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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三,杀王八宝剑


  “我就是你说的那几个王八蛋中的老六,叫做范彪,”范彪说话还是轻言细语,“不过我不是王八,我只是喜欢让别人做王八,今天你说这句话不要紧,不过你妹夫无论如何都要做王八了!”

  “你......你......你就是那个小......小王八蛋?”小伙子有些被吓傻了的样子。

  “是的,老子就是王八,做了你的妹夫后,老子再把她分给我的几个兄弟去品尝,我不是王八,谁是王八呀?”范彪终于歇斯底里地发作了。

  “谁在号丧?”这是马车里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喊了起来。

  接着帘子一下子被撩开,车上坐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新娘的装束,手里捧着一把宝剑。

  范彪看得呆了,眼睛瞪成了一对铜铃。

  站成两排木桩的兵丁立即把颈子往前伸,成了两排被看不见的手捏着脖子往外拉的鸭。他们站在城门洞里,眼睛一眨也不眨。

  “哥,滇王庄怀楚的杀王八宝剑,专斩的就是王八蛋头颅!”

  尽管声音很女性,不过大家是听出来了:那女子应该是男扮女装。

  大家没有猜错,女子其实是赵搏虎所扮,掌车的却是他哥哥赵搏虎。诺苏梅朵把他的头颅变成了一个女孩模样,进城来就是专找哀牢六煞中六煞范彪的茬。

  赵搏虎说着就把手中宝剑连同剑鞘一起扔了过来。

  赵擒虎一下子飞身起来,在空中接住了剑鞘,刷拉拉一声把宝剑抽了出来。

  剑刃被落在屋脊上的太阳镀亮着,闪闪地耀眼。

  赵擒虎拔剑时候,范彪也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危险,他左手抓住了腰刀刀鞘,右手也在拔刀。

  范彪的刀刚刚拔出,赵擒虎的身子却好落。

  那把剑在空中如走龙蛇,极速的转弯。

  剑尖一下子截向范彪的手腕。

  “噗”的一声,一股红血喷涌而出。

  范彪刚刚拔出的刀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夜郎、越国、滇国联军将领赵擒虎和赵搏虎,奉岩石将军命令,前来取奸贼的乌龟王八头!”赶车的赵擒虎声如洪钟。

  众人再看时,赵擒虎把假发往后一抹,和假发连在一起的假脸皮也被除去了,露出了那个张飞一般的面孔来。

  范彪左手捏紧了自己的右手腕,扑通一声跪下:“赵将军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小人?”赵擒虎怒火中烧,我刚才叫你什么来着!”

  “将......将军叫小人什么了?”

  “叫王八蛋!”守城门的军将中倒是有人提醒。

  “对,王八蛋,我不是人,是王八蛋!”范彪磕头如同捣蒜。

  脑袋碰在石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额头上流出了血。

  “那王八蛋你就好好听着,你们兄弟几个在范文杰那个老王八的唆使下,从哀牢到滇国,一直在为非作歹,鱼肉百姓你知罪吗!”

  “小人知罪,小人罪该万死!”范彪抢着回答。

  他知道的右手动脉已经被人家挑断了,再不及时救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对方说什么,他都顺着了对方的杆子往上。

  “哼!既然罪该万死,我们还能纵容你活着吗?”这时赵搏虎从马车上飞出,双手握剑从上往下力劈华山而下。

  咔嚓!又一股红血喷了好远。

  那个一直在地上叩响着的头颅骨碌碌地滚落。跪着的身子向前扑倒,一会儿就抽搐了起来,脚和手伸向了四边,像极了一只缩头乌龟。

  赵搏虎也是三两下就扯去了自己的假发和面皮,露出了他那张男子汉的脸。接着往怀里一摸,手里就抓着了一个皮囊。

  赵擒虎把剑插进范彪那颗头颅的喉管,将头颅挑了起来,送入了赵搏虎牵着口子的皮囊当中。

  “奸贼在滇国都城作威作福,已被正法,哪一个再欺负姚州百姓,我赵们绝不轻饶!”赵擒虎接着说,“接着我们还要将其与三个王八蛋都处死,哪个在他们未受到正法前离开岗位到处去乱叫舌头,本将军我绝不轻饶!”

  “不敢!不敢!”多数人都在点头,“你们什么时候打进来,恢复了滇王的天下才好呢!”

  “将军收拾了这个王八蛋,简直是大块人心!”这时一个年轻的士兵说了一句话,“要不然我忍不住骂出的那一声‘他妈’,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大祸呢!”

  “那好!”赵擒虎接着说,“这个时候城门已经没人进出了,你们就把范家六煞的尸体拖出去喂狗吧!我给他的二两银子,就当作给你们的费用!”

  赵擒虎说完,回头看到赵搏虎已经将装着李福头颅的皮囊提上了马车,就又把那个带着假发的皮面具带上了,还在在眼睛周围,嘴唇旁边抹了几下,恢复了先前那个小伙子的样子。

  小伙轻轻一跳,屁股就坐上了车杆,笃的一声驾着马车转身出了北门。

  赵擒虎驾车出了北门,又沿着城墙向东门绕去。

  东门的布局和北门一模一样。

  此时,太阳红着脸落到西面。

  阳光沿着直溜溜的街道照了过来。初春的太阳,没有夏天时节那男性的火暴脾气,倒是有些像个姑娘,温柔,平和,还有些羞羞答答的样子。

  可惜城门洞里的气氛一点也不平和。

  赵擒虎看着东门洞开,守门的士兵依旧成两排站着,却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子,光着脚板,裸露着膝盖跪在了马路中间的石板上。

  两个人看了看老人的脸:山羊胡须上沾上了眼泪和口水,满面污垢,狼狈不堪。

  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在左右开弓地往老头脸上啪啪啪轮开了耳光。他打累了,就喘着粗气大骂。

  一阵耳光之后,老人的脸色由黄变红,再由红变青,口角里流出了一缕红血。

  “范五爷!您现在把他打死了也没用,”一个士兵过来劝说,“不如把他放了,明天再叫他出城去把人领回来!”

  “不!这老不死的东西,你越让他,他越把你的话当着耳旁风,我要他现在就出城去,领不来人,今晚就要了他老伴的命!”

  “范五爷呀!不是我不让小女回来,可这兵荒马乱的,她怕呀!”老头子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知道兵荒马乱的日子不好过呀?那怎么不知道伺候好自己的长官?让我有了小妾,过得舒服了,不就多有些心思放在老百姓的身上?我们尽心尽力打败夜郎和越国的联军,天下不就太平了?”那个被称为范五爷的人气愤愤地说,“何况我看中了你女儿,她不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了吗?我还会亏待了你们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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