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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老天爷救了我


  “欧阳将军和杜二法师?”王子疑惑地问。

  “是的,”被问话的人压低了声音回答,“听说他们都是大汉朝人,是汉朝中郎将唐蒙部下。前几年随唐蒙来夜郎筑路时,杜二法师就看中这阴人洞,在这里住下不走了。听说他是得到了夜郎王的恩准的,怎么王子你都不知道啊!”

  “哦,他得到了夜郎王恩准?”王子皱了皱眉头。

  “是的,”那个人又回答,“杜二法师真的好手段。欧阳霸将军领兵来到这里后,杜二法师白天叫阴人洞里的这些骸骨在洞里劳作,夜里又把他们赶出来在田里劳作。欧阳霸就只管练兵,所有的事情就都被我们这些人和那些阴人给包下了!”

  “晚上还叫这些阴人劳作?”司马相如插嘴道,“难道这些人做了鬼也不得安宁?”

  司马相如的话让诺苏梅朵又看了看眼前这一丘丘田,每丘田里都有都有灵旗飘飘。可以想象出夜间洞里的那些尸骨怎么被法力驱使着走出阴人洞,怎么在朦胧的月色下影影绰绰,颤颤巍巍,或犁田,或插秧,或收割的样子。

  “杜二法师有这样的手段,叫鬼鬼应,叫人人听,叫天天灵。这不,我们这些给他搬运东西的人,得把原料搬来给这些尸骨,还得把他们加工好的搬回家。过去总想着做人太辛苦还不如死了好,现在看来做鬼了那就永无休息的时候了呢!欧阳将军和杜二法师哪天不高兴,说不定我们这些人也就变成鬼了,反正他也不少劳力,我们是死是活都得被他永远驱使!”说话的人哽咽着,一眼泪光。

  “他是汉朝来的道士,随便就可以杀夜郎人吗?”司马相如问。

  “昨天有几个人要逃跑去北方大城,可跑来跑去也没有跑出他设好的迷魂阵,被欧阳霸领兵抓住了,今天就要被砍脑壳了呢。”人群当中有一个说。

  “砍了脑壳也要给他们做工,你说这-----哎呀!”其它人议论纷纷。

  “那么,欧阳霸手下有多少兵丁?”这是蒙多骨朵问。

  “具体数据不知道,不过少说也有千儿八百人吧!过去杜二法师就有四五百人,上个月欧阳霸到了,又领来了四五百人!”

  诺苏梅朵看了看蒙多懿德和司马相如。

  夜郎王子脸色都变了。

  “这样胡作非为的人不铲除,大汉朝天威何在啊!”司马相如立即说,“正是替天行道的时候了呢!”

  “你们刚才说他们今天他们要杀人,是真的吗?”蒙多懿德又问。

  “当然是真的,我们有几个脑袋敢不对王子说实话呀?”那些人回答,“只等午时三刻,就要行刑了呢!”

  “他们的营盘在那儿?”诺苏梅朵问。

  “就在前边的长岗岗子上!”

  离开人群后,蒙多懿德脸色有些难看。

  “王子只管把心放下来,”诺苏梅朵说,“这不是还有大家吗?”

  “你们不知道,这长岗岗子两边分水,一边流向西边的赤水河,一边流向东头的蒙水,占了这个地方,也就把夜郎和夜郎北方大城的辖地分割开了,这欧阳霸的用意可想而知啊!”蒙多王子说,“他们是在设法对付我叔蒙多福兴,意欲割据北方之地再南下灭了夜郎呢。”

  “对付我爹?”蒙多溢岚看着陈立,“那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蒙多王子的眼睛望着诺苏梅朵。

  诺苏梅朵看了一下司马相如:“如果师兄同意,那我们全都换上汉服,扮着汉使司马先生的手下,到了长岗岗子他们的营盘后探明了情况再说,我想,会一会这位杜二法师也很必要!”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师妹要怎么样惩治他们都行,汉朝那一边我自会通报的!”司马相如火气不小。

  长岗岗子上真的有一座军营,中间一个宽敞的场坝,场坝里搭了一座高台,台上摆着香案,案上香火袅袅。

  一个汉朝道士正在香案前踏罡步斗。那道士瘦骨嶙峋,眼露凶光,样子有些像阴人洞里那些骨架。

  道士四周,五色的旗帜在猎猎地飘飞。

  只见他右手中的那把古铜剑在指天画地,左手却不停地变化着指诀,三清诀,天王诀,堪鬼诀,追魂诀.....舞弄了好一会后才开始说话。

  “杜二从小修得道法,摘星换斗,役使鬼神,呼风唤雨无所不会。偏偏有人不服管教,欲要逃跑。如果轻绕了,那杜二神威何在,刚刚从汉朝过来的欧阳将军又神威何在?既然有人不知好歹,我们也只能按照规矩办事了,那就是将逃亡之人人头祭祀神明,没有头颅的身体打入阴人洞中,永远劳累不止——”

