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羽成问王伊纯，“姐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座城市，外面有更大的世界，我们一起去看看。”

        从火场出来后，王伊纯再没理过他，但他一点都不在意。

        一天，王伊纯无遮无掩，顶着她可怖的脸出门，羽成说的对，小城特别小，很容易遇到熟人，她遇到了曾经的黄毛和他的那群混混兄弟，黄毛现在不是黄毛了，可戴金耳环的习惯没改，他怀里抱着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孩。

        王伊纯径直走了过去，那群混混看到她的样子几欲呕吐，王伊纯也不管那怀里的女孩，从另一侧一把抱住了“金耳环”，娇滴滴的说，“彦哥，这两年怎么样啊，有没有想人家？”

        那彦哥一把把她推开，嫌弃道，“你谁啊？”

        王伊纯倒在地上，哈哈大笑，“怎么，这么快不认识我了，我是王伊纯啊，两年前你们强j了我啊”，她就这么当街说出这句话，吓了那群混混一跳，也惊动了路人，有些路人十分八卦的围了上来。

        彦哥大骂“神经病”，想走，王伊纯一下抱住了他的腿，其他混混也大叫，“没有的事，这人有病”，上来想拉开他们，她死死抱住就是不松手，不管那群混混怎么打她，把她的手砸的血手模糊，她就是不松手。

        路人似乎想劝他们别打了，被混混凶恶的模样吓退。

        王伊纯不依不饶的说，“我这两年可想哥哥们了，我现在就想舒服舒服”，说着她伸出血手，要当街扒下彦哥的裤子。

        彦哥要被逼疯了，死死的扒住裤子，防止裤子掉下去，大吼着，“把这疯婆子的手给我打断了。”

        有路过的大哥实在看不下去，上前阻拦他们行凶，并劝说王伊纯放手，王伊纯突然哭了起来，凄凄切切的哭诉，“你们现在嫌弃我丑了，为什么嫌弃我，你们凭什么嫌弃我……”

        羽成推开人群，挤了进来，看到了王伊纯，忙帮着把她和彦哥分开了，搀起了她，彦哥和那群混混落荒而逃。

        羽成为了方便照顾王伊纯，租住了一个两居室。当晚，在羽成熟睡时，王伊纯进了羽成的屋，爬上了他的床，用裹满绷带的手笨拙的去褪他的裤子，羽成惊醒，尖叫着退避，惊恐的看着王伊纯，问她，“姐姐，你想做什么？”

        王伊纯阴恻恻的笑着，可怖的伤疤爬满了更多的褶皱，“姐姐教你怎么做个男人。”

        说着，王伊纯就吻上了羽成的唇，那唇瓣柔软，很甜，一点不像一个男人的嘴唇，羽成忙往后缩，挡住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拒绝，“我……我还没成年呢。”

        “我知道连你也嫌弃我”，王伊纯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哭了起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疯子似的。

        羽成忙抱住她，“我没有嫌弃你，你是我姐姐啊。”

        王伊纯没有理会他，连瞟一眼都没有，仍是疯狂的哭哭笑笑，挣开羽成的手，夺门而出，羽成忙也追了出去。

        羽成带着痴痴呆呆的王伊纯从外面回来，他并不避嫌，真的把她当成亲姐姐一样，细心的帮她洗脸擦身，把她领到床上躺下，哄她睡觉，王伊纯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眼里精光大盛，“小成，你帮我做件事，做完这件事我就会好起来，我们去别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云乐意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但仍控制不了的心悸，王伊纯的过往已经如此可怕了，可她感觉要发生的事会更加可怕，寂静的深夜，天色一片漆黑，无月无星，她似乎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猎杀的气息。

        最初的那个废墟已经变了模样，成为一个环境优雅的“梦新苑”小区，崭新的高楼拔地而起，楼盘即将开售。大半夜，小区的员工都已经休息了，小区内没有灯火，只剩隐蔽的监控摄像头闪烁着光芒。

        小区内草坪上，一个穿着红色绸缎长裙的女孩正被彦哥那群小混混戏耍，浓妆之下她的本来面目不甚清晰，但依旧能看出应该是个美人，面容白皙柔嫩，似乎没上底妆，跟那浓厚的烟熏眼妆和血红嘴唇有些不搭，身量在女生中算是高的，看起来应该有一米七，裙子将她全身基本都遮住了，只留胸口那抹雪白，反而格外耀眼。

        混混加上彦哥共有五名，将女孩围在当中，女孩四处躲避，被他们像球一样推来搡去，推搡时他们还不忘在女孩身上摸上一把，女孩惊恐万分，他们却玩的开心，笑得肆意。

        云乐意看那女孩有些眼熟，但又不确定在哪见过，问身旁的花高飞，“这女孩不会是王伊纯吧”，王伊纯的身高确实在一米七左右，但她脸上的伤疤怎么不见了，靠这些浓妆掩盖了，云乐意记得她脸上的伤疤在眼下颧骨的位置，眼周也带了一些，但现在从这女孩脸上丝毫都看不出来。

