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八皇子受冤遭毒打

　　“二王爷……这……”郑翰将八皇子赵邕带到赵宥面前。

　　赵宥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赵邕害得师傅殒命：“八弟，你老实跟二哥说，那女子是不是被你推下城楼的？还有，你这么些年，是不是一直都是装疯卖傻？你好好回答二哥！”

　　赵邕很少见二哥哥红眼的模样，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二哥哥说过的，我不傻！我没有推女人，我那是玩游戏。”

　　赵邕说的和女人玩游戏，就是指的那日在草堆里见到崔筠那次。而赵宥却误会了。赵宥最相信郑翰的一双火眼，只要是他见过的凶犯和敌人，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而赵邕口口声声说的“玩游戏”更是坐实了他的罪名。

　　赵宥亮出自己的身份命城官把八皇子赵邕关进水牢，自己要亲自用刑审判。在审判之前，他要好好将师傅安葬。赵宥知道师傅多年来最喜欢的就是待在影羌城的向北山，他要亲自将师傅的骨灰埋在向北山上。

　　其实郑翰向二皇子赵宥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杀人凶手并不是八皇子赵邕，而是二皇子的亲生母亲，肖贵人。郑翰那日追逐黑影，眼看就要追上，却被一行人拦住，随后他便见到了肖贵人的令牌，并被肖贵人的人威胁：

　　“如果你没有自知之明，恐怕你家里的那位老母亲也会跟那个断臂之人一样，摔得血肉模糊！”

　　肖贵人的人将郑翰带到一处地方，八皇子也在此处玩耍，郑翰被命令带着八皇子去认罪。郑翰本想做出此等坏事，可是肖贵人手中掌握的是母亲的性命。郑翰以为将赵邕带到二皇子眼前，无非就是一个误杀的罪名，或者是惊吓公主的小错，但是自己要是不听话，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哪怕知道城楼下摔死的人是二皇子的师傅，郑翰也不敢说出真相，要是将二皇子和肖贵人都得罪了，人家是母子关系，再怎么也不会反目成仇，而自己则两面不讨好，必然得不到全尸。

　　不说，一定不能说出去！郑翰决定将这个错误继续隐瞒下去。

　　八皇子赵邕在水牢跑了整整一天一夜，哭了不知多少遍，他渴望二哥哥能来拯救自己……

　　“二哥哥！二哥哥！好冷……”赵邕见到赵宥的那一刻，仿佛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赵邕等来的却是赵宥的一巴掌，赵宥又将赵邕的头颅按进水里：“你说你怎么那么招人嫌呢？你杀谁都行，怎么就要伤害我师傅呢？简直就是找死！”

　　“邕儿没……没有……没有……杀……”赵邕喝了不少水牢里的脏水，全身都在抗拒。

　　赵宥再也不会原谅赵邕了：“就算不是你杀的，也是你害的，有你在的地方，我从来就没有幸运过。”

　　赵邕不知道二哥哥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只当是二哥哥生了一个大气：“二哥哥，我不想……不想玩水了！”

　　“行，来人，”赵宥从水牢边站起来，吩咐看守人，“提审犯人！”

　　赵邕被几个人一会儿抬到老虎凳上，一会儿绑在人形架上，受尽拷打和折磨。

　　“你错了吗？”赵宥问赵邕。

　　赵邕脑袋发烫，全身上下都是血与汗的混合物，他根本听不清有人在与自己讲话：“玩……玩游戏！”

　　赵宥含着眼泪仰天沉重吸气：“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赵宥抬脚朝着八皇子赵邕的肚子连踹了几脚，才不得不停下来：“我真想把你给打死算了，可是不可以，我不能让你轻易死掉，你得受尽折磨，你该被千刀万剐。我得让你心爱的父皇看着你受苦，而无能为力！”

　　赵邕从牢里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半死的人了，赵宥亲自找了民间的大夫，想让大夫确认一下赵邕是否真的疯傻。

　　“官人，这位公子为何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像是受过刑一样，是哪个坏人有这等心肠？”大夫摇摇头，不忍看赵邕奄奄一息的模样。

　　“你话太多了！”赵宥本不想伤害大夫的，看来待会是不得不要开杀戒了。

　　“哦，”大夫这才想起向赵宥汇报病人的疯傻症状，“依老夫看，这位公子当是疯傻了许多年的，我观其背脊弯曲、手指塞泥、四肢僵硬，想是该公子喜欢待在黑小处，且常与泥土为伴，是个与常人沟通有障碍的人。”

　　赵宥从未见过有大夫这样看病：“胡说八道！”

　　赵宥有请了下一位大夫进屋：“下一个。”

　　“下一个！”

　　“再下一个！”

　　“……”

　　无论各个大夫怎么弯弯绕绕的解释，最后的结果都是一致的：八皇子赵邕确实是个傻子！

　　“还有一个大夫，公子还未召唤。”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赵宥根本没有注意到是崔筠的声音：“进！”

　　崔筠不顾赵宥的惊疑，仔仔细细地为八皇子赵邕检查病体，待检查完毕后，才开口与赵宥说话：“我们已经在影羌城逗留得太久了，我找不到郑翰，也找不到你，小环告诉我说你在为他寻求名医。我以前在灵山的时候，看过许多医术，其实……”

　　“别说了，”赵宥打断崔筠，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谢谢你！”

　　“你好不容易才找到八弟，而他又伤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很……很心疼吧！”崔筠不知道赵邕的伤势其实是赵宥弄出来的，所有知情人士差不多都已被灭口了。

　　“嗯，”赵宥两只眼睛又充满了血丝，轻轻说道，“疼！”

　　赵宥之前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娶崔筠长公主，但是现在，他知道了，他一定会娶崔筠。娶她是他唯一未能按照漠烟先生的话完成的事情，他必须得做。

　　崔筠长公主本以为赵宥自幼不受宠，又长在军营，一定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可是这几个月的相处，让她越发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爱护弟弟、真心卫国的大丈夫，如果他一直这样纯善，不回北国，又有何妨？崔筠长公主甚至有想过，等到自己与赵宥成亲当晚时，她就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秘密倾囊相告。

　　就在拥抱赵宥的这一刻，崔筠长公主已经想好送给他一份礼物：动用冷雨姐姐，替八皇子赵邕治好疯傻病。崔筠刚才诊病时并未将重心放在八皇子赵邕的新伤上，而是着重看了他的疯傻病，他察觉八皇子赵邕体内有一股异于常人的灼热力量，还护着他的心脉，隐约间还有病愈的可能。

　　崔筠长公主决定先不将这件事情告诉赵宥。崔筠宽慰一触即碎的赵宥：“没事，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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