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是个狠人

　　
<p>白棠从两年前就养成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一碰到难受的事情时就喜欢用酒精麻痹自己，她的酒量并不好，只能买度数很低的朝日，因为这样就能喝很久，于是这天晚上她又买了六罐朝日，严墨拦也拦不住，只得默默跟在她后面。</p>
<p>白棠请严墨到自己的房间小憩，严墨就在房间里看她一罐一罐地往嘴里灌下去，不胜酒力的白棠果然很快就脸泛红晕，双眼迷离，一副微醺之态，竟然还有些……迷人……严墨怔了片刻，便又恢复冷静，他把剩下的啤酒都拿到一边，用祈使句对白棠说：“不许喝了。”</p>
<p>“你管我？”白棠红着脸瞥了他一眼。</p>
<p>严墨起身，一下子从沙发一头挪到她所在的另一头，两人身体几乎紧挨着，只剩下丁点空隙。</p>
<p>白棠口中呼出的热气都一点一点侵袭着严墨：“我～难～受。”她用半撒娇半嗔怒的语气说道。</p>
<p>严墨轻扯嘴角：“哪里难受？身体还是心？”</p>
<p>白棠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轻嗤了一声：“都怪你，为什么又出现。”</p>
<p>“那白棠，再见到我，你是什么心情？”</p>
<p>白棠冷哼一声：“五味杂陈。”</p>
<p>“你还嘴硬？”严墨挑起剑眉看着她，嘴角却渐渐泛起暧昧不明的笑意。</p>
<p>“你要干什么。”白棠并不去看她，只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她能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气息带着些许炽热。她做了个深呼吸，此刻她的脸离严墨的胸膛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她却分明感受到那胸肌后面怦怦直跳的心房。她勾起嘴角，片刻之间便一拳打在上面……</p>
<p>这肉真硬。</p>
<p>她打的手疼。</p>
<p>“严墨，你什么时候把身板练的这么结实？高中那会儿你还瘦的跟猴一样。”白棠对着拳头呼气，语气却是十分平淡，不带一点儿感情。</p>
<p>“你才是猴，我那是精瘦，别把我说的跟排骨男一样。”这时的严墨还不忘怼回去，白棠一下子被他逗笑了，再看向他时，眼前竟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的身影，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转转反侧的身影，而那个身影，此时此刻正和成年以后的严墨慢慢交叠，重合。</p>
<p>他一直都是白棠所喜欢的那个人。</p>
<p>“那你喜欢哪样的？”严墨更放肆了，直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以让她能跟自己对视，他玩味一笑：“哦，我知道了，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你都喜欢。”</p>
<p>“？”白棠听得又羞又恼，腹诽道这个严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二皮脸。不过听到这话的她瞬间清醒了很多：严墨……在逼着自己表白？</p>
<p>“白棠，你忍了那么多年，让你主动说出来，就那么难么？”看着白棠不动声色的样子，严墨此时的语气却变得异常正经。</p>
<p>可白棠是谁，能忍，能憋，能沉得住气，这么多年她都不说，这会儿严墨逼一下她就招供了？不存在的。</p>
<p>“严墨，只能说你不了解我。”白棠摊开手，嘴角像是在讪笑。</p>
<p>严墨紧紧盯着她，她也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一时间那些复杂而又纠结的感情又都涌上白棠的心头，严墨明明在她眼前，她却发疯一般地想着严墨，巨大的悲伤将她包裹起来，一层，两层，三层，直到她的眼前看不到严墨……</p>
<p>泪如潮水。</p>
<p>严墨看见满脸泪痕的白棠从自己面前直直地倒了下去，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抱起，横放在她房间的床上。</p>
<p>她一边冷笑，一边抽泣。</p>
<p>严墨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也不再去看他。</p>
<p>严墨探探她的头，没有发烧，便打算去给她下楼倒一杯热水。</p>
<p>可是刚起身，白棠就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像爱情公寓里胡一菲抓住曾小贤那个瞬间，很用力，用力到他无法抽身，那是用力的占有，用力的挽留。她一伸手，严墨就明白了所有。</p>
<p>可严墨一直在等她开口。</p>
<p>“为什么要我先开口？”白棠呢喃着，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严墨说。</p>
<p>严墨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个音，许久，他才趴到白棠耳边，用很轻的声音说道：</p>
<p>“因为你爱我。”</p>
<p>白棠的眼泪又是簌簌地留下来，可她始终没睁眼看他。</p>
<p>严墨索性俯下身子，用舌尖去舔那些眼泪。</p>
<p>“白棠，你每次想我的时候，眼泪都这么苦么。”</p>
<p>白棠此刻当然是清醒的，但她根本不敢睁眼面对严墨。</p>
<p>她抬手，想要将她的脸从自己身边离开，却反被牵制住了手，严墨力气那样大，根本容不得她反抗。她觉得难受极了，便哽噎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p>
<p>“傻瓜。”严墨用很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怎么舍得。”</p>
<p>而后，他在她的脸上，脖颈上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吻，那些吻又湿又热，可白棠分不清它们来自他的情欲还是爱。</p>
<p>好在，他没有深入，没有做她以为出自情欲的那一部分。</p>
<p>“如果你非要这么嘴硬，我就给你亲软了，然后让你亲口对我说。”</p>
<p>白棠猛地张开眼。</p>
<p>四目相对。</p>
<p>星辰之下有火苗隐隐升腾。</p>
<p>“那你亲啊。”白棠一把掀开被子，开始伸手去解自己衬衣上的扣子。</p>
<p>严墨却一直盯着她，直到她解完上衣最后一粒。</p>
<p>“这么迫不及待？你是有多觊觎我的肉体？”严墨收起望向她衬衣的眼神，略微叹气。</p>
<p>“怎么？叹气？嫌我身材不好？”白棠冷笑。</p>
<p>“很好，玲珑有致，婀娜多姿。”他一手缓慢抚摸着她的脸，一手挪向她放在扣子上的手，低声说：“只是……我现在还不想享用。”然后，他又帮白棠把那些扣子一粒一粒地系了起来。</p>
<p>“你不想？你是有多自以为是？你不想就不想？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这些都是白棠的腹诽，她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凝视着严墨。</p>
<p>“严墨，你真是个狠人。”严墨离开房间时，她才说了这么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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