        女孩挣扎的厉害，似乎还挺有把子力气，但是在五人的合力之下，她还是被按倒在地，手脚分别被其他四名混混按住，“都把我们勾搭到这来了，还装什么淑女”，彦哥说着，便开始撕扯她的裙子，就在这时，女孩抓起了草地上的一片碎玻璃，刷的抹过了彦哥的脖子，又臭又腥的鲜血溅了女孩一脸。

        夜色中，血并不是那么明显，彦哥发出一声低哼，倒在了女孩身上，有些痉挛，女孩开始挣扎，同时带动着彦哥在女孩身上浮动，旁边的四个混混都以为女孩是不堪受辱，并没有意识到其他，都开始兴奋起来，抓着女孩手脚的手不安躁动。

        云乐意惊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手，女孩手脚被四人按住，那只划破彦哥喉咙的手是从哪里来的？

        这时，一名混混将女孩的衣袖往上撸高，低头去舔女孩的胳膊，舔着舔着，他突然发出了一声痛呼，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一块细长的碎玻璃洞穿了他的肚子。

        其余三名混混惊了，在他们懵逼的刹那，女孩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她突然疯狂的笑起来，笑的很大声，咯咯咯咯的又像喉咙堵着这么，在暗夜听起来比尖叫更加惊悚，三名混混忙起身逃窜，他们似乎受了很大惊吓，跑都跑不利索。

        女孩抓着两大块长玻璃，却发了狂似的，跑的出奇的快，追上一个混混，便拿玻璃划他，把他划得一道道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便不再管他，又去追另一个。

        云乐意发现这个发疯杀人的女孩跟之前那个女孩有些不同，同样的红裙子，几乎差不多的身高，同样的黑色垂肩长发，同样的妆容，但发疯杀人的女孩脸上有浓妆也无法完全掩盖的疤痕，和王伊纯脸上疤痕的位置一模一样。

        云乐意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花高飞，“难道，难道之前被戏耍的女孩是……”

        花高飞淡淡道，“没错，应该就是羽成假扮的，他那个年纪时跟王伊纯差不多高，身量也差不多。”

        云乐意疑惑，“那他现在哪去了，王伊纯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花高飞道，“连三流魔术都比不过的小技俩，但可以瞒过监控的电子眼，这监控反倒成了他们可以利用的东西。”

        三个混混遭遇了生命的威胁，也使出浑身解数逃命，在小区内发足狂奔，却还是不及人心底刻骨恨意和疯狂的威力大，王伊纯用玻璃片将他们砍死在地，她又将另外两个杀的不能再死了，之后将五个混混的尸体拖到了一起，舔舐起他们的血液，嘬的滋滋作响，咂了咂嘴，好像在吃喝世间的美味，满嘴的血混着她鲜艳的红唇和浓厚的眼妆，在黑夜里看起来格外惊悚。

        云乐意从小就喜欢看恐怖片，还是被这近在咫尺的真实吓了个够呛，花高飞在旁，“你就当是看电影吧，别太投入”，像是安慰她，又平静冷淡的不像安慰。

        王伊纯很快被抓了起来，被抓前她和羽成正在他们的房子里，羽成被王伊纯五花大绑，她正在用刀片割着羽成的舌头，羽成的嘴里血肉模糊，被警察及时赶到，救下。

        无声的监控录像记录下了案件发生始末，不是那么清晰的黑白远景镜头下，无从发觉中间换了人，物证是打碎的玻璃窗掉落下的玻璃碎片，王伊纯确实是属于防卫过当，联系之前王伊纯当街发疯，加上心理医生判定，王伊纯长期受到迫害，以及火灾等外部伤害，已经罹患了严重的精神问题，她不必负刑事责任，被直接扭送到了精神病院。

        羽成舌头被王伊纯割烂了，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却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丝毫恨意，他去精神病院看王伊纯，隔着一道门，看着王伊纯缩在角落里痴痴呓语，难过的痛哭起来，轻轻拍着门，嘴里念叨着，“叽叽，鹅寨……”，可能是想说，“姐姐，我在……”

        云乐意和花高飞在意念的模糊影像中，大概了解到，当晚的真实情况，羽成用一些硅胶贴挤出事业线，扮作女孩子，打扮的与王伊纯一模一样，引那群混混去了梦新苑小区，而王伊纯早早的就躺在那片草坪的长草之中，身上还盖了草来掩藏踪迹，他们经过了多次排练，确保羽成只要倒在王伊纯身上，在羽成假意被侵犯的时候，王伊纯从他身下执行杀戮，在王伊纯暴起之时，羽成顺势与她交换位置，安静的躺在草地中，一动不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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