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现场第一人

　　两名护士把第一目击者带来后，白默就让晓天带那两人下去，而白默则是要单独和这位证人聊聊，人多反而容易让人分心，受影响。

　　白默请面前还站着的医护人员坐在自己对面，他异常淡定，就像没事人一样，坐下。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反应已经引起白默的注意，首先白默让他简单自我介绍，在病人手术中主要担任什么工作。

　　“我叫林正，今年29岁是一名心内科医生，我在手术中主要是辅助主刀医生手术。”他与白默对视缓缓开口，话语中一点也不紧张。

　　白默心想‘别人见我，多少都会表现出颤抖，但是眼前这个人没有，相反，对着白默时，是那么坦荡，什么都不担心’。白默接着问“你为什么会比别人先到手术室？”

　　“只要是赵医生的手术，我一直都是比他们先去，这是他对我的要求。”林正在提到赵覃时，喉咙还是有些哽咽，看来赵医生的死他并不是一点没有触动，只是和自己一样，喜欢装镇定，这样至少自己不会受伤。

　　白默知道林正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赵覃，两人交情应该不错。“他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对你要单独要求”白默的话似乎正中林正的心窝，他眼神终于有变化，开始看向白默。

　　“他是我老师，那年我实习的时候就是他带的我，当时我的考试成绩是入门的最后一名，没有医生愿意接收，眼见着我就要到别处实习。当我正要离开的时候，他出现了，走到我身旁问我，愿意跟他吗？说实话，当时我是懵的，没想到会突然转变，虽然我不了解他，但是我当时想的是，终于有人肯要我，什么都不说，疯狂点头。”他回忆那时的情况，脸上还带着笑意，可想而知当时的他是多么幸运的孩子。

　　“后来怎么样？你完全了解他吗？”白默问林正。

　　“怎么可能”他有些自嘲的否定“世界上没有完全相互了解对方的人，只有彼此逐渐加深了解的人。”这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白默很认同观点，就如同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然后他继续说：“我之前也从护士姐姐那打听过赵老师的情况，他们都很羡慕我，告诉我，赵医生已经有几年没有带过实习生，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被老师看上。老师平时虽然对同事严肃，但是对待他的病人，整个人都要温柔好几倍，很多来这看病的人都很喜欢他。我当时听完后，暗暗窃喜，很兴奋。正式上班第一天，他就给我列出一张单子，上面写满了对我的要求，包括言谈举止，说实话那时我就意识到我今后可能和其他实习生不一样，但是我不后悔。”他信誓旦旦的说着对自己老师的崇敬之意。

　　“那你说说，赵医生平时在给病人动手术前，会做什么。”白默知道赵覃在大家心目中的评价，现在对于这起案子，白默更加关心的问题。

　　“这个，在我有能力成为他手术的助手时他对我提前谈过，他说，他习惯在所有护士医生准备前15分钟进手术室，他需要提前去亲自确认检查所需要的设备和工具的齐全，以保证整个手术中不会出现问题。之后他也要求我提前5分钟去，因为担心我会害怕所以也让我提前熟悉环境。”林正解决掉白默提出的这个问题。

　　没想到赵覃居然有这样的认识，真的难能可贵，让白默打心里对他敬佩，这不仅仅是对自己负责更是对自己的病患负责。

　　白默刚才进手术室前就有观察到手术室门上有识别系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所以白默想问问林正“医院内每间手术室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可以进去吗？”

　　“不是，只有专门主刀的医生和护士才能进，其他人根本无法进入，因为进手术室需要专门的门卡。”林正在想‘白默问这样的问题，难道是怀疑是医院的同行对老师行凶’但是他立刻否认，‘不可能，老师平时都很受人尊敬，就连自己和老师相处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他和别人起过冲突’，但他想到一件事，就是之前医患问题。林正把自己疑惑的这件事告诉白默。

　　“这件事我有听说，但是应该不可能，他们没有门卡，根本不可能进入手术室。”白默直接否定，但是转念一想“除非，他们偷门卡或者在医院有认识的人，这就有可能。”

　　白默问最后一个问题“医院的手术室会有几个出入口。”

　　林正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三个，分别是员工出入，病人出入，药物出入。”

　　‘没想过会有三个进出口，但是只要有监控摄像头，那这事就好办’，白默内心在想。

　　白默自然是不能因为短短几分钟的谈话，就认定一个人的好坏，只能说对于林正没有什么坏印象。白默在林正走的时候，白默给警队那边打电话，派人密切关注林正，现在白默的确没有证据证明他有问题，但是他也不敢保证他没问题。

　　白默之后还和另一位护士谈话，护士全程一张花痴脸把白默看着，不管白默问什么，她都心不在焉。白默很是无奈，每次说完问题都会大声叫一下她的名字。对于这个护士，白默已经排除在外，首先她今天都没有见过赵覃，其次她去手术室的时候，林正已经在里面了。白默问过她，当时林正在哪？做什么？

　　她告诉白默，她进去的时候，林正背对着她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她叫几声林医生，林正才木愣愣的回头，林正手上鲜红的血吸引她的目光，本来第一反应她以为林正受伤，没想到刚跑过去就看见躺在手术台上的赵医生。她回忆起当时的画面还有些发颤，护士应该已经见惯这种血腥的场面，可是当看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原来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受得了。

　　当时她就吓傻了，愣在原地，她们两个就在里面待着，什么话也没说，各自思考自己的事，直到其他队员来，才把她俩扶起来。

　　林正之前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是忘记？还是故意隐瞒？白默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白默更加认为林正有问题。晓天那边已经结束，白默让大家收队，一切回去再说。白默离开前还是没有忘记重要的线索，监控。

　　林正也是这么想，同意白默的看法。医院管理其实相当谨慎，手术室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虽然林正有提供线索，但是也不能排除他有作案的可能，因为他是死者死后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人，当时也没有其他人能证明，而且就目前形势来看，凶手应该是比较熟悉手术室的构造，能够在手术室内以最快速度杀害一个人。而之前说的去世老爷爷的家人根本不可能，他们是没有能力做到出入自如。

　　白默现在收获的信息不多，不知道晓天那边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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