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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宇文泰的噩梦


  宇文泰来之前已听费连迟说了在渭北的种种,知道她如何识破了梁景睿的阴谋,也知道了“嬖幸小欢”之事。

  听说她为这个踢断了梁景睿的两颗牙,连皇太子都拉着她不停哄劝,饶是他也忍俊不禁。

  好大的气性呢。原来她真发起脾气来,也是挺吓人的。

  这时她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地张开了眼,眼神狡黠地望着他,嘴角也挂上了笑。

  宇文泰微微一笑:“什么时候醒的?”

  “你进来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照下分外的明亮,看着他问:“柱国很闲吗?还特意跑来探望臣属。”

  “臣属就不必了,若是小欢,倒也值得。”他有意逗她。

  冉盈一听,嘴巴一噘:“我就知道刘武那几个肯定会当笑话说给你听。”

  “听说你一脚踢断了他两颗牙。明日孤审他的时候看到他的断牙,若是忍不住笑出来怎么办?”已经在憋着笑了。

  “你不生气的吗?还笑得出来……”冉盈白了他一眼。好大的羞辱呢。

  宇文泰又笑了:“孤有什么好气的?反正孤又不吃亏。”

  冉盈一生气,转过身去不理他。

  宇文泰这才撑着胳膊探过去,戳一戳她:“真生气啦?逗你呢。”

  这小心眼的家伙,每次她把他气得肝疼的时候,他也没不理过她呀。

  见她不说话,只得低着头轻声哄她:“好啦,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别气了。”

  冉盈这才转回来,笑嘻嘻仰着脸看着他,双眼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闪亮。冉盈此刻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浸在蜜里一般,从里到外都是甜的。

  他宠着她,一直宠到她的心里去了。

  宇文泰无奈地一笑。虽是每次都知道她乔装做致,但每次还是忍不住故意去上她的当。也不知是谁在哄谁玩。

  冉盈抬起手捏着他的脸,说:“如今可以陪我去洛阳了吗?”

  怕他不肯,撒着娇追了一句:“你在华州的时候答应我的呢。”

  宇文泰挥开她的手,嗔道:“越来越放肆。”

  她仰面看着他,说:“阿泰,总是端着柱国的样子不累吗?你在阿盈面前,不必如此。”

  宇文泰听了这软绵绵的话,只觉得心中一暖。可脸上那宠溺的表情刚一露出来,他心里已察觉上当,顿时又黑了脸。

  这个坏家伙,在她面前辛辛苦苦端着柱国的样子她尚且时不时爬到他头上撒个野,若是不端这个架子,她还不知能嚣张成什么样。

  他每次见她都要板着脸也很辛苦的好不好?他也很想整天不停不停地大肆宠爱她好不好?

  冉盈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

  他心中一恼,又觉得肝疼了。这狗东西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可能有埋伏,让他防不胜防。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这时侍女在门外轻声问:“女郎可醒着?药已经煎好了。”

  “什么药?”冉盈奇怪。下午她回来倒头就睡,陈御医来了都没肯起来,活活把陈御医给气走了,这又是谁开的药?

  宇文泰伸手一揪她的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呀。陈御医那么大年纪了,在皇宫里头都极受尊敬,你居然敢给他吃闭门羹!”

  “我困嘛……”冉盈嘟囔着,问:“他去你那儿告状了?”

  “可不是告状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孤安抚了良久,他才肯开了个温良的祛寒方子给你。”说罢对着外面说:“拿进来吧。”

  侍女将药端了进来。冉盈正要伸手去接,宇文泰一把接了过去,说:“孤喂你。”

  冉盈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那侍女偷偷一笑,转头出去了。

  宇文泰用瓷勺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她乖乖张嘴喝了下去,立刻皱起了眉吐了吐舌头:“好苦——不喝了。”

  宇文泰语重心长:“乖,你淋了一天雨,喝了这个才不会生病。苦是苦了点,这不是孤在亲自喂你喝么?”

  冉盈撅着嘴嘟囔:“你喂的也苦呀……”

  宇文泰依旧耐着性子:“听话,喝完了给你奖励。”

  冉盈这才勉为其难地张嘴一口一口将他喂过来的药喝下去。她注视着他,见他只是垂目注视着勺子里的药,舀起来不时地吹两口,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冉盈的心仿佛荡秋千一般,不,像是在明媚阳春的风里荡秋千一般,一下子飞得很高,一下子又飞得更高。暖暖的风划过,还带着春天的花香。

  终于把那药喝完了,冉盈问:“奖励呢?”

  宇文泰一笑,圈起拇指和中指在她额间轻轻一弹:“这就是奖励。”

  冉盈知道自己被他戏耍了,按着她的性子本该反抗一下,可是不知怎的,心里却一暖,只低头笑了一下。

  喝完了药,她又重新躺下。宇文泰就靠在床头读《搜神记》给她听。耳边听着他磁沉的声音读出来的一个个鬼怪故事,冉盈觉得很安心,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又重新进入了梦乡。

  这夜宇文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他在长安迎娶阿盈,他梦见正街的每个官邸官署门口都高悬着灯笼,红绸挂满了路旁的海棠树。当黄昏时分冉盈的婚车出现在路口的时候,高照的灯笼点亮了整条宽阔的街道,那辉煌的灯火一直延伸向深蓝的天空。

  他梦见冉盈穿着雪白的婚服,金色的折扇遮住如花的玉颜,梦见那拿着金扇的葱段一样的指尖上,指甲的红色晃了他的眼。

  他梦见自己伸手去取她手中的折扇,忽然,在街的那一头,响起一个人的声音:“阿盈。”

  他们一齐看去,见于子卿身穿白色长衫站在那里。他高瘦苍白,颓靡不堪。他站在那里一声声唤着:“阿盈。阿盈。”

  他开始慌乱。

  这是一个永藏在他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他拆散了他们。若不是他,谁知将来阿盈会不会真的嫁给于子卿为妻,成为另一个故事。

  他看向冉盈。

  啪的一声,冉盈手中的折扇掉落在地。她看也不看他,转头朝于子卿走去。

  她的脚无情地从那璀璨华美的折扇上踩过,向着于子卿坚定地走去。

  “阿盈!”他唤她,试图将她唤回头。

  可是他的阿盈头也不回地走向于子卿。她对着他笑,将手伸给他。

  他牵着她缓缓地向天空的深处走去。

  宇文泰嚯地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

  他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后背一片汗湿。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着这个意味不明的梦,心里涌起一阵压抑不住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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