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拆穿

我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两步本能向躲开这个人，却被身后的林栋顶了回去，他在我耳边低声道：“现在就想逃避，以后更没机会报仇。”

        冷不丁身子一震，林栋说的没错，我现在要过不去这个坎以后就更没可能了。于是，我找了个最近的位置，隐藏在背光处暗中观察黑叔的一举一动。

        这几天，林栋也没闲着，他摸清了西南鱼市在当地的势力关系，渔主姓高，江湖人尊称他一身九爷。当年他一战成名，拿下港口建立西南鱼市，追随他的人仅活下来四个，他信守承诺将打下来的江山分为四块，分别交给这四个人打理，自己则窝在鱼市养老，很少再管江湖事。

        最近外界传闻九爷要退位，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九爷遇害，我出现在四胡同纯属意外，但因此也被人盯上了，所以大块头出事绝非像鱼摊主说的那么简单，他背后指使的人目的不单纯。

        说话间，黑叔起身准备要走，鱼摊主老婆顺势跟上时被他拦下，我听到有人调侃了几句，貌似他们今晚有场赌局。黑叔不近女色，他从汴州赶到江南只为了场赌局这么简单吗？

        想的出神，不知黑叔已经快到跟前。忽然眼前黑影闪过，秦小陌的脸在面前放大，她勾着我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我的唇瓣。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想要推开她时，她一把将我推倒在墙上，捧住我的脸更用力的加深了这个吻。稚嫩的吻技虽不能引人入胜，但也给人意犹未尽的感觉，叫人流连忘返。

        我无意识的回应着对方的探索，双臂收紧，揉着秦小陌细腰压入怀里，转过身，反客为主的将她钉在墙上，抬起她下巴，细细打量着她紧致美丽的脸，扬起嘴角，无比认真的再次索吻着她Q弹的唇瓣。

        秦小陌猛地脱开我，她烧红了脸颊，手背捂住被我啃咬过的唇瓣，双眸像着了火似的狠狠瞪着我，一时间，我无比尴尬的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生气。半饷她才跺跺脚道：“沈天昊，你混蛋！”丢下这句话后，秦小陌气呼呼的冲出夜店。

        我迷茫的看向林栋，他耸耸肩，摁着我肩膀道：“兄弟，你怎么可以趁机占人家小姑娘便宜呢！你完蛋了。”

        这话说的我更加迷茫，我怎么就占人便宜了？明明是我被人调戏了好吗？林栋哦了声，像怪物般看了我眼摇晃着脑袋走出夜店。不就一个吻嘛，怎么搞得我跟千古罪人似的。

        等我想起黑叔等人时，发现他们早就离开，再回想起秦小陌扑上来吻我那瞬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妮子是在替我‘挡刀’，而我却想污了！想到这，我连忙追出去，街上早就没了秦小陌的踪影，我叹了口气，扇了自己一嘴巴子，我就是个混蛋，望着那张相似的脸情不自禁的就把她当成了秦铃兰，吻上的那瞬间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捏碎融入骨子里。

        这晚，我没有勇气回出租屋，随便找了家游戏厅混了一夜，赢得的筹码换了个一人高的暴力熊放在秦小陌的房门前，随后回到西南鱼市。

        大块头昨晚就被放了出来，他看起来又滋润了不少。本想与他多聊会，没想到刚见面就被财神爷叫去了办公室，九爷要面见我。大块头冲我点点头，在他难得的笑脸上，我仿佛看到了一片光面的前途。但是我们都想错了，九爷找我并非为了大块头的事嘉奖我，他甚至提都没提一个字，而是让我回去准备下，后天陪他一起参加个赌局。

        我以不懂赌局为由拒绝，九爷意料般的笑笑，他拨弄着拆信刀道：“听说汴州的老黑也回来，你不想见见老朋友吗？”此话一出，我心跳骤停，快要无法呼吸的瞪着九爷，他脸色一沉喝道：“沈天昊，没有查清你的底细，我会一口答应你吗？”

        我愣了下，随即呵呵笑起来，打从一开始进入西南鱼市那天起，我就赤果果的呈现在这个人眼前。“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用我？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九爷斟了杯茶递到我跟前，他从容道：“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你是个麻烦，可你身边的林家太子爷却是条大鱼，像这种利大于弊的事，我何乐而不为？”

        不等我说话，九爷忽然神色一沉喝道：“沈天昊，事到如今，除了西南鱼市你以无处可去，无人可保。”

        “你想我怎么做？”

        九爷想了想道：“西南鱼市就像一块蛋糕，人人都像分一杯羹，而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抢我的东西，尤其是姓黑的。”

        我垂下眸子，似乎听懂了又似乎很迷茫，不过既然彼此目标是一致的，我又何必惺惺作态拒绝别人的帮助。“我没钱。”

        九爷笑了，他笑的无邪，可他一双鹰鹫的眸子却看着叫人不寒而栗。

        三天后，我乘坐九爷的车一路盘山而上来到一处茶庄。地下赌场便建立在茶庄后方的山体内，看着云雾缭绕的群山，谁会想到在这巍峨的群山脚下会藏着一座赌场，但凡知道点风水的人也知道背靠山，挡阳聚阴，煞风水。能想到把赌场设在这里也是个人才。

        进入茶庄前，我暗示九爷先在外头喝杯茶再入内，他颇为好奇的瞥了我眼，趁着无人之际，我把我的顾虑说了出来，他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他这人从不信天也不信命，只信自己，不讲究这一套。况且这次我们只是来观战，作为中立者只观不语，在行内又被称之为‘判官掌灯’，而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当这盏灯。

        ‘判官掌灯’又分为明灯与暗灯，如字面解释，明灯就是在赌场里肉眼可见的管事人，暗灯有可能是赌客，也有可能是服务生，这些人在场子里只干一件事，抓千！今天，九爷带来了十来个暗灯，他们早在不同时间分别进入赌场，除了九爷没人知道他们是谁，长什么样，是男还是女，而我今晚就是跟在九爷身边的那盏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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