  杜二在台上这样说的时候,三个已经吓得半死的人被一群兵生拉活扯着拖上了台来。

  接着,几个面相凶恶的兵丁便搬上来了一把大铡刀。

  杜二法师说完话,又转身对着香案,烧香,化帛,庄重地作揖,然后站起。

  “午时三刻到了,献----牲----”杜二的声音拖得很长,在高高的长岗岗子上飘飘荡荡。

  这声音追逐着一阵阴风在场院上空盘旋,在场的人打了一个寒颤,再打一个寒颤......

  杜二的声音拖拽出三声牛角号响。

  接着一个逃跑的人被两个兵丁推了过来,衣裳褴褛,狼狈不堪。

  一个士兵狠狠地从正面一脚踢中被押着的那个穷人胫骨,穷人一下子就被踢倒在台子上,跪在了那把大铡刀后边。

  大铡刀的刀片被抬起,寒光锃亮。

  杜二法师走过来,在那个要受死刑人的额头贴了一张符。

  诺苏梅朵看得真切,那张符画着“敕”字符头,五“雷”符窍,“死”字符脚。

  那颗该死的头被压在了铡刀上后,杜二法师端起了一个碗来,鼓着牛眼喝了一口符水,噗地一声喷在受死人的身上,才喊了一声“斩”。

  刽子手手起刀落,头颅也落,骨碌碌在台上滚动。

  很奇怪的是那个掉下头颅的颈子没有流血,只是惨白白碗大一个疤。

  一阵风来,把在台子上滚动着的穷人头颅额上的符揭起。那黄色的咒符,竟然飘飘悠悠起飞,不偏不倚,一下子贴到了那个手握铡刀刀把的刽子手额头上。

  台上的头颅还在很不安分地滚动着,眼睛也还在眨巴眨巴,接着居然跳跃起来,跳过了铡刀,到了那具没了头的尸体旁。

  那具尸体好像也还不能称为尸体,那双手还在抖抖索索。

  好多人都吓呆了,杜二法师眼神懵然,也成了一根木桩。

  尸体的手越抖索越灵活,居然开始前后左右地摸索起来。

  摸索的目标当然是那颗头颅,而且它一下子就摸着了,一把抓住那蓬乱的头发了。

  找到头颅的尸体却慢慢地站起身,抖抖索索地把头颅按在了自己的颈子上。

  被贴上咒符的刽子手那颗头却咚的一声掉了下来,砸在了台子上。砸得人的心里好响。

  没有了头颅的颈子里,一道红血直冲上天。接着身躯仰面朝天,往后就倒。

  木头搭成的台子颤动着,台下,所有的人心都在颤动。

  再看那个刚刚受刑的人,头颅和颈子完全愈合,好像没事人一般,站在一旁发愣。

  站着,站着,突然喊了起来:“老天爷,是老天爷,是老天爷就了我......”

  台子下的人群中,那些衣服褴褛的农奴跪成了一片。他们仰首对着天空作揖:“还真的是老天爷显灵了,老天爷,救救我们!”

  一阵喊叫却也让那个杜二法师清醒了过来。他掐了掐自己的手指,突然指了一指身边的另外一个大个子兵丁。

  “他呀,行刑时正逢午时,又是夏天,阳气太盛,八字压不住哟,现在午时已过三刻,正是时候,你来啊!”

  “我?”那个大个子兵士有些迟疑。

  “不是你还要我亲自动手?”杜二法师说话的口气恶狠狠,“你他妈不是都在争着要过一过让头颅滚落的瘾吗?”

  挨了一刀的那个按规矩不能再挨第二下,被押上来的是第二个被绑着的人。

  “老天爷,救......”

  这个可怜的人话还没喊完,依旧被人迎面踢中胫骨,噗的一声跪倒。

  杜二法师口里念念有词,过来往受刑的人额头上拍了一下。这人额上也就被贴上了一张咒符。杜二法师似乎有些迟疑,想了一下,又啪啪两声,那人两边的太阳穴上又被各贴了一张。

  还是五雷赐死符,同样是“敕”字符头,五“雷”符窍,“死”字符脚。

  “开铡——”

  铡刀开,刀刃寒光锃亮。另一个该死的颈子又被按了上去。

  杜二法师又往受刑人的头上喷了符水,然后大喊一声:“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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