是我们的压轴。”舞台的灯光随着主持人的声音亮起，一幅盖着白布的画作出现在舞台正中央，“soleil的最新作品——”
“《bestehen》”
白布被一把揭开，会场里的抽气声此起彼落。
就连不懂艺术的江璃，都深感震撼。
这幅画是整场画展里取材最日常的，是江璃都能看懂的那种，但建立在日常之上，soleil又放入了抽象的意象，这部分江璃虽然不明白，却不妨碍她赞叹这幅画，那是直接打在心上的冲击力。
过了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开始有第一个人举起牌子喊价。
价格很快来到今天不曾出现过的高度，顾鹰却没有开过口。
江璃没忍住看向顾鹰，在发问前，顾鹰就用眼神制止了她，江璃只好闭上嘴看着事态发展。
价格终于来到大多数人能承受的极限，没有人再试图加价，主持人也就开始数三。
这时候，顾鹰终于有了动作。
他举起牌子，“我出两倍价。”
江璃目瞪口呆，既是震惊于顾鹰的骚操作，也是感叹顾鹰可怕的财力。但不管怎样，这幅画都确定由顾鹰拍下了。
每年soleil都会提供两幅画作拍卖，所以此刻没拍到的人也都没气馁，重新聚精会神等待下一幅，顾鹰也同样如此，他脸上成功拍下的喜悦都还没显露几分，又立刻回到了蓄势待发的样子。
只是怎么等都没有等到下一幅画，主持人还特地出来解释今年soleil的画作仅此一幅，要大家别再等，可以去交钱领取自个儿拍下的画了。
众人虽然可惜，却也不可能去抓着soleil叫人家再画一幅出来，只能失望地起身离开。
顾鹰也有些失望，“没想到是真的。”
江璃正在检查她替顾鹰携带的文件有没有缺漏，如果有问题得赶紧补，不然会没办法领取soleil的画。听见顾应没头没尾的感叹，江璃疑问地抬头。
“据说soleil今年的产量锐减，像我们这样分到一幅画的已经算不错了，有的他干脆直接缺席，国外有很多人不幸扑空。”顾鹰解答江璃的疑惑，“也许soeil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今年虽然可惜了点，但明年还是可以期待。我比较担心soleil是生病之类的。”
“总之，只要soleil不是从画坛消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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