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试试，拖着出去
陈轻歌脑子绷紧的弦发出几声裂开的脆响。
她逼自己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松懈。
她轻松笑道：“王总，我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我这是给你拿笔的！你要是现在不想跟我谈这件事，那我们就之后再说！”
陈轻歌故作轻松，却在暗地里捏了把汗。
王总肥头大耳，连笑里都带着猥琐。
“嗯！这就懂事了！跟我回去，有一整晚的时间，还怕连个名字都写不上？”王总的笑容里，饱含深意。
车内气氛暧昧又紧张，车外的景色却与寻常相同。
路人或慌慌忙忙，或优哉游哉。
好似，与这车内的一切，是分隔成两个世界的。
陈轻歌被王总拉着跌跌撞撞晃进他的别墅大门，明明王总才是醉酒的那个，可现在看来，她更“烂醉如泥”。
“王总……”陈轻歌被王总扔进沙发，外套依然被他拉扯掉一半。
虽然她今天穿着一身很适合出席正式场合的正装，但在王总看来，这打扮将眼前的女人身材线条都极好的勾勒出来，该突的突，该翘的翘，如此更有一番禁欲的诱惑。
陈轻歌的手始终捏着那份还没签字的合作协议。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王总，不如我们再喝一杯？刚才好像还没尽兴？”陈轻歌胸口的起伏越发剧烈。
王总盯着她胸口，他的呼吸也跟着她渐渐变了频率。
她呼吸，他也便呼吸。
继而，他的呼吸越来越短促：“喝什么酒，有比喝酒更尽兴的事，做完再说！到时候我这儿的好酒，随你挑！”
陈轻歌单腿踩在地上，另一条腿被王总压在沙发上。
她也不再纠结了。
电光石火之间，她放弃了。
她笑自己不自量力，以为能哄王总签了协议，而自己全身而退。
现在看来，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那协议对她来说诱惑是大，可她也不能为了事业一点底线也不守了。
尽管她如今的人生已经残破不堪，但是如果这次她从了，这将是她这辈子洗不掉的污点，就算以后她事业有成，宝贝也不会瞧得起她！
她不想用这脏钱，把小宝贝养大！
她松开协议，手摸到茶几上的杯子，正要捏紧，咬牙朝王总后背砸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哐当一声巨响传来，两人都愣了。
这声响，来源并不是陈轻歌手里的杯子，而是从大门那边传来的。
陈轻歌还没推开王总，一股子杀气就把王总从她身上拉起来。
“谁特么……啊……”王总刚回过头，脸上就被重揍了一拳。
陈轻歌急忙跳下沙发，捏紧杯子朝王总身上砸去。
反正生意是谈不成了，现下能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砸完之后，她才定睛看清楚，扯住王总衣领的人是——秦云冽。
陈轻歌整个人怔在原地，几秒后才仿佛找到自己的声音：“秦云冽，你怎么……”
“回去再收拾你！”秦云冽说完又是一拳挥在王总脸上。
王总被这么一闹，酒全醒了。
他被秦云冽揍得七荤八素的，开口结巴几句：“秦……秦……秦总，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秦云冽眼里是凛冽的寒冰，“你知道我现在多庆幸我来了吗？不然我还真不知道王总有这么多有趣的癖好？嗯？”
最后一个字，秦云冽更加用力拽了一把王总的衣领，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
王总本就肥硕的脸此刻涨得通红，做商人这么多年，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自己这回惦记上的是不能得罪的人。
王总喘着气费力开口：“我喝……喝……喝多了，秦总饶了我，我马上签，马上给陈小姐签字！”
陈轻歌思绪有些发愣，眼前的场景完全不在她预想的范围内。
在她设想里，要么是她和王总鱼死网破，要么是她彻底被侵占……
哪一种，都要比现下狼狈太多。
秦云冽到底为什么会出现，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保护她吗？
念头一出，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这个男人是害怕她对外说出他们的关系让他蒙羞吗？
或者是他又想到了什么新的折磨她的方式？
脑子里想法太多，一时间她手里拿着合同竟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上前。
然而，还没等她下定决心，秦云冽含着怒意的声音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签什么签！”秦云冽把王总推到沙发上，“再动她的心思，尽管试试！”
说罢，他夺过陈轻歌手里的协议和笔扔到王总身上，转手拖着陈轻歌就出了大门。
刚才陈轻歌是被王总拖着进来的，不到半小时，她又被秦云冽拖着出去。
她本来就喝了酒，这一阵折腾，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直到被秦云冽塞进车子副驾驶，才稍微缓过神来。
“哎，我的设计图还在……”
陈轻歌正要拉开车门就听到车子落锁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秦云冽！”她把散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脑后，又迅速拉起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把头发束成一个马尾，利索干脆。
整张脸露出来，秦云冽方才看到她脸颊上还有些潮红。
