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戳破
看着程颐像是受伤般小兽的目光，许澄下意识挪开视线，只盯着自己脚下。
鞋尖与地面摩擦，发出刷刷的声响。
沉默，空气仿佛凝滞一般。
许澄偶然抬头，就看见程颐仍旧固执的盯着她看。
“没有躲着你。”许澄讪讪道：“就是大家都成年了，我们走的太近，容易惹人误会，而且你女朋友会误会的。”
后面的话带着几分语重心长的味道，甚至越到后面许澄仿佛越有底气，后面的吐字更加清晰。
“没有！”程颐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
“没有女朋友。”程颐的眉头微微松开。
哎~许澄叹气：“哪怕现在没有女朋友，迟早是要有的啊，像是我们上次吃饭还有今天买衣服，其实都有些不合适。”
程颐盯着面前的女人，看着她苦口婆心地模样，终究是忍不住：“阿澄姐发现了吧！”
他知道戳破这层窗户纸不合适，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总比这个女人总是把自己放在长辈的身份，说些让他肺都要欺诈的劝诫要好一些。
不破不立。
置之死地而后生。
破开僵局才会有新的转变不是吗？
许澄低头，似乎是没听见程颐的问题。她现在眉心直跳，隐约觉得有些事情突破了掌控，让她有些想要逃开。
程颐把东西扔到一旁的椅子上，向前一步，弯腰，逼的许澄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
“阿澄姐，你一定发现了！”程颐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发现了也好，阿澄姐，我这当不好一个好演员，虽然比我预想的早一些，但是你发现是迟早的事儿。”
程颐带来的侵略性让许澄有些无措：“程颐你在说什么，什么发现不发现的，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宿管阿姨就要关门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颐打断：“许澄，我喜欢你，我分的清，也很确定，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程颐似乎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令人坐立难安的话，反而说出这些话之后他更加闲适放松一般。
短短的一句话，把许澄酝酿好的话堵死。
“许澄”两个字，不是别人。
甚至她想安慰自己的话都被程颐堵死。
其实事情早就有迹可循，她下意识的避开也是发现了一些不合理。
本想掩盖过去，甚至在知道程颐谈恋爱了她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是今天晚上的经历戳破了她的幻想。
程颐在西装店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穿上了更显成熟的衣服，他的侵略性简直藏无可藏，而且那前进的距离不合理。
程颐进试衣间的时候，导购员夸赞她：“你男朋友长得真帅！”
她简直无法回答，说程颐不是她男朋友吗？连她自己都无法觉得之前的情绪和距离像是姐姐和弟弟之前应该有的。
有些事，联系在一起，就有了更合理的解释，她连自己就无法骗的解释。
许澄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阿澄，大学有很多很好的女孩子的，她们更适合你也更喜欢你。”
这话真是残忍。
程颐咬牙：“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是让我喜欢别人，你想都不要想！”
许澄恍然，程颐也有这么凶的时候。
“我喜欢你，不违背道德，不违背法律，为什么我不可以？”
“”许澄无法回答。
程颐死死的盯着许澄，许澄像只鹌鹑一样低头。
周围有人经过又走远，有车一辆辆驶过，他们似乎再与这世界隔开的地方对峙。
最后还是程颐看了一眼时间，提着东西带着许澄回学校。
许澄一路拖拖拉拉，渐渐落后，与程颐隔开一段距离。
程颐看着后方那个身影，肺管子疼。
“你走前面去！”
程颐的语气不凶，他那里舍得再凶人？再凶几句他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后面这姑娘了！
许澄一个人走在后面也有些害怕，立马小碎步跑到前面。
这下走路不再拖拖拉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是竞走呢！
程颐知道说开了就是这个后果，但是他不后悔，说开了才能明着来不是吗？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许澄就想把腿就跑，突然被程颐叫住。
“许澄，你不许躲我！”
哪有这么霸道的人，之前的乖巧果然都是表象。
程颐走近，突然伸手摸了摸许澄的脑袋。软软的头发在他的掌下，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他算是发现了，现在他不强势一点儿，许澄绝对不会听他说话。
于是他直接不顾许澄已经慌乱的心脏，再次丢下一个惊雷：“许澄，是你先招惹我的。”
“”这人在说什么胡话，她怎么可能？
“去年寒假，许澄，是你先扑进我怀里的！”
程颐说完这个道了句晚安就挥挥手离开，留下惊诧不已的许澄。
什么？她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儿？
骗人的吧！
等等，去年寒假？
不会吧！
老天呀，你不会这么坑吧！
许澄想要回忆起有关细节，但是事情过去久远，实在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扑进程颐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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