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天苏桃桃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中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
爬起来洗漱，然后给手机充上电，路过镜子旁边看一眼摆放的原木色小闹钟，上面显示着白色的“10：30”。
睡一觉醒来感觉好了不少，只是还有点困，苏桃桃闭着眼睛洗完脸，突然想起来昨天好像没有提前和季医生约时间，刷牙的手顿了一下，苏桃桃漱了漱口。
手机屏幕刚刚亮起，她就看到了周茉昨晚给她发的微信，似乎在吐槽聚会的无聊。
【周茉：哎，你亏得回去了，找的饭店真不好吃。】
【周茉：宝贝，到家没有？】
这两条隔了三个小时，第二条是凌晨一点多发的。
【苏桃桃：忘记告诉你啦茉茉。我今天要去医院复查一下，你怎么回去的那么晚，喝酒了吗？】
手指停在视频聊天按钮，算了，估计这个点她还在睡觉。
还是自己去吧。
今天不用特意打扮，苏桃桃只穿了一件纯色粉t，下面穿了条牛仔短裤，她把医疗盒翻出来，找出了两片日常服用的抑制剂，数量不太够了，今天再拜托季医生开点吧。
把透明的抑制贴换好后，苏桃桃扎了个高马尾，头顶戴了一个浅蓝色棒球帽，临出门前，她看了一眼门口柜子上的邀请函，随手塞进了包。
刚出门，苏桃桃看着对门门口满地狼藉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吵架了还是怎么，楼道里堆了很多看起来干净的衬衫，还有一个大的黑色登山包，似乎连鞋子也扔出来了，这些看起来都像是男性的东西。
对门住的是王建国和他妻子，苏桃桃见过，长得不像好惹的样子，偏爱紫色眼影、正红色口红和各类丝巾，印象里她经常穿银行职员的那一套。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家事，苏桃桃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刚按电梯，701门开了，苏桃桃没回头，毕竟昨天他们家刚吵过架，苏桃桃就在隔壁，见面总是尴尬的。
王建国带着口罩，似乎也没想到苏桃桃在这，有些尴尬地避开她，走楼梯下去了。
只是在楼下的时候，苏桃桃还是碰到他了，正犹豫要不要开口，王建国却先她一步，逃也似的离开了，苏桃桃捕捉到了他离开前看过来的眼神，似乎有点……心虚？
今天外面很热，苏桃桃在路边等网约车，司机堵在原地一动不动，苏桃桃站在树荫下，但还是热。
苏桃桃给自己扇着风，今天出门比较匆忙，没带水，一扭头看到了旁边的小报亭，除了报纸杂志还卖现烤的香喷喷热狗肠，应该也有饮料。
苏桃桃走到报亭前，窗口有点矮，她微微低头，问道，“你好，饮料怎么卖？”
里面坐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大爷，正在吹着小风扇看报纸，闻言一抖报纸，道，“没有啦。”
苏桃桃看看报亭里摆着的瓶子，“这些不卖吗？”
“那些是空的。”
苏桃桃看了一眼玻璃上的黄字贴纸，零食、饮品、各类报刊。
各类写在左边，报刊写在右边。
“那有什么喝的吗？”
大爷摸了摸锃亮的脑门，突然想起来什么，“我这有冰沙。”
“那也行。”
大爷从亭子出来，打开摆放报刊的小柜子，这竟然是个冰棍，大爷慢悠悠地用软软的塑料杯装了三分之二，指了指热狗，“那个要吗？”
苏桃桃正要说话，手机响了，网约车司机打电话告诉她马上到
苏桃桃：“好。”
挂了电话，她接过冰沙问价钱。
大爷悠悠地拍了拍肚子，“十块。”
苏桃桃：“十块？”
“对呀，你都拿着了，这不能退啊。”
苏桃桃：……
叫的车到了，在她身后按喇叭，她只好先付了钱，上了车开出一段距离她才发现，没给勺子。
最要紧的是这杯冰沙还在融化，可是连个盖子也没有。
苏桃桃端着这冰沙，不知道如何下嘴，正发愁呢，手机屏亮起，她看了一眼，是季医生回了她早上的微信。
【苏桃桃：季医生您今天值班吗，我看二院的线上挂号系统好像在维护。】
【季医生：不好意思哈，我才看微信。我们这周出去学习，我不在科室。】
苏桃桃还没来得及打字，对面又发了一条。
【季医生：你可以挂其他医生，现在这个点很好挂，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苏桃桃：好的，谢谢医生。】
苏桃桃有些苦恼，燥热、甜橙沙冰、蠢蠢欲动的信息素加上网约车内坏掉的空调，总感觉这一天并不顺利啊。
到了二院门口，苏桃桃第一眼先看到的就是人。
人从众。
怎么这么多人。
不过来都来了，苏桃桃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由于挂号系统在维护，所有人都要现场挂号，场面有些混乱。
“挂号是在这吗？”
“我要挂吴大夫的，没号了？不能啊？”
“不能网上挂吗？”
大厅没开空调，四个窗口人挤人排出了一条龙，苏桃桃捏着手里尚未融化的冰沙，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
排了一个半小时，总算到她。
把身份证递过去，苏桃桃尽量大声说，“您好，我挂第二性征科。”
护士手指在键盘快速敲打，把身份证退出来，“没号了。”
想到刚才一个大叔的话，“没号了？不能啊？”
苏桃桃：“那……”
“去导诊台问问吧，下一个。”
苏桃桃还没来得及多说，后面的人便挤开她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身份证递了过去。
苏桃桃从挂号大军出来，一楼很多人，家属搀扶着病人，时不时在窗外闪烁的急救车灯和一张张病床。
苏桃桃的大脑抽痛了一下，她知道不是好现象，大厅又闷又热，她不敢耽搁，顺着导诊牌上了五楼。
五楼一半是第二性征科，一半是神经科。
导诊台坐着两个年轻护士，一个在看电子屏叫号，另一个在回答病人的问题。
苏桃桃等这波人散去，走上前问，“你好，挂号那边说排满了让我来这问问。”
左边的护士嗯了声，整理完手里的册子，往医生科室走了一趟出来，“哦，你要挂号是吧，今天应该排不上了，要不你明天早点。”
另一个护士接了个电话，“喂？哦好，现在吗？现在应该……”
她的目光放在正要离开的苏桃桃身上，“哎，那小姑娘你是不没挂号呢。”
苏桃桃点点头，她又问，“你是第一次看还是？”
苏桃桃：“复查。”
那边护士跟电话说了两句，语气似乎很尊敬，连着嗯了几声，然后挂断电话，扯了一个新的问诊册出来让苏桃桃填信息。
刚说没号的护士看她一眼，“怎么有了？”
接电话的护士有点不好意思，“主任说许医生来了，听说科里挺忙的就帮着看几个病人。”
另一个护士很懂地哦了一声，问道，“许医生平时都不看诊，一会这病人的册子你送进去吧。”
苏桃桃认真填了几项信息，递过去，“这样可以吗？”
“嗯行，你去排队吧，我送进去。”
另一个护士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笑什么。
导诊台很快忙了起来，苏桃桃找到7诊室，上面挂着的还是上一个医生的名字，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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