喝酒喝的，还是……激情所致？
秦云冽突然感觉这个女人和从前有太多不同了，从她出狱后她对他的态度，到她如今的样貌和所作所为，都让他有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问我想干什么？我想问的是你想干什么！”秦云冽的藏着怒意，“我就上次酒局带你出去一次，你就勾搭上野男人了？主动投怀送抱？陈轻歌，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他后面的语调虽然不咸不淡的，但话出口是根根分明的利剑，直戳心窝。
陈轻歌目光转向窗外，等呼吸平复之后，她才重新回过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秦云冽，我做什么都和你无关！”
平复的这会儿时间，她也想通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因为刚才在电梯里，她遇到了他的好兄弟，也是他的眼线，萧陇。
一定是萧陇和他说了什么……
“秦云冽，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赶过来，如果是因为怕我说出来我们的关系，影响你的声誉，你放心，我不会说的，”陈轻歌咬着下嘴唇，直至发白，“毕竟说出来，不止你会难堪，我也会觉得耻辱。”
秦云冽炸了！
特么她刚才在那个油腻男人身下的时候没觉得耻辱，反倒是觉得他们以前那段关系让她觉得耻辱？！
他捏住陈轻歌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方向盘，脚下一踩，车子飞驰出去。
“一会儿我让你亲自见识见识，什么是耻辱！”
秦云冽的话放出来，陈轻歌整个人都僵了僵，暗示性的东西太明显，她想不往那方面想都难。
“秦云冽，你放我下去！”她疯狂地扭动手腕，另一只手去拉车门。
可是，车门落了锁，而秦云冽的手，比车门锁还牢固。
“秦云冽你是变态吗！我们离婚了，离婚了你懂不懂！你敢动我就是强奸！”
秦云冽盯紧前面的路，脖子上的青筋突兀无比：“把我伺候舒服，刚才那种协议，我给你签！”
“你混蛋！”
“怎么？”秦云冽斜睨了她一眼，“你以为你亏？陈轻歌，亏的是我！你真觉得凭自己的本事能签成那么高规格的协议？有这个机会你也是托了孩子的福气！”
陈轻歌并不擅长争执，更不像秦云冽这样张口便是利剑。
她早已经被他中伤过无数次，还在意这几句恶语么？
她松开扣住车门的手，掏出手机，上面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大多是来自蒋逸旻的。
还有几个，是一串数字，但陈轻歌知道号码的主人是谁。
这串数字，她在心里记了很多年，而现在，这串数字的主人就在自己身边……
她怕蒋逸旻担心，回拨过去，“蒋医生”三个字刚出口，手机便被人夺走，关机，扔到了后座。
然后，那只手第二次把她的手腕捏住了。
陈轻歌气得要命，可她能怎么办？
她不断安慰自己，事情不一定会那么坏的，他带她回秦家的话，她还能见见宝贝，想到很久没见的儿子，她强打精神，重新燃起希望。
可是车子并没有开往秦家，而是停在酒店门口。
陈轻歌第三次被扯着走路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有种在生与死的临界点的错觉。
她几分钟前燃起的希望，就被秦云冽毫不留情地浇灭了。
秦云冽将她推倒在床上，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松开自己的领带。
他刚才直接从公司过来，还穿着正装。
陈轻歌已经筋疲力尽，她看着秦云冽一气呵成的动作，心尖儿直颤。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生生死死无数回，还是会怕。
不是怕他欺负她，而是发自内心，对他的恐惧。
这种恐惧由心而生，很难克服。
就算她足够强大，他也会是她强大的角落里，那根看似不起眼，却深深埋藏的针。
这针足有四两拨千斤的力量，令她难以还击，只能承受。
“现在知道怕了？”秦云冽看出她眼中的那丝恐惧，言语间夹杂着快意。
他好胜，也擅赢。
这种重新掌控眼前女人的感觉，他不想承认却又偏偏不得不承认，让他在快意的同时，心底隐约有了一丝的安稳和踏实。
陈轻歌逼迫自己平静，她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说的，做完之后你会在我的协议上签字！”
陈轻歌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破釜沉舟。
如果以她现在的实力只能以这种方式换取一个事业的起点的话，那和秦云冽做，总不至于产生生理上的反胃。
毕竟眼前的男人，身材一如既往的耐看。
“CAO！”秦云冽刚松了一半领带，也不扯了，直接往上一提，摔出去，“对，我说的！”
他说完俯身，粗暴地咬住她的脖子。
就像猛兽咬住小鹿的咽喉，首先致命一击，然后在它挣扎的时候，慢慢把它玩儿死。
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
可是那时候，陈轻歌没觉得这样难熬。
因为她喜欢他，因为她是他妻子。
可现在，她不仅煎熬，他烧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火，都让她不堪其重。
她在漠然中反抗，不消多时，她的嘴唇便被自己咬出了血。
这样子，让秦云冽更难消退心里的怒气。
该死！她装作一副隐忍的样子给谁看？
秦云冽一个狠心，下一秒就想彻底占有她，他倒要看看，等他真的要了她，她是不是还是一副这样行尸走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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