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她的选择
夜紫曦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身旁，墨尘九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夜紫曦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笑容来，笑容之中带着几分的苦涩：“孩子还好吗？”
墨尘九淡淡的说道：“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离开了月下美人之后就忘记了我们。”
夜紫曦默然，半晌才道：“对不起，我并非是故意，而是事情超出了变数。”
“那现在呢，事情也超出了变数，你想要怎么做？让当年的事情重演一次？”墨尘九皱着眉头质问，“曦儿，你明明知道的，就算你这么做，也不过是让历史重演。”
“重不重演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若是那么做了，那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再次回归平静，而且……”夜紫曦叹了一口气，“你是这声曦儿，我很喜欢。”
就当做是叫了夜紫曦的同时也叫了曦月吧，她们终究是同一个人。
墨尘九愣了一瞬：“曦儿？”
夜紫曦摆了摆手，笑着道：“我若是那样做了，顶多接下来的千万年都是我们独自一人存活，但是这一天总有结束的时候，就如同当年一样，我终究，还是等到你了。”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都是要牺牲的，牺牲我和牺牲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夜紫曦沉声道，“当初就牺牲了那么多人，现在，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而且，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啊。”
墨尘九看着夜紫曦，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怎么劝解？没用的。
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那你要回去看一看他吗？他现在很可爱，幻云将她照顾的很好。”
夜紫曦嘴角微扬：“那就足够了，幻云我一直是很信任的，有她，有你们，我也能走的安心一些。”
墨尘九抬头看天：“说是好像我一点也不伤心一样。”
夜紫曦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之上，笑看道：“因为你懂我啊，就算我这样做了，你也不过怪我，只是接下来，要你一个人了。”
墨尘九握紧了夜紫曦的手，像是不在意的说道：“当初你也等了那么久，虽然我们之间的相聚相比较于等待的时间确实是长了些，但是总有等到的那一天。”
“可最痛苦的就是在一天天的等待之中，磨去了那份热情，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就算知道总会有等到的那一天，但是这份等待却是遥遥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墨尘九沉默了一瞬，道：“总会有等到的那一天的，而且，有很多人也在等你。”
夜紫曦安心的靠着他的肩膀，笑着道：“我想去山顶，仙渺山的日出和日落都很漂亮，我想在看一看，说不定以后就看不到了。”
“好，我们去。”
墨尘九带着夜紫曦到了仙渺山最高的一座山峰，而这里，是禁地。
所谓的禁地，其实也不过就是不让人上来的一个理由而已，没有什么禁地。
夜紫曦笑着道：“这里被称为禁地，一定是当初我有些傻，这么漂亮的地方，该给更多的人看到才是。”
墨尘九有一瞬间的沉默，道：“你还记得吗？”
这么一说，那些气氛顿时就变的有些悲伤起来，夜紫曦点头：“我怎么会不记得，海棠就是从这里，一跃而下。”
墨尘九道：“我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夜国，海棠的转世已经在夜国了，叫做夜倾舞，相信下一次你见到她，她一定很开心。”
“轮回转世又有什么用，海棠是命，早就已经注定，就算能够改写，那也不是我能够改写的。”夜紫曦有些怔然。
“但是至少，当初在那件事情之上，你是维护了她的父母，她该是感激你的。”
“感激或者是怨恨，我现在已经看开了，有些事情，不可以强求。”
墨尘九轻笑一声：“那你还记得上次你和我说的缘分二字吗？”
夜紫曦也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很是哀伤：“转眼就已经过去了，那些单纯的日子真好，没有现在的勾心斗角，我倒是更加喜欢那个时候的夜紫曦，毕竟，我们之间可不是有缘无分，而是有缘有分，很圆满。”
是啊，他们之间虽然都有一些原因不能经常见面，但是他们之间已经很圆满了。
彼此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像寻常人那样生活，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长久的等待，让他们更加的想念彼此。
夜紫曦轻声道：“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做回那个无忧无虑，不需要顾全大局的自己，而过了今天，就连这样的我也会消失了。”
墨尘九低垂下眼帘：“你会回来的。”话语是那么的坚定。
夜紫曦淡淡的说道：“我只希望他不要恨我，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不能陪伴他成长。”
墨尘九道：“他会理解的，而且……”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总有一天，他也会走上你的这条路，这是夜神一脉的宿命。”
夜紫曦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希望，能让这所谓的宿命终结在我们的时代，不要再延续下去了，我希望他能平安快乐的活着。”
“一定可以的，你付出了那么多，一定可以的。”
“就算可以，我也要亲眼看到，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嗯，我相信你。”
渐渐的，天边的晚霞开始出现，太阳落山了。
看着那样的美景，夜紫曦道：“真漂亮，太阳落山，月亮就要出来了。”
墨尘九抱着夜紫曦，没有说话。
看着那不断落下的太阳，夜紫曦喃喃道：“月亮也要出来了。”
太阳坠落下去的那一刻，天色就朝着黑暗而去。
许久之后，繁星点点，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之中，很是漂亮。
人生有很多事情，明明知道结果，却还是不愿意回头。
哪怕这结果会让自己摔的粉身碎骨，却还是会奋不顾身。
这是那天，他见到的一个人和他说的，那个人叫做夜飘渺。
而她所说的，就是夜紫曦。
她们明明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会是如何，却还是不肯放手。
他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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